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再閱讀別人的故事時,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有時能強烈地感受著別人的喜怒哀樂。而對于我們自己來說,當愛情來臨,往往很多人選擇束手就擒。那個時候,我們就變成了愛情的被動者,變成了愛情的俘虜。而陷入這愛情的「牢獄之災」中,最可怕就是不自知,也許已經被傷害得遍體鱗傷,而我們卻還在笑著,還在陶醉著。它像天上的流星,倏倏劃過天空,我們還在陶醉和興奮,它已經消失了,它的美麗讓我們回味無窮。可是真正遇到流星的人又將遭遇些什麼可怕的災難呢?
心痛是久違了的,因為始終被愛情的幸福沉浸著,我無法面對現在的狀況,在這個家里留下來,對于我來說甚至是種折磨。這里到處是他的痕跡,到處是他的影子,即使閉上眼楮,屋子里、床單上、被子上、枕頭上也到處是他的氣味。他走了,我的眼淚再也無法去控制,我一直試圖讓它不要留下來,但卻還是不爭氣的如斷線的珠子從我的眼眶滑落下來。
我不知道被剩下的生活我該怎麼去收場,就像他沒有帶走的衣服,沒有帶走的用具,還有他說的,沒有帶走的他的心。打起精神,日子還要過,盡管我很迷茫。但太陽還是照常從東方升起。他信誓旦旦地說,「我會回來」,而我害怕的是對他的等待。他說,「離開的最後一天我們要像往常一樣過,我們不要把它祭奠的像最後一天,因為我們還會繼續在一起,我會回來和你結婚。」這一天是情人節,情人節的第二天早上我只好看著他眼睜睜的離開。
他不讓我去送他,他要我正常的上班,正常的下班。甚至,連我送他到火車站的權利都沒有,他要我不要掉一滴眼淚。我看不到他是怎樣的坐上的飛機,就像他看不到我是怎樣在他離開後抱著他的衣服失聲痛哭。那次的哭泣是慘烈的,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哭泣,像失去了親人;像心上被重重地砸了一拳;像是被遺棄在一個沒有人煙的世界……那是一種疼痛;是一種恐懼;是被拋棄的無助;還是要對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一切的無奈。
我想我是個堅強的人,我不允許自己沒日沒夜地為他哭泣,我相信他會回到我的身邊,我相信他會恪守我們的誓言。既然選擇了讓他回去,我就要面對他離開帶給我的種種負面情緒,當我痛快哭完,擦擦眼淚,我要繼續我的一天。
到了晚上,我沉默了許久的手機又響起熟悉的鈴聲,看看號碼是個國外的號。我按下了接听健,听到了他在那邊興奮的說,「清清,我到家了,我在機場呢,這里到處都是中國人,哇哦,看到他們我覺得很親切,我好想你。你想我麼?」好容易收拾好的情緒,被他的一個電話全部攪亂,「嗯,我好想你,勝俊,我真的好想你!」
「我媽媽讓我趕緊給你打個電話,你看,我就打了,你看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別哭,別哭,我不要你哭泣。好了,那我先回家了。」
掛了電話,我心中的一絲對我們共同未來的憂慮被一掃而光。恩!即使他在他的國家,他也會像在德國一樣愛我的。
他給的承諾,我堅信。
一、初見面
德國是一個美麗的國家。它不像中國人印象中的德國人那樣死板、生硬,相反,它是一個浪漫的有像畫一樣美麗風景的地方。這里整潔、寧靜,我所居住的小城市就是典型的德國小鎮。這里似乎听不到人們在大聲地喧嘩,甚至連狗吠也會被它的安逸淡化掉,更看不到人們在大都市里緊張的情緒,每個人都按部就班的過著平靜的日子,它像一汪湖水,如鏡子般的湖面,沒有人舍得去往里面扔下石子打破它的平靜。我就是在這樣的小城鎮里完成了我的學業。
德國的學業念下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有所了解,就會知道,首先,它是一個小語種國家,每個要來學習的人應該做好學習語言的準備。而德語是一門比較難學的語言,一小撮同學們就這樣在語言的門檻被pass掉了。申請入學自然也不是個隨心所欲的事情,要看這個大學有沒有位置,即使有位置自己本身的條件是否滿足這所大學的要求。即使真的入了學,能不能在殘酷的考試大戰和各個實際運用中生存下來就又是個問題了。其間,還要對抗各種死板德國人出的各種死板問題,等我們把一件事情按部就班的解決,忽然發現,自己也練就了一幅德國人生硬的性格。
在各種模爬滾打的考試中,實習中,報告中,我終于拿到了一張紙的文憑,開始了畢業即失業的生活狀態。那個半年里,我忙著寫論文,作報告,想未來,找工作,忙得似乎有點前仰後合。而始終的結果是,我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到底應該去哪里,我應該駐守在哪里。對于我來說,隨遇而安是我慣有的狀態。我想這也是大多數人的生活狀態,具有冒險精神的人畢竟不是大批量存在的,大部分時間,我們會平靜的過完我們的一生。
畢了業,我首先選擇在生活了4年的國家找找工作。我知道這也許是個持久戰,所以我打算動身搬到一個大城市,而離開這里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我也即將和我同樣交往了3年多的男友分手。在別人眼里,和他在一起應該很完美。他對我好,外表好,家庭好,對別人也好。他柔,我剛,而就是這樣的性格,讓我們出了很大問題。他的柔是外柔內剛,而我的剛則是外剛內柔。這樣的組合畢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分手分的平平靜靜,因為我們的生活本來就是平平靜靜的如同個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不再大悲大慟。但我也會傷心,我會想起有他的日子,會想起他的好,但我們也都知道,我們是不適合在一起的,早就應該分開。可能有人會說︰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許是吧,放著那樣愛我的人,我卻選擇了離開他。但是愛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總有一個人要多付出一些。
搬了家,我在這個城市的快餐店找了一份工作,這樣可以減輕點家里的負擔,也可以去打發時間,在家的時間太長,人就容易胡思亂想,我希望我可以時時刻刻都忙碌著。我的工作是在快餐店做前台服務員,盡管只是打打飲料、盛薯條、收錢的簡單工作,但是忙起來也經常是四腳朝天。尤其是,我們在這個城市的火車站,當一個班次的旅客們下了車,就會看到波濤洶涌的人群呼的一下,漂流到我們這個小的食品供給區。那時,我會常常想,德國怎麼能有這麼多人呢,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就在我上班後的一個星期後,快餐店里又招了一個亞洲男孩。這天我恰好上班,忙忙碌碌的我,看到他穿著工作服邁著緩緩的步子踱進來,我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額外的好感。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打招呼,索性我也懶得理他。正巧這一天還很忙碌,我也就忽略了他的存在。
忙碌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等我結帳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穿著工作服的他讓我忘記了他的樣子,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個中國人,但具體哪國又說不清。但是我也沒有閑心去理會那麼多,換下工作服,我就打算回家。
再去上班已經過了兩天,款台沒有幾個服務員,那個男生也在,他忙得有點手忙腳亂,仿佛我能感覺到他的驚惶失措,我向往常一樣換了工作服,然後直接奔向了廚房,抱著我的錢等著領班給我刷卡。領班卻把我的款台安排在了他的旁邊,盡管我一百個不樂意,但是也拗不過領班,畢竟我來這上班也沒幾天。
偷瞄了他一眼,覺得他還挺帥的,個子高高的,還有堅實的肌肉把不是很大的工作服撐得繃在了身上。他說話是用喊的,中氣實足,我經常會感到耳膜在微微的震顫著。憑心而論,他是個帥哥,我對帥哥雖然有免疫力,但是他似乎像一塊磁鐵,莫名其妙的有一種磁場在環繞著他的周圍吸著我,讓我時不時去小關心一下他。但我不會主動的去和他搭訕,因為這種男生有一種被女生寵壞的危險,他們有可能會很高傲,我不喜歡被男生高傲的俯視一切的感覺。
但他工作能力有點差,通常新來的員工都是先培訓一段日子才可以自己獨立收錢的,而這個男生的櫃台亂七八糟,所有的錢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顧客和他說話,他也是似懂非懂,驢唇不對馬嘴,看著他一次次鬧笑話,我的古道熱腸又開始發作。終于,在一位女客人氣憤的抱怨怎麼給錯了漢堡後,我主動幫他做了善後工作。因為他的德語完全沒有能力把整件事情安穩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