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清醒來的時候,已是在半夜,床畔處只有冷如月陪在她身邊,清冷如月的面容有些許的疲憊,卻在觸及到她面容之時,給了她一個融融如春水般的笑意,手抬起拂過她有些松散的發絲,濃濃寒夜中醒來,能看見一個人守在床邊,多麼溫暖。
「謝謝。」
「不要對我說謝謝,永遠都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淺清。」冷如月用手遮住了她的嘴唇,在他听來,這聲謝謝疏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甘願的,她不需要對他感謝。
她避過了他話語中的深意,只淡淡的問道︰
「蒼血呢?他沒事吧。」
「他已經走了。」
「走了?」淺清詫異的問道,他的傷應該很重,又如何回國?
「不要低估他,他如今很安全,他沒你看到的如此無用。」冷如月在旁提醒道,蒼血一貫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此刻回宮,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誰又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計劃之中呢?又或者淺清只是他計劃中的意外?
「他武功全失。」淺清如此辯解道,冷如月冷目看著她的急切,她眉頭微皺,輕抿著嘴唇,這是在乎的表現嗎?因為他為她擋了一劍,所以,如此在乎?若是他在,也是願意的。
「男人的之間的戰爭很多時候靠的不一定是武功,當時,就算不是我們出手,暗處已經隱藏了一些人,想必是他的人。」
淺清微愣,她一直以為他是處于劣勢的,他應該也算定了,那把劍是沒有刺下來的可能吧,不過,當初的感動震撼卻是真實的,心緒雜亂之下,索性不願意去想,他走了也好,否則,她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
「鳳飛絕呢?」
「你只顧著問別人,怎麼都不問自己的傷勢呢?」冷如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在她的額前彈了一下,這個女人,心底到底裝了多少人?想要對著她生氣,卻更心疼她總是一身傷痕。
「有你在,怎麼會不好?」淺清輕笑著,那笑容如慵懶的貓,讓人生不起氣來,忍下心中涌起的狂喜,冷如月故意板著臉,卻不能控制唇角揚起的弧度,他很喜歡她這個樣子,會向他撒嬌,會對他微笑。
「你知道就好,以後也不許離開我,當初若不是你執意要與蒼血一房,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
冷如月念念碎,似乎對她當初的決定依舊心存不滿,兩手並上拉扯著她的臉,似乎心中有許多的怨念,淺清無奈,又不敢反抗只得委屈的任他摧殘,只是心底到底是溫暖的,只得陪著笑道︰
「是,是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好不好。」手拉著他的衣角,眼神清亮純真,她對著他這般微笑的時候,如夢曇花純美,他哪里還舍的生她的氣,頓時軟下了心腸,輕刮了下她的鼻子,終于無奈的笑了笑,他笑容很淡,卻極為好看,淺清只恨不得能再多看些,只是他的臉色很快便恢復成了之前的冷冽。
「媳婦,醒了?」
一聲清亮的聲音從那破門外響起,淺清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只見鳳飛絕手中提了只雞過來,火光下他清秀之極的臉上帶著慣常的漫笑,衣袖有些髒污,眼神卻是清亮,他對著她微笑的樣子很熟悉,又很溫暖,淺清之前總以為這個神秘的鳳家家主是所圖,對他並無什麼好感,也談不上什麼信任,或者說,將他當作可以合作的對象而已,今日再見他,已經不同了。
「兔子?鳳飛絕,你可別告訴你,你打算烤雞?」
「難道媳婦不喜歡?想你相公我可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抓到了這麼幾只,這天寒地凍的,媳婦難道都不心疼我嗎?」。
听這口氣可是委屈的很,淺清不禁失笑道︰
「只怕你是當了個偷雞賊吧,看那雞肥大毛色灰暗,明顯是農家養的家雞,鳳飛絕,你真是的鳳家家主嗎?」。
便奚落還邊搖頭,這一個偷雞賊的名聲是安定了,鳳飛絕臉色一垮,朝著淺清便飛奔過去,卻在半路上被冷如月一手攔了下來,笑話,這個冷面殺神,哪里還能容的他靠近?鳳飛絕論武功還真不如他,只好恨恨的瞪著他,冷如月絲毫不退讓,不讓他靠近淺清三尺之內,淺清在旁看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要為他說話的意思。
「媳婦,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就這麼絕情?我為了你,生平第一次去偷雞,又要為你生平第一次做烤全雞,你就一點都不感動?」
字字如泣再配上那哀怨幽恨的表情,生生的將淺清說成了薄情女,淺清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連著後背的傷口也扯的疼,嘆了一口氣,對著冷如月說道︰
「月,你去將那雞處理了把,他的第一次,我怕無福消受。」
冷如月看了一眼那故意耍寶並想借機接近淺清的鳳飛絕,壓下想要打扁他故意笑的燦爛的臉,從他手中搶過那雞便走了出去,鳳飛絕一等他提腳離開,便如牛皮糖一般的黏在了淺清的破床邊上,眼中哀怨成絲,一把抓住淺清的手,正要傾訴自己的滿腔情思,淺清卻冷冷的開口了。
「你若是敢說些肉麻的話,以後休想靠近我三尺之內。」
鳳飛絕那醞釀了一夜的話便胎死月復中了,嘆了口氣,說道︰
「媳婦,跟我走吧,相公我帶著你游山玩水,好不好?」
淺清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神色還是如此的認真,看不出一絲看玩笑的痕跡,這算什麼?勾引良家婦女?還是表白?話說,難道她的春天到了?
「鳳飛絕,乖,你還是適合演無賴,這深情的話,還是多練練再對女子說吧,我听得,真心牙疼。」
淺清故意避過他話中的意思,因為一個男人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的話,便會心動?怎麼可能?
「唉,媳婦原來是如此的不信任我,好傷心啊,你要賠償我!」鳳飛絕眼中一黯,口中又開始亂扯起來,手撫模在胸膛的地方作西子捧心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說那句話的時候,他是真心的,可是她不信。
「好啦,被耍嘴皮子了,你接下來是要去做你自己的事,還是和我們一起?」
「你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