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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花」李心然著迷般地開口。若冰抬手將那鮮花放在鼻尖合上眼輕嗅,動作優雅迷人,微拉開一條眼線,聲音仿若隔著時空傳來,悠遠而飄渺,卻清潺如水中竹葉飄透,動听如玉器相扣,
「它叫雪薇,世界上最美麗的花,在另一個充滿神奇的世界里,它象征著等待,執著,千年不變的愛。」抬手如玉的指尖輕觸那尖銳的刺,血珠子便一顆一顆地滑落下來。李心然的美目一緊似被刺痛了一下,而若冰卻揚起了抹一瞬而逝微笑,只是那稍縱即逝的笑卻帶了三分冷,三分譏諷,三分疼痛,一份不變的執著,
「美麗卻致命,讓人無法靠近。」修長的手指將上面的刺一根一根地拔掉,而每拔掉一根刺,李心然的眼楮都要痛一次,仿佛那刺是長在人身上的。當若冰的整只手將那光禿禿的花柄完全握在手里時,他才帶了一絲滿意地勾起唇角,
「這樣才能完全地握在手里!」
「然後呢?」李心然看著那花,不知為何她竟對那花起了憐憫的心。
「然後你就不必要知道了。」若冰淡笑著,將這花遞到李心然面前,李心然接過花,也放在鼻尖輕嗅,淺笑,「它的花香很獨特,很美。」
「在這個世界里,它的花香有一種動能,叫攝魂,所以在這一刻,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將會沒理由地做完我將交代你的事。」
「什麼事?」李心然有些著迷地問。
「等一下你會睡著,醒來後你不會記得我和你發生過的一切,然後你會去學校認錯說出你的一切。」
李心然抬頭,微笑著看著眼前永遠都是那麼從容淡定的英俊男子,現在她才知道那樣的溫柔微笑是沒有溫度的啊,「這算是對我的懲罰嗎?」。
若冰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微笑,淡淡地開口,「不是,你的懲罰,現在才剛開始。」
李心然微微挑眉,眼里劃現疑惑,卻沒開口,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只是為什麼會不安呢,不過,李心然嘲諷地一笑,她連死都不怕了,難道還怕他所說的懲罰麼?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就是你心里最不想承認也最害怕的那個秘密。」
「什麼?」她心里最不想承認的,最害怕的?是什麼?李心然自問,眼里卻出現疑惑,為什麼連她自己都疑惑的心里秘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無論你怎麼樣否認,你哥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癮君子。」聲音不急不徐地飄過來,凝成一條冰冷的線,穿進李心然的耳膜里,震得她一心晃蕩。不!不是!她不想听,他哥哥根本就不是,他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為什麼要這麼說?
可為什麼此刻她連拒絕的力氣也沒有,只能等著那個可怕的聲音繼續想起,「我說的是事實,他在九龍會就像狗一樣的生活,做盡各種骯髒的事,可回到家後,在你面前卻裝得跟天使一樣。」
胡說!!!李心然目瞪著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哥哥?她最愛的哥哥怎麼會是他說的那種人,絕對不可能!!!
若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絲毫感情地繼續開口,「你不相信也沒辦法,不過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那,才是我對你的懲罰。」
聲音冰冷得讓李心然心骨都一震,有絲錯愕地看著那英俊的少年,為什麼?為什麼她哥哥會那樣,難道,跟她有關麼?
「如你所想,你哥哥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他就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似的,接下去講,卻不知他的話有多麼的冰冷,「我知道你們小時候在孤兒院里長大,現在的父母根本就不是你們的親生父母」,說到這時,若冰抬眸看了一樣此刻正極度震驚的李心然,依舊沒有絲毫溫度地開口,
「在你11歲那年,你的養父母因為公司出問題,虧了很多錢,本來是決定要把你送出去的。可你的哥哥卻執意不肯,說他有能力養活你,所以他就去賺錢,賺很多很多錢,給你最好的生活。也正因如此他被九龍會利用,被注射了毒品,之後就一直為他們效力,做那些骯髒的事。可當他發現他已經賺夠了錢的時候,他卻已經無法回頭了。
但為了你,為你們美好的將來,他還是決定離開九龍會,可對于九龍會來說,他們根本不需要叛徒,對于不好用的人他們更不會手下留情。至于可諾那次,你哥哥純屬是被人玩了。最後還有就是,那場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九龍會的人做的。所以你根本就是恨錯了對象!可笑的你還以為你是在為你哥哥報仇!」
看著面色死寂的李心然,若冰對他的懲罰說下最後一句,「所以至始至終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可諾,也不是九龍會,而是你,他最愛的妹妹!」
他最愛的妹妹!
他最愛的妹妹!!
他最愛的妹妹!!!
寂靜的夜,那麼空曠,沒有風,可卻有那個可怕的聲音,還有死寂般的涼。明明是燈光盈盈,她卻感覺世界全是漆黑的,而且在無聲的傾塌。全身的熱血液似被凝滯了,整個人就像浮在了半空中,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看著手中那朵美麗的鮮花化作的無數的晶瑩塵埃,消散不見,一如她的心,撕得粉碎。
若冰最後看看了一眼已處于僵化的李心然,轉身走出了房門,然而就在這門關上的剎那,一聲嘶厲的慘叫劃破這個寂靜的黑夜,久久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