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宮炸了鍋,因為五公主突然暈倒,二皇子的威名下,整個太醫院幾乎都出動了,給這個平日里幾乎被眾人遺忘的五公主診病。
房內氣氛壓抑,華貴的床帳撂下將床內景象擋得嚴嚴實實,在兩扇床簾中間伸出一只白玉藕臂,這藕臂白皙女敕紅,骨肉勻稱,造型優美,五只無意識的手指微微彎曲,如青蔥一般鮮女敕,五枚指甲晶瑩亮澤,就這一只手,便引人艷羨無數。
以往五公主的傻名在外,在加上渾身髒兮兮的,臉上永遠是一副傻笑,眾人就算知道公主姿容過人也不願離她近。這皇宮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大家最在意的卻是權勢。有權勢者眾人追捧,無權勢者眾人踩壓。
那玉臂上被宮女輕輕蓋上一張輕柔絲帕,有人搬來紅木雕花小凳,白胡子的太醫院首席老醫便坐在其上,為李清瑟專心診脈。整個房內安靜異常,宮女們皆站在一側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二皇子李清澤則是立在老太醫身邊,一雙眼冷冷盯著那只藕臂,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太醫身後恭敬站著四位上了年紀的太醫,這些都是響當當的名醫如今站在這恭敬地給五公主診病全因是二皇子的勢力壓迫,他們都站著納悶,平日里根本沒听說二皇子與五公主有什麼交情,如今怎麼就……
老太醫收回了手,略略想了一下,站起身來,對著李清澤一拱手,「二皇子殿下,公主身體無礙,忽然暈倒是因為公主長久體虛,如今這身子孬弱卻用溫泉沐浴,自然暈倒。」
公主長久體虛?意思就是常年餓肚子,營養不調。太醫不敢直說,這宮中水深,太醫自然不能因為一句話惹來災禍。
李清澤皺眉,想到了什麼,冷冷掃了一眼太醫,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有勞太醫了。」
床簾微動,人醒了,宮女們趕忙去伺候。
名貴錦繡帳子撩起,可見床上平躺著一位絕色佳人。烏黑濃密的發絲柔順鋪灑,如小瀑布一般,泛著盈亮的光澤,皮膚粉女敕,女敕得讓人忍不住去觸踫,女敕得猶如稍踫一下便能溢出水來。佳人初醒,一雙大眼中還帶著懵懂,迷茫地看著外面眾人。
這是怎麼了?李清瑟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一使勁,坐了起來。瞬時,胸前一涼,低頭一看。
我靠,走光了!
精巧的鎖骨讓人遐想,一雙玉兔吸引人眼球,此時別說是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宮女們也被眼前這一美景吸引,渾然天成,完美無瑕。所有人的腦海中只能用這兩個詞語來形容五公主。
李清澤趕忙轉過頭去,沒人看到的是,他的黑眸暗了又暗,少了冰冷。
「操,老子……」李清瑟剛想發火質問,突然想起此事的境遇,尼瑪她不再是呼風喚雨的黑道大小姐,只是一個空有頭餃的不受寵公主。想到這趕忙話音一轉,「二哥,人家這是怎麼了?」
低頭看看胳膊,一層雞皮疙瘩。
李清澤背對著她,「為公主更衣。」
「是。」宮女們趕忙拿來之前的錦繡衣衫,扶起李清瑟為其穿上。人靠衣裝馬靠鞍,前一日還是落魄的傻公主,如今這華服在身,便搖身一變美若天仙。
宮女們忍不住發出小小的驚嘆聲,在宮中,美女她們見多了,但如五公主這般絕色的還是第一人,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讓人過目難忘的。
李清瑟對自己的美毫無半點知覺,就這麼任由宮女們梳妝打扮,梳妝完,習慣性地抬眼看了一眼銅鏡,全然沒有驚艷與狂喜,有的只是無比沮喪。
……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可惜……是她最痛恨的柔弱型!
她的一舉一動全然落入李清澤的眼中,後者的目光越來越復雜,他看人一向準,如今卻是實在看不透這李清瑟,謎一般的女人。
「清瑟,你……」李清澤忍不住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清瑟恢復了神智。
「稟告二皇子,太子派人來帶話,說是約了您博弈,卻等不到您。」是門外太監的聲音。
李清澤猛然想起,昨日確實約了太子,今天被這李清瑟一鬧全然忘了。「回他,本皇子這就去。」
「是。」
「別啊……二哥,你剛剛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李清瑟一听這廝要跑,趕忙沖了過來抓住他的手。
後者點頭,「秋雁,傳膳。」說完又要走,但手卻還被李清瑟抓著。「還有何事?」
「那個……那個……」清瑟扭捏,猶豫了一會,最終一狠心,咬牙說了出去,「二哥不是要給……妹妹點銀子嗎?」
此時饒是冷酷的李清澤也哭笑不得,就知道她有事,卻怎麼也沒想到還惦念著他的銀子。「你先用膳,我與太子一聚去去就回,銀子少不了你的。」
「好 ,」李清瑟這時大笑開,一把放開他的手,「二哥啊,早去早回啊,加油加油,別輸給太子啊!」給錢的就是大爺,二皇子給了她錢,她就要站在二皇子身邊。
李清澤再次笑了出來,這一天他已經反常笑了多次,轉身而出。
隱約還能听見屋內那悅耳女聲的說話,李清澤平靜如磐石的心突然有了一絲動容。那白皙曼妙的身子無法控制地一次次出現在他的腦海,手上滑膩芬香揮之不去。
皺眉,加快了步伐,他決定早早打發了應付了太子了事,好回來再見這個復雜的女人——李清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