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二妞跑回自己的屋子,用力的把門關上,趴在床上,哭成了淚人。
聞訊趕來的冷焰,一邊拍著胖二妞的大門,一邊軟言相勸,「二妞兒,你倒是把門開開,要是有什麼委屈,你盡管跟爹說啊,你這般對待自己,爹這心里頭也難受的很啊!二妞兒,听話,先把門開了,你要是想一刀子結果了他們,爹也定然給你做主。」
可是不管冷焰說什麼,胖二妞就是不開門,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被自己丟盡了。自己的壓寨夫郎居然喜歡男人!難道自己連一個男人都不如嗎?還是就是因為知道了要跟自己成親,就干脆和男人好上了!想想我胖二妞,就真得那麼不堪嗎?
屋外的冷焰已經急得團團轉了,恨不得一腳踹開這個礙事的門。可是現在卻不是沖動的時候,要是胖二妞鬧起脾氣來,一個想不開可怎麼辦啊?
看著冷焰急得走來走去,越走越煩躁,冷凝終究無法袖手旁觀,走上前去,拍了拍胖二妞的房門,說道︰「妹妹要是真這般惱火,那就讓爹現在就去把那三個于世不容的人拖出去殺了,再把尸骨扔到後山去,喂養那些野狼。也讓妹妹眼不見為淨,順便消了這口氣,如何?」
听到這話,屋內的聲音驟停,屋外的冷焰卻是滿眼的不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如此歹毒陰狠的法子居然會從自己的女兒口中說出來。難道這幾年,她那顆善良的心就因為李悅那件事而變得如此扭曲了嗎?
冷焰的震驚,冷凝看在眼里,卻依舊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用更為陰冷的聲音,狠絕地說道︰「那三個于世不容,又不知好歹的人確實應該殺。妹妹放心,讓爹現在就去把那三個人捉出去砍了。爹,走,我們現在就去抓人去。」說著就拉著冷焰走了。
相處的這幾年里,冷凝深知胖二妞的脾氣,縱然對方有千萬個不是,她也會選擇手下留情,小懲一番也就算了。如今若真為了這事而枉去了無辜的三條人命,她定然不會答應。雖心中有數,但是做戲必須要做得逼真才能讓人相信。
果不出冷凝所料,胖二妞听完冷凝的話,趕忙開了門,追上了被冷凝拉著走的冷焰,冷焰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胖二妞拉著冷焰的胳膊,仰著微腫的眼楮,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爹,姐姐,你們不要這般。縱然他有負于我的情,但是終究是我理虧。我沒有征求人家的意見,就讓爹爹做主,把婚事給辦了。也沒有得到人家的同意,就將其擄來山寨,當我的壓寨夫郎。也許他們原本也是想尋個安靜的地兒,安頓此身。只是不巧落了我們的陷阱而已。爹爹,就算是要殺了他們,也要給他們一個開口爭辯的機會啊!」
胖二妞近乎哀求的口氣,讓冷焰深深嘆了一口氣。自古以來,哪個山賊擄人還要經過人家的同意。如若真要是去征求意見,還當這山賊作甚。他也總算是明白了冷凝的反常。看來這兩個丫頭關系真的不錯。
冷焰伸出手,模了模胖二妞的腦袋兒,柔聲道︰「傻丫頭,我們可是山賊啊!哪有山賊打劫擄人還要經過人家的同意?罷了罷了,就依二妞兒吧。我倒要听听,這三小子為何這般不知好歹,要是說不出讓我滿意的結果,定然要讓他們命喪此地。」
——一刻鐘後
諾雪薰、楊銘皓、普吉被五花大綁的扔進大廳之中。
胖二妞和冷凝坐在右手首位和次位,二當家和三當家坐在左手的首位和次位。冷焰冷著臉,抬起一只腳,放在自己的虎皮椅子之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怒瞪著諾雪薰三人。
廳上安靜的好嚇人,仿佛繡花針著地的聲音都能激起震耳欲聾的效果。這沉重的氣氛,倒是真得有點唬住了諾雪薰。而楊銘皓,居然依舊氣淡神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冷焰微皺著眉頭,沉聲道︰「你們這三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冷焰的女兒不知有多少人想娶娶不到,你們倒好,居然這般對待。說,我的女兒哪里配不上你們了?為何你們要做出此等于世不容的事情?」
諾雪薰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冷焰,訕訕地說了句︰「我們做出了什麼于世不容之事啊?」
冷焰听此一言,氣的吹胡子瞪眼,居然敢在他面前裝愣。
諾雪薰看他貌似又要發威了,趕忙賠笑到︰「山大王,有句話說得好,叫什麼來著,額,突然我也記不起來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既然要判我們死刑,也得讓我們死得瞑目,至少要知道我們所犯何罪,不是嗎?」。
諾雪薰的態度,讓冷焰覺得也許他們真得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也許他們覺得他們之間的相戀其實也是很正常的。想到這,冷焰倒是有點同情諾雪薰和楊銘皓還有普吉三人。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略溫和的說了句︰「世上女子何其多,為什麼你們兩個,咳咳咳,恩,這個,呃,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怎麼就,怎麼就可以相戀呢?」這話問的吞吞吐吐,但好在主題明確。問完之後,冷焰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看著他們兩個有點惡心,想避而遠之。
諾雪薰眯著眼,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想笑,卻不能笑,看來今天又要來一場登峰造極的即興演說了,這些人也算有點耳福,可以有幸聆听我的「胡說」,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瞎編亂造忽悠死人!哈哈。
諾雪薰一轉先前的迷茫,換上了一對哀愁的目光,對著冷焰,娓娓道來︰
「三年前,我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國家,這里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來自何地,我只知道我一睜開眼,看到的是陡峭的山崖,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那個時候,正值寒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