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公主,桃花多 066,主動獻身

作者 ︰ 貧嘴丫頭

我熱,我好熱……」一邊說著,李清瑟兩只小手不停撕扯自己衣襟。

小朱子轉過頭去,自家主子的便宜,佔不得。

東傾月神色一變,趕忙將她抱到屋內,將她放平在床上,盡量不讓她動,但李清瑟早已失去理智,仿佛被人扔進了火堆里,熊熊烈火已鑽入她身體里,就連吸進去的空氣都是熱的,就連呼出去的空氣仿佛都帶著火苗,別說皮膚,就是五髒六腑都被燙得生疼。

他趕忙抓起她的手腕,切脈後,大吃一驚。因為她的體內竟然流竄著十幾股不同的內力,因為武功修煉套路不同,這十幾股內力互相纏斗,皆欲戰勝對方。難怪她此時異常難受,原來她——走火入魔了!

趕忙月兌了她的上衣,將她翻轉趴在床上,手指如疾風閃電般點在她後背幾大穴位處,將這十幾股內力生生封住,但這方法治標不治本,清瑟根本沒武功,也不懂什麼心法,無法將這內力排除體外,只能生生煎熬,本來自己的內力在她體內已有風險,如今這十幾道內力交雜,即便是能活下來,未來也是半個廢人。

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打通任督二脈!

只有打通了任督二脈,才能將這內力化解,雖不能收為己用,也能化解到身體能承受的範圍。

李清瑟慢慢恢復了意識,掙扎著起身,發現自己上身*,而坐在床沿上的靜妃則是面色沉重,頭暈乎乎的,身上還有著余熱,想起剛剛渾身冒火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詢問。「靜妃姐姐,我是不是又傷風了?」難道又發燒了?以前沒發現自己體質這麼不好啊!?

東傾月幽幽看向她,眼神中有一絲責備,「你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清瑟一急猛地一坐,只覺得眼前一花,又想暈。被他一把抱住,之前一直關心她病情,如今驀地發現,她此時赤著上身,就這樣靜靜趴在懷中,十分尷尬,玉面染紅,那手不知放在什麼位置。

「是,之前說過,這內力不可多輸,你身體承受不得,你非但不听反而找了這麼多人……話說,你去哪找了這麼多人給你輸內力?」這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平時沒見五公主交集多廣。

「哦,」離開他的懷抱,她並不覺得有多難堪,大家都是女人嘛,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赤身*。將那衣服慢悠悠穿上,雖然身上還是有些難受,不過完全可以忍受。「我去了御書房,把皇上的暗衛都弄出來了。」

「……!」東傾月驚訝,沒了之前的冷靜,一雙冰冷眼眸睜得甚大,「你是說,皇上御書房的暗衛?」御書房他潛入過,有一次差點泄露了身份,那群人武功非同小可,尤其是那暗衛首領,武功與他不相上下,而那群人說是暗衛,卻完全可以稱之為死士,無背景無身份,如同幽靈一般在皇上周圍保護,而……

五公主竟然能說服他們給她輸內力!?

想到這,他的聲音都變了一些,因為太過驚訝。「李清瑟,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能否告訴我?」

「啊?」李清瑟將外衣已經穿妥,但頭腦暈沉沉,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眼前一片眩暈。慢慢開口將今日與東傾月分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講了出來,從二皇子為他輸入內力,到六皇子為他輸內力,再到御書房半硬半軟地威逼利誘皇上的暗衛為她輸內力,原原本本講了個明白。

而東傾月則是雙眼越睜越大,五公主李清瑟……果然厲害,她竟能用這些辦法找這麼多人為她輸內力,而目的只是為了體驗武林高手的感覺?

清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那種渾身炙熱的感覺漸漸襲上身來,呼吸越來越困難。「靜妃姐姐,我這走火入魔什麼時候才能好?」因為病痛,那雙眼沒了往日的靈活,帶著氤氳,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可憐兮兮。

東傾月渾身一僵,心頭驟然揪疼,一時間竟有沖動將她身上的痛苦承擔。「你……無法自行恢復,此時需要找人打通任督二脈,否者……即便是熬過去,也會成為廢人,此生無法習武,更有甚者,也許……」他咬了咬牙,不知如何將這話說出來。

「也許什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任性竟然後果如此嚴重,今天早晨靜妃清清楚楚告訴她,外人內力多了是她身體的負擔,但她卻還是一意孤行。

不知為何,剛剛還無助的疼痛,此時她頭腦卻無比清明!她這個人一向如此,小事上也許糊涂,但凡是遇到大事,頭腦異常冷靜,也就是說,越是臨危,越是不亂。

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身在火焰山,那一口氣也滿是熱浪一般,李清瑟狠狠一眨眼,而後再次睜開的雙眸有了清明。「也許一生不能動,只能癱在床上是嗎?」

東傾月看著她的變化,心疼從眼中閃過,點了點頭。

又是長呼一口氣,李清瑟艱難開口,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恐懼。「打通任督二脈有什麼要求?何人能幫我打通?」

東傾月渾身又是一僵,尷尬地看向窗邊,「我就能。」他的聲音滿是掙扎。

李清瑟渾身越來越熱,暗暗咬緊牙關,身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而出。「你有能力幫我打通,但此時應該是無法給我打吧,想必……是這打通任督二脈需要耗費大量……功力,而你最近……是否要有行動?」

東傾月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清瑟苦笑,「若你有條件幫我,何苦如此掙扎?」

他的眉頭皺得很緊,雙眼中除了心疼還有一絲絲警惕,「李清瑟,你太聰明了,但,聰明的人往往不長命。」

他話音還未落,清瑟又是一陣苦笑,「靜妃,你錯了,這天下有兩種人是安全的,一種便是聰明人,另一種便是純粹的傻子,真正危險的是那種……自作聰明的人。」說完,細細的申吟聲便響起,被封住的幾處大穴逐漸被強大的內力掙月兌開,她越來越難受,反復地翻滾。

東傾月終于忍不住,想幫她……

但那雙手剛剛伸出,卻硬生生挺住,一方面,沒了這些內力的支撐他連縮骨功都如法運用,在五公主面前露餡不說,若是在這宮中發生一些意外,便前功盡棄,他生與死是小事,若是耽誤了教主的大業,他便是萬死也難贖罪!另一方面,上午與下屬的會面已定,明日便有行動,他的武功……

李清瑟忍著痛苦地睜開眼,正巧看到了東傾月的掙扎。

最終東傾月一咬牙,來到床沿,兩只胳膊撐住上身,居高臨下地對著她說,「李清瑟,現在有兩條路讓你選擇。」

清瑟在他兩條手臂中,只覺得莫名的壓力,她知道,這是生與死的抉擇,「你說。」

「第一條路,我為你打通任督二脈,但未來十日,我武功盡失,也許會發生什麼,也許……」他頓了一下,眼簾垂下,遮住無奈,但又馬上開口想掩飾這尷尬。「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也千萬不能驚慌,如果真發生意外,你便迅速離開此地,萬萬不能提起我,就當你我從未見認識過。」

清瑟皺眉,心中已經猜出一二了,他在宮中步步為營,而武功則是最重要的保護層,若是沒了武功,很容易露餡,雖然了解這一切,心底卻還是希望他能幫她打通任督二脈,為什麼?她不想癱瘓!她不想成為廢人!更不想死!

越是想到危險,清瑟的頭腦越是冷靜。

「第二條路?」

東傾月深深吸一口氣,「第二條路便是,看你的造化。」後半句話說得很慢,心中的痛楚讓他說出這句話都十分艱難。

又是一陣蝕骨的熱,但相反,李清瑟身上出了一層卻是冷汗。她不語,與面部詭異潮紅不同的是她冰清如雪山積雪般的雙眸,她的頭腦用平日里百倍的速度運轉,將一切的一切都自動轉化為概率,也就是說,如果如此做,概率如何;如果那麼做,概率又是如何。當在一陣燥熱從體內升騰而出時,她的臉已經不紅,轉為蒼白,蒼白如紙。

「靜……妃。」她艱難開口,嘴唇已經紫得發黑。

本還在沉思中的東傾月回頭乍一看她的模樣,心頭仿佛碾過過萬匹馬,他希望這疼痛是發生在他身上,希望他去承受這走火入魔之苦,雖然他此時並非發覺,為何要對李清瑟有如此沖動。「听好,我現在就為你打通任督二脈……」

「不,不行,你在宮中危險,不能沒了武功。」李清瑟怒吼反駁,那聲音嘶啞。

東傾月猛地一驚,一雙眸子早已褪去所有冰冷,用那種陌生的眼神重新審視面前的女人,他覺得擋在她身前的迷霧越來越多,他越來越看不清,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撥開雲霧見月明。

心中涌起溫暖,這是……他這一生第一個用生命的代價為他考慮之人,不是那唯一的親人竟然是這與他談判的女子。眼神篤定,他決定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絕不允許她死!

這是他東傾月這一生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私心,便是希望眼前女子活著!

「不打通任督二脈你凶多吉少,我……」

「我都說了不用你……咳咳……」李清瑟一著急,咳了出來,伴隨著咳嗽,只覺得喉中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不答應!她不想用別人的安危來挽回自己的錯誤,靜妃明明已經提醒了她不能接受外人內力,是她一意孤行,如今這代價無論多大,都由她李清瑟自己承擔,這是她做人的原則!

是原則!

東傾月只覺得心被生生撕開,還未等自己意識到,已經將面前讓他百般心疼的女子緊緊抱在懷中,身上有些顫抖,頭腦中矛盾交戈,「清瑟,若是……若是你真有三長兩短,我將守護你一生。」他將頭緊緊埋入她的頸窩,平生第一次覺得眼圈熱了,這是過去的二十幾年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本以為自己血是冷的,卻未曾想過,只是未到傷心時。

李清瑟愣了一下,覺得自己頸窩有了濕熱,身體一僵,難道是靜妃……

她的心頭也泛起暖意,無論自己是生是死,是好是癱,在這個莫名的時空,有了對她忠心的小朱子,有了為了她想犯險的靜妃,她……值了!來此走一遭,她李清瑟值了。

她還沒悲天憫人完,只覺得身上一涼,原來是上衣被東傾月撕開,她此時頭腦越加清明,無人告卻知,靜妃想要涉險為她打通任督二脈,趕忙驚叫,「靜妃,等等……等,不行,你不能這麼做,我的錯誤不需要你來承擔。」

「廢什麼話?」即便是感動,東傾月也有些惱怒了,這人怎麼這麼不愛惜生命?

「靜妃你冷靜,听我說,你不用幫我打通任督二脈,找別人就行了,你不用涉險,我也不用死!」急中生智,李清瑟尖叫出聲。

這尖叫成功打斷了東傾月本欲催起的內力。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這宮中有武功且武藝高強的不止他一人,換個人不就行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卻沒想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擔心則亂?但……

開脈時,被開脈之人必須全身*,就連那最為隱蔽之處的會陰穴都需要……一想到李清瑟的身子被其他人看光、模光,他就心神煩躁,卻猛然醒悟,什麼時候他竟將五公主李清瑟歸納為自己的私人物品?

「太子……」李清瑟越來越熱,渾身已經不疼,因為疼得麻了,除了嘴角,就連那小小的鼻翼也隱見血絲。她用所有力氣才能維持住清明的頭腦。「去蓬萊宮,找太子。」說完,便昏了過去。

東傾月心中撕痛,原來……她是喜歡太子的。

猛然對天苦笑,東傾月啊東傾月,你不就是一個熠教東護法嗎?換句話說只不過是人家殺人的工具罷了,一身女子裝扮,憑什麼覺得能得到尊貴公主的喜歡?

「太子」二字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剛剛的熱火,他猛然想起了自己身份。

起身找了件衣物為李清瑟迅速穿戴好,抱起她便飛速趕往蓬萊宮。

……

蓬萊宮。

如同名字一般,如夢如幻。

蓬萊宮所住之人是這宮中除了皇上與皇後外最為尊貴之人,更是未來大鵬國皇帝——太子。

此時,蓬萊宮卻氣氛壓抑,宮人已被遣散,在宮中主殿伺候的只有太子的親信以及貼身宮人。

太子房內,布滿了詭異的氤氳,這氤氳並非水汽,而是內力,數道夾雜的內力幾乎幻化成雲霧在太子周身盤旋。太子此時上身*,結實的肌肉緊繃,白皙的皮膚上滿是豆大的汗珠,有些汗珠匯集,如同一條小溪般順著流線型肌理流下,他束發高聳,披散在身上的烏發已被汗水打濕。

白玉般的面龐泛著一些病態的白和詭異的紅,雙眼死死瞪著,眼白中血絲密布,額頭青筋暴起,口中銀牙狠咬,可以看出,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只因他所做之事需萬分謹慎,若是一不小心分神,兩人皆有生命危險,因為……

他在為李清瑟打通任督二脈。

李清瑟雖暈倒,但隱約頭腦是清明的,她能听到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事,包括靜妃將她送至蓬萊宮,包括蓬萊宮人的驚訝,包括李清睿的大吃一驚,包括李清睿的怒吼以及遣散宮人。

剛剛他殺人了,雖她沒看見,但她知道李清睿殺人了,也許那人是潛伏在蓬萊宮之人,以往沒除是覺得沒有必要,如今不想將她的事情泄露便直接殺了那人。自然,這些都是猜測……

這打通任督二脈比李清瑟在現代看武俠電影要復雜的多,並非直接在後背上點上兩下,而是幾乎將渾身穴位都要用內力打通,這任督二脈也並非兩條脈,而是眾多穴位幾何而成的脈絡。

她覺得難堪,因為渾身幾乎都被太子模了一遍,包括最為隱蔽的身下。

她原本以為是這道貌岸然的太子趁機佔她便宜,沒想到身下一陣酸疼,她方知,原來這里有一處穴位,只要太子打通的某個穴位,那一穴位便酸疼,但隨著酸疼,便解開了蝕骨的燥熱。

直到後來李清瑟自己學武才知道,身下那隱蔽穴位名為會陰穴。自古開脈皆為親傳師徒,一般都為同性師徒,若是異性,難免尷尬。會陰穴是人體任脈上的要穴,會陰,顧名思義就是陰經脈氣交會之所。而會陰穴,為人體長壽要穴。當然,這些自然也是後話。

整整兩個時辰,就連李清瑟這被動接受之人都覺得時間甚長有些堅持不住,可想而知必須催動全身內力為她開脈的李清睿。

開脈結束,李清睿幾乎已經虛弱,內力盡失,這失去的內力少則十日,多則二十日方可恢復,即便是恢復,一個月內也達不到十成功力。他武功雖高,畢竟不是江湖中人,精力並非完全放在練武上,武功無法達到頂端,只有真正武功高手才能做到為人開脈而朝夕便可休整。

為何這宮叫蓬萊宮?因為,此宮臨山而建,雖那山無法與名川大河相比,客觀的說只能算是個小土包,但卻有一物甚是奇特,那便是——溫泉。若不是皇上所住的承乾宮和皇後所住的未央宮皆是請國師掐算的風水,這位置也輪不到太子來住。雖不能住在此,但大鵬國的能工巧匠卻將此處溫泉接引到其他多處,供後宮嬪妃是用,但,怎麼也不如這起始的蓬萊宮。

李清睿艱難地起身,披上外衣,用一條雪白簾子將李清瑟包裹好,抱起,緩步通過主屋後門走向後院,因那院子中便有一處露天溫泉。兩人剛剛出了大汗,身上黏膩,他想將兩人沖洗干淨再做休息。因宮人遣散,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看見。

一股濃重的硫磺味伴隨著熱騰騰的氤氳鑽進李清瑟的鼻子里,她瘋狂了,雖還在昏迷不能說話,但腦海中卻瘋狂大叫——「大哥啊,別沖動啊,你我現在體力透支,不能洗溫泉啊!」

可惜,李清睿沒听到她心底的吶喊,將她輕輕放入溫泉中。

一陣滾燙過後,是全身的舒適,但李清瑟用現代知識得知,人人都說這溫泉解乏,那是謬論!其實這溫泉能發熱活血,若是體力強健之人泡了溫泉活血舒適,若是體力匱乏的人泡溫泉那就加速了疲憊,那無異于找死,就等著昏迷呢!溫泉死人並非沒有,堂堂太子怎麼不知呢!?

當然,李清睿沒發現李清瑟的心里活動,他真是累了,從未將自己內力放得如此干淨,也好久未出這麼多汗了,自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從雲妃過世吧……

他月兌掉外衫,也進入溫泉,將昏迷的李清瑟慢慢摟在懷中,雖然,兩人*相見,但他眼中卻無半絲*。眸中帶著淡淡哀傷,他在感懷,在思念,想的是雲妃,因為雲妃是他師父,在他眼中,雲妃也是他第二個母親。

閉上眼,將李清瑟摟緊。思緒不自覺回放到幾年前。

他從記事開始便知自己是太子,所有宮中人皆是對他虎視眈眈,才僅僅幾歲的他就知道,自己時刻要打氣十二分小心,只要稍有疏忽,便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這宮中想要他死的人太多,這宮中年年都有夭折的孩子,沒幾個人是真正病死。

整個宮中,他只相信自己的母後,此外,何人都不信,包括……父皇!

白日里,他努力學習,傍晚,便跟著宮中武藝師傅和未央宮的侍衛首領習武,他也有個俠士夢,到江湖,為民除害,做個不留名的無名俠,但他知道,這些是個夢,永不實現的夢。年幼的他十分羨慕二皇弟,雖然兩人僅僅只差一歲,但二皇弟便可跟著他的元帥外公出征,可由武功高強的母妃親授武藝,可以帶著遠大抱負當個遠征王爺。

但他……

要時刻謹記——韜光養銳,將一切優點藏在深處,這些優點只對一個人泄露,還必須有技巧的泄露,那便是父皇。他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如同年幼的他不懂為什麼非要得到皇位一樣。但既然母後要求,他便听,只因他深深知曉,這宮中真心為他的只有母後一人!

母後外表溫柔,平易近人,但嫉妒心甚重,氣性大,一點點小事回宮中都要大發雷霆,雖然她很少打罵下人,大部分都是摔東西,但他知道,母後很生氣,她生每一個後宮女人的氣,除了一人——雲妃。

母後對雲妃一向客氣,雖算不上熱絡,但他知道,母後不恨雲妃。

直到十幾年後,他才知,這原因是雲妃根本不是父皇的妃子,而是父皇當年的救命恩人,而她出現在後宮為妃是因為躲避江湖異常天大的風波!這些,是後來母後告訴他的。

李清睿覺得渾身舒適,剛剛的疲憊被這泛著微微刺鼻味的溫泉一掃而光,他暈暈乎乎,猶如進入夢境一般。

在他懷中的李清瑟真是瘋了,在心中聲嘶力竭地吶喊——「大哥啊,我的親大哥啊,我求你了,千萬別睡,尼瑪睡了就暈倒了!我這動不了,你也暈倒,我倆凶多吉少啊!」她腦海中已經泛起一個畫面……

數日後蓬萊宮人發現溫泉中兩具*尸體,正是失蹤幾日的太子李清睿和五公主李清瑟,于是,宮中風波大起,宮內地下小報整整一周頭版頭條︰《太子與公主不倫之戀驚現,蓬萊宮苦命鴛鴦共赴黃泉》。啊啊啊啊——她李清瑟的一聲英明啊!

李清瑟心中嗷嗷叫著,但在外卻無絲毫舉動,因為這該死的暈迷。李清瑟欲哭無淚,在心中狂吼——天要亡我!

李清睿自然是無法察覺她的心理活動,他的思緒繼續飛到幾年前。

他酷愛武藝,想必每一個男孩子都喜愛武藝,但母後卻不喜歡,于是,他習武便將隨身的太監遠遠甩開,找到一處稍微隱蔽的小樹林瘋狂練習,那片小樹林平日里根本無人經過,以至于他放松了警惕,知道那一日,有個武功高手突然沖出來與他較量,對方強大的功力和深厚的內力讓他震驚,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放松趕到後悔,他直覺認為,這人肯定是其他嬪妃雇來的殺手,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那人,竟不是殺手,她是,雲妃。

雲妃的模樣,至今歷歷在目。

她很美,她的美不是精雕細琢的美,而是那種灑月兌之美,她不像其他嬪妃一樣眼中只有一個男人,她的眼中裝滿了山河和自由。

她說能看出他對武藝的熱愛,她說教他武功,她說歡迎他去舒雲宮,她成了他師父。

他對師父的崇拜鋪天蓋地,無論是她一顆比之男兒更為翱翔之心,還是她超月兌凡塵女子的灑月兌,更是她高超的武藝。此外,還有一點令他無比感動,那便是,雲妃有個傻女兒。

若是這宮內嬪妃發現自己孩子是傻子,想必根本不會留下,因為那代表了侮辱,因為有了這個傻孩子,非但不能博得父皇的關注相反父皇也會厭惡,所以,嬪妃們的傻孩子一般都夭折了,不是死在別人之手而是自己母親之手。

但,雲妃卻不。

這個孩子叫李清瑟,雖然痴傻只會呵呵笑,但容貌卻完全承襲了雲妃的美麗,不,比雲妃還要美,她的美無法用言語來表示。

雲妃愛自己的女兒,即便李清瑟什麼都不懂,但雲妃還是開開心心地抱著她聊天。

雲妃對他的要求只有一個,若有一天她離開了,他要好好保護清瑟,不求她富貴享樂,只要她平安無憂。

他答應了,雖然年紀不大,但他用男子的尊嚴來承諾,未來定用自己的方法好好保護清瑟,只要自己不死,便絕不會讓清瑟走在前面。

李清睿暈迷了。

清瑟調動所有毅力,狠狠咬了自己的舌,一絲腥甜伴隨著疼痛,她開始逐漸恢復意識。雖然現在身體乏力,但也總比那走火入魔舒適很多。她努力抬起胳膊,撐住一旁的石壁,一咬牙,站了起來,但那腿是軟的,馬上又坐了回去。

深呼吸兩次,而後,用盡一切力氣推身邊昏迷的李清睿,怎麼也推不醒,他那龐大修長的身子,哪是她這種孬弱如同小貓似的力氣可以推的動?但這樣下去,兩人絕對凶多吉少,她就算勉強能爬出這溫泉,一時間也無法恢復力氣救下李清睿,難道就看著他在池中?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的良心怎能安寧?

突然靈機一動,她緩緩靠在李清睿身上,對著他的肌肉結實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這一口,絕不含糊,身子嘗到了一些血腥,而李清睿的濃眉微微動了動,那雙深邃之目也緩緩睜開,看向李清瑟的雙眼,帶著迷離,但更多的是款款深情。

他的眼窩很深,不像李清玄那樣上挑的丹鳳眼,也不像李清澤那樣冰冷的帶著無比犀利目光的鷹眼。他的眼,溫潤、深邃,深棕色的眸子,仿佛孕育無數智慧。他有一雙大大的雙眼皮,平日里睜開倒沒什麼,如今這半眯,方才感覺出他的迷人。

李清瑟有絲疑問,他……好像不是在看她,卻又好像是在看她,那雙眼楮帶著濃濃愛意,這種愛意甚至要將她淹沒。

「喂,太子快醒醒,再這樣下去我倆準沒好,身體虛弱泡溫泉,那就是一個找死,快帶我出去吧。」她趕忙道。

「瑟兒……」他的溫潤的唇瓣微啟,平日里便圓潤的聲線如今帶著一點點迷離,就好像在本就謙和的他身上鍍了一層飛升之氣暈,好像……仙。

李清瑟眨巴眨巴眼楮,怎麼總覺得今天太子怪怪的?難道也走火入魔了?但她此時沒權利挑理,因為他所做的一切也全因她。

他動了一動,將她壓在光滑的石壁上,而他則是輕輕靠在她身上。

李清瑟蒙了,低頭看了看兩人貼近的身子,尼瑪,兩人都沒穿衣服啊!太曖昧了,曖昧得受不了,難道太子要在這溫泉里把她「辦了」?情願不情願是一回說,她很想提醒下可憐的太子哥哥,他現在身體虛弱,千萬別隨便大動,等養好身體也不遲。

呸!呸!

什麼養好身體?難道她還在鼓勵他不成!?

他吻上她,眼中完全沒有半絲*,有種近乎神聖的膜拜,還有的便是真摯的愛意。這愛意不摻假,與*無關,與美色無關,與權利無關,與金錢無關……只是純粹的愛。

他為什麼這麼愛她?是愛她還是愛以前的李清瑟!?

李清瑟莫名其妙心里竟然有種酸味,好像吃醋一樣,吃的是自己的醋。她雖拒絕一夜,但卻是一個正常女人,有一個外表出眾,身份尊貴,為她涉險,專心愛她的男人,她怎能不動心!?但……

可惜,他愛的是那個曾經的李清瑟,而非現在的李清瑟。

鼻子酸了,眼眶紅了,兩行晶瑩的淚順著面頰流下。

李清睿的頭腦瞬時清明了許多,眼中有著絲絲傷痛,「瑟兒,你不願?你還是不喜歡我?」

清瑟趕忙搖頭,不忍心傷害他,「不是,就是有些難受,好難受,帶我出去好嗎?」她說著謊,眼淚流得更多。

李清睿趕忙自責,「瑟兒,都是我的錯,這便帶你出去。」他已經月兌力,此時別說武功,就是體力也不如一般男子,但他還是艱難抱起她,用那白色的絲質簾布將她緊緊裹住,保證春光不外泄一絲,順著內室的後門重新回到室內。

將她小心放在床上,而他還未穿衣服。

李清瑟面紅耳赤,她以前覺得太子好像只是個書生類型,但如今月兌了衣服才驚現,太子十分有料!

寬肩窄胯,修長四肢,結實卻又不夸張的肌肉呈現流線型,還有那明顯的月復肌,塊塊分明,尤其是,他一雙修長的腿!

那雙腿筆直,小腿細長,大腿結實,還有……艾瑪,她看到鳥了!

趕忙轉過身去,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歡實,她不色,但也不是石女,面對如此好的身材,也是怦然心動。

他找了件外衣披上,走到一旁,端起桌上的碗,來到床沿上坐好,「瑟兒,想必你也渴了,喝一些冰(和諧)糖蓮子羹。」

別說,經他的提醒,清瑟還真覺得自己渴了,點了點頭。他將她扶起坐好,十分細心地一勺一勺將沁人心脾的蓮子羹送入她口。

沒一會,滿滿一碗蓮子羹已吃淨,她覺得體內燥熱全無,此外,還覺得無論血流還是呼吸無比通常,就連那氣息也綿長許多,驚訝發現,難道這就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好處?之前看那麼多武功高手呼吸平穩,原來皆是開了脈!?

她雖不會武功卻也練過武術和跆拳道,知道這呼吸對武術的影響有多大,難道……這打通任督二脈後,以後自己也能習武了?也能習得內力了?就不用靠盜竊他人的內力享受武林高手的快感了?

突然從驚喜中驚醒,才發現,只穿著單衣的李清睿面容蒼白,就連那完美的柔和的唇瓣也沒了血色,有些干涸。「太子,抱歉,都喝光了沒給你留。」窘迫。

李清睿笑笑,「瑟兒,別叫我太子。」

清瑟面色一紅,有種尷尬,不叫你太子叫什麼?難道叫「歐吧」嗎?

「叫我睿。」他的聲音細致綿長,猶如遠眺之層巒。

「睿。」清瑟微微點了點頭,鬼使神差地叫了,就連自己也沒發現,滿心里只有感動和酸楚。感動是因為他對她的愛意,酸楚是因為她只是鳩佔鵲巢的一抹魂魄。「你……你也喝一些。」心思有些低沉。

清瑞笑了,「我不喜食甜食,這冰(和諧)糖蓮子羹是你最喜歡的,難道你不記得嗎?以前我去舒雲宮找雲妃習武,你每次都吵吵鬧鬧,但只要雲妃做了這冰(和諧)糖蓮子羹,你便瞬間高興。」

他說著,語調柔和,仿佛又回到記憶中去。

李清瑟回過頭,咬著唇,心里難受,我……不是當年的李清瑟了。她想說,卻不能說。

他將那空碗放回桌上,倒了一旁的清茶,喝了一杯,而後又倒了一杯喝掉,整整喝了四杯。李清瑟躺在床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中知道,他定然早就渴壞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先喂她喝那什麼冰(和諧)糖蓮子羹。

放下茶杯,李清睿站在床沿,垂著目,還是那深情款款。「瑟兒,允許我躺在你身旁嗎?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娶偏室。」

她臉紅,沒說話,點了點頭。人家為了她的生命折騰成這樣,她還窮矯情什麼?

他和衣躺下,伸手將她環住。她枕著他的胳膊,即便是在他右側也能听到他劇烈的心跳。他愛她吧!?他緊閉雙眼,好像已經睡著了,是不這不正常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

因為剛剛那蓮子羹,加之休息了一會,她有了絲力氣,翻身趴在他身上,在他錯愕中,主動封住他的唇,獻上她的吻,丁香小舌滑入他口中,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他受寵若驚!

沒錯,李清瑟是在勾引,更具體的說,是主動獻身,既是為了還剛剛他救了她的情,又是圓他的愛意,他所愛的人已死了,她便操控他所愛人的身體,圓了他逝去的愛吧,雖然他不知,他愛的人也跟著自己母親離去。

她本就沒穿衣服,只蓋了一層薄被,她抽掉那層薄被,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身體光滑的肌膚上,竟然發現,他的觸踫,她不反感。

在他的錯愕中,她吻上他的眼,吻上他的鼻尖,吻上他的唇,吻上他完美的下巴。用最迷離的聲音說。

「要我——」

------題外話------

必須要和看官們抱歉,因為更的晚,沒辦法,丫頭新婚,在公公婆婆家過年,老兩口人很好,很支持丫頭寫作,雖然死活不讓丫頭干活,但這拜年啥的必須得去,昨天3點睡的,沒寫完,今天7點爬起來滿村子的拜年,一邊拜年,一邊流眼淚(困的)。

剛剛寫完,還沒吃飯,這幾天盡量按時更新,若是沒按時也請大家體諒,過幾天回市里就好了,就可以安心寫作了。

在這里,丫頭給各位看官拜年哦——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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