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九鳳鎮又走了約莫兩個多時辰的樣子,花榮神神秘秘地讓我在大路上等他,自己則一路小跑進了林子深處,不消一會兒竟然牽出了一匹馬(花妃花顏花弄君4章節)。
「每次都是獨自回去,今年不想多了一個人,只怕是要累了這馬兒。」花榮撫了撫馬鬃,淡淡笑道,隨即翻身上了馬,又將我拉了上去。
因為奔馳的速度過快,我怕掉下去,便緊緊抱住了花榮的腰,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這樣近距離地接觸一個男子,倒是頭一回的事兒(花妃花顏花弄君4章節)。
一路上花榮不再言語,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心中不停地想著花榮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神秘的事情。
爺孫關系不錯卻見面就要趕人此為其一,堂堂老爺回朝竟沒有一個人來送而且還要走後門此為其二,早早地就在樹林里藏著一匹馬此為其三,更重要的是他眉間隨時都會流露的那股憂愁、痛苦、無奈……
想到頭都要痛時卻仍然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卻偏偏想到了一句話——想不出來不如不想,索性也就不再想下去了,昨夜本就沒睡好,加上大腦一放松,只覺得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甚是舒適,困意逐漸涌上。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感覺到有人將我抱上床,不知又過了多久,只覺得過了很久很久,想要起身,卻怎麼也起不來,身子軟綿綿的,頭上也暈乎乎的,縱有身手與思想在此時卻一樣也用不了,只好任由自己這樣睡下去。
再次醒來時只發現身處在一間臥室之中,簡簡單單的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圓飯桌,窗戶設在床尾,房門正對飯桌,簡單卻不失清雅。
正覺得奇怪之時只見一個身穿淡紫丫鬟裝的女孩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許是見到我醒了,似乎很是高興,忙將那盆水置于桌上,來到床邊行了個禮,微笑道︰「姑娘,請先梳洗,早膳稍後送來。」
「這是哪兒?你家主人是誰?」我本能地問出了這兩個問題,因為誰也不願意接受這樣不明不白地伺候。
那女孩又行了個禮,微笑道︰「這里是花將軍府,我家主人正是世雲國的平南大將軍。」
平南大將軍,花將軍府,莫不是花榮?我記得我是在馬背上睡著的,怎麼一轉眼就到了這兒,想到這里,便又問道︰「我是怎麼進來的?」
「是將軍親自將姑娘抱進來的,姑娘真是好勇氣,為救將軍竟以身犯險(花妃花顏花弄君4章節)。」
越談下去越是覺得奇怪,好在清楚此地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索性打發了那丫鬟,梳洗過後便坐在桌前冥想,直到早飯送來。
一陣敲門聲過後,花榮端著早膳由門外走了進來,一臉笑意,看著就討厭,我撇過臉不去看他,感覺到他坐下後將飯碗放置在了我的面前,我起身就往門外走去,卻被他從身後一把拉了回來。
花榮將門關上後轉身對我道︰「我是為你好。」
我氣道︰「麻翻了我叫對我好?!」沒緣由地將我迷暈了這麼多天,直到到了將軍府內才用解藥將我弄醒,這是對待朋友的態度嗎?這簡直就是一個綁匪對待肉票的行為!
我這一問,花榮索性坐回桌前,什麼也不說了,屋內一時鴉雀無聲,似是誰先開口便是誰輸了一樣。
良久,花榮才緩緩嘆道︰「有些事情別說現在的你不懂,就算是未曾失憶的你也不會明白,你只要知道,你我互視為知己,我絕不會害你便可。」
有些事情莫非就是那件令他憂愁的事情?想到這里,我反而不再生氣,反而更加想盡自己所能去幫助花榮,于是轉身坐回桌前道︰「你既然讓我做你的食客,我就要盡到本分,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一定竭盡所能!」
花榮笑了,笑得真誠、可愛、甚至是欣慰,我突然有種想法,我希望他能永遠這樣笑下去,因為潛意識里告訴我,若非如此,這張真誠可愛欣慰的臉上便會布滿仇恨、哀痛、無助、絕望……
熟悉了府內的環境之後,花榮告訴我他明天一早要進宮去面見皇上,想帶我一起去,一則可以熟悉一下皇宮的布局,免得日後有事不知如何進去出來,二則也可以趁早朝時群臣都在,讓我認得一些人的面孔。
次日清晨(花妃花顏花弄君第四章將軍府內容)。
花榮隨一眾大臣進殿內參與早朝,我則被安排在殿外不易被發現的角落中等他。
記得電視中大多時候皇上都只是一句「有本上奏無本退朝」,卻不曾想今日這一等卻等了近乎一個鐘頭,實在悶得無聊,見周圍沒人,我便悄悄地溜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欣賞了起來。
皇宮果真是氣派,雖然我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但這樣的布局景致卻叫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什麼是天上地下,此時時辰尚早,宮中還沒有太多的人走動,我便坐在了一棵隱蔽的樹下,悠閑地享受著陽光與微風。
冬季的陽光仍是暖的,冬季的風卻是寒得徹骨,但我依舊享受,我喜歡這種寒到徹骨的感覺,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安逸。
「你倒是悠閑。」
突然,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雖然極像,卻絕對不是花榮的聲音,花榮絕不會用這種語氣,也絕不會有這種冰冷的語氣。
睜眼看去,那是一個紫衣男人,長發及肩,頭頂發冠,渾身散發出了一種與身俱來的貴氣,似是生下來就是為了讓別人敬畏而活著的,滿臉的冰冷,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他在乎,包括自己的生命,他與花榮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有共同點,卻怎麼也不說不出這共同點是什麼。
那男人緩緩向我走來,我並未因此站起來,他冷冷看著我的眼楮,我也只有冷冷看住他的眼楮。
紫衣男人冷笑一聲,嘲諷道︰「莫不是放的日子久了些,這狗野了起來?」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好繼續盯著他的眼楮,這種時候,決不能示弱,這種時候,一旦示弱,以後就再也不能在這個人面前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