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與彼年相若 第五章 去江南

作者 ︰

凌瀾將她抱回了房間,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她,深深的看著,滿是愛戀!

上天終是容不下他們的,或許遲早有被發現的那一天,但是,卻依舊覺得太早。

再吻…一次,即將逝去的幸福。紅塵繁華,天地之大,終沒有我們的棲息之地。分開吧,恨嗎?可你一定要再笑起來,開心也好,冷漠也罷。你要知道,我永遠愛著你,分離是暫時的…

那一吻,吻得很深,不知何時她居然醒了過來,虛弱蒼白的薄唇相吻著

那一吻,很久很久。

終還是分開了,總有結束的那一刻。她憂傷的坐起來,呆呆的看著凌瀾︰「哥哥,我們怎麼辦?不能在一起了嗎?」。

「落兒,你去江南尋雲兮吧?不要再呆在這兒了!!我們都把持不住的。走吧!」他坐在床沿,痴痴的喃喃。淚水,悄然的涌現。

「為什麼?你忘記了那個約定嗎?你不一同去赴約嗎?而且,你說過要陪我去這天地間,一直走,一直在一起,從青絲到白發,從單純到滄桑…」

「對!不過你現在別單純了!我們怎麼可能?我騙你的,騙你的!我怎舍得這榮華富貴,怎舍得現在的一切?不舍你舍誰?你要去江南便去吧!自己與歲月蹉跎,感受那一指流沙!」

「你要負我!你終還是負我了。」

「負你怎樣?走吧,走吧,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奢望了。」

霎那,她笑了,笑的失態,笑得瘋狂,笑的淚水直流,笑的門外侍衛騷動,笑得心碎,笑的他的淚水不停的流下。她從未想過,會被凌瀾趕出這個家!而且是在要了她身體之後的第二天!

「哥,你會來尋我的對嗎?」。

沉默的回答又是一陣冰冷的侵蝕,她啟窗而出,越牆而去,恍惚間听到︰「好,我不久便一定來尋你。」又像是幻覺,頃刻間被風攪碎,嘴角彌漫狐媚的笑意。

「去江南,水路近些吧。」她獨自立于碼頭一身斗衣遮掩妙曼身姿,和那絕世容顏。靜靜凝視遙遙天際,竟微微一笑,似想起了趣事,又有些傷感。

哥哥呀,我就要去江南尋她了,你不在…

上了民運船,曾去江南都是家里人相伴,乘坐的是奢華的官船,如今這民船倒是骯髒雜亂,蹙著柳眉找了處較干淨的位置,拂了又拂板上的灰塵才小心坐下。

對面一莽夫卻喝逗道︰「你個娘們兒裝什麼神秘,斗衣遮臉干什麼?是毀過容還是青樓哪位剛贖了身的名妓?嫌髒看不起咱們這些民夫?有錢你坐商船去!那兒干淨得很。」

莽夫話剛一落,周遭的男人們都捧月復大笑,顯然相互都熟悉。他們附和著,嘲笑著,更有人道︰「張春兒,你都說了別人是剛贖身的妓.●女,哪兒來的錢去坐商船?」接著,又是一陣大笑。

船頭,男子雪發蕩蕩,靜靜听著身後的凌亂,忽然自嘲一笑,閉目養神。

是啊,天下蛀蟲那麼多,路見不平的英雄他蘇木當不完,自然不去當了。本來…自己便不是什麼英雄。

席落貝齒緊咬,袖里粉拳緊握。自小高傲的她,哪兒受過如此侮辱。可即使淚珠在眼眶打轉兒也須忍著,不復昔日光景,除了忍,又能如何?

誰知這一群農夫根本不給她強忍的機會,那名是張春的漢子又道︰「名{妓也要有名{妓的資本,大伙兒揭開她兜帽翹翹是什麼模樣!」

「不要!!!」

她驚怒交加的起身,嬌軀不由的打顫。

「嘿嘿,聲音可真好~」另一名男子居然咧著嘴步步向她逼近。由男子帶頭,周遭多人都站起走來。連船頭的雪發男子也舉目看來,一時間,席落的相貌都令人好奇大發。

她卻只能嚇得退步,倚在牆上卻退無可退,心中泛起了強烈的危機和絕望。最危險的時刻,腦海中卻浮現了哥哥述著絕情話時,滿目的淒然。

「哥哥,你也是不舍的吧?~」她低喃,此時此刻,卻沒哭…

一雙大手附著猙獰揭下兜帽,風瘋狂的咆哮,水波一陣陣漣漪,傾得小船搖擺不定,也傾不過下一秒展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傾國傾城,傾盡天下的容顏,恍然天人,隔一世的驚艷,風也凝固在時間里。卻凝不了這些莽夫逐漸泛紅的雙目,還有船頭的他眼里的驚喜與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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