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閣內,蘇牧之品著清香四溢的竹葉茶,綠袖立在一旁氣急敗壞的看著跪在面前的白。白此時正愁眉不展,蘇牧之估計他是在想如何出去給主子們通風報信呢。
「白,你什麼時候看上我們綠袖丫頭了?」蘇牧之輕巧的說著。
「回小姐,奴才半個月前見過綠袖姑娘,昨晚得以抽空,想來此瞧瞧,但又不敢明目張膽,怕被小姐誤以為是壞人。」
「你說得極是。」蘇牧之慢慢點頭,突然隨口問道︰「綠袖,我那天在青石板路上教你的那首曲子叫什麼來著?」
綠袖立即會意,想了一會做垂頭喪氣狀︰「小姐,實在記不得了。」
「煩死了,我也想不起來。白,你還記得我當時說那曲子叫什麼來著?」蘇牧之急得直看白。
白似乎忘了自己處在什麼狀況中,看著蘇牧之和綠袖兩個人急得跳腳,抬頭得意道︰「是《往事如昨》,小姐彈得真好听。」
「哦,的確是往事如昨啊。」蘇牧之好笑的看著面前的白,自己用琵琶彈現代的曲子確實很好听,在這個古代,誰听誰都會被迷倒。
「奴才該死,請小姐降罪。」白後悔自己逞強的一句話,竟暴露了監視的身份。
「我姑且饒了你,但你要幫我幾個忙,若是再敢耍什麼小聰明,我就砍了你的胳膊、剁了你的腿、挖了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頭,把你扔到裝滿蛆蟲的缸里活活被折磨死。」蘇牧之實在佩服當年呂後這慘不忍睹的招數,自己听著都滲人。
綠袖和白听得都是一頭冷汗,白嚇得連連磕頭道︰「謝小姐不殺之恩。」
「先去幫我砍幾只竹子做把梯子來,綠袖,你陪著她。」蘇牧之扶著白起身,白有些啞然,從不知道哪個主子會像蘇牧之一樣對待下人這般親切。他在翠煙閣監視的這半個月來,深深明白蘇牧之雖然表面有些刁蠻,但實則對待下人猶如姐妹,根本沒有等級觀念,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莊主,陸夫人,白影已經一天沒有音信了。」來人是白影的二弟,黑影。白影、黑影、藍影與紅影都是陸辰音手下的得力助手。
「飯桶,讓他去監視個弱女子都能變成這樣。」陸靜想到上次蘇牧之在自己兒子面前狠整貼身丫頭子衿,氣就不打一處來。
「屬下這就前去打探。」黑影皺眉,說實話他們四人中白影武功最好,沒理由把事情變成這樣。
「不用了,我親自去翠煙閣」陸辰音想要瞧瞧蘇牧之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遠遠的,陸辰音看到翠煙閣門外站著兩人,正在相互責怪著收拾什麼殘渣。一個是蘇牧之的貼身丫頭綠袖,一個正是自己的屬下白影。他正要向前走,卻看到蘇牧之一身霞影玫瑰紅的紗衣,笑著走出來。陸辰音呆在原地,他第一次見蘇牧之穿如此艷麗的衣裳,但穿起來卻襯得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似雪,配上蝶影般的明眸,如同仙女落地。
「白,你跟我過來。」蘇牧之笑得更加甜美,伸手拉過白的手就朝翠煙閣內走,不遠處的陸辰音眉頭輕皺,難道蘇牧之心儀自己的屬下白影。
陸辰音剛走到翠煙閣門前,只見蘇牧之衣裝不整的沖到自己面前,上前就抱著自己大哭︰「都怪你,你派屬下來監視我,因為是你的人,我本想以誠相待,誰料到卻是你讓我蘇牧之以後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陸辰音,你真狠心,你不想我住在這里可以直說,為什麼要找人奪取我的信任後又侮辱我。好在我手腳靈敏逃得快,不然現在早就」
陸辰音信以為真,二話不說就要朝里屋沖,他現在殺了白影全家的心都有了。但蘇牧之卻死命攔著他道︰「你還想怎麼樣?白是無辜的,背後一定有指使他的人。我現在還沒有問出那人是誰,你想先去滅口嗎?你休想,白以後我是保定了,我要留他在我這里。」
陸辰音緊閉雙眼,他若是知道會有今天這種事情,打死他他都不會再派人來監視蘇牧之了。他輕拍蘇牧之的背︰「牧之,這些日子你受苦了。想做什麼,我陪你。」
「真的?」蘇牧之臉上仍掛著淚珠。
「恩,我都答應你。」陸辰音堅定不移。
「我想進城。」
「這」
「那我不活了啊!!!」
「三日後,帶你入城。」
陸辰音走後,蘇牧之整理好衣服將綠袖與白叫來自己面前。綠袖笑的前仰後合︰「小姐,這麼損的招虧你也能想出來。只可惜,白公子的名聲就這麼被毀咯。」
「白,綠袖,陸公子已經答應帶我入城,到時我會帶上你們二人,途中回去給家里人問個好。你們的父母應該年事已高,我這里有一萬兩銀票,你們拿上,去了拿給家人用。」蘇牧之從里屋拿出上次搶段蕭然的銀票,自己留了些,剩下的則分給綠袖和白。
白拿著銀票,跪在地上︰「小姐,您真是大好人。屬下已有十年沒歸過家,您不僅讓屬下有機會回家探望他們,還給了這麼多銀票。小姐,您的大恩大德,白定記在心。」
「快起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知道你們為玉水山莊賣命多年,但生你養你的父母不能忘記。呵呵,你們多好,還有個父母能夠盡孝心,我蘇牧之此生怕是沒有這個福分了。」
「小姐,您是」白有些猶豫。
「我是什麼?我是你的大恩人啊。」蘇牧之看著猶豫的白,強掛出一絲笑容︰「我父母也是我的大恩人,我卻不能報恩,心里真的很委屈。」
「您是蘇家三小姐,蘇牧之。」白想想這半個月看到善良的蘇牧之,她又對自己如此體貼,現在卻一臉難過,一咬牙說出了真相。
「我嗎?」。蘇牧之驚訝道。
「您是玉龍王朝丞相蘇鐘林的女兒,蘇家三小姐。只是您被陸夫人下藥,失憶了。」白索性月兌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