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在異國的異國戀 6 約會

作者 ︰

一天下午,我和勝俊兩個人約好了在一個商場門口見面,定好的晚上7點,卻因為勝俊的遲到讓我等了半個小時。

無所事事,開始回想和他見面約會的一點一滴,當他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時,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

勝俊摟住我的肩,問我︰「咱們去哪?」

「听你的吧。」

「嗯,我知道一個地方,咱們今天可以去哪里」。

我回答到︰「好啊。」

我把提前買的兩個obstsalat(水果沙拉)給他,攤主看我可愛,打折售出,還送了一杯。自己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別人看著都會很舒服。

他說他想喝啤酒,我們去附近的rewe(超市名)買了兩听pils(啤酒種類)。他拉著我得手,到了大學的另外一個校區。

那里有一個大廣場,我們繼續坐在台階上聊天。忽然視野的寬闊與空曠讓我的心情一下暗淡下來,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時的星星還不似深夜的明亮,但卻顆顆清晰的掛在天上。怪不得歐洲天文學那麼發達,這樣無聊的環境,用看星星來打發時間也是個不錯的活動。

我知道我在看著星星,而他在看著我。

我們吃完了obstsalat,打開了兩听啤酒,我很喜歡喝pils,很清爽,其他的啤酒我都不太喜歡,或苦或淡,或後味讓人無法忍受。

微風徐徐吹過,微醺的我借著酒勁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遠處的雕塑,一個無數語言文字拼成的人,我問他,「你看到一顆心了麼?」

人的胸前像是手合攏的一顆心。燈光從地上穿過雕塑,從遠處看像個莫名的外星人。我想,

我當時不該問他問題,因為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緊張不安,他的蠢蠢欲動。

沒有回答,反倒歪過頭,開始小心翼翼的親我的額頭。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我的臉,再次親吻著我的嘴。這次他的吻是菠蘿味兒,因為我們吃到了很多菠蘿。他溫溫柔柔的漸漸侵入,我完全沉浸在了親吻中,感受著他舌尖的試探與糾纏。當我再次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他滿眼的對我的疼愛。起身後,他擁抱了我,那個擁抱霸道的讓我快要窒息。

我想,也許該往前在走一步了。

而患得患失是我現在的狀態。我接到他從韓國打的電話,會高興的狂跳,我看到他添加的韓語的狀態又會恍然失落。怪不得會有那首歌,不想長大︰

為什麼幸福的青鳥要飛的那麼高

為什麼隻果和擁抱都可能是毒藥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女圭女圭

為什麼水晶球里面看不出他在變

為什麼結局沒歡笑而是淚流滿面

我願意在他回來前繼續安靜沉睡

但他已去到別座城堡吻另一雙嘴

為什麼對流星許願卻從來沒實現

為什麼英勇的騎士會比龍還危險

我當然知道這世界不會完美無瑕

我只求愛情能夠不要那麼樣復雜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長大後世界就沒有花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

我寧願永遠都笨又傻

……

去年的夏天德國不是很熱,而這樣的天氣似乎對我幫助不是很大。即使是這樣

涼爽的夏天,我這個汗包兒渾身還是濕乎乎的。

勝俊邀請我去他家里,我沒有預計要發生什麼,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洗漱干淨。其實已經拜訪過很多德國人的家,總體來說,100%德國男孩的家里都比我家干淨,而50%中國男生的家里都比我家還髒。

這也許與環境有關系,先進國家所以從小生長的環境比較好,他們從小就會在一個相對比較注重整潔搭配的環境長大;而中國則是最近才發展起來的,我們也注重搭配但有點照貓畫虎的味道,在其次,很多人覺得根本就不是很有必要。因為上個世紀晚期我們還處在無法解決溫飽的階段,人們潛意識里,不會有要注重虛而不實的東西的必要。

我是個十分懶惰的人。因為我也沒有養成整理東西的習慣,照料自己的吃喝是不得已,而整理東西是難上加難。

我也會羞于讓男性友人來家做客,曾經有個好朋友來到我家之後語重心長的說,「你還是收拾收拾吧。」

我對這些諷刺已經充耳不聞了。有那麼一類人,他們不拘小節,我把自己也歸于這類人。當然,這是完全的阿q精神,自己安慰自己的話。這樣做的好處是,家確實很舒適;壞處則更多,因為我不能隨意邀請任何朋友來家造訪,被嘲笑是必然。

當然,我更不會讓勝俊來我家,我不想嚇到他,他走了不要緊,但如果他會說中國人都怎樣,我擔不起給祖國抹黑的罪名。

他說他要來車站接我。我在車站看見了他,頭發是標準的韓國式。我穿著一件藏青色胸前挽著蝴蝶結的半袖,一條裹身牛仔褲,背著一個棕色斜肩小挎包,頭發梳攏在身後,只有碎碎的劉海散在額頭。

我們倆都掩飾不住見到對方的喜悅,他拉起了我的手,靦腆的說,我家里可能很亂,你不要太介意。我笑眯眯地回應他,你家不會比我家還亂的,我不介意。

坐車大約要20分鐘,下了車站,還要在走10多分鐘。他說,我喜歡走這段路,很鍛煉身體,而且我住的地方很安靜。我跟在他身後,

走一段就已經被繞迷糊了。

可能我根本就沒用心在看路,因為我全神貫注地跟著他。

他的正面我從來不敢去長時間觀看,用觀看這個詞確實很恰當。帥男生我不避諱正面欣賞,不帥的男生我更不避諱正面說話,但我為什麼當時不敢正面的觀察他可能很大的原因是他的氣質逼人。他的氣質里面有種壓迫在里面。那種壓迫帶著一種獨特的征服感,我則未與他交戰就已經怯了場。

到了一個老式兩層德式小樓前面,他停住了腳,掏出鑰匙打開郵箱查看郵件。我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周圍環境。門前有很多的松柏,對面還有很高的松樹。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十分幽靜的一個居民區。

他說,從這進,然後為我打開了門。我在前面,他在後面。他說一直要往上走,走到頂層。他住在2層,即中國的3層。

他的鄰居是一對波蘭兄弟,他說他很少踫見他們。似乎是兄弟倆相依為命,在德國打打工賺賺錢。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我當時沒有把這個當做一回事。

他自己有獨立臥室和衛生間,廚房間和波蘭人共用,有個小陽台,但和日本人共用。不過他從來不去那個陽台,因為小小的陽台上堆滿了木柴和花盆。日本人有個很可愛的女兒,在他的屋子里經常可以听到小女孩稚女敕的說笑聲。

他的房間很寬敞,為此他當然也要付不便宜的房租,衛生間和浴室都在臥室里。雖然是房頂,不過還很不錯,窗戶很大,嵌在斜屋頂里,透過窗戶就是一顆大梧桐樹,偶爾會听到沙沙沙的風吹過樹葉摩擦的聲音。

地毯是磚紅色,我注意到了沙發上向日葵狀的大靠墊,紅粉顏色一看就是女生的選擇。我的敏感開始發作,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這是你女朋友的?他說,我沒有女朋友,是vormieter(以前租房者)的。我真是明知故問。

看得出來,屋子用心整理過,一切井井有條。衣服掛在衣架上,床鋪也鋪的很整齊。沒去之前我以為他會像韓劇里演得那樣在地上打個地鋪,白天在把褥子收到櫃子里。原來他不睡在地上。

他問我︰「我們做點什麼呢?」我的回答道,

隨便,你說吧。他說︰「那我們就看電影吧。」他到床尾的架子上翻來翻去的找dvd,雖然沒來德國多久,他已經囤了一些dvd和德語小說,看來愛好還挺廣泛的。

他問我想看什麼,那堆盤里面有蝙蝠俠,xman,還有一些文藝片。我還是經典回答,隨便吧。他說,那咱們看諾丁山吧。

諾丁山我看過一遍,實在十分無聊的時候看的,而且那次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演的什麼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休格蘭特不是我很喜歡的款,朱麗亞羅伯茨也不是我喜歡的款。我喜歡基努李維斯和珍妮弗安妮斯頓那類型的,簡單的說是喜慶點的。所以看片的時候,多少有點三心二意,我們把電腦放在桌子上,兩個人坐在他的床

上,貌似認真的欣賞著諾丁山。當優美的音樂響起,兩個人的情緒忽然也隨著劇中人開始搖擺,無法在淡定了。

音樂這種東西是個壞東西,因為它會攪亂人的心神,靡靡之音是有原因的。它不像酒精讓人喪失理智,但它會讓人陷定某種情緒中無法自拔。就像去disko,看著人們隨著旋律而舞動著身軀,而忽略外界的音樂,每個人卻都那麼丑陋。

當時的音樂,讓我們覺得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而當時的屋子里確實只有我們兩個

人。我們眼中除了彼此沒有其他。伴隨著音樂,順其自然的兩個人慢慢的靠近了彼此,親吻。然後他把我實實地壓在了身下,還是親吻。我的身體緊貼著床,被他厚重的身軀壓的喘不過氣。他卻加重了親吻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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