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受傷了,不知是哪個紅了眼的困斗之獸將刀砍在了她的手臂上碎夢流珠︰仙緣殤90章節。
那刀入肉數寸,砍刀之人卻也沒得到好下場。般若紫綾疾游過去纏繞在他頸項上,越勒越緊,直到臉色漲得猶如豬肝時,方被般若擰了脖子。
青鸞結束了西面的包抄,前來與般若匯合時恰巧瞧見了這一幕。那不是貓捉老鼠的戲謔,而是自傷八百也要殺敵一千的狂性。
青鸞與般若談不上有交情,也就是見過寥寥幾面,但眼前的這個狠戾的女子,還是帝姬嗎?
「帝姬,你受傷了!」
青鸞說著便想用帕子包扎住她的傷口,誰知般若一把撕下已經開了口的衣袖,在手臂上打了個結後,問道︰「傷了多了天兵?」
「將近五百!」
「那九頂山上還有活著的魔族中人麼?」
青鸞搖搖頭,答道︰「沒有了!」
「那好,我們去冰底魔宮!」
「帝姬,」青鸞遲疑道,「陛下只命我等處理九頂山上的魔族人,並未……」
般若笑著問青鸞,「仙子是不是以為我們殺光了九頂山上的魔族人,事情就平息了?」
「正是因為青鸞不這麼認為,所以才會阻止帝姬親赴魔宮碎夢流珠︰仙緣殤90章節!」
「仙子,魔族人侵擾仙山在先,我們殺上九頂山在後,倘若魔君靜池墨有意與天界一戰,那我們前去冰底魔宮定會被扣押!」
青鸞搖著頭道,「帝姬既然心里明朗,為何還要一意孤行呢?」
般若凜然道,「這不是一意孤行,這是試探。我父君既然能派天兵攻打九頂山,便是表了天界的態度。此刻靜池墨是以靜制動另有謀劃,亦或是心生退意,我們若不加以試探定然不會曉得虛實。」
停了一歇歇,她又道︰「扶英將軍說他還在魔界,仙子難道不想前去看看麼?」
青鸞花容一怔。
……
可是沒等到般若和青鸞到達冰山山麓,靜池墨就候在了山麓的入口。
見到般若和青鸞,他也不說話,只是冰柱般站在那里。
般若和青鸞對望了一眼,雙雙進入警惕狀態。
「帝姬,安好?」
靜池墨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怪異,像似刻意發出來的。
般若冷笑道︰「你不是靜池墨,你到底是誰?」
「我確是靜池墨,」他指著尾隨他而來的兵將,「帝姬領兵殺光了九頂山上的魔族人,竟然還能鎮定如斯的前往我冰底魔宮,委實好膽色!」
他身後的一干魔將個個都像緊繃的弦,蓄勢以待。
般若手心微汗,嚴肅地下結論道︰「如此看來,侵擾幾座仙山並不是魔君大人的真實意圖了!」
「帝姬可以這麼說,本君的意圖並不在區區幾座小小的仙山,而是……」靜池墨狂笑著,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而是,要毀了商羽……」
「恐是要讓魔君大人失望了,商羽好的很!」
「帝姬勿要逞強了,中了無影風掌的人,仙也好,魔也好,能完好醒來的怕是沒有幾個。」
般若心下發 ,面上卻淡定一笑,「魔君大人真是小瞧了天界的能人了!」
靜池墨信以為真,憤恨道︰「那本君便擒了你,即便商羽能醒過來,心上人死了,他也不得好受!」
般若百般不解。先前在冰底魔宮的幾日里,靜池墨並不是這樣的。雖說他對待銀兒的方式很讓人喟嘆,但對自己確是極盡細致的。故而般若覺得靜池墨很是令人撲朔迷離,他身上時而有染血的殘酷,時而有星辰般的明朗。雖是頂著一界之君的頭餃,卻似乎從未對魔界的一切熱衷。諸事皆可有可無,歸根結底這就是般若對靜池墨的印象。
「魔君大人,」般若佯裝顫聲問道,「莫非當夜你留宿在流珠殿里,所說所做的都是在做戲?」
青鸞很是不明白,這魔君竟還和帝姬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靜池墨沉默了好大一會,方道︰「本君說了什麼?」
「魔君大人說,倘若你我所生的孩子半仙半魔……」般若一步步走向靜池墨,追問道,「你不記得了麼?」
靜池墨猛地推開她的痴纏,鄙夷道︰「即便本君說過又如何?」
青鸞已經被駭住了!
豈料,般若卻沒讓青鸞駭得太久。
右手手掌一伸,沉水劍出現在她手中。般若冷笑道︰「那天夜里魔君大人是留宿在了流珠殿,但我二人幾乎未作交談,更談不上有何親昵之舉。而你卻輕而易舉就承認了,顯然你並不知道當夜的情形,你,並不是魔界之君靜池墨!」
青鸞這廂方恍然悟了過來,忙抬袖摁在額角上擦汗滴。
那假靜池墨冷笑著不語,只揮了揮手,身後一幫假魔兵就蠢動起來。
那是一雙白女敕之極的手,手上還涂著蔻丹。
「你是……」
「帝姬,你真不該拆穿我的,那樣的話我或許還能留得你性命。」那人話音未落又推翻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不,我不會取你性命,我會留著你,向天帝,向商羽,向靜池墨索取更多的條件……比起死去,你活著更有價值!」
「好大的口氣吶!」般若輕笑道,「你也不瞧瞧冰山山麓上,是誰來了?」
那人驟然緊張起來,抬頭望冰山頂上看去。
一個和她相同裝扮的人立在山頂上,是孤身前來的靜池墨。
「本君還真沒有思想準備,琳瑯夫人,你很是令本君驚訝呢!」靜池墨依然是那般雲淡風輕的喚著她的名字。
萬山女妖,妖界大長老,琳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