自從大棚和果園被雨淋了,莫果果就在想大棚的防雨問題。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出來。直到有一天收拾東西,看見屋子里的雨傘。
看著這個雨傘,莫果果心里笑道︰「古代的雨傘果然是笨重。不論是傘柄還是傘上的布。」
等等?布!
古代的傘是怎麼防雨的,她也可以把這個辦法用到大棚上啊!這樣就不用每次都糊一次明紙了!雖然說明紙不算是很貴,但是幾次下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于是,莫果果拿著雨傘去找楚氏︰「娘親,你知道這個雨傘是怎麼做的嗎?為什麼會防雨呢?」
楚氏正在園子里給新種的黃瓜鋤草。她想了想,搖了搖頭︰「好像是涂了什麼東西,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干什麼?」
莫果果神秘地一笑︰「秘密!不過如果這個事兒成了,咱們家會省下一筆開銷!」
這個小鬼頭現在天天都有新的想法,楚氏也習慣了,低下頭繼續鋤草。
莫果果對楚氏說︰「娘親,我要出去一趟,你要注意身體,累了就歇會兒!」
一出門,莫果果就直奔著做傘的王麻子家走去。王麻子雖然人長得丑,卻是鎮子里有名的做傘的專業戶,也是王家的家主。整個鎮子里的傘,幾乎都是出自他的手,莫果果手里的傘也不例外。都是鄰里鄰居,王麻子的人很好,還給大家義務修傘。
王麻子一直很喜歡莫果果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直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孫女。看見是她,樂呵呵地叫著︰「是果果啊,快,王爺爺這里有些好糕點,來嘗嘗!」
莫果果知道其實王麻子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些肯定是他在城里的女兒孝敬的,趕忙推辭︰「不了,謝謝王爺爺,我最近換牙呢!娘親不讓我吃甜東西。」
王麻子一听,也不再勉強︰「那來這里坐著,跟爺爺說說話!」
「好!」
莫果果在王麻子身邊坐下,一邊和他聊著天,一邊看著王麻子做傘。當他把傘柄和傘面裝好之後,在上邊涂了一層東西。
這個東西是什麼,傘就是靠著這個才防雨的?莫非是她曾經听說過的桐油?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問了起來︰「王爺爺,你為什麼要給傘涂這個東西啊?」
王麻子樂呵呵地回答道︰「果果,這個是桐油,傘能防雨,全靠它了!」
「桐油?那王爺爺,這個東西是不是涂在布上,布就能防油了?」
「沒錯,果果真聰明!」
王麻子想了想︰「按道理說,應該是的,不過俺也沒有做過。」
忽然,王麻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你問這個做什麼?」
莫果果知道手藝人都很注重保密,如果自己是個大人,恐怕王爺爺還不會跟自己說呢。現在他問也是應該的。
「嘻嘻,王爺爺,你不會以為我是要偷師吧?你放心,我就算是明白了傘面的蹊蹺,傘柄還是個大問題。這種手藝活,我可做不來。」
果然,王麻子听了這個,臉色好多了。
莫果果接著說︰「更何況我家是種果園的,我學這個干嘛?其實我問這個,是有件事情找您幫忙。」
听完了莫果果的解釋,王麻子嘿嘿一笑︰「早說麼,俺還以為你要偷俺手藝呢!」
看著這樣的王麻子,莫果果不禁汗顏,王麻子這麼實在,問什麼說什麼,她要是真想偷師,怕是也已經學會了吧!
「嗯,是這樣的,我們家大棚糊了明紙。最近雨水多,每下一次雨,就要換一次。我就想,能不能跟做傘面一樣地做一個大布,把大棚給罩起來?」
王麻子半天沒有說話,知道他是在思考,莫果果也沒有打擾。過了一會兒,王麻子終于開口︰「俺可以試試。不過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以前俺見過大戶人家蓋糧食什麼的,用的好像就是這個東西。要是沒做成,你可別怪俺!」
其實莫果果早就估算過,這樣肯定可行。因為鎮子里沒有賣桐油的,她自己不能出去買,才來麻煩王麻子。
一听王麻子應承了,莫果果趕忙開口︰「王爺爺,你放心,我也就是想這麼一試。明天晚上,我給您把布和定金送過來!您看,桐油和您的手工,需要多少錢?」
王麻子知道莫果果家不容易,擺擺手︰「爺爺就當幫你了,不要你手工錢。桐油錢也等著做好了再算吧!你先把布拿來。」
莫果果回家,把事情跟楚氏一說,楚氏想了想,如果每一次都糊明紙,算下來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雖然這個一次投資大點,但以後可以省不少錢。于是立刻給了莫果果五兩銀子,讓她去買東西和給王麻子報酬。莫果果不知道多少錢,就接了過來。
莫果果又不禁感嘆,自己攤上了一個多麼開明的娘親,雖然現在錢都給她管著了,但每次莫果果有突發奇想需要用錢的時候,娘親從來沒有拒絕過。
第二天,莫果果和易風去城里買布。出門的時候,正巧踫見休息念兒也要去城里買東西,三個人就一起出發了。
因為宋滿存有事,三個小家伙是走著去的鎮子。一路上,三個人聊著天,更準確的說法是,莫果果和念兒聊著天,易風當听眾,偶爾插一句話。
莫果果感覺,自從上次的事情,念兒似乎又成熟了許多,原來他就和十歲孩子的心智差不多,現在,到是有點像是初中生了。
到了布莊,念兒告訴莫果果,最結實的布其實反倒是最便宜的粗褐。听到這個,莫果果到是吃了一驚,隨即就釋然了。穿綾羅綢緞的人都是不用勞作的有錢人,要的只是樣式好看。而穿粗褐的都是要辛苦的窮人,自然更注重衣料。
花了一兩銀子,莫果果扯了需要的布,三個人輪流抬著回了家。
回到家,楚氏按照大棚所需的尺度將這些布縫到了一起。莫果果和楚氏一起去了王麻子家。
因為涉及手藝問題,兩個人並沒有看防雨布的制作過程,而是客氣了一番就離開了。
雖然王麻子一直堅持不收錢,楚氏打听了一下行情,還是堅持給了他五百文錢的定金。王麻子見他們這麼有誠意,自是更加盡心。
王麻子把他們送到門外,一再囑咐,三天之後,讓他們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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