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凌擔心的道︰「話雖如此說,可是宣兒你的病,終究還是要醫治的。既然宣兒你自己都是大夫,那宣兒告訴朕,可有什麼別的法子能夠治好你的病嗎?」
齊宣點頭道︰「其實他們也不是每日每頓都會在湯藥里添加一些毒藥。也只是偶爾。皇上也不用擔心,想要治療宣兒,法子是有的,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舍得了?」
藍天凌氣急,道︰「宣兒你這是什麼話,為了你,朕有什麼舍不得的。你說吧,需要什麼?朕保證悄悄給你弄過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齊宣笑道︰「皇上如今怎麼這樣經不起玩笑話,宣兒不過是和皇上開個玩笑罷了。若是皇上不喜歡和宣兒開這樣的玩笑,宣兒以後都不會和皇上如此親近了。」
齊宣說著,賭氣的坐在躺椅上,索性不去看藍天凌。
藍天凌也是太過于著急了,听著齊宣如此說,心里有氣不過,才這樣說的。瞧著齊宣的小性子又出來了,連忙站躺椅的後面,輕輕的幫齊宣搖晃著躺椅,略微有些討好的道︰「宣兒,朕知道錯了。你趕緊說吧。朕每日過來都听到你咳嗽,朕可是心疼的不行。巴不得朕能夠幫你咳嗽幾聲。」
齊宣嘆了口氣,道︰「其實宣兒的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過就是身體弱了些,有些氣血不足罷了。只要好好的補補氣血,也就會逐漸的好起來的。」
齊宣如此一說藍天凌就明白了,道︰「那麼依照宣兒的意思,可以不用吃藥。而采用食補的辦法來治療了?」
齊宣點頭道︰「是這樣的,像阿膠這樣的東西,便是補氣血的最佳藥材。只是這阿膠數量稀少……」
齊宣話還沒有說完,藍天凌的脾氣就上來了,道︰「哪里有什麼稀少不稀少。只要能夠讓宣兒的身體好起來。朕也不會不舍得這點兒補品。宣兒你放心吧,朕這就回去給宣兒弄阿膠去。」
藍天凌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齊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說藍天凌留宿翠雲閣的時候,每夜都是去隔壁的偏殿睡覺的。可齊宣到底也會覺得不舒服。人家好歹是一代帝王,可齊宣卻是硬生生的將人家趕去了偏殿。更加難得的是,藍天凌竟然還任勞任怨,從來也不會說什麼。
今兒個齊宣也不過是接著阿膠的名頭,將藍天凌趕走罷了。
不過藍天凌還果真是把齊宣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就親自將一盒阿膠送來了翠雲閣。齊宣目瞪口呆的同時也為藍天凌對自己的用心而感動。
有時候她也在想著,若是沒有雲逸初,只怕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愛上藍天凌。只是事情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如果。事情發生了,就不是可以挽回的結果。齊宣只能在心里告訴自己,若有來生定然要好生的報答藍天凌。
雖然她知道藍天凌想要的是今生今世的擁抱而不是來生來世的承諾。可如今,齊宣能夠給藍天凌的也僅僅是這樣而已。若是藍天凌逼得急了,只怕……
這樣的道理,藍天凌也是懂得的,所以就算藍天凌心里很想。可是他卻始終都在齊宣面前保持著君子之風。甚至,他也想過。若是只能這樣一輩子,若是齊宣鐵了心不能夠為他動心。那他也不會放齊宣離開,齊宣只能是他藍天凌的女人。
齊宣的身子在自己的調養下,慢慢的好了起來。等到齊宣窗外的第一朵鮮花綻放的時候,齊宣就已經不用披著那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狐狸毛披風了。
而藍天凌卻逐漸的忙碌了起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麼。偶爾來到齊宣這里的時候,藍天凌也是愁眉深鎖。再也不會如同以前一樣和齊宣插科打諢了。
沒有藍天凌的北國皇宮是寂寞的,不過好在太後想著天氣暖和了,叫齊宣有空便去慈寧宮陪著她唱唱南國小調。
這日,天氣有些陰沉沉的,齊宣按照前些日子和太後約好的時辰就準備去慈寧宮陪太後了。
齊宣一邊描眉畫眼,一邊道︰「忍冬,你去將肩輿準備好,一會兒本宮打扮好了就一起去慈寧宮。」
忍冬回答道︰「美人,宮里的人都被皇後征去幫忙去了。」
齊宣好奇道︰「去幫什麼忙?皇後娘娘宮里的人難道不夠使喚嗎?非得這麼遠的將本宮翠雲閣的人叫去使喚?」
忍冬連忙跪地答道︰「娘娘息怒,並非是皇後娘娘有意為難娘娘。而是開春了。皇後娘娘要拜祭化神。這需要準備的祭品實在是太多了。皇後宮里的人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各宮各房都會抽調人手去幫忙。」
齊宣了然道︰「既然如此,那本宮就自己走著去吧。」齊宣說著,緊了緊自己的披風,就走出門去。
卻不料忍冬又阻攔道︰「娘娘,今兒個去慈寧宮的路已經被做祭品的人給堵住了。在祭品沒有完成之前,是不允許任何人從那條路上走過的。所以娘娘……」
齊宣回過頭,一雙眼楮略微有些凌厲的盯著忍冬,道︰「所以什麼,所以本宮眼下就算不能出門了是嗎?如果是這樣,那本宮就在宮里呆著。反正若是太後怪罪下來,那也不是本宮的錯。」
忍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娘娘,奴婢知罪了,還請娘娘責罰。」
齊宣冷笑道︰「責罰,本宮有什麼能力責罰你。你也不過是別人安插在本宮身邊的一顆棋子而已。本宮上次沒有被毒死,想必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吧。本宮不說,便是想要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忍冬,本宮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本宮。難道你以為,本宮果真是不能治你了嗎?」
齊宣將身後的披風一掀,就轉身回了翠雲閣中。怒氣沖沖的坐在大殿上,看著忍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