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音兒眼中涌動著濃濃的擔憂,伸出手輕輕地撫模著清淺那滾燙的臉頰,「小姐,醒醒啊。」
擰緊的眉間沒有絲毫放松的趨勢,散亂的發絲由于汗水的浸潤緊貼在她的頰邊,燒燙的感覺襲遍全身,迫使清淺不舒服地扭轉著身軀。
「哥哥」意識朦朧之中,清淺微微睜開雙眸,借著月光,似乎看到了景灝那熟悉的一襲白衣,費力地伸出手,向前方探去。
音兒被清淺如此混亂而失控的情況驚嚇到了,趕忙拉住了清淺的手,「小姐,你怎麼了?少爺沒在這里。」言語中透著一絲慌亂。
「哥哥」原本清澈空靈的黑眸在此刻顯得如此黯然無神,那灼熱的熱度迫使清淺拉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絲被,一陣寒風從門縫中吹進來,頓時,她又感到寒冷異常,「阿嚏」
「小姐,快把被子蓋上。」音兒用絲被將清淺緊緊圍攏,焦心不已地望著臉色蒼白的清淺,不知該還能有什麼辦法幫助清淺渡過難關。
寒冷的氣息侵襲著清淺那本就較弱的身軀,她瑟縮著蜷起身子,躲入了被子之中,薄薄的唇瓣微微顫抖著,仍舊不停地囈語著︰「哥景灝」
一邊為清淺掖好被角,一邊默默垂淚,音兒難過地閉上了雙眼,她太了解清淺對于景灝的感情了,那是一份滲入骨髓的依戀和信任,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她只會喚著少爺的名字,就像現在這樣。
在雲家,每當清淺生病,定是少爺不眠不休地守在床邊,握緊清淺的手,給她安慰與照顧,可如今,這一切都不會再重現了。
抹了抹眼角的淚滴,音兒擰干了浸濕在銅盆中的布巾,再次為清淺覆在額頭上。
許久過後,疲累而操勞的音兒依舊強打著精神守在床榻邊,死死地握著清淺的素手,深怕她有什麼閃失。
陷入昏厥中的清淺只感到了冷與熱兩種極端的溫度,一會兒冰冷地仿若置入冰天雪地之中,一會兒仿若置身在火爐中烘烤。
意識陷入了模糊,清淺渾身乏力,痛苦而無助,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她循著白光緩緩向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追蹤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漸漸地走入了一片幽靜而美麗的竹林之中。
听著那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優美琴韻,那灼熱的熱度在徐徐褪去,清淺的意識也愈見清明了起來。
徹徹底底地睜開了自己的黑眸,望向竹林深處,踏著蓮步,撥開身邊叢生的綠竹,一抹飄逸的白色身影躍入眼底,撥動了清淺的心弦。
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坐于古琴之前的優雅男子定是他!
興奮地加快了自己的步履,清淺高興地趕到了他身後,素手輕柔地拍上了他的肩膀,柔聲呼喚著︰「哥哥」
男子驀然回眸,俊美的臉龐帶著冷邪不羈的笑容,那雙幽深的綠眸直直地望進了清淺的心中,讓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多麼美的一場夢啊,終是在清淺看清男子那俊美而冷酷的面容時,轟然破碎了。
逃避地搖著頭,清淺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千容轉捉住了皓腕,死死地捏在掌中,那猙獰的笑容泛動在他冷薄的唇邊。
「不!!!!」用盡全力地一聲大呼,清淺掙月兌了他的鉗制,奮力地奔向前方,想要逃月兌他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