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到家,莫果果就開始忙活,一直到了掌燈時分,她才忙完。
回到了屋子里,她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面︰楚氏、易風和莫樂樂圍著玉米,大眼瞪小眼。太逗了!看著這一幕,莫果果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楚氏本來很心疼莫果果,但是看到她這樣取笑自己,就板起了臉︰「你還敢取笑我們?說,你做什麼去了?這些玉米,該怎麼辦啊!」
莫果果往炕上一坐︰「你姑娘肯定是去做正事兒了!一天沒有吃飯,你都不心疼嗎?嗚嗚,娘親,你不疼我!」
楚氏看著莫果果這麼耍賴,沒有生氣,反倒是很安心。莫果果才7歲,如果總是很老練、很成熟,反而讓她覺得這個女兒很不真實,不像是自己的孩子。這樣偶爾撒撒嬌,耍耍賴,才像是一個7歲孩子正常的反應。
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個小笨蛋!中午你宋叔叔和念兒在的時候,我們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那個時候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非得要弄什麼葡萄,現在餓了吧?晚上可沒有那麼多好吃的了!」
莫果果抱著楚氏︰「娘親,你做的都好吃,快點吧,你姑娘要餓死啦!」
「好好好!」楚氏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給莫果果端飯。其實中午的時候,她就特意給莫果果留了一份,只是她一直沒有出來而已。
吃晚飯,莫果果開始給他們說玉米的處理︰「其實啦,很容易,把玉米上的葉子扒下來,等著玉米干了,然後把粒子月兌掉就好了。其他的,就跟高粱米差不多,不過不用月兌皮,只要用石磨把玉米磨碎就可以蒸饅頭什麼的了。」
「就這麼簡單?」楚氏似乎不太相信。
「就這麼簡單!」莫果果再次肯定,「我帶著你們弄!」
第二天,莫果果領著楚氏、易風和莫樂樂一起將玉米的葉子扒下來。然後,放到太陽底下曬。晚上,就把這些收回來,第二天再曬……當然,她選中了一些棒子比較大的留種,這些她是單獨曬的。
當地面開始出現白霜,天空越來越清澈,月亮越來越圓,中秋佳節終于到了。
莫果果很高興的是,這個時代,也有這個節日,雖然大家沒有吃月餅的習慣。這個節日對于這個地方的人來說,純粹是為了慶豐收所過的,不過這幾個節日對于莫家人來說,還有一個意義,因為這天,也是楚氏的生日。
中秋佳節,莫果果和楚氏商量,特意叫了宋滿存一起過節。
自從莫家富裕了些,為了孩子健康成長,楚氏已經開始改善家里的生活。家里開始時不時地吃些白面,幾天還割一次肉。
這次過節,楚氏更是早就準備好了東西,打算好好熱鬧一下。
當天晚上,楚氏和宋滿存合作,包了餃子,還做了一大桌子菜,有魚有肉。而莫果果也自告奮勇,做了月餅。
明月當頭,一家人在院子里支起了桌子,圍坐在一起,吃起了團圓飯。
莫果果伸著腦袋一看,這恐怕是她到這個世界以來吃的最豐盛的一頓飯了!壽包,烤魚,紅燒丸子,排骨炖豆角,白菜炒肉,韭菜炒雞蛋,最後還有個黃瓜湯。看得莫果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看著沒有人在,想著要不要先偷著嘗一下。
楚氏進入廚房端餃子,一出門就看見莫果果的狼爪正伸向那盤排骨炖豆角。立刻喝止︰「停!莫果果,你居然敢偷吃!」
莫果果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娘親,我哪里是在偷吃啊,我明明是在幫忙擺盤子!」
「你啊!就會油嘴滑舌!」大過節的,楚氏笑呵呵地把餃子端上了桌子,「還不快去洗手?不洗手,不準吃飯!」
莫果果吐了吐舌頭,急忙去舀水洗手。
飯菜上桌,人也坐利索了。楚氏先說了話︰「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咱們一家人在一起,還有我的好朋友宋大哥,一起慶祝咱們家的大豐收!」
莫果果也說話了︰「首先,祝娘親生辰快樂,越來越年輕漂亮;其次要謝謝娘親,謝謝宋叔叔,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吃晚飯,大家記得吃我做的月餅,現在,大家開動!」
莫果果這麼一說,幾雙筷子一起伸向了菜,尤其是宋滿存的那盤烤魚,匯聚了除了宋滿存之外的四雙筷子。宋滿存的筷子,則是落到了楚氏做的紅燒丸子上。
見大家的筷子都到了一起,四個人怒目圓睜,都不肯放手,然後開始了一番搶奪戰。最後,每個人夾了一塊兒,然後放到其他人的碗里。楚氏給宋滿存夾,莫樂樂給楚氏夾,莫果果給莫樂樂夾,易風給莫果果夾,而宋滿存夾的紅燒丸子,也到了楚氏的碗里。最後,只有易風的碗里是空著的。
這番夾菜大戰終于結束,作為唯一犧牲自己的人,莫果果夾了一筷子魚和一筷子紅燒丸子給他作為獎勵。
接著,大家一邊吃,一邊熱熱鬧鬧地議論著哪個菜好吃,然後又閑聊一些事情。
吃晚飯,收拾完桌子,楚氏又端上了月餅,而莫果果也端上了自己準備了很久的月餅。
莫果果跟個買東西的一樣叫賣︰「來來來,大家都嘗一嘗,好吃的月餅嘍!吃了好吃不要錢!」
莫果果這個樣子,把大家都逗笑了。連平時不怎麼開玩笑的宋滿存都拿了一個月餅,咬了一口,說了一句︰「好吃!」
莫果果听了表揚,正高興著,接著他又說了一句︰「我說了好吃,是不是就不要錢了?」
直到大家都笑了起來,莫果果才意識到,自己被平時這個最老實的人給耍了。
莫果果的月餅其實做的很好吃,大家後來都贊不絕口。
吃著吃著,樂樂說道︰「二姐,你上次給我們講過銀河的故事,那這個月餅有沒有故事啊?」
莫果果給大家講了那個關于嫦娥和後羿的故事,听過之後,大家都有些唏噓。莫果果接著說︰「中秋節其實除了慶賀豐收,還有期盼家人團圓的意思。咱們家人都在,正好團圓了!」
看著大家被淒美的故事帶的有些傷感的樣子,莫果果提議︰「咱們唱歌吧!我先來,給大家唱一首八月十五月兒明,是我去城里的時候,听小孩子們唱的!」
說著,莫果果站了起來,清清嗓子,開始唱歌。這首歌其實是村子里最照顧她的姐姐最喜歡的歌,而莫果果也記得最深,晴朗的月光下,傳來了一個略帶稚女敕的童聲︰
「八月十五月兒明呀,爺爺為我打月餅呀,月餅圓圓甜又香啊,一塊月餅一片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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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莫果果的唱歌,竹子騷包的得瑟︰「莫果果,你接著唱啊,有本事你就接著唱,等唱到下一句,看你的身份不被曝光!」
莫果果一听,白了竹子一眼︰「你以為我和你那麼笨?」
「爺爺是個老紅軍哪爺爺待我親又親哪
我為爺爺唱歌謠啊獻給爺爺一片心哪……」
竹子剛要反駁,只听莫果果天籟般的聲音傳來,接著是易風和眾人的鄙視。竹子滾到一邊繼續蹲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