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娘親的墳,我發現墳附近的草都扒光了。被拔出來的草還綠油油的,看來是剛被拔去不久。看來是老爹不久前來過了,老爹看娘親從來都是自己來,所以這草應該是他自己親自拔的。
找個干淨的地方坐下,把其中一瓶酒灑了在墳前。娘親向來喜歡喝酒,可是酒量卻淺得很,經常發酒瘋把老爹弄得焦頭爛額。不知道娘在遠方喝了酒會不會把那里給砸了呢?
自己拿起另外一瓶,細細的喝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我也喜歡喝酒,可酒量也很淺,但值得慶幸的是我醉酒後老實得很。
一邊喝一邊向遠處的百花陵看去,還是那個大得和陵山不協調的樣子。雖看建築不順眼,可是那滿山都是花的山頭還是有可看性的。
百花陵附近的花各種各樣,五彩繽紛之余還高低各異。本以為只種一個品種一個顏色的花的山坡才是最漂亮的,可是這樣百花競放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把酒都喝完之後就有點醉了,隨意的躺在地上。
任由幾束溫暖的陽光悠然灑在身上,順便感受幾絲懶散的風緩慢吹過,等幾陣柔弱的花草香味飄過後,再去細听幾聲雜亂的蟲叫。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睡意便塞滿了腦子。
等到再醒來時天邊已泛起片片金(屎)黃,太陽已紅得像個咸蛋黃。
別人會想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惆悵,會想到「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浪漫。但我這種被管得太嚴的乖乖小朋友只會擔心回家晚了會被老爹教訓一翻。
趕時間,不沿路走了,跳樹
可是這年頭連跳樹也不安全了。大概還差一半路程,我踩在一棵樹的樹枝上時,樹因為不堪重負而倒了。重心立時不穩,只好努力調整重心,有點狼狽地落在地上。
看來我有必要減肥了,連樹帶枝的踩倒一棵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來到剛才倒下的樹旁邊時,我發現我不用減肥了,這樹是因為被砍得半殘才會倒的。
查看一下樹被砍的地方,雖然切口整齊,但不是直接把樹砍成兩斷,在這附近的幾棵樹上也有新鮮砍下的刀痕,刀痕有深有淺,說明使刀之人只是個憑著蠻力用刀的人。蠻力還不是很蠻的那種。
莫非這附近有人在打架?果然,靜下心細听可以發現前方還有人聲。
出于好奇往前走去,走了不久便看見遠處有一男一女,一個是個子不高的紫衣少女,一個是胡子拉渣樣子十分像山賊或者強盜的高大黑漢子。
由于他們正在追逐之余離我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我看那赤手空拳的少女挺機靈敏捷,如果她一直在跑的話,早就甩開那個漢子了。不過她跑幾下便靠著樹休息,讓那漢子追上又是一刀,但是刀都只砍在樹上,都被她敏捷地避開。倒是附近因為不能逃走而無辜被斬的樹木顯得比較可憐。
反正那漢子暫時傷不了那少女,我也不急。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為什麼要慢悠悠向前走?因為我有點累了,而且走慢點好讓那少女發現我向我求救。
說實話,如果她沒有求救是因為樂在其中的話,我還硬是要救下她,那不是多余嗎?
剛走沒多久便發現那少女不見了,只剩下扔開斬刀的黑漢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氣。
站原地左右望了幾下,還是沒發現少女。
看來那少女是逃走了。失望,少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剛想離開時卻發現自己被向前推,身後傳來一把略帶怒氣的女聲「你是冷血的嗎?見到我這麼可愛而弱小的美少女被追殺居然不拔刀相助?」
被迫保持那被推的姿勢對她說「我以為他在追求你呢!你不是可以應付得很好嗎?他一刀也沒砍中你啊!美少女。」
沒听到她答話,看來是我的說話妙得難以辯駁。
于是得理不饒人地接著說「還有,你沒看見我背著的是劍嗎?本來我想拔劍相助的,我現在想回家但現在拿了刀再回來,告辭」
說完轉過身做個欲走的樣子,實際上我是急著看看這個少女長什麼樣。不知為什麼,我莫名地有想看她長什麼樣子的沖動。如果硬要說我有所圖的話,應該我是對她有興趣吧!
可身沒轉完她的小拳頭就砸在了我的肚子上,唉!怪得人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為什麼我會對她毫無防備呢?由于此時的我正疼得弓著身子,所以只好看著泥土听她說「凌尚羽!真的是你!我要報仇!」
她說完還踢了我小腿一腳,打了我後背一下,最後還弄亂了我頭發。
我不是不能反抗,我只不過在呆著想,她認識我?莫非那個夢是真的?還是我的大名傳得婦孺皆知了?現在我想感謝我的父母,感謝他們生了我這個婦孺皆知的名人,感謝
當我站直身子時。那紫衣少女已經逃了,只可以看到的是拿著刀沖過來的黑漢,大約是他幫我把那少女趕跑的。
帶著感謝之情問「大叔!請問剛才被你追斬的那個少女去哪了?」
他倒老實,提著刀站在我身旁指了指去陵安的方向,然後把刀揮過來,再然後才說「打劫!」
急急避開刀子後便忍不住提醒他「哪有你這樣搶錢的?你應該說完打劫之後再砍人,而不是砍完人再說打劫」
強盜大叔一臉迷茫地停下來問「那有分別嗎?」
我想了想,為了讓他那種程度的人明白,回答道「這分別就大了,就如娶了老婆回家再洞房和洞了房才娶老婆回家兩者之間的分別。」
他听了馬上說「打劫」,然後才把刀砍了過來。
我看在他學東西這麼快的份上,沒有拿東西捅他,只是拔出劍把刀給擋了。
想不到的是,我劍擋下他揮下來的刀時,他的刀斷成了兩截,他手中拿著一截像極了砍柴刀。看來現在奸商橫行,劣質產品連強盜也影響到了。
更想不到的是,這強盜大叔居然坐在地上哭喊「碎了!我的夢碎了!我娶老婆的夢碎了!我沒有刀我怎樣搶錢娶老婆!」怪得我剛才提到娶老婆他就特別來勁,原來如此。
看在他是為了娶老婆的人生大事才出來打劫,並且說話還挺有意思的份上。我再次提醒他,「我看你挺有做樵夫天份的,別做強盜了。伐木也能賺錢娶老婆的,你看你!連工具也拿手里了。」說完指了指他的斷刀和不遠處倒下的樹。
這強盜大叔一听,高興得跳過來想親我。我興奮得心跳停頓和面部強烈抽筋之余覺得實在太過,極度,十分,甚為,難以形容的惡心,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陵安城方向逃跑。
那紫衣少女沒有走多遠,此時正在一條流速很慢水很清澈的小河邊坐著洗著臉。趁她面對河面時,我偷偷落到一棵就在她旁邊的樹上。當我慢慢移到離她最近的樹枝上並藏好時,她已經洗完臉回過頭來。
此時的她,衣服髒髒的,顯得有點狼狽。千縷青絲只用紫色的絲帶綁著,除此之外頭上沒有任何裝飾,連耳環也沒有。略瘦的瓜子臉不染胭脂卻因為剛才一番走動而白里透紅,顯得有點誘人。水靈的眼楮沒有焦點,應該是在發呆粉紅的嘴唇不知為何微微嘟了起來,平添幾分俏皮可愛。
突然,她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自言自語地說著
「漫雪你個笨蛋,好端端的去告什麼白呢?不但被尚羽那家伙拒絕,還莫名其妙地被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狗不拉蛋的地方。」
我听著她說話時,憑著感覺把早前買的水晶鏈拿了出來,莫非她是夢中那個戴紫水晶手鏈的女孩?
由于思考得太入神,一時抓不穩,手鏈在手中滑落。
一聲響後,那個叫漫雪的少女看見掉下去的手鏈.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把手鏈揀了起來。露出一臉開心與興奮,笑著說「耶?看來這是個好地方,水晶鏈居然從天而降!?」說著深情望著天空。
此時的我則在慶幸自己藏身的樹枝夠粗,沒讓她看見。其實我干嗎要偷偷模模的,難道這樣比較有感覺!?
她把紫水晶項鏈帶手上之後,望了一會天空,貪心不足地閉眼大聲祈禱「神啊!請你拿錢砸我吧!」
還在在樹上躲著的我在無聲苦笑之余掏出兩個銀幣往她頭上扔。神嘛!我是很樂意做的。
誰知她把我用來扔她的錢也揀了之後,又站回原地「神啊!賜我一個帥哥行嗎?」。
看來我有必要替神去懲罰她,否則她會被雷劈的。
直接跳到她面前。
「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
漫雪看見我先是毫無反應,但一眨眼功夫之後便眼淚汪汪。怎麼哭了呢?太感動?
正在想辦法安慰安慰她,她卻抽泣著開口道「天神你個白痴!為什麼把我最不想見到的人送來?我再也不想呆這了!我要回家…」
「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真的這麼討厭我?」說完就走人。反正我實在不會應付,也不想應付女人這種梨花帶雨的攻擊。既然她不想看到我,我走也是很應該。
「不要,不要走。」
我話說剛完,身體還沒開始動。她就上來硬拉住我,等我回過頭後,她還毫不毫不客氣的拿來我的前襟當淚巾用,胸前很快就濕了一大片。
為了挽救我可憐的衣服,我大聲說「有什麼好哭的?快停下。」
看來對正在哭的雌性動物大聲說話是不明智的。剛才漫雪是低聲抽泣,但現在是變成了放聲大哭。
邊哭還邊說「你試試被強盜追殺看你哭不哭!」
也對。
抱慈悲為懷之心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就要淹死我了。」
然後我發現仁慈是會引發變本加厲的,話沒說完她就把臉埋在我胸肌堆里,哭得更放肆了「我偏要哭,我就想淹死你!」
為啥女人都這麼黑心?
但看著懷里的不明物體不由感嘆「生得帥就是麻煩,經常有女人*。」
「凌尚羽!你去死吧!」震耳欲聾的咆哮過後,腰上便挨了下手肘。雖面帶怒色但總算讓她止住哭了。再次證明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見她總算停下來了,我也可以問我想知道的東西了。帶著深情和迷茫,順便附帶一點憂傷地對漫雪說「我好像在夢中見過你。」
漫雪噗一聲笑了起來「你這對白真爛,想認識我就直接說吧!」
怎麼不哭了?我還想多感受一下香滿懷的感覺
「好好好!我承認我想認識你行了吧?你可以叫我尚羽,怎稱呼?」
這會她可樂了,興奮地點兩三下頭笑著說「叫我漫雪就好。」
敲了敲漫雪腦袋「好了,我可以問點東西不?」
「問吧!」還是一個勁地點著頭。
「我之前沒有見過你吧?你干嘛要討厭我?但看你的樣子好像跟我很熟似的。」
她一臉迷惘地想了好久才開口說「我和那個人也不是很熟。他和你一個樣,身材也差不多,甚至也叫凌尚羽,怪不得我把你們當成同一個人吧?你有沒有孿生兄弟?」
弄了半天居然是認錯人?
「沒有,世上真有你說的這個人嗎?」。
漫雪听了,瞪大眼楮掩著嘴,看樣子是把不該說的說出來了。
「當然有了,不過你沒有他的冷漠罷了。算了,別再提那個人,我們就當他死了。」
莫非是他把漫雪扔在這種地方的?太不負責任了。提起來的話恐怕又會刺激到她,我可不想她又哭個撕聲力竭。
迅速轉移話題。「對了,我不但從強盜手中救了你,還給把衣服獻出來給你擦眼淚,你是不是應該報答一下我呢?」
英雄救美之後,美人是不是應該來個以身相許?
可漫雪根本不吃這一套,沒有感動,感謝或者感激之余還擺了個像茶壺般的叉腰動作,用食指不停的捅我。
「你那是哪門子救人!你那句‘一刀也沒砍中’說得很干脆嘛!弄哭我的還不是你?罪魁禍首就是你,還敢開口要我報答你?你臉皮恐怕比城牆還厚吧!?」
說起來又好像是…
只好再次轉移話題「那我有裝天神哄你開心吧?你至少應該把我剛才掉了的錢和手鏈還我。」
天神裝完之後總要把道具收回,對不?
「果然是你拿錢扔我!不行,東西被我揀到就是我的!」
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本來想送更好的鏈子給她的,看來現在不用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別貪小便宜,你會放過大便宜的。
抬頭一望,天更黑了,連黃得有點惡心的雲朵也消失不見。
咦!漫雪去哪了?
環顧四周,沒發現漫雪。抬起頭四處望,也是沒有。
她怎麼來無蹤去無影的?莫非她就是傳說中隱世的輕功高手?
剛邁出甚為重要的尋找漫雪第一步就踢到不明物體。
往下一看,正是漫雪,尋找結束。
經凌某人實驗證明,第一步真的很重要。
坐在地上的漫雪揉了揉被踢痛的罵道「豬頭!你走路不會帶眼楮啊!」
「你本來就容易讓人忽視,還坐在我腳邊,怪不得我看不到你。」
「我好餓,我都餓得站不穩了。」
看她累成這樣子我做多一件好事好了。
蹲下來問「你想橫著走還是豎著走?」
漫雪听了馬上來了精神,眨著眼楮說「當然要橫著走。你罩我?」
手迅速穿過漫雪曲著的雙腳,另一只手則穿過漫雪腋下,往上一提就把她橫著抱了起來。
漫雪嚇得亂動「!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讓你橫著回去,別亂動,再動掉地上的話我可不負責送你去看大夫。」
在原地站了一會,看她總算老實下來,接著說了句「東西被我揀到了就是我的,為什麼要放下?」說完開始用輕功急奔回城。
「去死!」
好痛,胸口又挨了一手肘。
報復式地把懷里的漫雪抱得左搖右擺「糟了!我受了內傷,一會可能會體力不支把你扔下去。」
漫雪往下看了看離她大約兩米的地面,猛然抱著我脖子,接著是持續的尖叫…
「別抱那麼緊可以嗎?唉!生得帥就是麻煩,經常有女人*。啊…」
又挨了一手肘。
低頭看了看懷中看似無害的漫雪,威脅說道「怕死就別亂動!」
還是亂動
該說她怕死還是不怕死呢?
好不容易回到陵安城,來到「食為天」門口把漫雪放下,漫雪就對我說「你個吝嗇鬼!居然帶女士來這種破得不能再破的飯館。」
不去理會她,邊走進去邊說「這里的雞很有雞味,飯也很有飯味,東西很有東西味。只是看門面是不對的。」
腳剛跨進門就發現,這里的確很破。
那條原本就很舊後來破洞的木板樓梯現在完全散架,剩下只可以當柴燒的蛀蟲木板。
食物灑落在地上,一個客人也沒有,因為大廳里只剩下一套桌椅。椅子還因為被肉球老板坐著而即將犧牲,桌子上放著一快熄滅的蠟燭。燭光灑在肉球那的無論容貌還是表情都慘不忍睹的三下巴臉上。
把倒下來塞了半個門口的掌櫃桌踹開,走到老板面前敲了敲桌子,問「是武承文那廝砸的店?」
「凌公子神機妙算,武公子說本店里的樓梯殘破導致其受傷,一怒之下把店給砸了,還要本店賠償30個金幣作為醫藥費。」
漫雪也跑了過來湊熱鬧說「這事一定跟你有關,不然你不會一猜就猜得出。」
雖然那是事實,但砸店的不是我就行了,別計較那麼多…
我過去踢了踢那堆蛀蟲木頭「我猜得到是因為除了我和武承文之外,沒有人會閑得把這條樓梯也砸了。」
回過頭問肉球「老板!你還能做生意嗎?」。
肉球黯然搖了搖頭「我只剩3個金幣了,連食材伙計的問題也難解決。」
小資本經濟還真脆弱,把我身上的7個金幣都扔了在他桌上。
那老板一見到錢,再次露出他那虛偽得不能再虛偽的笑「多謝公子雪中送炭!」
回過頭對漫雪奸笑一下,然後再對說「不用謝了,以後賺錢了要五五分帳的。」
「這個…」
「不行我就把錢收回。」
伸手去拿回金幣時卻發現金幣已經被肉球拿了,無影手啊!有做神偷天分。
「可以…」
就這樣,談判成功。拉著漫雪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