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只要是認識筱悠的人都知道她有個強悍的無敵原則,據所傳流言,似乎是在上初中的時候她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上學,是個交錢的過程,而呆在在學校里呆的每一分鐘都是在不停地重復支出這個過程,所以,上課絕對要認真,因為這是用錢買來的,有了支出必須要有收入,至于另一項關于時間就是金錢的支出因為公式太復雜就不計算了。這就是傳說中筱悠的金錢至上原則,任何事情一定要有所回報,當然最好還是金錢的。
所以如果現在問初來乍到異世的筱悠最希望擁有什麼,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回答︰錢。話說有錢走遍四方都不怕。
「小煥,你看,這里居然有間這麼破的房子。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財寶。」嘀嘀咕咕的聲音里含著些許不滿,對的,是不滿而不是驚訝,如果在這個地方出現了富麗堂皇的宮殿,那刮塊金片下來也是可以的,眼前這個房子估計是沒什麼戲了。「要是我有錢,馬上投資在這里造個十七八個什麼別墅區的,這麼好的風景,怎麼賣都會賺翻。」
「然後?」安煥挑眉。
「然後當然是拿著這些錢買肉,開心的生活,再投資,賺更多的money。」筱悠狠狠握拳表示意志堅定。
「接著?」安煥爬上岸,擰了擰滴水的頭發,自發忽略听不明白的部分。也不知道筱悠有沒有想過誰會吃飽了撐著住到不安全又交通不便的落實森林,正常人應該是都不想踏進這里一步的吧。
筱悠給了安煥一個干卿底事的眼神︰「一般來說,在荒郊野地,遇上一幢破房子,不是鬼片就是奇遇,不是奇遇就是見鬼。今晚我們來進行轟轟烈類的遇鬼活動,就這麼定了!」凡事都有它存在的意義,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好東西。
「何解?」這是難得出現一回的正式疑問句用法,也不知道是之前太少與人交流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安煥總是喜歡用最簡單最少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鬼片指厲鬼、吊死鬼等鬼種作為主角形成的故事,長相怎麼凶殘怎麼來,什麼血肉模糊啊,淒淒慘慘戚戚啊,怎麼恐怖怎麼來,只為嚇人用。奇遇則是指主角至上原則,這個你就不懂了吧?根據你形容的落失森林,總結起來就是一般人進不來不願意進來以及無法活命的地方,而我們兩個現在還活的如此健康向上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做為炮灰,為主角的偉大形象做出鋪墊,拋磚引玉,可能死的很慘也可能很淒美,最好的狀況是做個二號主角或是小弟什麼得;第二種可能是我們就是主角,什麼絕世寶典,驚世武器,怎麼風騷怎麼來,然後大有作為,什麼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驚天地泣鬼神,只此一家別無分店的。而見鬼則是指聶小倩這樣的,對了,聶小倩知道不?想你也沒那麼有文化知道聊齋,某種程度上就是指風流鬼。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也。」說完,筱悠托了托並不存在的眼鏡框。果然,自己可能當個老師什麼的還是不錯的,口齒伶俐,解釋易懂。唉,這可讓別人怎麼活啊。純然沒有理會別人是否真正听了個明白。可是這時候的筱悠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走心,也沒有料到有些事情真如她所說的發生了。
正準備給安煥一個得瑟的眼神表示自己的知識淵博,卻看到他已經爬上了岸,正拎著小獸想拎著一塊抹布一樣來回甩水,邊向小屋走去。
小獸被甩的七葷八素,勉強睜眼看到了眼前的小屋眼神一亮,嗚嗚,終于到自己認識的地方了,雖然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從來不讓自己接近這里,啊,我的人生有望了,我要月兌離人類,再也不要接觸他們了。
這是一座奇怪的房子,暫且不說它獨自存在與落實森林里,就是房子構造用料本身就是違反常理的。有誰見過兩層的小別墅下層用木頭上層用石頭的?也不怕把房子壓壞。可正是這些矛盾的點讓人更加想要一探究竟。
屋子看起來已經有段時日了,木頭表面也有些抓痕,像是大型犬類生物留下的。長短深淺不一,可深的劃痕帶著些戾氣,仿佛能看到爪子劃過時濺起的火花,觸目驚心。二樓則像是用大石塊隨意堆成的,手法撒亂無章,似乎就是為了堆成一個空間而做,只是明明是凹凸不平的牆看不到任何的縫隙,連窗也未有設置。
房子靜靜立在那,經過了時間的洗禮,也不知是否還有人住在里面。
「進否?」筱悠一臉調皮,「這違反常理的屋子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說不定等會會有漂亮的女鬼看上你哦,要好好把握。」
「這是什麼武學?」看了一眼筱悠用真氣蒸發水分而干爽的衣服,細細地打量了下筱悠的穿著,之前在雨後滿身污泥沒看得很仔細,這一身的衣服剪裁倒是和自己平時所見不同,雖然這個大陸上有很多不同的穿著方式,到底是真心從未見過,更不要說這一手能力,可能是母親留下的書涉及不夠,從未看到有這樣形式的武學存在,難道是一種魔法?
「不知道。」筱悠擺出了無辜狀,「听說是什麼最近結合太極道家法家學說而成的新派最高武學寶典,不是一般人能學的。誰知道那幫老家伙是說真的還是把我當小白鼠,反正挺好用的,也沒有特別費時間,支出不算大收獲倒不少。想學?」
「幫我弄干。」安煥永遠說話不跟著別人的思路走,似乎有一套安氏獨門思考路線圖。「在外人面前小心些,這看起來應該是和現在大陸上盛行的武學不同。」淡淡的解釋透露著關心,可能真是我的涉及面不夠廣,不過小心點總沒壞處。
「好。」筱悠應聲運功幫忙蒸干衣服,只消一會安煥看起來已煥然一新,審美從來獨特的筱悠也只是覺得他長的可以而已,隨意瞄了一眼便自顧自走到小屋面前,推開了屋門。
不遠處的樹林里。
「你為什麼攔住我!」一個氣惱的女聲傳出,「那是我們的孩子!」顯然母狼看到了小獸的影蹤十分激動,也對于丈夫將自己攔下顯得十分生氣與不解,她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明明對于挾持著自己的孩子的人類感到氣惱的丈夫卻不準自己出去給人類一點教訓,要知道,只是單單把小獸帶回來也是好的啊。
公狼的反應則顯得十分奇怪,有些激動卻不是因為看到了孩子,隱隱約約也有些擔心怕自己認錯了什麼的樣子。「還記得我當初和你說我要一直守在這里的原因嗎?」。公狼有些煩躁的來回走動,應該是的,這種感覺,而且還打開了門,應該沒錯。
「記得。」母狼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卻又好像在昨天。公狼嘆息著,目光所及是遠方的藍天,帶著濃濃的懷念的色彩,「估計是出現了。我們再等會,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出來了,就應該是了。等了這麼久,終于,」低頭舌忝了舌忝爪子,「我終于等到了。」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另一邊,只見筱悠打開門後,順著陽光的照射,空氣中漂浮這無數塵埃,忽上忽下,屋內傳來的是一陣古樸的氣息。「看來這件屋子荒廢很久都沒有人住了。」毫無防備之心,她踏了進去,忽覺有些不對,眉頭微皺,手自然的向旁邊伸出下意識地按了門邊的開關。「果然。」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造型獨特的燈用柔和的暖光將室內照的一覽無余。
「這是……」安煥也走進了屋子,環顧四周,就算是心性很好的他也不得不表示詫異。
「我家。」女聲穿來,糯糯的,她回過頭,看到了緊閉的門。在安煥進來後,門悄悄地關上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懸掛式大型液晶電視,布藝造型獨特的沙發,玻璃制透明干淨的茶幾,以及它下面墊著的毛茸茸的高級地毯,牆上是沒有拗過父母而掛上的十字畫。茶幾上放著一個豬形的杯子,看起來熱氣騰騰像是剛泡了什麼的樣子,空氣中傳來一股女乃的香甜。這可不就是筱悠離開家的時候的那一幕麼。
安煥挑眉,對筱悠的家不做任何評價,「怎麼回事?」
「應該是有人設下了幻象咒,而且還是建造在了我記憶的基礎上,所以才會是我家。」筱悠舌忝舌忝嘴唇,笑的無害卻特別不合時宜。「不過這麼點東西還困不住我。」
她伸出手,素淨修長的手指凌空虛點幾下,點過的地方亮起了金光,慢慢連成了一個看起來怪異的圖像,視線內所有畫面卻像是收了什麼撼動,開始搖晃顫抖。「破。」隨著聲音輕輕響起,整個所處環境變成了破碎的拼圖,裂成一塊一塊,散落,不見。
室內變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