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樹梢如氤氳的霧氣一般,天與樹都被著銀色的月光染上清冷的靜。朱窗半遮,屋內紅燭搖曳一個身影閃入。
「你」看著坐在桌前悠閑地喝茶的江無,軒轅清下意識的裹緊身上那件半透明的小衫,怒吼道,「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江無慢慢把杯子放下,起身嗅著她的發香,冷笑道︰「不管你怎樣洗都洗不掉你身上的血腥味。」軒轅清咬著嘴唇身子微顫,冷冷的問︰「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江無慵懶的倚著窗邊,精美的五官染上月光略顯寂寞,「不要與陛下比試,你認輸吧。」
軒轅清坐在床邊不解的問︰「為什麼,你是怕我打不贏他嗎?」。「我是怕你傷到他。」江無的聲音如冬日的微風一般輕而冷,凍得軒轅清渾身顫栗。「你心里當真沒有我了嗎?」。她哽咽道。江無輕蔑地笑了笑,坐到床邊挑起她的下巴舌忝舐著她泛白的雙唇,殘忍的說︰「你認為我心里還有你嗎?」。然後翻身跳出窗子。
剩下軒轅清獨自一人坐在床邊,「呵,他果真是恨我入骨呀。」一滴滴的淚打濕被套。
月影婆娑,兩個黑影在房頂閃過。「春雪你不要叼著我的鞋子,把它還給我。」唐柳伏在春雪的背上試圖去夠它嘴上叼的鞋子。就在他好不容易把鞋子穿回腳上時,一個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你就這樣跑了,這是丟人呀。」
「丟人,我怎麼沒覺得呢?」
「打不過就跑還不夠丟人的嗎?」。聲音里略帶失望。
「哎,不是你說讓我看著辦的嗎?」。唐柳耍起了無賴,「我要先去救小屁孩。」
「就你,還救人,到時候能自救就不錯了。」封憶輕蔑的笑了一聲。
唐柳催促著跨下的春雪,沖著皎白的月亮露出了一個欠扁的笑容,「不是還有你麼,封憶大將軍。」
「你」封憶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池塘的水依舊平靜如鏡,聒噪的蟬仍舊不知疲倦的叫著和著月色的睡蓮露出沁人的微笑。
翌日,正午時分西郊荒地。
承歡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卻弄得塵土飛揚。軒轅情掩面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去,但視線卻不自覺地投向江無那如海一般的眼眸中,某種倒映者的自己恍如往昔的少女一般的眷戀著他。她被定格在原地,往昔的一切在她的眼前劃過。
那年江無十歲,她九歲。她第一次見他是在皇宮的御花園中,那是他還是前王領來的一個衣衫襤褸的羞澀的男孩子。她的玩伴紛紛向王行禮,只有她一個人怔怔的站在那望著他發呆。當她對上他的眼楮她便忘了周圍的一切,那是一雙擁有深海一樣顏色的干淨的使人想起一切美好的事物的眼楮,她深深陷入那深海般的眸子中無法自拔。
她痴痴的走上輕輕拉住他的手,問︰「你叫什麼?」全然不顧她的玩伴與一旁的王。江無低著頭紅著臉小聲的說著︰「江無。」但當年那個見了自己會臉紅心跳的他而如今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為何?當日的解藥難道不能證明他心中有她嗎?
江無伸了個懶腰,說︰「看來陛下是不會來了。」軒轅清望著他心痛不止,冷笑道︰「哼,你所效忠的陛下也不過如此呀!」軒轅清感到有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冰冷的觸感透過肌膚滲入血管之中。「我勸你在說話之前最好想清楚,」江無低吻著她的耳垂,輕蔑地說︰「你個沒告訴你他肩上的傷是怎樣來的嗎?」。軒轅清身子不由得一顫,機械地點點頭。江無慢慢放開她,輕笑道︰「若他真想與你打,十個你怕也敵不過他吧。」說罷摟著承歡離去。
軒轅清獨自一人回到客棧,空空的客房整潔如初,江無與承歡早已不見蹤影。她坐在空蕩蕩的房中,自嘲道︰「真是自作自受呀呵呵呵」
皇城外的守衛不耐煩的看著眼前這個從清晨就在這荒有的人,說︰「喂喂,你別在這瞎晃悠,快滾快滾。」隨後推了那個人一把。那人踉蹌的往後退幾步,一雙大眼楮布滿了不安與無奈。就在唐柳不知如何是好時耳邊封憶的聲音再次響起︰
「沒用就是沒用呀。」封憶嘲笑道。
「我就是沒用呀,你要不你來呀!」
「我來就我來。」
「砰。」城外的守衛一臉驚恐地看著額頭流血的唐柳,大叫道︰「啊這人瘋了」然後丟掉手中的兵器倉皇而逃。
「臭小子,就不會輕一點嗎?」。封憶擦掉額頭上的血淡淡的說,「出來吧。」話剛落音兩個人影便從樹上落下。看著緊閉的朱紅色宮門封憶嘆了嘆氣,命令道︰「走吧。」那二人遲疑片刻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