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幾只麻雀落到窗沿,擾人睡眠。
外面有輕微響聲,平躺于床的東傾月雙眸睜開,凌厲之光驟現,翻身下床的瞬間伸手拿起身邊的外衣,兩步沖向緊閉的房門,推開房門的一剎那,衣衫已經穿戴完好,這一切幾乎同時發生。
門外,是踮手踮腳準備回宮的李清瑟,如同被抓住的小偷一般定在原處。回頭一望,靜妃冷冷地盯著她。
「靜妃娘娘,早啊。」李清瑟趕忙站定,暗暗譴責自己,沒做賊心虛個屁!
他微微點頭,沒說話,但那懷疑的眼神已經幫他發問。
李清瑟趕忙解釋。「因為時辰太早,我怕打擾你睡眠,所以想偷溜回去。」呸!溜?怎麼這麼說自己?
此時剛剛卯時,天雖已亮確是白青色,帶著晨露有些微涼。
東傾月微微轉頭看了眼天色,很奇怪這五公主為何早起。宮中除了伺寢嬪妃外,所有人皆是辰時才起床,不過想歸想,五公主何時起床和他沒什麼關系,只要這五公主別自找沒趣的再來靜寧宮才好。
「邦」的一聲,房門緊閉,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
李清瑟看著緊閉的房門一聳肩,美人啊,確實是美,只可惜太冷了。不過冷不冷的無所謂,只要能保她平安就是好人。
靜寧宮與舒雲宮是鄰居,但卻挨得卻不近,昨天她卯足了勁也跑了十分鐘才到,如今要回去也還有段路程。李清瑟靈機一動,反正回去也是拉著小朱子晨練,何不現在的慢跑就當做晨練的一部分?
一邊贊嘆自己頭腦聰明,一邊在靜寧宮院子里開始做熱身運動,將身子骨各個關節活動開,為了一會的慢跑。
東傾月本以為她能直接回去,沒想到在他院子里開始發起瘋。
為防止她看見自己,他站在窗子一角,以一種特殊角度向外窺看,既能看到院子里的人,又防止自己行蹤暴露。
院中,李清瑟下腰劈腿,做得認真。雙腳叉開,而後彎腰用左手去踫右腳,而後又用右手去踫左腳,目的便是將退步的韌帶放松,防止一會跑步拉傷肌肉。
東傾月的秀眉微皺,難道這是……馬步?卻又不像。
李清瑟做完拉伸運動,又開始了扭腰,雙腿站立,兩手掐腰,向左轉到極限而後停頓數秒,又向右轉到極限後停頓數秒,以此類推。
暗暗觀察的東傾月的疑問更大,這又是什麼東西?這五公主為何大清早便做如此詭異的行動?難道是,什麼暗號?難道這五公主在發瘋?但看那表情卻又無比認真和投入,難道是什麼邪功?
隨後,李清瑟又做了一堆運動,全是現代的熱身運動,引得東傾月恨不得沖出來問問這到底是什麼,就在他覺得再也忍無可忍之時,院子中的小人兒終于長長舒了口氣,而後步伐輕盈地沿著小路跑了回去。整個詭異的運功整整持續的一盞茶的時間。
太陽逐漸升起,清晨的天空少了青多了白,透過層層雲,金色耀眼的陽光掙扎而出,灑向世間萬物。為了做運動方便,李清瑟未梳復雜發型,而是簡單扎了跟馬尾辮,伴隨輕快的步法,柔順的辮子在空中擺動,如此清爽。
不知不覺,東傾月竟一直站在窗子一側目送著她離開,直到她身影在小道上消失。本緩緩放松的眉頭再一次皺起,這個女人,真是怪。
……
慢跑是李清瑟在現代最喜愛的運動之一,因為這種有節奏的有氧運動很適合思考問題,一邊小跑,一邊習慣性的思考一些問題。
很快,遠遠便看到了舒雲宮大門,門旁邊站著一個墨藍色太監服身影。
「嗨,小朱子早啊,勤勞的鳥兒有蟲子吃,你小子干的不錯。」一邊跑,一邊高興打著招呼。
「奴才給主子請安。」小朱子看她離得近了,趕忙跪子請安,沒想到李清瑟的步伐沒停,從他身邊如一陣清風似的跑過去,路過他之時還順手給了他一個爆頭。
「和你說多少次了,哪有那麼多規矩?跪啊跪的,趕緊換衣服,我們開始晨練了。」一路小跑直接跑向宮內。
「啊——主子,別,別進去……主子啊——」小朱子一慌,根本沒想到公主就直接這麼跑進去,他還沒說完呢。
「速度速度,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趕緊換衣服,我出來發現你沒換衣服,小心老子的飛腳。」人已經跑沒影了,話卻飄出來。
自打進了舒雲宮大門的,李清瑟便如跳月兌衣服一般開始解腰帶,腰帶解開了便將上衣扯開隨處一扔,而後是裙子,繼續扔,當進入宮內之時差不多已經快月兌干淨了,只有褻衣褻褲。她知道小朱子不會偷看,她現在正在抓緊一切時間換衣服,沒辦法每天只有這麼一點點時間可以晨練,要恢復當年的黑帶高手實力便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
前方的屏風後面便是她的床,床旁櫃子中放著她專門為自己量身定做的「練功服」,換上練功服便趕快出去鍛煉。
當她轉過屏風之際突然大腦一片空白,那種仿佛將她肺中所有空氣都抽干淨,因為……她本應該空空的床上躺著一個美少年!一個妖孽!活活的妖孽!
他發絲散著,烏黑柔亮如雲霧,鋪散在他身上,床上,有些雜亂,卻又格外誘人。也許是初醒,他的一雙魅眼帶著絲絲迷離,眼神飄渺,仿佛看著她,又仿佛看著她身後。白皙的面龐如最昂貴的美玉般無暇,粉女敕女敕的唇瓣微張,可見其間潔白的貝齒。
如此美景!如此妙人!
李清瑟只覺得頭一暈,也許是剛剛沒吃飯便慢跑,也許是眼前的美景,她竟有種想噴碧血的感覺,只因為,面前無限慵懶**的美少年竟然……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