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近靜寧宮的一座小型御花園內,一道倩影飛來飛去。
一邊飛,還一邊尖叫,那尖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就好比在現代開PARTY時的尖叫。從假山上飛到涼亭,從涼亭上飛到草地,只不過,與剛剛李清澤示範不同,她不敢真去嘗試「登萍渡水」,人家是藝高人膽大,她是用人家的內力投機取巧,若是真直接掉下去,就丟人了。
「主子,您小心點,主子。」小朱子在地面上追著李清瑟跑來跑去,滿眼都是擔心。
她安全著陸後片刻,小朱子也追了過來,早已累得呵斥帶喘。「主子,您可得小心點啊,這御花園滿是假山奇石,要是磕了踫了怎麼辦?」
「哪會那麼倒霉?」李清瑟笑著,對著小朱子的胸膛就是拳,心里卻莫名感動了起來。「小朱子,感謝你對我死心塌地,我李清瑟不會讓你失望的,以後有我一口飯吃,也絕不讓你餓到。」她這是由衷的說。
小朱子有些慚愧地低頭,「主子千萬別這麼說,奴才心中有愧啊,當初奴才沒好好保護主子,讓主子挨了不少欺負,奴才……奴才屢次偷吃主子的飯菜。」想想之前,悔不當初!
李清瑟一笑,對著小朱子又是一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就是因為你偷吃了飯菜才長了一身肥膘,我才能減肥不是?不過小朱子,我發現你這瘦下來,容貌還很清秀嘛。」說著,便上下打量了小朱子。
小朱子本身皮膚就白皙,之前胖乎乎的覺得蠢笨,如今瘦了下來,就連那往日被肥肉擠得如綠豆大的眼楮也大了許多,還是個雙眼皮。現在的小朱子不算清瘦,但也不胖,容貌可算是上乘。但,李清瑟可沒心思欣賞他的「美貌」,她本就對人外表不是很在意,除了外表,她更在乎的是人心。
好吧,她的擇偶以及審美在現代,從來不敢說出來,誰能相信那名震黑道的大小姐竟然是個喜歡內在美的「小清新」?這也是婬(和諧)亂的黑道下,李清瑟拒絕一夜的原因。
李清瑟本還想說什麼,但頭腦中靈光一現,一拍大腿,「我又有主意了!」
小朱子一愣,他最近發現公主總是有一些新點子,就不知公主又有什麼主意了,「主子,什麼主意?」
李清瑟仰天大笑,覺得自己太聰明、太牛氣了,「小朱子,你和你說,知道為什麼本公主如今能用輕功飛來飛去不?」
小朱子乖乖答道,「難道是靜妃娘娘教導有方?」他見娘娘說了一會話,公主就能飛了。
「不是,是因為靜妃給我輸了他的內力,剛剛二皇子也給我輸了內力,所以現在我飛得更高、更久,我又有一個主意,若是繼續找人輸內力,那豈不是更棒?」李清瑟突然覺得自己聰明,不用練武就能享受武林高手的感覺。
小朱子皺了皺眉,公主這麼說是有點道理,但還總是隱隱不安,那內力怎麼說也是別人的,直接拿來用,穩妥嗎?「主子,奴才覺得,還是少用這武功好,要是真隔了踫了……」最終,小朱子還是開口勸她,只不過委婉了一些,沒直說盜用人內力可恥。
「安啦安啦,沒事,你知道六皇子的寢宮在哪嗎?」打斷了小朱子的話,李清瑟現在已經魔怔,只想用更多的內力,有更高的武功,絲毫听不進去任何勸告。
「回主子,認識,六皇子所住寢宮名為無憂宮,在北面。」見公主听不進去勸,小朱子也只能住嘴,但心卻多了個心眼,從現在開始他決定死死盯著主子,若不慎發生什麼意外,他就第一時間去找靜妃。
「走。」事不宜遲,拽著小朱子便向北方狂奔。
……
李清玄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平日里對他唯恐躲避不及的李清瑟竟然能主動來找他,當听到宮女前來匯報的時候,他竟覺得在夢中。前來稟報的宮女說完,就見六皇子愣住,那宮女本想再說一遍,只覺得花香一陣,面前哪還有那紫色身影?
李清瑟站在六皇子寢宮院子正中央,抬頭看著宮殿正門上方懸掛的牌匾,上面藍底金字寫著三個大字——無憂宮。
真是個好名字,無憂,無憂,無憂無慮。不知這宮名是皇上御賜還是六皇子自己起的,還真是符合六皇子心思,他對皇位沒興趣,不參加太子與二皇子的皇位之爭,加之母妃背景強硬,自然是無憂無慮。
「瑟兒,瑟兒。」還沒等李清瑟欣賞完無憂宮的美景,只聞得一陣花香,紫色身影如炫彩一般瞬時駛來,轉眼間,自己已被某人摟在懷中,那人絲毫不知廉恥,抱住了佳人就低頭想吻,把李清瑟嚇了一身冷汗,伸手死死抵住他的嘴,一使勁,將那嫵媚得讓人能忽略其性別的臉支開很遠。
無憂宮的宮女太監們都跑到隱蔽處,死死低著頭,自家主子平日里如謫仙一般淡然,哪被人如此對待,這五公主還真是能人,一朝醒來就如此膽大。
小朱子也在一旁低著頭,見主子笑話不是好事。
「別鬧了李清玄,你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大庭廣眾之下,我倆對外還是姐弟,你能收斂點不?」她快瘋了,抓住了他的下巴卻管不住他的手,那一雙手在她身上揉揉捏捏,她的膽都嚇破了,這要是有嚼舌根的下人,她就死定了。
感覺到手上那下巴努力點了一點,知道他應允了,于是輕輕放開那完美的下巴。
身子一輕,早就被人打橫抱起。眼前一晃,哪還是無憂宮的院子,已被他用絕頂輕功帶回了室內。
李清玄的室內,有一名貼身宮女正在擦拭打掃,見六皇子歸來還緊緊抱著五公主,不自覺嗷地叫了一嗓子,而李清玄毫不馬虎,直接一掌將那宮女隔空生生拍飛,拍出門去,那一掌未收回,手腕微動,五指一勾,李清瑟只覺得有一股子吸力,隨著啪的一聲門響,剛剛還大敞的兩個門便關得死死。
好俊的功夫!
這一聲贊揚在她心底而說,還未來得及喊出口,驀地發現這室內氣氛有些詭異,嗓子早于意識已經喊了出來——「不要啊,不要啊……」
李清玄勾唇一笑,上挑的鳳眼眯微眯,眼中發出光芒很是惑人,就如同那準備勾人吸食陽氣的狐狸精一般,「瑟兒懂我,知道我想干什麼。」
李清瑟欲哭無淚,「什麼叫懂你?你那手在我身上亂抓,傻子也懂你想干什麼。快放開,今天我來是有正事。」
「有事你說,我又沒堵你嘴。」李清玄壓在她身上,一只手便握住她兩只小手,剩下那只手很悠閑地解解開她衣服。
「靠,你放手!李清玄你這個大流氓!流氓!」她深深懊惱,怎麼就羊入虎口,這宮中有武功的也不只是他一個人,隨便找點什麼護衛隊長什麼的想必也武功高超,對了,听說皇宮中不有暗衛嗎,她剛剛就應該在林子里把那些暗衛們一個個都揪出來傳內力。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原來你的正事,便是罵我啊?好吧,罵夠了嗎?罵夠了我便要佔用這檀香小口了。」他俯子,貼近她的臉,兩人離得甚近,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啄她的面頰、鼻尖、嘴唇。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罵你了,我真是有事,你能不能傳給我一些內力?」和無恥的人就別講究什麼道理,如今她懂了,模就模吧……也不會少塊肉,其實想一想,突破了心理防線就好了。
本來還在亂模的手一下子停住,整個人愣住,怎麼也沒想過是這樣的要求,不解。「你要內力干什麼?」
「玩。」她回答。
李清玄皺眉,用稍稍鄙夷的目光看著她,薄唇微啟,「即便你有內力,也打不過我。」
李清瑟暈,「我來這不是挑釁你,也不是報仇,是真的想要內力,想玩!想學輕功,想飛來飛去,對了,李清玄,你武功好嗎?」
身上之人聞此,一挑精致眉頭,上挑的鳳眼生生拋了個媚眼給她,「你猜。」
「我猜很好,快快輸入我一些內力把。」她渴求。
李清玄輕笑出聲,伸手放開了她,身子一轉,在她身邊竟躺了下來。「好啊,別說今日輸給你內力,明日也可,後日也可,每天都可,就看……」說完,又是一記媚眼。
「就看什麼?」她覺得自己真是能人,用別人之內力,享自己之俠癮,牛逼啊牛逼!
「就看你怎麼讓不讓我舒服了。」說完,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向她。
李清瑟後背發涼,「你知道……我不能破身的,公主婚前*那是有辱國體之死罪,你不會想讓我死吧?」
李清玄側過身子,單手支著那張完美得令人發指的臉,臉上滿是魅惑的笑容。「瑟兒的身子,我是要定了的,既然現在不行,那就以後,但令我舒服並非只有行房事,還有其他……你再好好想想。」說完,那笑容曖昧。其實他想都到了那個吻,當初在舒雲宮,她主動獻上的吻,那枚香吻回味無窮,他早就想再品嘗一次。
李清瑟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盯著面前這個還帶著童貞之感的誘人少年,那眼中滿是鄙視,嘖嘖道。「哎,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小小年紀就想讓我給你吹簫,思想怎麼就這麼復雜呢,你才多大啊?」
李清玄聞此皺眉,「吹簫?我對樂器沒什麼興趣,不用給我吹簫了,獻上上回那香吻就可。」
「……」
李清瑟一愣,滿面猛然潮紅。原來……原來他不是想要吹簫啊,再看看半臥在床上那少年,怎麼覺得自己好像猥瑣大媽要對小男孩下手?「就一個吻?那好說,來來。」
她俯,但李清玄的鳳眼卻閃過一絲金光。
他不明白她說的「吹簫」是何含義,剛剛乍一听好像是要為他演奏,但細想想,結合她剛剛那鄙夷的表情,卻覺得其中肯定有門道!他雖不懂,但不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李清玄,你又抽什麼風?剛剛我們不是已達成協議了嗎?我獻吻,你獻功,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概不賒賬,你要干啥?」
將她壓在身下,他兩只胳膊壓住她兩只手,撐起自己半個身子,笑眯眯卻帶著威脅地問她,「何謂吹簫?」
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明白了。尼瑪,沒事提什麼吹簫?「簫是一種樂器,剛剛我想說給你吹簫听曲兒,就這意思。」
「瑟兒,我不傻,剛剛定然有含義,快說,不然……」他用色迷迷的目光在她身上瀏覽一圈,「接下來我做什麼,可不敢保證,破身就破身,大不了,我帶你遠走高飛就是了。」
「啊,不要——我說,我說!」她真是怕,若是別人,那這話就是威脅,但李清玄卻不,她直覺知道這貨什麼都敢干,搞不好一會自己真要破身。
「嗯,我听著。」
「……」該怎麼解釋好呢?
看著臉上越來越紅的美人,李清玄覺得自己抓對了關鍵,這「吹簫」定然大有名堂。
「就是……就是……就是……」她「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李清玄微微一笑,耐心,他有的是,但只針對于她。「你慢慢說,我等著,不著急。」輕輕吻上她的玉頸,深處舌尖慢慢舌忝舐,品嘗她的美好,因為剛剛她一直在練武,再加上之前的反抗,身上有一層香汗,但他卻絲毫不嫌棄。
「是……就是……女子取悅男子的一種手段。」斟酌著,盡量用最溫和的措辭說出這等激烈之事,她可不敢挺著,一會這廝搞不好就將她吃干抹淨了。
「哦?怎麼取悅?」只單單一句話,他身上就有莫名的快感,他想被她取悅。
「嗯……這個不好解釋啊……就是……那個……那個……」李清瑟有種咬掉自己舌頭的感覺,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滿腦子只有這一句話。
「到底是什麼?快說。」李清玄有些急了,好奇心越來越大,莫名對這「吹簫」很是好奇和……向往。
「你的……呃……那里,是不是像……呃……像一根……呃……簫?」她臉上紅得恨不得滴出血來,低頭向他身下看,他的面容妖艷,比她皮膚更為白皙,完美玉頸逐漸淹沒在紫色華服之下,那身子不若太子那般成年人軀體,也不若二皇子那般挺拔,他的身子仿佛還未長成一般,介于少年與男子之間,還帶著縴細,他的……簫,會不會也如此美型?
咳咳……她到底在想什麼!?靠!她李清瑟不是好嗎?不是!不是!
李清玄聰穎,立刻便明白了那「簫」之含義。剛剛媚眼如絲的雙眸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他懂什麼是吹簫了!沒想到瑟兒如此……體貼。看著她那櫻桃小口,想到吹簫那激烈場面,他……竟有點不好意思。
本來李清瑟抱著要死了的決心,卻沒想到,他竟然放開了她,微微一愣,趕忙翻身下床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這麼安慰自己瘋狂跳躍的小心肝。
再看床上的李清玄,因為剛剛兩人的糾纏,他的腰帶微微松了,精細刺繡的衣領微敞,除了那晶瑩如玉的頸子,還隱隱看到白色絲質中衣,還有精巧的鎖骨。他的瓜子臉帶著微微緋色,狹長的眼角帶著無限迷離,仿佛在回味什麼,薄薄的唇瓣微啟,隱約可見白玉般的貝齒。
妖孽啊!這李清玄真真妖孽!
不過她已後悔了,不打算讓李清玄給她傳內力了,趁著這廝還沒反應過來,她拔腿就跑,剛剛出了宮門便猛然想起自己體內有一點內力,趕忙心念口訣,身子騰空而起,也不管自己那唯一的奴才了,再留下哪怕一刻,她有預感,那廝肯定是放不過她的。
「主子,主子您等等我啊。」可憐的小朱子在地面上跑,一邊跑一邊喊,追著半空中用毫無優雅可言的主子。
一陣花香飄過,小朱子只覺得清風拂面,半空中可憐的主子已被人硬生生拽了下來。
「瑟兒,難道你不要內力了?」
「啊——不要了不要了,不敢打擾百忙之中的六皇子殿下,我還有事,先走了。」李清瑟欲哭無淚,感覺到對方炙熱的身體,趕忙小聲道,「這是在宮外,千萬別做什麼事,宮外人多眼雜。」
他呵呵一笑,放開她,正欲說什麼,卻見到從無憂宮跑來一太監,「稟報六皇子。」
李清玄一愣,他貼身太監是有眼力的,在這節骨眼前來找自己肯定有急事,一掃之前那痞氣,換上平日之淡然。「什麼事。」
「六皇子,桑妃要您速去怡景宮,那桑國凌尼王子到。」清瑟想了一想,那桑國?好耳熟的名字。而後恍然大悟,對了,六皇子的母妃——桑妃,正是那桑國的公主,那桑國的王子?應該是李清玄的表兄弟吧,天助我也!「六皇弟快去吧,別讓母桑妃娘娘和你那個王子表兄弟等急了。」
李清玄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也很不好,母妃之前就說了表弟可能要來大鵬國游玩,正是趁著父皇壽宴大慶前來,昨日壽宴那桑國使者已到,今日表弟方到,來了就來找他,真煩人!那表弟……一想起那喜歡粘人的表弟,李清玄就有瘋了的*,年年都要來,每次來都要拉他聊一些閨蜜之語,啊——他要瘋了!
他很想「失手」殺了那粘人的表弟,但母妃一再威脅,而自己又有求于母妃,甚至被她吃得死死的。
靈機一動,「瑟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怡景宮玩?我母妃那里有很多好玩的,還有那桑國進獻的水果。」
李清瑟心中冷笑,得了吧,你剛剛的表情已經告訴世人,你那母妃是得罪不起的,你那表兄弟是犯人的,她可不傻,才不去。「我一會還有事,耽誤不得,你去吧。」
李清玄長嘆一口氣,罷了,罷了,可他自己被坑吧,讓瑟兒活得快活些吧。「那我傳給你內力。」
「真的?」驚喜!
「嗯。」說著,催動內力,順著右手將那內力緩緩推入她的背部。「我走了,你玩的開心,哎……」那聲音很是哀嘆,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之感。
清瑟對他擺手,「嗯,也祝你玩的開心。」其實心里想的是——壯士啊,你去了就別回來了!
看著那抹紫色身影越走越遠,李清瑟哈哈大笑,「走,小朱子,我們去御書房。」
小朱子一愣,「主子,也沒被傳喚,我們去御書房干什麼?」今天主子怎麼這麼怪?自從靜妃娘娘教她武功開始,主子就越來越怪,難道主子走火入魔了?
「走走走,去了你就知道。」清瑟一把拽住小朱子的脖領子便走。
……
御書房,皇上不在。
「奴婢/奴才,見過五公主。」在御書房伺候的宮女太監們見到五公主來,絲毫不敢怠慢,別人不知五公主受寵程度,他們可是真真的知!昨日五公主來御書房大出風頭,讓這沉悶壓抑的御書房歡聲笑語不說,連皇上最喜愛的兩件至寶——玲瓏血珊瑚屏風和龍眼夜明珠都賞了下去,可見其受寵程度。
「嗯,你們忙,本宮四處轉轉,溜達溜達。」李清瑟繞著御書房外面慢慢的走,一雙靈活的美眸轉來轉去,東看看,西看看,怎麼都有種……做賊的感覺。
汗……一眾奴才哪敢怠慢?都跟著李清瑟慢慢走,心中不約而同納悶。難怪以前盛傳五公主是個傻子,如今雖恢復了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後宮嬪妃公主什麼的悶了都去御花園溜達,或直接互相串門子,這公主怎麼來御書房散步了?這御書房也是散步解悶兒的地方!?
小朱子也不懂,無奈地回應眾「太監同事」們詢問的眼光,他哪知道主子想干什麼,主子一天一個主意,根本模不透,要他的思維跟上主子的思維,怕是還得修煉幾千年。
那,李清瑟到底來御書房干什麼?
回答這個問題還得追溯到之前她的靈機一動,在無憂宮她便想到,有武功的不只李清玄一人,宮中大內高手多了,其中到處隱藏的暗衛更是武功好,何不都抓出來,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他們,一人傳一點內力給她?
挨個放血,個個身上薅羊毛!
暗衛最密集之地便是皇上周圍,除了那大殿和寢宮便是御書房,這里絕對有暗衛,也絕對是暗衛高手!
她一邊想著,一邊努力地找尋每個角落,搜索暗衛的身影。
這些暗衛真是個神話,一個個的大個子怎麼就能藏得那麼好?突然,她眼尖地看到地上有個影子微微一動,剛剛沒風,這投影動了必然是——人!
趕忙抬頭,見到屋檐上過來有一人。那人雖不是一身,黑衣,但確實淺棕色,與這琉璃瓦的顏色融為一體,看那面無表情的面癱樣,不是暗衛又是什麼?
「你,下來!」李清瑟一指房檐上的人。
眾人一頭霧水,這公主到底是要……干什麼?
那暗衛見自己被發現,窘迫了一下,瞬時消失。
「別跑,你給我下來!」李清瑟一急,好容易找到一個怎麼能就這麼放過?催動內力直接竄了上去。此時體內有三股內力,一時間無法交融,她控制得有點吃力,但那內力就是比之前強大,靜妃傳授她內力之時,她要費好大力氣才能竄上房檐,但此時只要稍稍一動便身輕如燕。
但這抱佛腳的輕功就是搬不上台面,李清瑟的前腳剛踏上御書房屋頂,只听「啪嚓」「啪嚓」兩聲脆響,上好的琉璃瓦被硬生生踩壞了,下面的御書房總管太監哭喪了臉——他可怎麼和皇上交代啊?一會可得趕緊催促內務府修繕,最好別被皇上發現。
「讓你下來你就下來,怎麼,你听皇上的話,皇上女兒你就可以藐視?」李清瑟哪能抓到那暗衛?她一上屋頂,那暗衛如同影子一般瞬間消失,只能氣惱的大喊。「本宮告訴你,還告訴這屋頂屋下左左右右的暗衛,都出來!本公主找你們有事,速度速度,不耽誤你們太長時間。」
說完,便跳了下去。
下面的宮人一頭霧水,這公主到底來御書房到底干什麼?他們經常能見到大臣們被宣來御書房,也能看見後宮嬪妃沒事來送個親手煲制的參湯什麼的,就沒見過來御書房找暗衛們有事的。
也許,隱藏在四處的暗衛也是如此想。
等了好一會,那穿著淺棕色暗衛最終還是如鬼影一般出現,站在李清瑟面前單膝跪地,「屬下見過五公主。」
李清瑟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把這一左一右的暗衛都叫出來吧,反正父皇不在,你們不用這麼警惕,反倒是本公主有點事麻煩你們。」
那暗衛一愣,公主找他們?什麼事?「回公主,恕難從命,我們直接听命于皇上,不受他人指令。」那神態聲音很是大義凌然。
「不不不,你誤會了,本宮不是命令你們,算……算本宮求你們辦事可好?其實本宮若是求父皇也行,父皇定然同意,父皇對本宮如何,你們還不知?只不過這事發緊急,父皇不在,只能如此,相信父皇不會怪罪你們的。」李清瑟趕忙解釋,她可不敢和皇上搶人。
淺棕色衣著暗衛年紀大概三十上下,渾身透露著凌厲,面容嚴肅,一看便是辦事果斷之人,他略略想了一下,而後一聲口哨,只見偌大的御書房黑影攢動,不一會,在棕衣人身後憑空出現了十幾道黑色身影,那一個個皆是利落之人,身材挺拔,呼吸綿長,毫無氣息,高手,都是高手!
一眾旁觀的宮女太監也好奇了,公主把暗衛們都教出來干什麼?
小朱子也是好奇。
暗衛們也好奇。
李清瑟忍住一臉奸笑,盡量將自己的面部表情調整為端莊賢淑的公主,伸出那縴縴玉指一指旁邊稍微隱蔽的林子。「你們跟本宮去林子里,一下下。」
「……」眾人一頭霧水,公主到底要干什麼?
饒是處事不驚的暗衛們也疑惑,黑衣暗衛們抬眼看為首淺棕色衣服暗衛,後者微微點頭。他倒要看看,這五公主想要干什麼。
宮女太監們包括小朱子都在原地等候,眼巴巴地看著一群身材高大的男子們隨著嬌小可人的公主到那隱蔽之地。
「你們,每人傳給我寫內力把。」一到目的地,李清瑟再也忍不住了,月兌口而出,那一雙眼,滿是渴求,可憐巴巴地望著每一人。
面前是皇上最疼愛的五公主,更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即便是只會行駛任務的暗衛死士也多少有一些憐香惜玉,何況這是主子的親生女兒。
不過,這要求也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眾人又是看向那淺棕色衣服的暗衛,後者想了半天,「回公主,傳功不是什麼難事,但這每人內力不同,功夫套路不同,內力多少都有偏頗,集眾人之內力,非但對公主武藝無直接好處,相反會有所損害。」
「沒事沒事,有什麼事本宮自己承擔。」只要你們傳給本宮就可。
淺棕色衣服暗衛普通一聲跪了下去,「請公主原諒,恕難從命。」
身後黑衣暗衛們見自己頭拒絕了,也都跟著跪了下來,一個個面無表情。
李清瑟很想對他們沒一人豎起中指,不過,此時用人當急,她不能和人家硬踫硬,誰讓她是求人一方。美眸一轉,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硬的不行,咱就來軟的。
想到這,突然也噗通一聲,但沒跪,硬生生坐到了淺棕色衣暗衛身邊,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他胳膊就苦苦哀求,「嗚嗚嗚嗚,你得可憐可憐我這沒娘的娃啊,我就是想體驗下武功,也沒人教我,就算是有,我這年紀已大,也學不了多少了,這幾天還能在宮里逍遙的當公主,搞不好哪天就被父皇送出去賣人情,嫁給誰都不知道,也許是個老頭子,嗚嗚嗚嗚,我就這一個願望想玩玩內力,你們就給我嘛。」
黑衣暗衛們渾身緊繃,尷尬地看著自己的頭。
淺棕色衣服暗衛一愣,趕忙想抽回自己胳膊,卻發現公主抱得甚緊,听著公主的哀嘆,心中也不免感慨。人生在世皆是一個難字,他們日日夜夜守衛也是因為皇上時刻都有被刺殺的危險,太平盛世的大鵬國還有刺客出現,何況其他?
而之前宮中盛傳五公主痴傻,如今神智恢復,卻又要面臨嫁人,這皇室之女出嫁皆是皇上拉攏群臣的手段,哪會挑選什麼青年才俊,有很多都是遠嫁,要不然就是為重臣續弦,人生皆是難。
「嗚嗚嗚嗚。」李清瑟這就哭開了,這是什麼?苦肉計。
見棕衣人面色動容,她便一下轉到她身側一個年輕黑衣暗衛那,二話不說抱著人家腰身就開哭,將那年輕暗衛弄得臉紅,卻不敢出手推開,公主金枝玉葉,哪容粗魯?
李清瑟變本加厲,將那鼻涕眼淚都直接抹到人家身上,抹完了還換了個人,繼續痛苦抹眼淚。
眾人哪敢躲避?只能乖乖跪著,每人心中都暗暗祈禱——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可千萬別讓公主來到我面前。
終于,那淺棕色衣服暗衛頭子忍無可忍,若是換個人,他自當不理會,但他跟隨皇上多年了解皇上,此時皇上寵愛五公主,就五公主這等哀求的功力放在皇上身上怕是也能動容,或早或晚都是他們屈服,何不早早為公主傳功了事?
「公主,我們為您傳功。」
剛剛還哭爹喊娘的李清瑟咋一听到那人的話,哭喊聲戛然而止,將最後的鼻涕眼淚一股腦抹到身邊人的衣服上,而後開心,「太好了,大叔,你真可愛。兄弟們,我李清瑟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們今天為本公主傳功,明天本宮找幾個漂亮的小宮女兒讓兄弟們開開心。」
「……」眾人眼前一黑,這哪是堂堂公主說的話?分明就是山大王!
……
李清瑟很開心,用體內深厚的內力飛來飛去,雖然那身姿不若東傾月之凌厲,不若李清澤之灑月兌,不若李清玄之飄渺,不過……怎麼說也是飛起來了。
她開心地在空中飛著,面色潮紅,一顆心蹦蹦直跳,也許是興奮的。而小朱子則是在地上跑著,兩只眼楮根本不敢離開主子半步,他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已經快到靜寧宮了,李清瑟卻突然從空中跳下來,站定了腳步。
小朱子右眼皮猛跳,趕忙追了上去,「主子,您沒事吧?」
她逼著雙眼,秀眉緊鎖,一張小臉蒼白,嘴唇青紫色,「我……」才說一個字便大大喘氣,「我……呼吸困難,渾身仿佛著火一般熱……」
小朱子大驚失色,抬眼看見面前就是靜寧宮,趕忙扶著主子快步向靜寧宮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喊,「靜妃娘娘,您快出來看看,主子她身體不舒服!」
東傾月剛剛與自己屬下見面密談,一听到小朱子的聲音便趕忙沖了出去,他感到的一剎那,李清瑟已經支撐不住倒地。他將她攔腰抱起,「公主,您怎麼了?」
李清瑟眼神一片雪白,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渾身很熱,熱得喘不過氣來,兩只小手猛扒開自己衣領,蒼白中透著異樣紅色的小臉楚楚可憐卻又有別樣風情。「好熱……我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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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看官,這是本該今天早晨9點的更新,現在才發,因為丫頭昨日腦力透支,沒法寫了,5555555555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HOHO,祝丫頭的看官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
因為今天過年心情甚好,寫了一些歡快的內容配合節日,願大家有個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