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懨懨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燈,那種美麗真實嗎?她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毛絨熊仔,似乎想將整個的自己都藏在它軟綿綿的絨毛中荊棘之戀章節。她是病了嗎?也許。她覺得自己的心生了很重很重的病。
已經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閃爍過很多次,她遠遠地看著桌子上發出的微弱的光芒,沒有任何反應。緩緩地閉上眼楮,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悄無聲息地滑落,告訴過自己很多次不準掉眼淚,偏偏自己就是這麼的不爭氣。
這時候,有人敲門,安洛初慌忙擦干眼淚,調整自己的聲音,她問道︰「誰啊?有事嗎?」。
「二小姐,顧仰辰先生打電話到家里,說有急事找您。」管家說道。
「我知道了,你忙您的吧!」安洛初說道。
管家已經走了,安洛初有點生氣,顧仰辰是有病嗎?竟然打電話到她家里,唯恐天下不知嗎?她還是拿過了手機,依照他的性格,她要是再不接電話,他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呢!安洛初對他,還是有這麼點了解。看到手機上32通未接來電,通通都是他,安洛初更加無語。她撥通了他的電話,他立馬接了起來。
「你有什麼事嗎?」。安洛初的聲音很淡。
「我才問你有什麼事呢?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顧仰辰顯然有點生氣。
「我很累,我想休息。」安洛初的聲音透露著她的脆弱。
「現在幾點,是休息的時間嗎?昨晚,昨晚讓你那麼累嗎?」。顧仰辰的聲音越來越小,臉卻越來越紅。
「顧仰辰。」安洛初快要崩潰了,他干嘛要提昨晚?
「怎麼啦?」顧仰辰對她突然提高聲音表示不解。
「昨晚的事情,你就當作沒發生過,听見了沒?」安洛初的聲音沒有剛才那麼激昂。
「怎麼可能?安洛初,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顧仰辰信誓旦旦地保證。
安洛初覺得自己腦袋都快炸了,分明是他佔了她的便宜,現在她都不想追究,他還要怎麼樣呢?負責,這就是男人所謂的責任感,所謂的自尊嗎?只是,他所謂的負責,真的能補償她嗎?想到這里,她的聲音有了幾分尖銳︰「顧仰辰,你現在說負責,你輕薄我的時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輕薄?顧仰辰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說道︰「安洛初,你是自願的,好不好?」
「你怎麼會看不出我被下了藥,你根本就是趁虛而入,你現在還在狡辯荊棘之戀章節。」安洛初有那麼一點點口不擇言,她隱約記得事後還是他突然想起她昨晚的不對勁,從而提出「下藥說」,那麼他應該事先不清楚,只是他居然說她自願,她都已經失了身,難道非要連自尊都丟掉嗎?這叫她情何以堪,所以她只能選擇回擊。
「安洛初,你太過分了。」顧仰辰可以說是惱羞成怒,他是想遷就她,但是她不光不領情,還這樣冤枉他,顧仰辰的口氣變得十分委屈,他補充道︰「再說,昨晚吃虧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什麼?」安洛初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逆流。
「本來就是嘛,你以為守身如玉的只有你嗎?」。顧仰辰近似嘟囔。
這是什麼意思?安洛初的腦袋有點短路,反應過來,她有點吃驚,月兌口而出的竟是︰「顧仰辰,你以前沒踫過女人?」
質疑的口氣,讓顧仰辰有點不滿,他說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濫情?」
濫情?不對,這都是哪跟哪啊?她是女生,怎麼說吃虧的都是她,他這是強詞奪理嗎?安洛初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戲謔︰「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對你負責,是嗎?」。
「你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要是你不介意,我也覺得無所謂,不過就是換種說法,咱倆誰對誰負責,有什麼區別嗎?」。顧仰辰很認真地說。
安洛初徹底無語了,她是多麼不幸,才會踫上他這種百年不遇的變態。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為昨晚的不幸遭遇在難過,而是為撞上他覺得憤怒,覺得悲哀,覺得後怕。是的,後怕,他是賴上她了嗎?她有點忐忑地開口︰「顧仰辰,昨晚的事,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不是他的台詞嗎?顧仰辰有點疑惑︰「我想怎麼樣?我沒想怎麼樣啊!」
那你現在糾纏不清,到底要做什麼?安洛初使勁壓住心底的火氣,畢竟要是惹怒了他,萬一他把昨晚的事情說不出去,那麼沒臉見人的絕對是她啊!她耐著性子說道︰「顧仰辰,昨晚的事情是意外,對吧?」
「嗯。」他沒有否認。
「既然是意外,那麼,我們就誰都不要再提,讓它過去,好嗎?」。安洛初覺得很無力,她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貞潔,已經算是莫大的恥辱,莫大的懲罰,現在她卻還需要和這個搶走她初夜的人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她真的是生不如死,只是,誰讓她還想維持所謂的自尊與臉面呢!那樣的話,她就必須妥協,必須妥善處理這件讓自己身心都受到折磨的破事。
顧仰辰听她聲音好像很虛弱,不由地聯想到昨晚的激戰,有點心疼她,只是,她的身體也太虛弱了吧!他的語氣溫柔很多︰「好了,不討論這個,你要好好吃飯睡覺鍛煉身體。」
怎麼這麼詭異?安洛初對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表示不解。她疑惑地問︰「吃飯睡覺?」
「嗯,對啊,總之,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顧仰辰總結。
他現在是擔心她想不開嗎?安洛初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但是此刻她竟然覺得可笑。只是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心里卻更加難過,她都沒有勇氣死。
「你怎麼啦?」顧仰辰看她半天沒說話,不由得有點擔心。
安洛初想想,苦笑著說道︰「你是怕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會連累到你嗎?」。
「連累?」顧仰辰覺得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對啊,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萬一再弄得人盡皆知,那人們肯定會嚴厲譴責你的罪行,那你還逃得了嗎?我估計你的生活,你的事業,你的公司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到時候,你再接受不了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得了精神病或是抑郁癥什麼的怪病,那可怎麼是好?」安洛初都不知道,這樣的時刻,她自己竟然還會有心情開玩笑。
「你想象力真夠豐富,不當作家簡直是埋沒人才。」顧仰辰的語氣有掩飾不住的尖酸刻薄,也怪,她這不分明是詛咒他嗎?只是他說她想象力豐富,那敢情他還沒想的這麼深遠。安洛初繼續說道︰「那你是擔心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安洛初還想補充一下自己的這個猜想,顧仰辰已經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說夠沒?」
「你是在生氣嗎?」。安洛初覺得他真的是個怪咖,現在就是要生氣,不也該是她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我不許你再這樣說,听見沒?」顧仰辰有點瘋了,這個女人,讓他想不生氣都不行。三長兩短,她是在強調嗎?還講兩次,他听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你沖我吼什麼?」安洛初對他的態度表示嚴重抗議。
她現在情緒變化不定,要是自己再惹她生氣,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呢!三長兩短,顧仰辰想到安洛初剛才的用詞,心跳又在加速。他想想,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和緩︰「好了,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他這是在哄她嗎?先是給她一巴掌,然後再給她一塊糖,她是小孩子嗎?安洛初顯然不領情︰「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好好的干嘛吼我?」
「好,我不對,晚飯時間了,你快去吃飯吧!」顧仰辰居然這麼好脾氣,他自己都不習慣。
他又在擔心她絕食嗎?神經病,安洛初很不耐煩地說好,然後掛了電話。
听著電話的掛線聲,顧仰辰出乎意料地沒有怒吼,沒有怪罪安洛初又隨便掛他的電話。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