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公主,桃花多 060,夜宴(首V爆發)

作者 ︰ 貧嘴丫頭

「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今日真美啊,雍容大方,又嬌艷可人。」李清瑟由衷贊嘆,今日的梁貴妃穿著枚紅色輕紗里裙,在外配了件淡金色小坎長裙,淡金玫紅,相得益彰,配合梁貴妃年輕卻又帶少婦風韻的容顏,真真奪人眼球。

剛剛心中的不快被李清瑟的夸獎沖洗掉,她在宮中這麼多年,每日里和各宮主子們勾心斗角,真話假話,她分的出來,她知道五公主是真心夸獎她,心中很是得意,再看這五公主,也是可愛了一些。

兩人正說著,二皇子李清澤到。

「兒臣給母妃請安。」今日的李清瑟穿著赭石色錦緞長袍,用金黃色滾著邊,配合淡金色腰帶,將他本就挺拔的身材襯得更為修長,寬肩窄胯,就連李清瑟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身材真好。

算了,在梁貴妃面前,她怎麼也得給這便宜又無恥的「二哥」面子。臉上帶上甜笑,微微福身,「清瑟見過二皇兄。」

甜美的笑容引得李清澤雙眼無法離開半步,若不是在母妃宮中,他真想將她狠狠揉入懷中,甚至揣如修囊,不舍得被外人窺視一眼。

李清瑟嘴角忍不住抽上一抽,悄悄向前,背對著梁貴妃,在眾宮女看不見的角度狠狠掐了他一下,雖然面上還是甜美,聲音還是糯軟,但手上的勁兒絕對不小。「討厭,人家給二皇兄問安,二皇兄竟連個禮都不回。」心中想的是——大哥,您那冷酷的外表配合色迷迷的眼神,真心不搭!

李清澤低頭看艷如嬌花的女子,腰間那小手就如同抓癢癢一般,越抓越癢,掐在他身,癢在他心,更是有沖動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了,那種**越發強烈。

李清澤一愣,趕忙退到梁貴妃身邊,狠狠白了他一眼——大哥,您瞧好這里的地點,這是你媽的家,你媽還在場,你死了心把。

梁貴妃雖沒完全看懂兩人的互動,手上的香巾輕輕掩唇,微微一笑,聲音婉轉柔美。「你們兄妹倆感情一直都這麼好,這看起來真像一母兄妹啊。」

其實她是在拉攏李清瑟,但李清澤卻皺眉,自從知道了清瑟非皇上親生,如今只要是听到這「兄妹」二字,他就莫名煩躁,如若她不是他名義上的妹妹該多好?

「瑟兒,今日的晚宴,你就穿這身去?」梁貴妃將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看了看她身上的羅紗裙。

「嗯,是啊。」清瑟乖巧點頭,「有什麼不妥嗎?」小朱子說皇室必須「帶金」,為了能在群臣中凸顯身份,她特意弄了條金色腰帶,連其中的裹衣也是同色系,有什麼不對?

梁貴妃微微笑著搖頭,「傻孩子,你這樣會惹你父皇不快的,今次並非普通家宴,而是款待群臣和召見外邦使者的盛宴,你穿著這麼隨便,丟了皇室的臉,你父皇怎麼會開心?」

李清瑟這才恍然大悟,這樣啊,之前自己確實沒考慮到,畢竟也不是古人,也沒參加過什麼宴席,若不是梁貴妃提醒,想必她還真要捅婁子,看來這梁貴妃還算對她用了真心,最起碼面上過的去。「多謝母妃提醒,那……兒臣回舒雲宮去換衣服吧。」心中糾結,她哪有什麼富麗堂皇的衣服啊,哭。

梁貴妃微微一笑拉住她,「我那里有倒是有一套宮衣,拿去穿吧。」微微轉頭向身邊的貼身宮女,「春意,去將本宮今日準備的百花爭艷裙取來。」

「是。」

宮女恭敬轉身離去,梁貴妃便開始耐心解釋起來,「為了皇上的壽宴,本宮做了五套裙子,以備不時之需,你我身段差不多,應該傳來合適,但這款式想必瑟兒如花的年紀,想必老套了一些。」

「哪里哪里,母妃的眼光是好的,哪里是老套,分明是高雅。」梁貴妃自謙的話音剛落,李清瑟的小馬屁就順勢拍上。

「貧嘴。」梁貴妃一樂,看著李清瑟的手更緊了,後者微微出汗,這捧人拍馬,也是個體力活。

「母妃,今日晚宴準備的物件都準備好了嗎?」清瑟面色嚴肅下來,稍稍靠近梁貴妃輕聲問,這才是她來的正事,這舞蹈是現代的,古代人審美能否接受還是未知數,想必這梁貴妃也忐忑的很。

果然,一提這晚宴,滿是香氣的手便稍微一涼。「嗯,準備好了,去看看吧。」說著便拉著清瑟到了那件緊閉的房門前,正是之前兩人彩排之處。門扉打開,里面需要的物件一一在桌上排列,清瑟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來到桌前,開始仔細盤點所需物品,反復看了三次,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甜甜一笑。「物品齊全,母妃放心吧。」

即便是見慣了大世面的梁貴妃此時也是十分忐忑,這一舞,世間從未有人跳過,她是第一次嘗試,劍走偏鋒,難免緊張,長長舒了口氣。「那便好,我便放心了。」

這一次兩人並非避開李清澤,他一直默默跟著兩人,看著清瑟仔細盤點,心中暗驚不已,想到當初清瑟提出這舞蹈之時,又想到母妃一直刻苦練習,不自覺對這舞蹈產生了好奇,不僅僅是對舞藝高超的母妃的期待,更是對李清瑟的期待。

取衣裙的宮女已經歸來,手上捧著托盤,托盤上有一疊放得整整齊齊的長裙,雖為百花爭艷裙,听名字仿佛眼花繚亂,其實其底色為綠,帶著比這水綠稍神的墨綠暗紋,定楮一看,這暗紋皆是手繡,每塊暗紋皆是一朵花,每朵花都不同種類,原來這爭艷是如此爭艷,水綠色的長裙為上好錦緞,在室內柔和的光線下泛著優雅的光澤。

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羅紗裙,確實……不上台面。

「謝謝母妃了。」這回是真正由衷的感謝。

梁貴妃一笑,對著宮女點了下頭,那捧著衣裙的宮女微微側身,原來她身後還有一名宮女,手上還是捧著一托盤,那托盤上鋪著黑色絲絨,絲絨上放著金閃閃的一副頭飾。

「這套頭面,是與這去裙子配套的,本宮就這套送予你,拿去吧。」

李清瑟頓時心情大好,看來此次沒白忙活,既找了大山還拿了好處。「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咯,謝謝母妃。」

「傻孩子,都叫母妃了,還有什麼可謝的?」梁貴妃微笑著,眼中慈意越來越多,一直旁觀的李清澤面色卻越來越鐵青,他不想瑟兒當他妹妹,看著母妃那種將她看成女兒的眼神,他覺得無比刺眼。

「娘娘,時辰到了,該去未央宮了。」宮女春意在一旁恭敬提醒。

梁貴妃點點頭,拉著清瑟的手,在她白皙嬌女敕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皇上將這壽宴交給本宮和皇後娘娘一同打理,這壽宴十分重要,非比尋常,雖是卯時,但現在也得去反復檢查,瑟兒你先回宮吧,這套衣服拿去,晚間壽宴,千萬別失了公主的威儀。」

「哦,知道了,母妃辛苦了。」李清瑟笑眯眯,心中也笑了,這一天梁貴妃不停拉她的手,可見對她的喜愛,這大腿算是抱上了,若晚上梁貴妃一戰成名,她在宮中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那兒臣便告辭了。」

「嗯,去吧。」梁貴妃微笑。

小朱子一直等在門口,和霓裳宮的小太監偷偷閑聊,見自己家主子出來趕忙迎了上去,捧起梁貴妃送清瑟的衣服,跟著自己主子就準備回去。

李清澤趕忙跟了上來。「五皇妹,我送你吧。」

還未等李清瑟出口拒絕,梁貴妃便發了話。「澤兒,陪母妃去未央宮,估計太子也在。」

看著李清澤吃癟的臉,清瑟十分高興,趁著時機溜了出去,趕忙向靜寧宮沖了過去,開玩笑,要是那李清澤說服了梁貴妃跑來纏著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靜寧宮內,靜妃坐在床沿盤腿閉眼,這便是李清瑟進來後看到的畫面。

「靜妃娘娘,您這一天天的就這麼過?無聊嗎?」好奇地上前。

東傾月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精致的眉頭皺了皺,仿佛忍耐似的,最終用理智戰勝了厭惡。當雙眸緩緩睜開之時,眼中已經十分平靜。「不無聊。」其實他在運功調息。

李清瑟哪懂什麼武功,直接竄上床坐在他身邊,「沒關系,以後我在這,你就有伴兒了,不會無聊的。」

東傾月沒說話,垂下了眼簾,心中暗說——這幾日我還能忍,十五天後就是你的末日。

「哦對了靜妃娘娘,一晃,這都下午了,還有兩個時辰便到夜宴了,您的穿著什麼準備好了嗎?」一邊說著,清瑟跳下床,跑到桌前開始研究梁貴妃送的服飾。這衣服是她自己拿進來的,因這是靜妃的寢室,她覺得小朱子這個半男人進來不合適,從來不允許他入內。

「不用你操心。」東傾月一忍再忍,早就沒了耐心和她折騰。

「原來是這樣啊,我靠,露得這麼多,太暴露了!」李清瑟根本沒听他在說什麼,一邊翻來覆去看著這衣裙,一邊自言自語。

大鵬國的服飾有些像中國古代唐朝,女裝並不保守,女子的玉頸半胸露在外面並不算有傷風化,只要不露雙腿雙腳便可,在大鵬國,女子的腿與腳才是大忌,若是被陌生男子看了去,幾乎也就算失了身了。

不得不說,梁貴妃送的衣服確實比她選的要上檔次,水綠色的錦緞既不會扎眼又不會淹沒在鶯鶯燕燕之中。

「五公主,你在做什麼?」東傾月突然叫了起來。

李清瑟將腰帶解下,丟到一旁的椅子上,而後外衣月兌下,規整放在椅子上,解開同色系的淡紫紅色襯裙,也放上,身上只有鵝黃色的裹衣和雪白的平頭褻褲。轉過身去疑惑地看向靜妃。「當然是換衣服啊,一會夜宴就開始了,難道你不用準備?」

「你……你不會去一旁換?或者去偏室換?」東傾月面紅耳赤,還第一次有女子在他面前如此寬衣解帶,偏過頭去,不敢再看,說句話差點咬了舌頭。

清瑟疑惑,「在哪換不一樣?我們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這宮裝太過精致繁瑣了,我自己還未必能穿上,在這自然是請靜妃娘娘您幫忙啊,難不成要我喊小朱子?」

說著話,便提起觀察那水綠色的宮裝衣裙,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她剛剛還說未必能穿上,還真讓她說準了,這宮裝分里外四層,一層一層的,穿著費事不說,最要命的熱,還好是晚宴,夜晚能涼爽一些。

「李清瑟,你有完沒完?」東傾月趕忙轉過身子,面色更紅,若是一般男子見到面前美景定然目不轉楮,但他從小便在熠教長大,整個教派無半名女子,他從未見過女子……**。

沒錯,李清瑟早把那貼身的裹衣月兌了去,雪白嬌女敕的身子便這麼**果展現在東傾月面前,就算是那唯一的絲綢平角褻褲,也是呆著微微透明,雪肌銷骨,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東傾月沒見過女子**,從前更為與女子多接觸過,他從記事里便接受教內訓練,習得內家功和縮骨功,女人模仿的多了,但卻從未……真正看過女人的身子,何況還是五公主李清瑟這般的美人。

他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趕忙出去,但雙腿就如同灌了鉛似的無法動上半布,美麗的身體在他腦海中清晰地回放,心底有個聲音讓他轉頭再去看上兩眼。

李清瑟倒覺得沒什麼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也無奈,作為現代人勉強能穿上古代衣服已經覺得十分了不起,但今天這套宮裝絕對是個更大挑戰,提起最里面的意見女敕綠色的裹胸,眉頭皺緊,怎麼這麼多帶子?怎麼和西方那些宮廷長裙似的還需要綁帶子?

「靜妃娘娘啊,您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穿上?」拿著那件小的可憐的衣服,她來到側身而坐的東傾月面前,還將那女敕綠色在他眼前晃上一晃,仿佛為了喚起他的注意。

東傾月只覺得所有的血都向身體兩個方向涌去,一個向上,鼻尖微腥,難道是要流鼻血?他趕忙伸手點住自己幾個穴位,防止鼻血流出來。另一個向下,身體某個尷尬部位,那部位正在不受主人控制的悄悄崛起。

東傾月很想發火,但話還沒說出來,就發現聲音嘶啞,剛剛吐出半個字,趕忙住了嘴,那聲音若是真說了,立刻……泄露了男子的身份。

「快點快點,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古人,快到時間了,我這還沒帶頭飾呢,快幫我把這個穿上。」說著,便將那女敕綠色直接塞入東傾月手中。

東傾月如同過電一般將那絲滑的衣料扔開,連手指尖也炙熱無比。

「求求你了,靜妃娘娘,我的靜妃姐姐,我的靜妃姑女乃女乃,您再和我這麼墨跡墨跡,我真穿不上了,我沒宮女,要是有宮女絕對不麻煩您老人家,一會你穿宮裝我也幫你,你要是覺得佔了便宜,就月兌了衣服給我佔上一佔,好嗎?」

「誰要月兌衣服?」東傾月突然大怒反駁,臉上紅得如同欲滴出血。

「嗯嗯,行,我月兌,你不月兌,行不?快點幫我穿上吧。」看那在床內側的里衣,李清瑟哭喪了臉,他媽的,靜妃以為她有暴露癖?其實她也不想這麼光著膀子好嗎?她也是被逼無奈。

離得近了,東傾月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馨香,那一對雪白玉兔不停跳躍,一閃一閃他的雙眼。他不自覺向後移動了一些,但還是接觸到她的腿,那雙腿,同樣的雪白,如白玉雕成。趕忙轉過眼去,覺得自己呼吸開始困難。

「靜姐姐,我求你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你沒看過米蘭時裝周,那些個模特在後台為了抓緊時間換衣服,在一群男設計師造型師面前一絲不掛,很正常的,速度速度,快幫我把這個穿上。」再一次塞入東傾月手中。

罷了,她都不怕看,我為什麼要怕?東傾月心中狠狠地想,咬牙轉過頭來,一下子就看到那桃花粉紅,嬌女敕的顏色狠狠抓他眼球,兩人如此近,那桃花就這麼展現,清清楚楚,頓時口干舌燥。

「我……我口渴,去喝茶。」趕忙翻身欲逃,但李清瑟哪給他機會?為了防止這唯一可以幫她的人逃走,她在後背給他一個熊抱,緊緊抓住。「別走,幫我穿戴完再走,算我求求你了,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啊,我沒宮女,難道要讓小朱子幫我?他雖是太監,也是男人啊。」

東傾月欲哭無淚——我也是男人!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那柔軟,緊貼他的背。向下的那股血已經抵達,好在有長裙遮擋,不然定然尷尬。向上的那股血聚結,被他用點穴強硬抵擋住,很是難受。

「行,我幫你穿。」伸手硬掰開她的手,轉身,一把搶過那女敕綠衣料,「轉過身去。」這話是從牙縫中擠出。

李清瑟嘿嘿一笑,乖乖轉了過去。

這種背後系帶子的衣服,並非西方發明,在中國古代也是有類似衣服。將那女敕綠的衣料圍在她胸前,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踫到不該踫的,但還是難免有時踫到那柔軟,火辣辣的炙熱,燙疼了他的手,圍好後,將兩條帶子細心穿到一旁的訂好的扣眼中,而後系上。

東傾月因任務的關系時常要裝扮成女子,別說這女子的衣物,就算是妝容他也手到擒來。只不過……「五公主,您得自己上手調整下這衣物。」因為可能要觸踫到……

李清瑟有些煩躁,「我真的不會弄,我若是會了肯定自己弄,我說靜妃姐姐啊,您是我親姐,別害羞了,我都不怕被你佔便宜,快一些,時間快來不及了。」

東傾月無奈,一咬牙,伸手探上她的身前,雙手不得已必須要稍稍捏那柔軟。

下面漲的發疼,他心中突然大叫不好,他要破功!

這縮骨功最怕的就是**,而他剛剛一直有反應,只是無奈才忍了下來,現在他只覺得渾身骨骼的每一關節都生疼無比,再這樣下去,他定要現出原形。

趕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將繩子系好的一剎那,身子已經如同一只飛燕一般竄了出去,直接撞開了大門,從到一旁的偏室。

李清瑟翻了白眼。

裝,這靜妃就是喜歡裝,明明武功高強還非要裝小白兔,不說別的,剛剛他用的輕功,就連她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出比李清玄的要好。

算了,每個人都有秘密,自己的秘密無法向人訴說,為何還要強求別人說秘密?心中了然,走過去拿起其他衣物。這套宮裝長裙最麻煩的就是這個需要系帶子的里衣,必須要有別人幫忙,如今這個大難題解決了,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

偏室,他已經破了功,所有鎖緊的骨節皆打開,此時的偏室中哪還有剛剛靜如處子的靜妃,而是一身材修長的男子,只不過那面容還是柔美中帶著困惑,明亮的眼眸中透著濃濃的**。

……

當東傾月折回來時,李清瑟早已把宮裝長裙穿好。

水綠色的長裙束腰很高,一層一層,雲紗與錦緞相配,高貴典雅又如夢如幻,她本就美麗,如今穿上這長裙就更為天人。

東傾月只看了一眼,便無法再挪開視線,胸口內猛烈怦跳,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他剛剛破宮一次,若是不冷靜怕是還要破功,如果被外人發現他的男子身份,就糟了。

李清瑟坐在梳妝台前擺弄金閃閃的頭飾,「靜妃姐姐,你回來的正好,快幫我弄弄頭發吧,幫我梳一個漂亮的發髻。」笑眯眯,沒辦法,她除了平日里的一種發髻也實在不會其他了。

「為什麼又是我!?」東傾月欲哭無淚。

「送佛送到西嘛,拜托了,靜妃姐姐。」她自動把這娘娘二字改為姐姐,為了就是討好對方,其實她不知的是,這改了還不如不改。

他本不想回來,無奈他的衣服都在這房間,眼看著夜宴時間已近,必須要換衣了,就算她想淹沒在人海,也必須面子上過的去。要知,穿得最好與穿得最差,都十分抓人眼球,真正做到重用,就要不好不壞,無功無過。

「好了,我知道了。」他氣急敗壞,走了來,拿起梳子,執起她如絲的長發,那股馨香再一次繚繞他的鼻尖,那堆雪白的玉兔和嬌女敕的桃花,再一次襲擊他的腦海。

咯吱咯吱,是他咬牙的聲音,強硬將身上那蠢蠢欲動壓制下去,為她飛快地梳起發髻。

東傾月的手是巧的,在他修長靈活的十指下,烏黑的發絲更為動人,高高的發髻盤起,只余下三束發絲,兩束垂在耳前,一束垂在身後。

「哇,靜妃姐姐,你太厲害了,手好巧,我覺得不用這些頭飾就很美了。」李清瑟大呼驚訝。

東傾月沒搭理她,只是將她金飾拿起,小心幫她插入發髻中,頓時,猶如畫龍點楮一般,有了飾品,她的美更加奪目、**。

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他知道她是美的,卻不知道她如此美!

李清瑟長嘆一口氣,終于穿好了,真是難啊,也不知這靜妃害羞什麼,磨磨唧唧,「靜妃姐姐,你也得換衣服吧,用不用我幫你?」

東傾月如同被踩了尾巴,「不用,你出去。」

李清瑟聳肩,「出去就出去,誰怕誰?」

……

時辰到,夜宴開始。

宴席在欒花殿舉行,偌大的欒花殿,從大殿深處向外兩行長桌,長桌一直延續到了殿外,在殿外廣場,一直延續,一眼望不到邊。長長的桌龍猶如萬里長城,上面擺著一模一樣的佳肴,甚是壯觀。

此時所有人已到齊,皇上壽宴無人敢缺席,殿內是皇上的妃子與朝中重臣,更是有外邦使臣,而殿外,則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的高級官員,為了仰視龍顏,不過李清瑟卻覺得,他們白來一趟,根本看不到皇上長什麼樣,是方是圓。

這排桌甚是有規矩,皇上坐在殿內主位,高高在上,在其一側的是皇後娘娘,兩人在高台上受人膜拜,而台下,則是一東一西兩排分開。東側是嬪妃,為首的梁貴妃,而後按照妃位與受寵程度,一致排下,坐在第一排的嬪妃精心打扮,一方面攀比,另一方面希望得到皇上的青睞及寵幸。

至于她和靜妃,自然坐在後排的後排。

靜妃的妃位不低,但她自願坐在後排,因其不受寵,沒人搭理他。李清瑟也堅持坐在後排,有宮人妃子前來勸慰,但她堅持不去前面,于是眾人覺得她不識抬舉,也怏怏離開。

她為什麼要坐在後面,自然是不喜歡那些女人們的攀比與奉承,還不如在角落靜靜熬時間。

東側是嬪妃,西側是重臣,為首的一品大員,都是朝堂上的人物,舉足輕重,此時互相抱拳應酬著,在從一品官員與二品官員位置中間,坐著幾名使臣,之所以一眼能看出他們並非大鵬國人,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其中有些人長相與大鵬國人不同,另一方面他們的衣服也甚是怪異。

至于大殿以外,在廣場上排開的,自然是全國各地的官員。

李清瑟收回視線,揉了揉天應穴,這麼多人密密麻麻,看起來真累人。

此時皇上和皇後還未到,要等到眾人到齊了,他們才最後到,這是身價。

梁貴妃穿的就是剛剛見李清瑟所傳的衣服,華美大氣。

而梁貴妃一旁則是一名妖媚的女子,那女子鳳目上挑,眉間彎彎,細長的鼻梁,精致的唇瓣,還有如水蛇一般柔美的腰肢,她身上的每一處皆是為了勾人魂而長,別說是男人,就連女子也看直了眼。身穿著紫羅蘭色長裙,更是妖嬈。

清瑟恍然大悟,難怪李清玄那麼美,原來他母妃是如此美女,那種一顰一笑魅到骨子里的感覺,原來是承襲了他老媽啊,母子倆,都是妖孽!一男一女。

「靜妃姐姐,雖然你沒幾大妃漂亮,不過在這眾妃中也算中上等,為何會失寵?」李清瑟忍不住湊了過去與靜妃耳語。

東傾月不著痕跡地向旁躲了一躲,「隔牆有耳。」根本不想參與討論。

清瑟聳了聳肩,好容易燃起的八卦情緒被靜妃一盆涼水潑到冷。呆著無聊,肚子都餓了,聞著面前桌上的佳肴香氣,她不厚道的想先吃為快,但看到眾人都未有動筷,只能作罷。

太子與二皇子陪著群臣客套,但一雙眼卻抓緊一切機會掃向東側桌席,為的就是找尋李清瑟的身影,今日她打扮的十分搶眼,水綠色的錦緞長裙,若是白天倒沒什麼,但在這燈燭光之下,隱隱金閃,原來,這裙子暗有乾坤,身上暗綠色的繡花藏著金線,這特制的金線在燈燭光下耀眼奪目。

李清瑟想到這,欲哭無淚,果然是梁貴妃費心思準備的衣服,她之前還納悶為何這麼低調,原來,根本不是低調,是高調!高調!她要早知道如此,根本不會要,就穿著她那丟人的羅紗裙也比這金光閃閃如金佛一樣的衣服要好。

與太子和二皇子兩人不同,六皇子悠閑的很,他對皇位沒興趣,行為特立獨行,懶得去和那些大臣們爾虞我詐,就連那穿著也是如此。

太子一身淡金色太子服,宣告著自己身份的尊貴;二皇子身上赭石色滾金邊帶金色腰帶的服侍,尊重中帶著霸氣。而六皇子李清玄,全身上下沒一個帶一點點金色,穿著寶石藍色的錦緞長袍,那耀眼的藍,將他白皙的皮膚襯托的更加透明潔淨,不若太子等人坐的筆挺,他的神情淡漠,身子有些慵懶地斜靠,一雙勾魂美眸一動不動盯著李清瑟。

被看的李清瑟胸中怒火熊熊燃燒,她很想沖過去直接戳瞎他那雙眼!罷了罷了,人家媽還在那呢,她怎麼也得給長輩些面子,雖然……李清玄的媽好像沒比她大幾歲的樣子。

大殿東側桌席後半部是重臣的家眷,各個主母帶著自己家拿得出手的女兒前來,都是精心打扮,希望自家女兒能入了皇上的眼,就算沒入皇上的眼,入了皇子的眼也好。

以太子為首的皇子們一字排開,因為傳承了良好基因,兄弟幾個無論年紀大小皆是美男,太子溫柔謙和,二皇子冷酷俊逸,六皇子媚艷妖孽,七皇子濃眉大眼,八皇子如一個女圭女圭一般可愛,深深吸引住各家大小閨秀。

何況那太子和二皇子兩人時不時將視線掃過來,令她們嬌羞無比。

重臣之子也前來,少不了什麼年輕俊杰,尤其是以崔尚書之子崔茗寒為首,精致地猶如畫中人。趙太傅的孫子趙靈修為鏡中十大小才子之首,身上濃濃書卷氣也令他月兌塵,還有柳尚書家的兩個兒子,面容也是端正英俊,相傳兩人武功甚高,僅在二皇子之下。

但各家閨秀們都沒心思看這些才子,她們的雙眼都盯著幾大皇子。輪長相,幾大皇子容貌出眾,論身份,誰又有皇子身份尊貴!?

當然,眾公子卻帶著惋惜,因為他們在後宮嬪妃中見到一絕子,那女子秀眉杏眼,雙目靈活宛若會說話唱歌一般,小巧瓊鼻如水滴倒懸,一張粉紅色的櫻桃小口柔女敕惹人憐惜。美女何其多?但是此女比其他美人多了靈魂!

其他的美人皆是以身精致宮裝端坐,垂著眼,想看的不敢看,不看還非要偷眼看,讓人不痛快。說話也不敢張嘴,即便是笑,也要拉起袖子輕輕掩嘴。他們這些公子哥這種端莊女子已經看夠了,但那名女子卻不同,她說話,便湊到一旁的冰冷冷的美人耳邊盡情的說,即便是對方有著強烈的厭惡情緒,想笑,便張開嘴笑,爽朗不失秀氣。

她就如同黑暗中的一刻寶石,閃閃發光,無論是容貌還是穿著,她穿的明明是常見的綠裙,卻把那綠裙穿得有如一灘春水,擾亂了每一人的心。

有些公子哥不知她的身份,三公主、四公主已經遠嫁,五公主又是個傻子,那這名坐在後宮嬪妃中的女子想必也是嬪妃,可惜了……可惜了……

崔茗寒、趙靈修他們自然是知道她身份,平日里的公主已經絕色,無奈他們先入為主總覺得公主是傻子,如今見她精心打扮才知,仙子一直在身側,只不過自己瞎了眼沒發現罷了。

崔茗寒一邊與眾公子應酬,一邊忍不住偷眼瞧了瞧李清瑟。他的眼光一直很高,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是他親妹妹,他尚不覺得自己妹妹有什麼美麗,但如今真是被這傻子五公主的外貌收服了,她美在靈氣,在靈魂。

一想到她平時的所作所為,崔茗寒突然輕笑出聲,再次看向李清瑟的眼光中有了絲異樣。

「崔兄,你這突然笑什麼?說出來給弟弟也高興高興。」說話的是一身青色袍子的年輕公子,這人是戶部大員的嫡子,平日里與崔茗寒私交還算不錯。

崔茗寒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不願與人分享。

那年輕公子也不在意,順著崔茗寒的眼神望去,看到那墨水綠身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了名花有主。」那聲音很是惋惜。

崔茗寒皺眉,「不知劉兄是什麼意思。」

劉性公子微微一笑,對著對面遙遙的李清瑟一努嘴,身子湊到崔茗寒旁邊,壓低了聲音。「可惜了這古靈精怪的美人兒,要在後宮那灘死水中,讓人心疼啊。」

崔茗寒精致的眉頭微微皺起,看了眼李清瑟,聰穎的他一下子就猜到,想必劉公子以為五公主是嬪妃。若是他以前的性格,便不想解釋,但今天卻不知抽了什麼風,怎麼都想幫李清瑟說點好話,正了個名。「那綠衣女子正是當今五公主,天資聰穎,溫柔嫻淑。」前半句是事實,最後四個字是瞎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震驚了這左右席間富家公子哥,他們早就驚艷于綠衣女子,如今一听到她的身份,更是躍躍欲試。整個席間公子都齊齊看向對面綠衣女子,眼中的傾慕更是直白白。

李清瑟渾身一抖,無奈地看著掃了一眼斜對角眾多視線,那視線犀利得恨不得將她直接射穿。

不著痕跡地向東傾月身邊靠了一靠,「靜妃姐姐,你看對面那些人怎麼回事,難道我要出什麼洋相?」

東傾月抬起冰冷冷的雙眸看了一眼如狼似虎的眾公子,嘴角勾起鄙夷一笑,「男追女,鳳求凰,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也忍不住回眼看了李清瑟。人們都說,燈下美人月下花,熠熠生輝的燈燭下,李清瑟美得驚人!

那一雙勾魂的眸子,只消一眼,便狠狠將對方的七魂六魄成功勾出,嬌女敕的唇瓣,好比世間最尊貴的酒皿,而其中,是瓊漿玉液,發絲如雲,媚眼如絲,即便是從未有過情愫的東傾月,心跳也猛然漏了半拍。

趙靈修听見崔茗寒的話,忍不住微微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何他心中有些不安?

所有人已經到齊,在太監高亢圓潤的唱喝聲中,皇上與皇後入座。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起身,齊齊跪倒,無論是殿內還是殿外,無論是男還是女,無論是剛剛還揚眉吐氣的一品大員還是在殿外廣場角落里的偏遠地區官員,此時他們的聲音洪亮誠懇,恭敬無比。

這一刻,李清瑟是真的體會到為何要有那麼多人爭這皇帝之位,哪怕是頭破血流、手足相殘,這位置代表了尊貴到極限,代表著世人的膜拜。

「平身。」皇上的聲音低沉,即便是在如此場合也不露息怒。

一片衣抉摩擦聲,眾人坐好。

皇上簡單說了幾句話,無外乎是慰問趕來賀壽的官員的辛苦,以及對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祝願,而後便開始了唱禮。這唱禮自然是太監拿著長長的名單一個個唱喝何人何官餃,送了什麼禮,祝了什麼願。

禮品大大小小,形狀不一,卻都是萬里挑一的昂貴,但卻很單調,無外乎什麼玉如意啊,血珊瑚啊,名家字畫啊,絕版書籍啊,再精致的東西,李清瑟在現代都見過許多了,這大鵬國就玩出花來,還能比中國故宮和博物館里的精品多?

與她一樣無聊的還是靜妃東傾月。

這些珍貴禮品都直接進入國庫,有專門官員記錄在案,統一保管,但那鳳珠到底在哪!?

他潛伏宮中一年,為的就是鳳珠當年為了入宮,也是費了好大事,第一名進宮的是易容成他模樣的女子,應該是得到了皇上寵幸,卻不知為何突然失了寵,兩個月後,他方才入宮,開始仔細找尋教主想要的鳳珠,至今未曾找到。

李清瑟微微踫了一下他的腿,「靜妃姐姐,這些妃子都費盡心思地送父皇禮品,你送了什麼?」

東傾月有些不耐煩她打斷他的思考,「什麼都沒送。」

李清瑟一愣,「真的假的?難道你真相一輩子在宮中孤老?我說,現在皇上還健在,你可以逍遙,若是皇上……咳咳,估計你就直接去廟里當尼姑了。」這是歷代太妃的下場。

東傾月掃了她一眼,冰冷的唇角微啟。「要你管?」

踫了個軟釘子,她撤了回來,無聊地擺弄自己的手指玩。

剛開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賀禮上,漸漸的,使臣的賀禮送完,重臣的賀禮送完,宮中嬪妃的賀禮送完,重鎮大城的賀禮送完,接下來就是一些小地區官員的賀禮,那禮品也許是當地官員絞盡腦汁,但京城中的他們都見過大世面,這些東西自然不入他們的眼。

他們便重新將視線集中在李清瑟身上,而後者則是越來越不安,如坐針氈。

女眷席上有一人也看向李清瑟,那目光狠毒,恨不得將李清瑟碎尸萬段。

此人一身水藍色長裙柔美清麗,五官更是精致絕倫,眉目如畫,唇角精致,是一絕代美人,仔細看,她與崔茗寒竟有幾分相似,她正是京城第一美女,太子李清睿的表妹,崔茗寒的嫡妹——崔茗甄。

她是京城第一美女,從來都是被眾公子追逐,但今日這個傻公主竟將本屬于她的視線奪了去,她情何以堪?

此時別說她自己感覺到了,就連平時看她不過眼,嫉妒她美貌的官家小姐們也用香帕輕輕掩著嘴,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淡淡看著她。

反正這京城第一美女頭餃落不到她們身上,就干脆讓公主做,好歹人家是公主,他們去眾星捧月得心甘情願,但這崔家小姐算什麼?大家都是官家小姐,憑什麼她要比她們高出一頭?

眾小姐越想越高興,由剛剛偷偷盯著崔茗甄看,到後來發出**果的嘲諷之光。

崔茗甄垂下頭,銀牙暗咬,發誓定然與這傻公主勢不兩立!

唱喝完了禮品,宴席正式開始,舞者們翩翩起舞,華麗異常,最終呈現為一只大大的壽字,為皇上賀壽。

皇上哈哈一笑,揚手打賞。

李清瑟已經開始吃起來,她的吃相雖不粗魯,但也不文雅,本來中午就沒吃飯,如今又墨跡了這麼長時間,早就餓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開始吃上了。

當她打了一個飽嗝之後,抬眼望去,竟看到斜對角席上一眾年輕男子看她的眼神各異。

太子微微笑著,眼中滿是寵溺,那**果的愛意令李清瑟一顆心都揪起來了,並非是因為感動,真真是怕其他人看出什麼。

二皇子李清澤冰冷的面頰柔和了許多,哪還有平日里的冷酷。

最讓她生氣的是李清玄那廝,縴長的手指輕輕執起銀筷,夾起菜肴,姿態優雅地放入口中,一雙戲謔又曖昧的眼笑盈盈望著她,那眼神仿佛是說——女人,還餓嗎?今晚本皇子去喂飽你。

李清瑟渾身一抖,不小心看到了崔茗寒,還是那般精致,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與他那惡劣的個性完全不成正比,他的眼很勾人,眼周天生長著細細黑線,如同畫了眼線一般,令他的雙眼更為深邃勾魂。他含著笑意,略帶玩味的眼神,令清瑟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盯上的獵物。

……這崔茗寒,不得不防!

儒雅的趙靈修就如同他爺爺一般,博學、耿直,他的容貌不似崔茗寒那般俊美,也不似李清玄那般妖孽,他的美是一種彬彬有禮的美,就好比名校高材生。

李清瑟渾身又是一抖,看來,她以後要和這趙靈修拉開距離了,她也不是傻子,那趙靈修的眼神**果的和太子他們有什麼區別,搞不好看上自己了,但他真不是她的菜啊!她想和他做朋友,卻不想做情侶,況且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完婚。

她不敢晚婚,若是破了身,那三個人定然有恃無恐,其後果實在是她難以承受。

除了這幾個認識的,還有許多不認識的視線,有些表達著傾慕的愛意,有些對她吃相的不屑,有些則是表示對她感興趣。

垂下頭,她決定不再去與任何人的眼神搭邊。

接下來,便是後宮嬪妃準備的節目,梁貴妃早就離席準備,所有人皆是翹首以待,這梁貴妃的霓裳舞震驚天下,也因此備受皇上寵愛,即便是重臣也很少有幸觀賞到貴妃的舞蹈,如今听聞貴妃獻舞,怎能不期待?

絲竹聲驟停,兩行宮女入內,在眾人的不解中,將前排的燈燭熄滅。

席間小聲嘩然,連東傾月也有些疑惑,眼神變了一變。

在場之中,除了李清澤和李清瑟,想必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熄滅了前排燈燭,宮女們又在一片嘩然中熄滅後排燈燭,只是未動皇上與皇後台子上的燈燭。

在明與暗的交替瞬間,皇後一直含的笑的眼中閃過厭煩和狠毒,這梁貴妃就是花樣多,哪來的那麼多ど蛾子?不過隨後,那眼神消失再也找不出痕跡,又恢復了之前的含笑,只不過這笑容誠懇了許多,因為她想到了,就算是梁貴妃有ど蛾子又能怎樣?這霓裳舞衣已換,若是重新做出,怎麼也得一年半載,沒了舞衣,看她怎麼辦。

這舞衣是如何壞的?自然是皇後派人做的,為何這麼珍貴又關鍵的衣裙要送去浣衣房去洗?自然也是皇後做的手腳。其目的就是想看梁貴妃出丑罷了。

皇上一直很鎮靜,從未出現過疑惑的眼神,面容一直未變。李清瑟心中佩服,看來這皇上可不是紙老虎,舉止沉穩,遇事不驚,有真本事。

突然,大殿上方垂下了六條暗紅色垂簾,呈六角形,將正中央包圍在內,而剛剛熄了燈的宮女也如魚貫入,都到了這垂簾之內。

大殿上的議論聲逐漸增大,群臣實在是不解這到底是什麼節目,霓裳舞雖是梁貴妃最為出名,但這天下卻不是只有梁貴妃能跳,哪個閨中千金不懂音韻,那名閨秀不習舞技?而習了舞技的人,哪個又不去模仿下天下聞名的霓裳舞?

但這霓裳舞也不用這麼神秘兮兮地啊?

皇上威嚴的龍眉微挑,也逐漸感了興趣。

皇後精致的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不問世事的東傾月也來了興致,第一次微微傾向李清瑟,壓低了聲音,「這些都是你弄的?」他在宮中一年,對後宮多少也了解,若是梁貴妃有這等心思,也等不到今天才表現,早就表現出來了,而李清瑟頻繁去霓裳宮,梁貴妃又贈與這麼昂貴的衣物首飾,想必兩人定有勾結,搞不好就是這一出是她想出的。

微微點了點,為了防止讓他人听見,她也向他一動繼續,幾乎兩人面貼面,「偷偷告訴你,是我想的,千萬別告訴別人。」

她的馨香再次鑽入他的鼻尖,同時,也將那堆蹦跳的玉兔和粉女敕的兩朵桃花從他好容易壓下的腦海中拽了出來,頓時,東傾月覺得呼吸困難,一雙眼死活不敢看向李清瑟,口干舌燥,趕忙拿起桌上的茶猛喝,但因為太過著急,拿的竟然是酒,一杯酒就這麼下了肚,非但平息他的無名火,更是弄得他月復內一頓燥熱。

這些,李清瑟並未發現,因為她也很緊張,暗暗祈禱了梁貴妃一鳴驚人,若是梁貴妃失敗了,她的下場也好不了。

絲竹聲重新響起,沒有琴,只有優雅短笛,那短笛聲音鏗鏘,短笛還未奏響一曲,便是鼓,鼓聲激烈敲得人心振奮,鼓聲後是簫,那簫聲孤寂,卻又清高。

結合了幾種樂器,眾人心中了然,看來今日梁貴妃想玩點花樣,不再跳那柔美的霓裳舞蹈,搞不好要舞劍。梁貴妃將門出身,武功高超,舞劍沒什麼稀奇。

皇後的唇角惡意勾起,心中大快!並非她不會舞蹈,梁貴妃一個舞刀弄槍的粗人都能跳舞,她出聲書香名門自然是舞技高超,但她身在皇後之位,必須要有母儀天下之姿態,為人跳舞算個什麼?最終都被這個狐媚子佔了便宜。

這邊是妃子與皇後的區別,皇後要有架子卻少了親切,妃子不用顧忌身份,盡可用各種手段奪人眼球,爭得帝寵。

但那又如何,沒了霓裳衣,梁貴妃就不能跳霓裳舞,這舞劍可就根本不上台面了。皇後得意洋洋地想著,但面容卻未變半分。

皇上微微笑著,和眾人想的不同,他可不認為梁貴妃要舞劍,卻不知她到底想干什麼,此時,他一向穩重的心早已被勾起。

高亢的音樂驟然而至,隨後是琴,揚琴。

那琴韻優美,而後是馬頭琴,那琴聲悠揚。

眾人又是不解,皇後很想發火,這狐媚子真會勾引人心!

李清瑟笑得好不得意,這些都是她設計的,就如同電影即將開播前的廣播音樂,就如同說書前的定場詩,就如同電視劇開演前的片頭曲,為的就是將觀眾帶入佳境,直接開場,多了直白,少了韻味。

李清澤不禁將目光投向正得意洋洋的李清瑟身上,冰冷的目光柔和了許多。他知道清瑟正為自己母妃出主意,卻不知原來清瑟如此聰穎,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其中道理,更加贊嘆清瑟的睿智。如此女子,他怎可放手?

絕色、聰穎、不喜虛榮、愛憎分明,她身上的每一條優點都直擊他的心,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烙印在他腦海,整個大殿上千人,仿佛全部消失,他的眼中,只有她。

二皇子既已看出,其他幾人自然是看出,都在驚嘆梁貴妃的高超,未露倩影,先抓人心!

但只有兩人知道這是李清瑟的功勞,一個自然是太子,另一個是李清玄。兩人抱有與二皇子同樣的心情,重新審視了拿到水綠色佳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決定,非伊不可。

皇上威嚴的雙眼微眯,也饒有興致地看向場中央,令皇後氣得在廣袖中差點單手撕碎了上好絲帕。

幕簾忽然嘩啦啦垂下,翹首期待的眾人發出不小的驚嘆,因為,這幕簾之內別有洞天!

數枚特制燈燭被水晶罩包裹其中,數面銅鏡用不同角度擺放,看似雜亂無章,但是那光線被反復折射,最後集在其中,周圍燈燭早已熄滅,只余場中央的一道如白晝般的光束。

光束之中兩條鮮紅絲綢安靜垂下,那絲綢在燈光中折射出優雅的光澤,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這看似雜亂的銅鏡,其實是精心安排,妙!甚是巧妙!將一個個燈燭小光匯聚成束,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突發奇想,竟有如此巧奪天工的手法。

紛紛金亮落下,在光束中猶如天仙下凡帶著的盈彩,又是一聲驚嘆,還未等這驚嘆之聲停歇,就在高高的大殿棚頂,有一曼妙之姿翩然而下,眾人定楮一看,只肖一眼,便被那倩影深深迷住。她上身穿著輕盈紗衣,紗衣上追著水晶,一條雪白寬松的廣褲,在縴細的腳踝束緊,腳踝處一串水晶善良,一雙小巧的腳而穿著一副無底白鞋,說是鞋卻似襪,整個人在如風中弱柳,輕輕扶著那垂下的絲帶,仙子!下凡之仙子!

東傾月也晃神,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重新湊到李清瑟身邊,「這些,也是你想的。」

李清瑟點了點頭,「嗯。」沒轉頭看他,因為她的心一直吊著,恨不得自己沖上去幫梁貴妃跳舞,她終于知道一台晚會上最緊張的不是演員,其實是導演。而她此時,正是那幕後的導演。

東傾月注視李清瑟的雙眼危險的眯起,他以前一直以為對方僅僅是個公主,刁蠻一些,有點小聰明,但自從昨日發生威脅他的事,還有今天這一幕,他心中竟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扮豬吃虎!

演出還在繼續,在場的,除了李清瑟的擔心和東傾月的若有所思,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場中央垂下絲綢上的女子所吸引。

那女子蒙著面,只露出一雙嫵媚大眼,隨著悠揚的琴聲,她緩緩而落,但卻未落下,相反在這紅色絲綢上翩翩起舞,就如同蝴蝶在輕落花枝,就如同仙子踩在雲端。

她身上滿是水晶,一舉一動,皆被這光束反射得熠熠生輝,閃閃發亮,如夢如幻。

無人見仙,但沒人頭腦都有幻想,若這天上真有仙子,也不過如此!

皇上被深深迷住了,他的一顆心都被絲綢上的女子所吸引,女子的舞姿曼妙,身材窈窕,一會在這根紅綢上嬉戲,一會又在另一根絲綢上如同與他躲貓貓,整個過程都在空中盤旋並未落地,與其說是在空中盤旋,倒不如說是在他心頭盤旋。

李清澤也緩過神來,炙熱的目光看向清瑟,清瑟覺察到那道目光,回頭一看,兩人目光相踫。

清澤用眼神贊嘆——干的好!

清瑟用眼神回答——小意思~

二皇子笑了,冰冷的岩層瞬時融化,萬物復蘇,百花盛開。

李清瑟有些晃神,她剛剛發現,原來李清澤的容貌也如此出眾,他的俊美,一直被冰層隱藏,當冰層消融,方露廬山真面目,引人驚嘆。

東傾月將兩人的互動捕捉入眼,他看懂了清瑟的意思,心中竟然有些不舒服,因為這幾日,五公主李清瑟皆是在他身邊轉悠,今日還與他**相見,如今用這種驚艷的目光看著其他男人,為何,他心中有一股子酸意?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東傾月趕忙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壓住忐忑,這種想法為什麼如此奇怪?不解!

曲子悠揚,最後一枚音符結束之時,蒙面女子也正好落地,其實也是落在了皇上心尖。

女子兩條玉臂,慢慢地將面巾拿下,一舉一動也如同舞蹈一般優美勾魂,容顏現出,正是那離席的梁貴妃,眾人再次嘩然,驚嘆于皇貴妃的驚世之舞。

眾女子本來對梁貴妃的霓裳舞還有些斗志,但如今看到這紅綢仙子舞,便徹底折服,微微好垂下頭。

「好!好!好!」

即便是鎮定地皇上,也忍不住微愣後驚嘆,那驚艷的眼神,恨不得將梁貴妃立刻緊緊摟在懷中。

梁貴妃自然是看出了,她成功了!卻未表現出驕傲,相反嬌羞,如小女兒一般,這一下,便將情景拉回到與皇上兩人初相見之時,引得皇上也忍不住懷念。

皇後氣得面色發白,廣袖中的指甲差點掰斷。

好你個梁貴妃,好一個五公主李清瑟,我們走著瞧!

太子擔憂地看眼自己母後,而後又擔憂地看了眼李清瑟,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六皇子觀賞完舞蹈,也大呼過癮,舉起杯對著清瑟一點,隔空敬酒,而後一仰頭,先干為敬。

李清瑟也很高興,拿起酒杯酒喝,因為太過小看這白酒了,進了嗓子里,便引來猛烈咳嗽,太辣……太辣了!她以前也經常酗酒,但喝的是啤酒啊!

她咳的很痛苦,清玄忍不住皺起絕美的眉頭,暗暗自惱,是不是自己引起的。同樣關注的還有太子和二皇子。

東傾月冷冷地掃了一眼咳得滿面通紅的人,目光鄙夷——真是不自量力。

梁貴妃舞完,推下去換衣服,而皇上的眼神一直依依不舍地看著那道倩影,知道從大殿深處消失,那種明顯的愛戀,是穩重睿智的皇上從未發出的目光,別說皇後咬斷了銀牙,後宮席上所有女子都心中恨得發疼,當然,有兩人除外,一個是李清瑟,一個是東傾月。

接下來,便是其他嬪妃的獻藝,但有了之前奪目的紅綢仙子舞,後面的節目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別說皇上看得沒什麼興致,就連表演者自己也沒了表演的**。

當梁貴妃換好了宮裝長裙入了席,看這發生的一切,更是得意洋洋,何況皇上頻頻看她。

梁貴妃忍不住微微回頭看向李清瑟,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回宮要賞李清瑟些什麼珍奇瑰寶。

即便是皇上不想看,但這節目還得演,皇上沉穩不會暴躁,從始自終皆是面帶微笑,每一位嬪妃演完,他還要說上一句表示贊揚,每人一句,絕不重復,言簡意賅。

李清瑟突然對這便宜「父皇」十分佩服,他能走到皇位,將這大鵬國治理得井井有條,不是偶然。

但說來說去,得到贊揚最高的,永遠是梁貴妃,而皇上對她的贊揚只有三個字——好!好!好!

嬪妃們表演完,開始換重臣們的千金上場。名門閨秀們與梁貴妃可沒什麼沖突,她們都巴不得與梁貴妃有點什麼關系,只因她可是文韜武略,俊美無斯的戰神二皇子的母妃啊。雖大皇子為太子,但皇上尚且年輕,最終這皇位落在誰身上還是個謎,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個個千金上場,吹拉彈唱,好不熱鬧,每個人都有目標,根據自己年紀和母家勢力,從四名皇子身上挑挑選選,之前她們被京城第一美女崔茗甄壓得喘不過氣來,如今有了強勢五公主的加入,他們重新有了斗志!

晚宴重新到了**,就連皇後也忍不住笑了一笑,輕輕與皇上耳語——還是孩子們有活力。一方面是說閨秀們的斗勁兒,另一方面提醒皇上,梁貴妃早已人老珠黃。一語雙關。

太監唱喝,下一名,是崔尚書家嫡女千金,崔茗甄現藝。

眾人也都來了精神,就連後宮嬪妃圈也給予了希望。

「感覺,她好像萬人矚目似的。」李清瑟有些疑惑,喃喃自語。

一旁的東傾月突然有了閑情逸致願回答她,于是便微微側身,「她是京城第一美女,美名遠揚,眾人自然重視。」

李清瑟恍然大悟,這樣啊,確實是名美人啊。場中央的女子一身粉紅色錦緞長裙,用朱紅色的輕紗滾著邊,既高貴又俏皮,她的個子不高,卻玲瓏有致,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尤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想必被男人愛死了吧。

再看她的臉,精致!只能用精致來形容,無論是面頰還是眉,無論是雙眼還是鼻,都如同從工筆畫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李清瑟微微皺眉,這種精致的人……她想起了崔茗寒,他也是容貌精致。崔茗寒?崔茗甄?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家人啊,難怪這容貌如此。

「臣女崔茗甄願吾皇壽比南山,特獻唱一首,臣女自知習藝簡陋,還望皇上和皇後娘娘海涵。」

皇上與皇後微微笑著點頭,皇後眼中滿是慈愛,因這崔茗甄是她的親佷女。

音樂聲響起,崔茗甄櫻唇微啟,一道美妙之音悠揚,猶如天籟一般,瞬時,眾公子的心也跟著飛了起來,全然忘了五公主李清瑟之貌,他們更是喜歡這種有才有貌之女子。

李清瑟也聆听著,心中不免贊嘆,這歌聲確實只應天上有啊,陶醉!

她唱畢,照例響起了掌聲,李清瑟由衷地鼓掌,聲音還不小,因為真真是喜歡這女子的嗓子,美妙如出谷黃鸝。

皇上照例贊揚,不僅僅是別出心裁,更是多說了一句,也就是說,除了贊揚梁貴妃的舞蹈,也就是這崔茗甄的歌聲得到了皇上的真誠夸獎,要知道,無論是誰演完,皇上都說一句,而這崔茗甄演完,皇上竟夸兩句。

李清瑟沒發言權,不然也想沖上去好好表揚下這崔姓女子,唱得真是太好了。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紅,什麼天皇天後,都閃邊。

皇上與皇後都開口封了賞,崔茗甄跪下謝恩,人人都以為她能轉身回席,豈料,她並未回席,相反還有話要說。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臣女听聞,五公主才貌雙全,令全天下閨閣女子所示效,不知今日,能否見到五公主的才藝?」她的話嚴謹,將五公主定位在閨閣女子的表率而非天下女子,全因這天下女子表率應該是皇後娘娘,她怎能觸踫自己姑姑的霉頭?

同時,為五公主套了一頂天大的高帽,但這高帽看似威武,其實危急重重,俗話說,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說完,還回首看了一眼李清瑟,那眼神中滿是挑釁。

李清瑟莫名其妙,下意識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京城第一美女指名點姓地……在喊她?為毛?她和這京城第一美女萍水相逢的,為毛上來就找事?她還沒天真的以為這崔茗甄是好心給她機會美名遠播,相反,這人絕對是給她挖了個坑讓她臭名遠揚。

皇後本就含著一口惡氣,恨死了梁貴妃,恨死了五公主李清瑟,如今佷女給她找了機會出氣,她哪能放過李清瑟。

「既然如此,瑟兒啊,你父皇大壽,你也來表演個才藝為你父皇祝壽吧。」那語調輕松,很是得意。

皇上微微皺眉,這李清瑟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恩人已去,只將她女兒托付給他,他理應照料。清瑟大病初愈,勉強能到尚書房認字,這才藝課程還未找人傳授,有何才藝?

梁貴妃隱隱擔心,但隨後便釋然,五公主既然能幫她相處這種天舞,自然有才藝應付這一切,何況,她也有些好奇五公主要如何應付這場面。

李清瑟蒙了,讓她表演?她在現代會武術,但在這古代好像武術人人都會,都比她武藝高超。她會跆拳道踢木板,但想必武功高強之人別說木板,鐵板照樣踢漏。那她……還真不會什麼了!

書到用時方很晚,此時此刻,她只能想起這句話。

東傾月挑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令李清瑟很想狠狠瞪了過去。

皇後趁著皇上還未發話,趕忙吩咐,「瑟兒啊,大家都在等呢,你便別客氣,來為你父皇表演,以表孝心。」

靠!

李清瑟還能說什麼?人家這**果地威脅都出來了,她也只能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

見她來了,崔茗甄不懷好意地笑了一笑,而後轉身款款入座。

李清瑟很美,一身水綠色華美宮裝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但漂亮又不能當飯吃,也解決不了當務之急。

整個大殿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清瑟身上,有期待的目光,有擔心的目光,有幸災樂禍的目光。

太子不停地給皇後使顏色,用眼神苦苦哀求自己母後放李清瑟一馬,但皇後早恨死了五公主,直接忽略了太子的眼神,二皇子他們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壽宴皇上十分重視,不光全國朝臣在此,還有各個鄰國使臣,若是五公主丟臉的消息傳出去,就不單單是李清瑟的臉面,而是大鵬國的臉面。

與皇後和崔茗甄的洋洋得意不同,皇上的面色鐵青,如今也是騎虎難下。

崔茗寒精致的眼角狠狠瞪了自己妹妹,不識大體!

所有人的呼吸皆屏住,李清瑟知道,現在沒人能救她,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只能絞盡腦汁,突然,腦海中一閃,她有了個主意,但這主意劍走偏鋒,不知道能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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