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蘭婕妤和若水很是親近的樣子,不由出聲道︰「蘭婕妤,朕見你和上官姑娘甚為投緣,都說些什麼,讓朕也听听碎夢流珠︰仙緣殤第六十六章意外︰紛至沓來(三)章節!」
蘭婕妤心下生畏,面上卻強自鎮靜,訥訥答道︰「臣妾听上官姑娘口音像是京城中人,遂多嘴問了一句家中還有何人,豈料卻觸及了上官姑娘的傷心事,一切皆是臣妾的錯!」
皇上執杯的手停在半空,重復了句︰「傷心事?」
蘭婕妤慌地提起裙子跪在殿中,抖著聲音道︰「據上官姑娘所言,她家中親人盡數被奸人所害碎夢流珠︰仙緣殤第六十六章意外︰紛至沓來(三)章節!」
一語出,滿堂驚。
民間有冤屈,皇上豈能置之不問?更何況這人不僅僅是皇家的恩人,還惹得天子有了幾分情動?
「上官丫頭,你盡可直言道來,皇上和哀家自會為你做主!」
鳳宓冷清道︰「皇上是明君,太後是女中智者,可這事怕是牽連眾多,此時說出來恐掃了眾人的興致,在下覺得還是私下回稟皇上較為妥當!」
皇上重重擱下酒樽︰「但說無妨!」
若水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自她被鳳宓所救,而後被安置在了永寧村,再到遷居綠筠山,她一直未曾想到如何為死去的爹娘和弟弟報仇。而眼下,她見到了那個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又有著直接面見皇上陳述冤屈的機會,她如何還能不動聲色?
鳳宓在案底穩住若水的手,「皇上,還是由在下替內人說明情況吧!」
皇上不由點了點頭,「先生請講!」
于是鳳宓將當日在京郊所遇見的上官宜一家被害之事原原本本道了出來。
他語氣低沉寒涼,說完後席間眾人皆抽了口冷氣,對于丞相府的人殺人之後還毀尸滅跡的狠辣行徑深感震驚,丞相府公然搶人殺人已經到了如斯虎狼的地步了??
而丞相本人則心虛的很,當日他那薄命女兒病死之後,尋美貌少女替代入宮的命令便是他親口布置給相府暗衛的。此時舊事突然被掀了出來,他又惱又羞,拍案而起指著鳳宓怒道︰「大膽草民,竟敢含血噴人,污蔑本相!」
皇上臉色鐵青,心下那叫一個憤怒,原來丞相的算盤已經打到自己的後宮里了。
數月前皇上收到丞相的折子,說相府小姐為人所擄並懇請他下旨命大內侍衛搜捕救人,輕信之下,皇上還特意為此事去了護國寺尋求國師幫忙。現如今突然真相大白,對著赤*果*果欺君的膽肥丞相,作為一國之君,是如何也容忍不了的。
「愛卿,你可有話說?」
丞相抵死不認,「皇上,這純屬污蔑,是污蔑!」
鳳宓慢慢站了起來,行至丞相面前,嗤笑道︰「相府後院的祠堂里,可有擺放著丞相愛女的靈位?」
「你!!!」
「既然丞相說在下污蔑,那我便讓皇上和在場的各位瞧個清楚!」言罷,他手一揚,殿中便出現了一道水幕,水幕中的場景便是相府的祠堂,眾多牌位中赫然立著相府小姐的那道。
丞相臉色灰敗,心知欺君大罪已經掩蓋不住,卻依舊冷笑著辯駁道︰「皇上明見,當日護國寺方丈大師為小女看過面相,曰小女是日月同宮之命,日月同宮又稱日月交映,命中四正無煞,是皇後命啊!微臣唯恐因小女的逝去而影響朝廷的氣象,因而不得不四處尋找與小女命格相似之人……皇上,微臣一片忠心可鑒日月吶,皇上!」
「依丞相所言,上官姑娘亦是日月同宮之命格了?」皇上冷冷反問道,隨即不等丞相答話,便令道︰「宣欽天監監正!」
……
欽天監的監正大人是皇上心月復,他听得皇上發問,便如實答道月余以來天東方向一直出現雙月影天象,就在兩日前京城上方又顯出雙星伴月之天象,乃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瑞之兆。
皇上神情莫測的看向若水,「上官姑娘是何時抵達京城的?」
「九月初六!」
鳳宓明白過來,皇上意在斷論若水是否是另一個擁有日月同宮命格的人。
他心下冷哼,般若是六界最為尊貴的天帝帝姬,並非那魔界妖界冥界以及塵世間的公主帝姬所能比及的。怎的她一到了塵世間就成了皇後之命?忽得又想,凡人眼中公主帝姬終是要外嫁的,是外姓之人。而唯有皇後是要母儀天下的,也只有皇後才能和天子並稱日月交映!!
思及此,鳳宓便有些不爽了,若水是自己的娘子,任誰都不能染指!縱使是人間帝王,亦不可!
他密語皇上︰「皇上,在下私以為,內人是否是日月同宮的命格已經不重要了,因著相府小姐已逝,憑著丞相單方面說辭,怕是很難令人以信服吧!又誰能保證,丞相不是借此來鞏固權位呢?」說完,他又拋出甜頭,誘哄道︰「泰山神東岳帝君掌管著人間朝代更迭生死枯榮,恰巧在下與帝君之子師出同門……皇上是明君,自是明白江山社稷穩固如銅牆,且綿延萬代的重要……」
若水不知道鳳宓對皇上說了什麼,但是從皇上虔誠的表情上不難看出,鳳宓顯然鎮住了他。
「皇上,這酒也飲差不多了,在下便和內人先行離席了。上官家所受的冤屈,相信大理寺定會公事公辦的,不是麼?」鳳宓趁熱打鐵道。
「傳朕旨意,上官宜一家受害之事交予大理寺嚴加查辦,十日內需將結果呈報上來,不得有誤!」
聖旨一下,一切便成定居。
若水神情激動幾欲淚下,而鳳宓則望著丞相微微一笑,一副無限春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