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尚羽 第二十章 熊貓漫雪

作者 ︰

「停車!我要下車!」漫雪睜開我的手大喊道。

車急停。

「想過來就直接過來嘛,用不著裝不小心的。」說完,低頭對撲了過來的笨蛋漫雪笑了笑。

漫雪眯一下眼,戳著我的臉說道「就臭美吧你,憑你?」

「你叫老頭停車干什麼?」

「想離你遠一點。」

「還不讓我追上你們!誰仍的香蕉皮!」

聲音有點耳熟,有點像昨天那個亂吠的大嗓門。把頭伸頭出窗外,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就被漫雪從後推了半個人出去。漫雪還很無良地壓著我爬了出窗,唯恐天下不亂地指著我的頭大聲說「就是這個毫無公德心的家伙扔的蕉皮。」

反正漫雪不重,白了她一眼就沒把事情放心上。

剛才大喊大叫的是個拿著蕉皮的魁梧漢子,雖樣子還算可以,但配上那身髒衣服和枯黃的頭發怎看怎落魄的一個人。

「爹爹!原來你還沒死!」

季韻干嘛跑下去?還流著淚跑?行了吧,這種就別重逢的老土情節有什麼值得哭的?等等

「韻兒!原來你也沒死!」

「季韻她爹沒死?」擰一下頭,原來是挨著漫雪,也伸了頭出窗的龍翎問的。

「鬼知道,一會去問他死了沒有吧!」我說完又去看那很痴呆地在烈日下相擁的父女。

「你是冷血的啊?這種時候還說這種冷笑話。」漫雪用手肘打我一下說道「你不覺得這很感人嗎?」。

「有什麼感人的?還有,你沒注意他們久別重逢的問候語多麼特別嗎?」。

突覺心里忐忑得很?總覺得會有什麼發生

「下車看吧!這樣看多辛苦。」我說完往後縮,沒縮到多少車就開始翻側。

「啊?」

「啊!」

馬嘶聲停下時已是塵埃落定,翻車里人撞成一堆。

「尚羽你這大肥豬!你把車搞翻了!」

「自己檢討一下吧你。」

「555我受夠你了!我哪里胖了?」

「哎呀」

「你們都別吵了,先出去。」

「別亂來啊!這里已經夠窄了,手腳都纏在一起了。」

折騰許久之後,我終于被釋放了,滿頭大汗地爬出車。

季家父女仍在指手畫腳地講著話,面上表情飛速變化,似乎沒關心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馬呢?」我看見馬車車軸已經斷了後,一臉黑線地轉過頭沖那個悠悠閑閑躲樹下,若無其事扇著風的老頭喊道。

老頭望我一眼,又擺幾下手中的蒲葵扇說道「跑很遠了。」

「你怎麼不追?」我咬著牙說道。

「老啦老啦,跑不動了。」

罷了罷了,懶得跟他廢話。

再回過頭時,季大叔把蕉皮扔到我腳邊後走了過來說道「蕉皮是你扔的吧?」

看一眼那被踩黑的蕉皮,看一眼季大叔衣袖處的泥塵,笑了。「萬分抱歉,晚輩沒想到自己亂扔蕉皮會導致前輩摔倒。」

季大叔哈哈笑了兩聲,拍著身上的沉說道「世佷你這分明是在笑我這個做前輩的武功差勁之余不夠大量。」

「不敢不敢。」

知道就好,何必說這麼白,落自己面子呢?

我俯首合十時,季大叔說道「不用這麼拘謹,我听不慣這種文縐縐的話。講話隨意點吧!」

「爹!你不是說要替我教訓那嗎!?還講那麼多干嘛!快扁他!」在一旁的季韻嚷道。

「你啊」季大叔模著季韻的頭溫柔地說道「你就是用詆毀來報答人家的?快道歉。」

「不用不用,我都習慣她這樣叫我了。」我擺擺手說道。

「虛偽。」漫雪說完還頗囂張地瞟著我。

得知季大叔正準備去陵安時,大伙收拾好東西後又準備出發了。龍翎開始不肯讓我背著,我以為可以偷懶了,但漫雪過去講幾句她便沒推托了,可見其虛偽。

幸好翻車處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小鎮,買了馬就輕松多了。本來打算買馬車的,但老頭落單了,因為我們出發前沒叫醒他。

路上,季大叔講故事式地講了三天三夜,終于把自己死里逃生經歷講了遍。

大概可以歸納成這樣幾句話︰某日,平時不勤練兵,不怎懂兵法,不善使兵器的季大叔吃了大敗仗,被追殺,從n米高的懸崖跳下,很狗屎地落在河中卻沒歸天。在山中做了一段時間野人,傷好後回家,沒見到人,失落沮喪完才想起我老爹。在前往陵安路上與我們相遇

陵安城門,沒有小兵來「迎接」我們。回家路上,行人很給面子地指指點點一番,個別閑人甚至呼朋喚友地跟在我們後面。

感覺陵安是沒有任何變化的,但我總有不詳預感

或許我多慮了,離開才那麼幾天可能發生什麼大事?

大概是老爹事先得到了消息,叫了西門大叔一起站大門口等著。

「這麼快就回來了?」老爹淡淡地說道。

「嗯」我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們在路上遇到季昶季叔叔了。」

「什麼!?季昶!?他現在在哪?」老爹捉著我雙肩問道。

「就在我後面。」

老爹听了,一把撥開我,一遍一遍地打量著季大叔。

「師兄,我來了。」

老爹嘆一口氣後笑了,說道「你這人真讓人掛心。」

腳剛踏進大門老爹便又板起臉來告訴我和龍翎,我們出去沒幾天龍翎失蹤的消息已傳得人盡皆知,沒過多久是我帶走龍翎這件事便被捅了出來。于是,人們發揮想象編了n個版本的故事

不知我者說是我色膽包天拐走公主;官方流傳著我是奉皇命帶走公主;個別明白事理的說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幫龍翎逃婚其中,在下跟公主私奔這個版本是最多人信的。因為我和龍翎的那兩三曖mei事全被挖出來了。

龍翎得知自己的算計全部沒落空不怎麼高興,像失了魂般坐著一聲不吭。

老爹訓了我幾句便著手打點接風洗塵事宜,心不在焉地听我講完龍翎在路上遇襲和我對龍翎遇襲事件背後蹺蹊的想法。最後,老爹命我馬上送龍翎回皇宮並向龍老頭報告此事,說完忙私事去了。

老爹跟季家父女剛走出視線範圍漫雪便掩著耳朵跑了過來,走到我身後把我推向仍在問個不停的西門大叔。

「都是他害的,你問他好了。」

「臭小子!我女兒那大黑眼圈是什麼回事?」

「哦估計是睡眠不足。」

西門大叔連講話都是看著漫雪的,听我這麼一說,收起慈祥的目光,頭一轉,目光變成凶殘。

「為什麼會睡眠不足!?」

這事可以扯回三天前

記得那天晚上,我等漫雪睡著後溜進他房里。正當我面對著漫雪發呆的時候,漫雪翻身翻了過來。額頭撞額頭,四眼相對。

「你怎麼在這?」

「被你嚇壞了,整晚睡不著,貼身保護來了。」

「龍翎更需要保護,你不去貼身保護?」

「嗯,改天吧!」

「去死吧你。」

漫雪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沒發脾氣不但,還挽住我右手,很滿足地閉上眼。我以為我自己在做夢,伸出左手去掐她的臉,結果左手也讓她捉去了。

我們就那樣手挽手,臉對臉地睡了一晚,醒來時手還拽著。

起床後漫雪發牢騷說我害她整晚沒睡好。我以為她是興奮過度,于是笑著問她是什麼回事。她說她整晚都在注意捉住我的手的力度,目的是防止我的手掙月兌後四處亂爬。

前天晚上,我又想去漫雪那里睡,掀了許多瓦片給漫雪緊閉門窗的房間開了好大的一個天窗,順順利利躺了在漫雪身邊。

半夜被推醒,一睜開眼就看見懷里的漫雪在虛晃著拳頭。

「大膽!擅闖本姑娘房間該當何罪!?對本姑娘咸豬手該帶何罪!?」

「要堝要殺由你,不過要溫柔點哦。」

「我可以很溫柔的,如果實行的是宮刑的話。」

「你干脆凌遲處死俺吧!」

「刑罰過輕。」

「哎那讓你親一下好了。記得,只準親一口。」

「你想得美。」

「那罰我親你如何?」

「調戲本姑娘!罪加一等。」

我沒再答話,抱著她的頭吻了上去。完事後又是四目相對,最後漫雪「哼哼」地淺笑兩聲打完場。笑聲清脆而干淨。依偎在我懷里的樣子就像一只貪求溫暖的小貓。

第二天,即昨天,早上,漫雪一醒來就一委靡樣,我問她是不是又沒睡好。她沒好氣地說不是沒睡好,是一夜沒睡,睡著不久卻被我吵醒了。

我又問她為什麼沒睡好,這下她火大了。

「還不是你害的!每當我意識開始模糊時你那臭手都會上下亂伸,叫我怎麼睡?叫了大半天你眼皮也沒抬一下,整晚在裝睡是不是!?」

答案是否定的,我裝睡的時間不足半夜。

後來龍翎和季韻也問過跟我相同的兩個問題,漫雪說有天外來客空降到她房里煩了她一個晚上。季韻好事,發現某處破了個大洞後問漫雪天外來客是長什麼樣的。根據描述,漫雪講的應該是一只懂人話的章魚。

昨晚,漫雪特意要了一個頂上還是房間的房間,晚飯也不吃就把自己關進房里。我覺得漫雪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于是看到她窗沒反鎖也沒打算去煩她。

吃完晚飯後听說當地有夜市,無聊逛了逛,回到自己房間卻發現漫雪呈片字型躺在我床上。雖姿勢擺得不怎麼樣,還流口水,但這樣主動已足夠令我欣喜若狂了。

剛月兌guang上身漫雪就醒了,一枕頭扔了過來。

「你干什麼你!」

「天氣熱,月兌了衣服睡會舒服一點。」

「鬼才信你!肯定是想做什麼齷齪事!」

「是了是了,你真的很了解我啊,要不要跟我齷齪一下?」

其實當時的我壓根沒想弄醒她,說的只是氣話而已。

漫雪听了皺著把被子也扔了過來,正經八百地跟我說她向往的是童話般的愛情,思想又比較傳統,結婚前不想太竭斯底里。

我覺得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于是猛點著頭躺下。

漫雪本想下床的,見我挺接受的樣子,又躺了下來,卻不是繼續睡,而是進行思想教育。說什麼婚前性行為不利婚姻健康,還拿一些小說的主人公來作例證講了半天,我根本沒用心去听,只是不停地點著頭嗯嗯唔唔。

凌晨時分被漫雪弄醒了,問我有沒有在听。

我當時半醒,不用想說話就月兌口而出。

「有啊,可以睡覺了?」

說完漫雪警告我說「今晚不準再踫我,若我變成熊貓就唯你是問,听到沒有?」

我又點著頭嗯了聲。

今早,我一睜眼就看到一只山寨版熊貓定了眼地看著我。

「有什麼事?想模一下?模吧!」我說著,很慷慨地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

「5555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現在現在一合上眼就看到果男。」

「那果男是誰!?」

「你」

「要不要睜著眼也看到相同的東西?」

「還說風涼話!我幾天沒好好睡過了,全是你害的!」

「什麼嘛,你硬拿我當夢中情人我有什麼辦法?」

順帶一提,漫雪在回來路上好好睡了一覺,因為她當打開自己房窗扇時迷煙就涌了出來那個機關是用來對付我的吧!

思緒閃回來,走神走了很久了吧!?

「小子!是不是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西門大叔說著用腳轟了一下地面。

這時不知何時進了來的西門大媽踮著腳扯住了西門大叔的耳朵。

「死鬼,我在忙搬家的事你卻在這里游手好閑!還不去忙?去去去我跟女兒講幾句。」

就這樣,西門大叔對我五步一回頭地走了。西門大媽留下來跟漫雪耳語。

「娘你胡說什麼?」

「好好,就當娘是胡說吧!要加油哦。」

「有什麼可能不搬嘛!我才不要在這里長住。」漫雪說完才知道西門大媽已在往外走,撇撇嘴跟了上去。口里嘰咕著「有時我連自己的想法是如何也不清楚,別人能清楚些什麼呢?難道說真是旁觀者清?」

我頓了頓,沉思一番後回過頭用眼神示意龍翎起身回皇宮。

龍翎橫我一眼,細細地抿一口茶才說道「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你忙完自己的事再來這里找我吧!」見我仍不走,放下茶杯,皺著眉頭說道「你是怕我逃跑,還是怕你家不夠安全?」

也對哦,一向大公無私的老爹也忙私事去了,那我拖延一下應該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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