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奏
接下來的兩、三周時間很平靜,什麼都沒發生,照鏡子時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食欲越發的不好,吃一點就會吐。所以,吃的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可以一整天滴水不進。但是我感覺良好,也就沒放在心上。
老哥還是一樣忙,不過據他所說,公司的財務狀況已經回歸正軌,還說有機會喊上羅恩一起吃晚餐,很久沒聚聚什麼的。
涵雅姐回國的時間一拖再拖,原因是那邊的房產移交手續沒辦好,對此我毫無興趣。
今天,和老哥一起去機場接她回家。
在接機口看見她,我未來嫂子,還是一樣那麼漂亮,米白色羊絨套裙,酒紅色的風衣,充滿女人味的長卷發。她確實很迷人。
老哥見到她,幸福掛在眼角,魚尾紋都出來了。我很冷靜的在一旁月復誹。
老哥安排涵雅姐先在客房住下,雖然我有建議他倆干脆住一屋算了。不過老哥似乎是顧忌什麼,只說過了12月12日再住到一起也不遲。涵雅姐倒是笑眯眯的接受了老哥的安排。
離婚禮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除了他倆拍婚紗照的那會兒,我一直陪著涵雅姐買這買那。再過幾天,涵雅姐的父母會趕來,到時候也就不用我幫忙了吧。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我在書房寫老師剛布置的隨堂小論文。
手機響了,接听,「喂?」
「涵雅突然昏倒了!笑笑,我該怎麼辦?萬一涵雅出了什麼事情,我……」
第一次听到老哥如此慌亂無助的語氣。
「怎麼回事?別著急,我馬上過來!」我倒是冷靜的很,這個時候,如果我也慌亂就不好了。
到了醫院,才知道涵雅姐是在去取婚紗照的路上突然就暈倒了。醫生正在檢查。
涵雅姐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老哥都在急救室外坐著。老哥看起來就像是斗敗的公雞,沒了絲毫朝氣和活力。第一次看見如此頹敗的他,即使公司最困難的時候他的眼楮都充滿了自信和生氣。如今眼前這個男人,我從未見過。
一邊安慰叔叔、阿姨和老哥。一邊祈禱涵雅姐趕快好起來。
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涵雅怎麼樣了?」老哥像是著了魔,一下子就沖了過去。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我是他未婚夫!」
「病人只是過度疲倦導致的休克,我們已經幫她做了全身檢查,並無大礙。」醫生卻是不緊不慢。
一句「謝天謝地」把大家的神經調回了正常狀態。
當護士把熟睡中的涵雅姐推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簇擁著將她送去病房。
看到老哥再次精神起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跟了上去。
一瞥,牆角陰影中有什麼?!
下意識的走過去,想要看清楚。好奇害死貓。
一個女人!身穿古代的大紅喜服,烏黑的頭發披散下來,直垂到地面,長發遮住了臉,臉?她沒有臉!!!
「啊!~~」嚇得癱軟在地。
一名護工跑過來扶我,「小姐,沒事吧?」
凝神,在望過去,牆角只是有一點陰暗罷了。沒有任何人。
「你,你看到剛才在那邊的女人了嗎?她沒有臉!」我驚恐萬分。
「你別嚇我啊!那里哪有什麼人啊!你可能是看錯了吧!你的手很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檢查一下?」說著,臂上加大氣力,將我帶了起來。
「是嗎?可能我看錯了吧。我沒事,謝謝。」理智超乎想象的迅速回歸,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只是,是看錯了嗎?
轉身離開。不由自主的再次回頭,陰暗中似乎看到了紅色衣裙的一角。轉瞬即逝。
「妖怪梳頭女!」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詞匯,一個于我來說新鮮的名詞!為什麼我會知道這個名字?!
震驚到忘記害怕。就這麼一路沉思著上了車。
老哥的心情變得很好,一路上和涵雅姐一家說說笑笑。
而我,渾渾噩噩,腦子里面一團亂麻,不知道是不是嚇傻的前兆。
(二)決定
一進屋就一頭扎進臥室。
這件事情實在是奇怪了,為什麼我接二連三的看到這些東西,為什麼?!環視房間,確定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我不想看見的東西。無法想到任何答案,感覺好辛苦。
想到老哥,我能告訴他嗎?他會幫我嗎?除了他誰還會相信我的話?
最終,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打算去找老哥商量商量,哪怕只是尋個心理安慰。
客廳已經沒有人,各自回了房間。客廳里面暗暗的,只能看到物件的輪廓。
就在自己小心挪向哥哥房間的時候,忽然一個紅色的人影飄過,或許說鬼影更貼切!她在走向,不,飄向涵雅姐的房間!
可能是物極必反的原因,恐懼到了極點也就冷靜了。隨手拿起壁櫃上的水晶隻果就砸了過去。
「 當!」玻璃破碎的聲音。
「什麼事?!」「怎麼了?!」人聲響起。客廳一時亮堂了起來。才發現我砸碎了靠牆放置的擺鐘的玻璃窗。
涵雅姐的爸媽住在老哥的房間,而老哥則在客房陪著涵雅姐。
「笑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臉色那麼差?」老哥關心的走過來。
因為穿著睡衣,看到他掛在頸項上的金瓖玉的十字架,那是他去美國之前我用全部積蓄買給他的小禮物,當時還笑著告訴他這叫中西合璧。
看見十字架,莫名的覺得踏實了許多。
涵雅姐也走了過來,「笑笑,還好嗎?」。溫暖的微笑,還是那個美麗的姐姐,只是臉上顯現出來的憔悴告訴我她大病初愈,「你身上很冰,是不是凍到了?」
搖搖頭,沖她微微一笑,「沒事,不小心把玻璃砸破了。」
老哥看了看一地的玻璃渣子和摔壞了的水晶隻果,「怎麼搞的?」微微有了怒意。
一怔。「以為有小偷,估計是看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毫無表情的回答。
老哥不再說什麼。涵雅姐則表示不過虛驚一場,大家都別太往心里去。
涵雅姐的爸媽是虔誠的基督教徒,長期旅居澳洲,很善良的兩位老人,抱著我又是祝福又是禱告。
總之,最後是被送回了房間。老哥在確定我睡著之後才最後離開。
黑暗中,我睜開了眼楮。根本沒睡著,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為什麼老哥會生氣?懷疑我嗎?以為我是故意的嗎?因為涵雅姐的房間就在旁邊?!微怒。
不過那個梳頭女又想怎樣?!如果我沒看錯,那個妖怪是要去到老哥那里的!?想干嘛?!不自覺的冷笑,一個嫁不出去的女人幻化的妖怪,可悲但不覺得可憐。絕對不會允許她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人,尤其是他!
如果只有我能看到她,就算她是鬼,那麼,就是變成魔,我也會阻止她!
不知哪來的勇氣,恐懼感被膨脹的怒氣取代。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就是這個道理吧。
不知何方傳來一陣渾厚的鐘聲,「龍紋蚩尤佩」五個字出現在腦海!可是,玉佩哪去了?想個玉佩做什麼!
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晶球,如今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精致的掛墜,掛在老哥送我的那根繩子上。不過很少佩戴,一直放在相框邊當了擺設。猶豫了一下,將水晶球掛在脖子上。它們都是老哥送給我的,這回錯不了。
心下還是不斷的盤算著,既然見鬼了,那麼佛珠肯定是好用的了。于是又從抽屜里胡亂的模出幾串佛珠,有念珠也有掛珠。不知為何,拿在手上,這些開過光的真家伙顯得十分黯淡,比起剛拿回來時貌似色澤差了很多。管不了那麼多,左右手各套上一串再說。
胡思亂想之間,竟忘記懷疑自己為什麼會認得出「梳頭女」!?
接下來的兩日相安無事,心下松了一口氣。雖說已經下了拼死一搏巨大的決心,但真讓我去面對的時候,還是害怕了。
直到後來,我知道,躲是躲不掉的。
(三)啟程
再過兩天就是婚禮的日期了,但是家里卻絲毫沒有喜氣。因為涵雅姐的病情惡化了。
連日來,忙著家里、學校、醫院幾頭跑,連洗漱的時間都是壓縮再壓縮,好在沒什麼食欲,省下不少時間休息。我想,此刻我的面色應該不會比涵雅姐好。
老哥一直在醫院陪著涵雅姐,哪也不肯去,我看,就是公司立刻垮掉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了的吧。
醫生查不出她的身體有任何異樣,但她就像是被吸干了生氣一樣,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虛弱。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即使是坐著都似乎會耗盡所有力氣。醫生只說盡人事听天命。
老哥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涵雅姐的爸媽天天以淚洗面。
拎著買給涵雅姐的點心,進入單人病房區域,輕輕的推開房門。涵雅姐好像是睡著了。
老哥在一旁的沙發上蜷縮著,胡渣子都冒了出來,眉頭一直擰著。看起來是那麼無助、悲哀。
小心的將點心放在床頭櫃上,走過去把老哥搖醒,示意他出去再說。
「你必須回去休息一下,這里有我,我幫你看著涵雅姐!不會讓她有事的!」
老哥忽然一把抱住我,他,哭了…
終于把老哥送上車,轉身急急走回病房。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一切只是預感。
越接近病房,心口越發的灼熱,我的心情越發的沉重,步伐亦有快走變成了小跑。
再次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沒能讓我吃上一驚,就像已經知道了自己會遇見什麼。
病床邊,一襲猩紅的衣服曳地,背對著我,躬身,像是在和熟睡的涵雅姐說些什麼。不是那個「梳頭女」又是誰?
不明白為何此刻可以如此鎮定,抬眼看了下窗外,日落西山,晚霞美的讓人絕望。逢魔時刻嗎!
感覺到背後有個我,梳頭女轉過身來。說句真心話,她還不如就背對著我,一張光溜溜的臉蛋什麼也沒有,透出的詭異和惡寒卻讓人不寒而栗。
好像身體里面另一個人在覺醒,執起我的右手,手心向外,左手握住右手背,令整個手心正對著那個妖怪。短短數秒完成的動作。
「收!」一個聲音響起,那麼熟悉?是我!
手心出現一道墨綠色光束,直射向那個妖怪!強烈的綠色閃電佔滿整個病房!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
「啊!!!」一聲絕望而尖銳的叫聲刺痛耳膜,像是穿透地獄而來的噩夢。
再睜開雙眼時,一切歸于平靜,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錯覺。只是額頭有種針刺的疼痛,不知為何,未及在意。
涵雅姐依舊睡得那麼沉。
整個晚上,一直陪在涵雅姐的身邊,中間她醒過一次,氣色好了不少,吃了些點心,她最喜歡的提拉米蘇。只是,還是那麼虛弱。
查房的醫生有過來幾次,只說會竭盡全力救助等等。
一夜時間,我站在窗邊,看著天色從濃郁的墨黑慢慢變亮,我似乎已經沒了恐懼、沒了猶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認識梳頭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降服她,更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究竟因何而起!心里一個念頭再萌芽,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指引我,讓我回去,回到那個挖掘現場,似乎只要回去了,所有謎團就會解開。
第二天一早,老哥就趕過來換班,黑黑的眼圈說明他依舊沒能好好休息。
離開前,悄悄褪下手腕上的兩串佛珠塞在了涵雅姐的枕頭下面。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會讓人覺得踏實一些。等我回來,涵雅姐,我一定會找到救你的辦法。
告訴老哥最近班里有集體活動,有三天不能不回家了,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老哥一心撲在涵雅姐身上,沒有多想,只囑咐我注意安全雲雲。
我要救她,為了老哥,也為了自己。
(四)慧海
坐在前往a縣的火車上。離開醫院就直奔車站,什麼裝備都沒帶,只在下車時從集鎮上買了一個花鏟。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何要買,但感覺好想此行一定會去挖些什麼。
從我們住的m市到a縣要坐六個小時的火車,然後再轉乘小巴到離封魔山最近的車站,其間大概又要耗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再加上交通原因,還得徒步行走三個多小時才能到達上次的挖掘現場。整個行程至少得有大半天的時間。
想起上次老哥來找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坐火車?應該不會,如果從m市坐飛機到h市,再轉乘小巴即可,一共也就是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當然,沒算上進山的時間。心下還是一片感動,畢竟他也是為了接我才大老遠跑來的。
這次出行沒能搭上飛機,大雪,詭異的要命。
當我跟當地向導說我要來這個挖掘現場的時候,加上當地的迷信死活不願意晚上上這封魔山,即使給出再高的價格也沒能請上一個帶路的。因為趕時間,想也沒想就自己進了山。沒一會,天大黑了。
晚上雪停了,隔著樹影,月光清冷慘淡的透過來,映在雪地上更是冰凍寒冷。不知名的野獸的呼號聲,給這封魔山又平添了一份陰氣。
實在不理解自己上次怎麼就找到這麼個地方,真是鬼使神差。雖然對要尋找的方向毫無概念,但腿就好像有了生命,帶著自己走向目的地。
幾個月前的泥石流讓這里的風景變化很大,從美景如畫到廢墟一片。沒有樹林的遮擋,到處白茫茫的,巨石夾雜其間,偶爾冒出一個尖來。分不清現在站的是山脊的位置還是正好處在山谷。只知道,腳下這片土地,埋葬了至少16個鮮活的生命,還沒算上出土的干尸們。
又一次,又像被誰操縱,腳步自己挪動,到了一塊突起的土丘處停了下來。彎腰,心口有火燎的刺痛,忍不住拉開衣領,發現上次看到的印記變得緋紅,因為角度問題,只能看到一半的圖形。來不及思考,等回去再說。
一陣風吹來,打了一個激靈。是自己選定了這個地方嗎?!下面有什麼?像是接到什麼命令,拿出小鏟就開始挖掘。
挖了快到一米深的時候,感覺挖到什麼東西,俯身,用手一點點刨開泥土,一塊髒兮兮的裹尸布露了出來。
思想像是受到極大鼓勵,越發賣力的挖掘,直至挖出將尸體的上半部分全部挖了出來。揭開裹尸布,是那具干尸!或者可以說,是慧海!!!
更難以置信的是,他還活著!
忘記了恐懼,或者是根本沒有恐懼,只是怔怔的盯著他,一具復活了的干尸。
早已干癟的雙眼慢慢睜開。嘶啞的聲音是被封存千年的信念︰「終…終于…等到你了…它…它會…指引你…」干枯的手臂慢慢伸到我的面前,直指向我。
只回了一句︰「只要能救她,我願付出任何代價!」語氣冰冷,如果不是自己說出來的,真懷疑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
「……」慧海瞪著黑洞洞的雙眼點了點頭,手臂垂了下去。
漠然的確定他還活著,「玉佩為何出現在我身上?你,放的?」
「……」這算是默認嗎?我在干嘛?夜半三更對著一具干尸,諷刺的是這干尸還是我親手挖出來的,莫非我也瘋了?!!
頓時狂風肆起,夾雜著冰錐砸在我的臉上身上,風聲鶴唳,像是無數游魂的哭喊!
狂風過後,烏雲完全遮蔽了月光,白雪染上了詭異的緋紅。
緋紅?哪來的???手腳並用爬出埋葬慧海的大坑。只見四周一片汪洋,血海!就連腳下剛刨出的泥土也不見蹤影。這是哪里?!
拔腿就想逃離,可濃稠的鮮血就像泥沼,身體不斷的下沉。忽然身後一面巨浪涌來,瞬間淹沒了我,來不及呼號求救。
腥臭的血水涌進我的口腔、肺部,窒息死亡的痛苦!
(五)龍紋蚩尤佩
一滴、兩滴,什麼東西砸在我身上?
慢慢睜開眼楮,是鮮血?給了我生命的鮮血?這個面目凶惡的人是誰?穿的跟原始人似的。
「哈哈哈~!」肆意的狂笑,那麼耳熟?是蚩尤的聲音!他怎麼在這里?我怎麼在這里?意識開始清晰,我是殷笑笑嗎?
突然被拿起。拿起?
「龍紋佩,從此就是我蚩尤佩了!」凶惡野人滿臉狂傲。
等等,我是玉佩???
一陣暈眩。
「這枚龍紋蚩尤佩將隨我一同入葬,以免禍害人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
「謹遵黃帝遺訓。」人們附和。
黃帝?皇帝?
黑暗再次來襲。
「龍紋蚩尤佩重見天日,此乃天意。此佩因附有蚩尤惡念,所在之處必然妖孽橫行,吾等需將此佩至于佛龕之中,作法焚香七七四十九日,方以佛印覆之。但此舉仍只是一時之舉,只有尋得真正的持玉者方可化解。」這個聲音我認得,慧海。我還是那枚玉佩?!「當務之急,乃是壓制此谷中所藏之邪氣,屆時吾等以此葫蘆陣的相位入座,將惡人尸首葬于山谷此處…」
此處?哪處?是那個山谷嗎?不是空的嗎???
黑暗,壓抑。身上蓋著什麼?
用盡所有力氣去推開蓋在身上的物體。猛地一下,雙手感受到了空氣的流動,一束光線射了下來,刺得我眼楮疼。
好不容易扒開蓋在身上的重物,才發現,是泥土!昨晚的血牆就是泥石流嗎?!我被活埋了?多長時間?為什麼我一點事情也沒有?
從土里一點一點的爬出來,跟復活的僵尸有什麼區別?
陽光格外的刺眼。泥土已經埋葬了昨晚的一切,只有遠處還依稀看得見片片雪地。
慧海是不是還活著,在哪?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就這樣死了或許我還會原諒他。為什麼把玉佩放在我身上,帶給我如此眾多的不幸?!如今玉佩已經不見了,是丟了,還是?
如果那枚龍紋蚩尤佩就是一切的原因,那麼他,將是我唯一可以憎恨的對象!萬劫不復是嗎!
絕望,坐在泥土之中。我沒能找到救涵雅姐的辦法,來這里我證明了什麼?
低頭,懷中的水晶球滿是污垢,若非繩子結實,怕也就遺失了吧?
左手托起水晶球,用右手衣袖小心地擦拭,水晶球出現火焰炙熱的畫面。驚!右手拿近仔細端詳,畫面變成了寒窯冰凍!震驚!雙手扶住水晶球拿的更靠近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水晶球整個懸浮在我兩手之間的空間,晶球顯示水火相容,幻化出一個圖形,那是玉佩的龍紋!
忽然,像是血液,滴在龍尾處,落地生根,長出黑色的紋路,像極了經絡,那是——蚩尤紋……
似乎明白了什麼,拉開衣領,露出整個圖形,那,的確是龍紋,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越發猩紅,像是刀刻的,深至骨髓。
那麼,蚩尤紋呢?隱藏在我身體的什麼位置?
我現在算什麼?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