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做什麼傻事,曉卉是對鄭翌哲淡淡的,但鄭翌哲那孩子對曉卉足夠真心,女人嫁給一個喜歡自己更多的男人才會幸福(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9章節)。」
「幸福?也許吧,但幸福的期限呢?我親眼看著媽媽痛苦了多年,早就不相信所謂的愛情童話,我只看得見殘酷的事實,世界上或許真的有動情時肯為女人去死的痴情男人,那絕沒有永遠不變心的男人。鄭翌哲現在對曉卉不過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心態,如果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付出得不到回報,總有一天他會覺得累,等到再出現一個願意為他瘋狂的女人,他一定會動搖。至于你說的傻事,我已經做了,只不過,我自己也需要等待結果。」
「你究竟做了什麼?」
隨著葉子航手掌因為緊張而無意識的加力,曉儀的眉心立刻因為疼痛而微蹙,但她的眼角反而出現了釋然的微笑。
「這才對嘛,爸爸突然變成慈父我還真不習慣,你心里對我和曉卉的天枰從來就不是平衡的,因為你早就把我舍給了媽媽,曉卉才是你唯一的女兒。既然已經舍掉了,又何必糾結。放心吧,我沒有做什麼可怕的事情,我不過是把曉卉的婚訊親口告訴了沐佐恩,也順便提了個建議,現在就等著他的答復了。鬮」
順著曉儀的視線,葉子航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太過用力,把曉儀的白皙手臂都握出了些淤痕,慌忙松開了手,很是懊悔。
「我真的累了,這個家我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下去,既然嫁人是我離開這個家的唯一重生之門,我又找到了值得嫁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松手那一根救命稻草,但我還不至于會勉強別人做不想做的事,婚姻這種事,就算兩情相悅照樣可以翻臉無情,何況本就起步于勉強。」
轉過身,當葉曉儀的眼神不再和葉子航有任何的交際,依舊清澈的眼中便只剩下輕蔑和厭惡哦。
一步步走向了電梯,精致地沒有絲毫瑕疵的玫瑰色細跟鞋優雅地點觸在醫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了一樣優雅的清脆腳步聲(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9章節)。
望著曉儀的背影,葉子航終于想明白了她的所作所為和意圖。
听見了曉卉的婚訊,知道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息事寧人,曉儀便對沐佐恩也提出了結婚建議,用‘唯一可以阻止曉卉沖動嫁給鄭翌哲’的代價,交換沐佐恩的一次抉擇。
沐佐恩如果真的對曉卉動情太深,為了阻止她自毀幸福,他說不定還真的會娶曉儀,可他也應該會想到,就算他和曉儀搶在曉卉之前結婚,曉卉的婚禮也不能再取消,否則就等于向全天下承認她之前願意嫁給鄭翌哲不過是委曲求全的成全曉儀,只有把曉儀和他自己逼到更難堪的絕境。
所以,曉儀這孩子究竟在想什麼?
她到底有沒有想清楚她這一步棋子一旦落子無悔,絕無勝數可言?!
難道,她真的為了能得到沐佐恩不惜利用曉卉?還是她真的是為了拯救曉卉這個妹妹而不惜一切代價?
心緒,再無法平靜,緊握著手里的盤,葉子航沉著臉一步步走向了江媛的病房,他的身後,那一大束嬌艷的百合,和那一瓶扎在花束錦帶上的精油蠟燭依舊歪倒在了長凳上,無奈得寂寞著原不該屬于它們的寂寞,靜靜地,無力地-----
整整小時沒有合過眼休息過一分鐘,終于趕出了近乎無破綻的招標文件,這場戰役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站在窗口望著窗外幾百米高空的雲層,莫佐恩依舊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曉卉並不愛鄭翌哲,如果她愛他,就不會在最無助的時候一個人遠走天涯。’
‘西西現場觀摩了全部經過,這個婚事並不是鄭翌哲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水到渠成,他是甘願殉葬的,什麼叫殉葬,是陪著一起毀滅。’
‘除了選擇這個皆大歡喜的悲劇,曉卉估計是想不出其他辦法讓全世界相信她沒有卑劣的介入我和你之間,讓江阿姨放心,讓我媽喘一口氣,讓我們兩家暫時相安無事(你的愛,是那片淺白色深海第九章愛,竟似深海(2)內容)。’
‘我知道你對曉卉的心意,也不用任何人提醒我,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會是怎樣的度日如年,我根本沒準備真嫁給你。我葉曉儀也有驕傲,我是對你感覺不錯,你徹夜守護在曉卉身邊時,我沒有什麼悲痛欲絕的天崩地裂情緒,說明不是我變心了就是我還不足夠愛你。’
‘不過是一場小範圍的訂婚飯局,一個保持三五年的假未婚夫妻關系,算是我這個親姐姐送給曉卉的嫁妝吧。等這個投資項目接近尾聲,我會去美國定居,接手我們家那邊的新公司,用兩地疏遠這個合理結束我們兩個的婚約。’
‘曉卉的腿傷兩個月之內根本不可能月兌手拐杖,就算她願意坐著輪椅辦婚禮,最快也要一個月。現在所有傳聞都不過是傳聞,只要我們趕在她之前辦了訂婚宴,一切傳聞就會自動消失了,曉卉也在不能真的再和鄭翌哲結婚了,否則就等于默認了因為輸了你,為了賭氣才搶進度跳過訂婚的步驟直接先出嫁。’
‘當然,如果我們訂婚了,你就真的是曉卉的姐夫了,曉卉就真的永遠不能再和你有什麼故事發生了。如果你不想那麼復雜化,或者不想和我們這個變態的家庭牽扯關系,那就當我今天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走了,如果你決定好了,告訴我答案就行,還有,無論最終你怎麼選擇,我希望我今天說的這些話永遠不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靠,那麼明顯的陷阱,老哥你竟然可以沉默那麼久?」
因為是近乎空白的思緒,所以身後出現西西一驚一乍的吼叫近乎炸雷般轟響,直接刺痛了他的耳膜,讓莫佐恩近乎空白的表情終于也出現了些不悅。
轉過身,沐西西已經從沙發上跳起身,撤掉了耳機,將一個純黑色的錄音筆丟在了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