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確實是同意了施婉每天可以在不被外人發現的情況下,在宸佑居活動半個時辰,不過一定要有安言在旁邊看著,因為施婉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他怕她會找機會逃跑下堂妃第九十三章虛驚(一)章節。
施婉對安言的戒心少了許多,當安言問起她理想中的生活該是什麼樣子的,施婉就毫不隱瞞的跟他說了。
其實施婉要的生活很簡單,自食其力,豐衣足食,有個不錯的小院子,可以種種花弄弄草,別人不來打攪她的清淨,她也不去過問別人的是非下堂妃第九十三章虛驚(一)章節。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平淡,卻很安逸。
「那婉兒姐,難道你就沒想過以後和誰一起過一輩子麼?」安言听了施婉的話,忍不住替他家主子探探口風。最近他和施婉的關系拉近了許多,施婉都改口叫他名字了,他還一口一個「施姑娘」的叫她,難免會有些生分,所以安言就自己想了一個稱呼。
蕭煜平時叫施婉是叫「婉兒」,而施婉又比他大一歲,所以就變成了「婉兒姐」。施婉對這個稱呼也不排斥,安言就裝著膽子,當著蕭煜的面也敢這麼叫。
施婉被安言這麼一問,愣了愣,微微一笑︰「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那婉兒姐遇到那個人了麼?」安言偷偷查看施婉的臉色,沒瞧出什麼端倪,心里不由得犯嘀咕︰這婉兒姐到底是喜歡他家主子還是不喜歡啊?喜歡的話,也沒看到她把主子放在心上,為他爭風吃醋。不喜歡吧,當初她為主子擋下那支毒箭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有猶豫……
唔……看來多半是自家主子不懂得珍惜,讓人家心寒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施婉按了按眉心,笑,「誰能和我過一輩子,得到我死的時候才知道,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
安言本來還想替他家主子說幾句好話,但又怕嘴笨,幫了倒忙,再者,蕭煜現在已經有些醒悟,重新把握住應該不難。
「婉兒姐,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不如我陪你到院子走走吧?」
施婉點點頭︰「好,我都好久沒看到太陽了。」
安言听了這話,忍不住有些心酸。
近一個月不見,佑宸居的花草還是有模有樣,和當初一點沒變,看來這段時間,蕭煜找人來打理過。施婉和安言沿著花叢小徑走了一段,在假山後面的一張長凳上歇腳。安言見施婉心情似乎不錯,心里也跟著高興,離開一會兒,打算去廚房拿些施婉平時愛吃的點心來。
施婉知道這嘉清王府的周圍都由重兵把守,憑她自己根本沒本事逃出去,所以也沒動那個念頭,心平氣和的享受這份沒人打擾的安逸。
可是安言這邊離開佑宸居,施婉就听到有人進了院子,听腳步聲應該是女的,而且不止一個人。
遠遠的,有一個女子的聲音有些惶急的提醒道︰「王妃,您慢著點,小心前面。」另一個女音連忙應和︰「是啊王妃,您慢點,您現在肚子里可懷著王爺的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最後那個聲音施婉很熟悉,是廖蟬衣,她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兩個侍女︰「是本王妃懷了孩子還是你們懷了孩子?難道本王妃還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的骨肉,要你們來教?懷了身孕難道連走幾步路都不行了?」
兩個侍女慌忙跪下請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請王妃千萬不要生氣,小心動了胎氣。」
廖蟬衣確實很寶貝肚子里的孩子,收斂了一些怒火,對兩人道︰「還跪著干什麼?還不快扶著本王妃。」
「是。」兩個侍女站起來,一人扶著廖蟬衣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施婉從假山的縫隙看到了廖蟬衣一行人,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抿了抿唇角,臉上表情清冷,心里卻像有什麼在緩緩下沉。
廖蟬衣……懷孕了?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施婉為自己感到可笑。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記得之前有聞到送往紫夢軒的那碗湯藥里有麝香,顯然蕭煜並不希望廖蟬衣懷上自己的孩子。如果蕭煜是最近才改變的想法,那麼時間也對不上。廖蟬衣的肚子看起來差不多有三個月,而蕭煜從邊境回來也就一個多月。難道……廖蟬衣紅杏出牆?
施婉心頭一震,廖蟬衣不知道蕭煜一直都在給她喝避孕的湯藥,但蕭煜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既然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卻不揭穿她,應該是廖蟬衣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吧……
施婉突然覺得廖蟬衣很可悲,把自己的一身獻給了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被他玩轉于手心之上還不自知,到最後,只怕只有鳩酒一杯或者白綾三尺。
「誰?」
施婉兀自出神,沒注意廖蟬衣已經走到了假山附近。她穿著一身顯眼的月白長裙,裙擺勾住了假山凹凸不平的岩石面,所以才被廖蟬衣發現。
施婉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暴露在廖蟬衣面前,不是因為蕭煜的囑咐,而是為了她自己。好不容讓一個恨千方百計想把她弄死的人認為她已經死了,若是再出現在她面前,豈不是自找麻煩。
不過眼下的情況並不樂觀,廖蟬衣和她的兩個侍女已經從假山的兩邊包抄過來,旁邊有沒有地方可以藏身,想不暴露只怕也不太可能。
「我說怎麼顧彌雪那個狐狸精死了以後,王爺還是經常往佑宸居跑,原來這里還藏著一個小的。」廖蟬衣冷笑,若不是此時她的蠍尾鞭已經被李大夫收起來,它一定會派上用場,「今天這一趟來得值,本來只是帶著寶寶散散步,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居然冒出來一只妖精……」
廖蟬衣走過去,拉起那塊裙擺,一扯「嘶啦」一聲,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同時響了起來︰「王……王妃,是我。」
廖蟬衣看到假山後面,抱著一件月白色衣服的男子,愣住了︰「安言,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