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正在酣戰。李承鍇被幾個大漢重重包圍,雖然那幾個殺手傷他不得,但也使他耗費了不少力氣。更何況,剛剛從溫泉池那邊傳來幾聲慘叫,而他的視線偏偏又被幾個殺手擋住,使他眼下根本看不到水池里的情景。
一想到任茜獨自一個人要面對幾個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漢,他頓時心里一急,身形頓了頓。剎那間,凌厲的刀鋒從他耳旁劈過,若再有半分偏毫,他的腦袋就被削去了。
任茜跑上岸,看的真切。當她看到其中一個殺手正在揮起手中的刀,準備從後面偷襲時,而李承鍇此刻則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身後。
沒有時間再多想,她用手中僅有的一條浴巾凌空揮去。被水浸濕的浴巾再加上強大的慣性力度,揮在人身上不亞于一塊石頭的力道。
只見那個揮刀的殺手猛然遭到一擊,身子一個踉蹌。揮向李承鍇的刀鋒也一偏。她趕忙沖上去,劈手奪過殺手手中的刀,順手揮刀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抹,隨著幾滴鮮血飛濺出來,男子頓時悶哼了一聲,緩緩倒地。
隨即手中的刀鋒一轉,電光石火間,閃著寒光的大刀在幾個殺手間飛速游走了一圈,幾個殺手應聲倒地,再也不動彈。
「 當」一聲,大刀落地。
她看著李承鍇慢慢轉向她的目光里,充滿了驚訝、難以置信,當然還有一絲懷疑。
「我殺人了?!」
這是她在迎上他的目光之後,二人對視良久之後才吐出的一句話。
她這才發現,自己由于剛才握刀的手勁兒過猛,以至于此刻雖然刀已經月兌手,但是整個手掌仍然在微微顫抖。
她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看著沾滿血腥手掌,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
「怎麼會?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我為什麼會殺人?」
李承鍇默默地看著她,突然緩緩舒了口氣,臉上努力綻出一抹笑容︰
「只要,你沒事就好!」
說完,他的身子晃了晃,向一邊倒去。
她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觸手一片濕潤。伸張一看,才發現他的月復部挨了很深的一刀,鮮血已經浸透了他圍在身上的浴巾。
「你受傷了?」
她一驚。看著他的傷口淙淙不斷地向外冒著鮮血,她急得妄想用自己的手去堵住他的傷口。
無奈,他的傷口太深,眼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漸漸地變白,她急得掉下了眼淚︰
「怎麼辦?你傷得很重,我現在馬上就去叫醫生!你等著,一定要堅持住啊!」
說著,轉身就想離去,卻被他伸手大力一拽,她的身子瞬間就倒在了他的懷里。
突然襲來的重量帶動他的傷口,使他疼的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不過,看到她緊張的發白的小臉,他還是故作輕松地沖她笑了笑︰
「沒事,這點小傷,死不了的!」
「可是」她急急的還想再開口,卻被他大力摟在懷里。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是話里的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欣喜︰
「只要你沒事就好!」
听他這麼一說,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她何嘗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顧念她,那幾個殺手又豈是他的對手?
想到此,她抬起婆娑的淚眼,看著他那一雙因為失血而有些黯淡的眸子,輕聲說︰
「鍇,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是你救了我的命!」
說完,便不管不顧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仿佛她是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遠處的水池里傳來男人的一聲申吟,二人迅速分開,這才發現,剛才襲擊他們的殺手都已經死亡,只有那個被任茜弄瞎雙眼的男人還活著,此刻,正在費力的模索著從水池里爬上岸來。
看到還有一個活口,李承鍇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一旁的任茜趕忙伸手扶住他。
「說!是不是李承銳派你們來的?」
李承鍇看著眼前像狗一樣的男人在地上模索著趴著,抬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冷冰冰的語氣里是決絕的殺意。
「大少爺!大少爺!」
听到李承鍇的聲音,那個殺手頓時磕頭如搗蒜,忙不迭地供認不諱︰
「是是是,的確是二少爺派我們來的。他說,大少爺今晚會獨自一人在巫山別墅,又沒有保鏢護駕,這是個殺掉大少爺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二少爺還許諾我們,事成之後,會給我們每人一大筆錢,足夠我們到國外去享受後半輩子生活了。大少爺,我可什麼都向您招了,求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小的老實交代的份上,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小的,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人家錢財,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承鍇的臉色鐵青,月復部的傷勢讓他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目光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酷和無情。
「饒了你可以不過,你必須要替我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