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思,若是您執意立珍妃娘娘為後,不止會成為民間的笑柄,也有失我們玉龍王朝的尊嚴。他日讓異邦得知,我們玉龍王朝顏面何存?皇後娘娘是母儀天下的典範,怎可立一位面容不佳的女子?皇上慎重啊。」
「皇上,如今聖旨尚未昭告天下,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您是堂堂一國之君,珍妃娘娘是曾經的太子妃,無論如何這規矩都是行不通的。」
「皇上」
眾位大臣齊聚龍陽殿,個個力勸皇上。唯有蘇丞相與徐大人臉色難看。
「皇上,若是因為皇後娘娘的容貌被毀而不進行冊封大典,豈不是會令皇上成為不講誠信之人。一個人的容貌固然重要,但內在的品德遠比容貌更能留得住人心。臣以為皇後的人選應該德才兼備,不能以貌取人。」徐大人此時站出來與眾位大臣唱反調,他心知倘若珍妃成為皇後,自己定有重賞。而珍妃若是沒有成為皇後,自己也並不會受到責罰,畢竟自己說的話是皇上的心意,且賣了蘇丞相一個人情。
「徐大人,此言差矣,皇後代表著玉龍王朝千千萬萬婦女們的形象。倘若真讓外邦得知,我們王朝的皇後既是先前的太子妃,又相貌不佳,他日必會借此事大做文章。」趙飛燕的父親趙大將軍反駁。
「好了好了,眾位愛卿,如今全天下都知道朕要冊立皇後,現在要朕暫且擱置此事恐影響了朕的聲譽。有何辦法呢?」皇上揉了揉眉心,他年事已高,加之身體又虛弱,听見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頭便隱隱作痛。
「皇上,兒臣以為,不如將懿旨上冊立之人換掉。同樣也是冊立皇後,既不會影響皇上的威信,也能使玉龍王朝有一位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後。」四太子段蕭然此時踏入龍陽殿內,眾人讓出一條通道。
「哦?蕭然,這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皇上挑眉看去。
「父皇可從後宮之中挑選一位資歷較深、才德兼備的嬪妃作為皇後。若是父皇執意立珍妃娘娘為後,那兒臣以後可得稱牧之的姐姐一聲母後才是。這倒讓兒臣和牧之如何是好?」段蕭然說著看向旁側一言不發的蘇鐘林道︰「蘇丞相,我說的可在理?」
「此事與珍妃娘娘有關,老臣實在不敢妄下定論。」蘇鐘林表面雖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心知無可奈何,一個是當朝天子,一個是將要繼位的四皇子,得罪了哪個對自己都是極為不利的。
「皇上,恕微臣直言,後宮之中要屬喻妃娘娘資歷最深,自薛皇後被廢以來,後宮之事一直由喻妃娘娘傾心打理,福澤遍及六宮,寬厚仁慈,教導嬪妃有加,實乃皇後最佳人選。」趙將軍輕蔑的看向蘇鐘林,對皇上進言。
「對啊,四皇子做人做事一直以仁行為先,皆因喻妃娘娘教子有方。」一位姓姚的官員好似也看清了當前四皇子就要繼位的局勢,連忙跟從趙將軍力薦四皇子的生母喻妃娘娘。
「冊立喻妃娘娘為後,乃是眾望所歸。」
「臣懇請皇上冊立喻妃娘娘。」
一時之間,殿內大臣齊刷刷的下跪,口徑統一。蘇丞相見狀也慌忙跪下,只有暫時壓下這股不平之氣。
「既然眾位愛卿皆有此意,江福盛,傳令下去,即日起由喻妃掌管鳳印,宮中歡慶七日,從上到下不同級別的官員和奴才皆有賞賜。」話畢,皇上深深松了一口氣。
「恭賀皇上,皇上聖明。」群臣再次拜倒。
蘇牧之得知喻妃娘娘手執鳳印掌管六宮的消息後,一口氣跑向安露殿,看到依舊憂心忡忡坐在床榻上的姐姐,穩了穩情緒,支開旁人。
「姐姐,一切ok。」
「什麼‘歐克’啊?」蘇珍兒輕輕模了模自己的臉。
「額。事情發展的很順利。」蘇牧之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盒,盒中放了三粒藥丸,她遞到蘇珍兒面前︰「姐姐,待大局穩固之後,你服下這三粒藥丸皮膚自然就沒事了。」
「多虧有你這個機靈的丫頭,否則我這輩子都要變成丑婦了。以前在蘇府,我總是和娘欺負你們母女倆,現在想來,真的很愧疚。」蘇珍兒緊緊握住手中小盒。
「好啦好啦,姐姐這些話再說幾遍我全身上下都該起繭子了。」蘇牧之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府上,怕是再晚點這四爺府的門我可就擠不進去了。」
「看到珍妃娘娘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段蕭然走進甘露殿,一臉清爽。
「四爺,別拿我開玩笑了,還是叫大姐听著舒服。」蘇珍兒說完,看看蘇牧之,又看看段蕭然︰「怎麼?親自來接我妹妹回府啊?」
「別誤會,我就是來看看大姐的傷勢,不知道牧之也在這里。」段蕭然不自然的模模鼻子。
「段蕭然!」蘇牧之氣鼓鼓的轉身看向段蕭然,她本想順勢大罵一聲賤人,但想到今日在朝堂之上若不是段蕭然在緊要關頭出現說了幾句話扭轉局面,怕是大姐蘇珍兒此時已經搬去鳳和宮了,遂壓下火氣低聲道︰「謝謝。」
「我做了什麼啊能讓幾個月不理我的牧之這麼感激我。」段蕭然一臉得寸進尺的模樣,拉過蘇牧之的手︰「謝我就要補償我咯,陪我去玩。」
「啊?府上怎麼辦?」蘇牧之似是還沒有回過神,眼楮一直盯著段蕭然緊握著自己的手。
「有飛燕應付怕什麼,難不成你想回府上面對那些官老爺?那好吧,我讓飛燕陪我。」說著,段蕭然拉著蘇牧之的手就要松開。
「別別別,好啦怕了你了。」蘇牧之連忙反握住段蕭然溫暖的手。
一旁坐著的蘇珍兒看到這對歡喜冤家笑的前仰後合。望向二人遠去的身影,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夫君段龍吟。不知他現在如何,不知何時還能再有他的消息,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出宮與他團聚。蘇珍兒從枕下拿出那日蘇牧之塞給自己的條子,看著段龍吟的字跡,淚水在眼眶靜靜的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