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安陌讓習夜絕開車去了墓園,牽著他的手一路走到安媽媽和安焰的墓前,蹲下,手撫上泛黃的相片,安陌勾著唇角笑得溫軟,絕爺盯著那張照片,眉宇間看不出任何跟安陌相似之處,心想,安陌難道遺傳爸爸多些。
視線下垂觸及到那張小臉,隨即一笑,不管像誰,都是他的。這樣就夠了。
每次來這里,安陌總是能呆上一整天,陪安媽媽說說話,這回多了一個安焰,心里的傷感就多了些。
「媽媽,我沒照顧好安焰,對不起。」
雙膝跪地,還沒觸及地面,卻被習夜絕一把拉住,月兌下高檔的外套撲在地上,這才讓安陌小心翼翼的跪上去,安陌驚訝之余隨即釋然,跪在他的衣服上,繼續跟安媽媽說話,「媽媽,我要嫁人了。」
習夜絕聞言,挑眉,手握緊了她的小手,無形中給予她屬于他的溫暖,邪肆的臉蛋,絕艷的笑容,和熙的陽光,寵溺的神色。
他在她臉上看到了幸福,安陌拉著他的手,讓他一起跪下,「絕爺,在我媽媽面前發誓,這輩子,對我一個人好。」
漂亮的眉梢一挑,單手摟著安陌的肩膀,唇角微提,帶出絢麗的邪笑,「我發誓,此生非你不娶。」
安陌滿意的笑了,靠在他懷里,「安焰,沒照顧好你,對不起,我會報仇的,相信我,安家于我而言,什麼都不是。」
「老媽,這樣叫你我還是覺得親切一點,你說得對,安慕楓不是我的菜,我當初的堅持是一文不值,老媽,我找到我在乎的人了,絕爺對我很好哦,你要是不滿意,隨時能將他帶下去。」
絕爺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在听到安陌說這句話的時候,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媽說,讓我們趕緊結婚。」
「胡說。」安陌嬌嗔的瞪他,「我媽叫我矜持一點。」
「呵呵```」他倏然湊近她,將鼻尖蹭著她的脖子,灼熱的氣息打在頸間,癢癢的,熱熱的,「去登記吧,找個時間。」
安陌眨了眨眼楮,緩緩點頭,臉色紅潤,安焰年輕的笑容,在心中蕩漾,當初安焰過世,她醉生夢死,自我放逐,自我墮落,安焰的後事,是莫晨處理,她記得,從那個時候,身邊的男人就一直在幫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
嘴角微微勾起,「成啊,我要去拉斯維加斯登記。」
半闔的眸子微閃,本就妖孽的俊彥溢出幾分飽滿的邪氣,「有什麼問題。」
「絕爺,你真是太好了。」
「別拍馬屁,不受用。」他的目光掃過安焰稚女敕的容顏,將安陌從地上扶起來,「起來吧,你媽說她很放心將你交給我。」
「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剛才。」
「亂講。」安陌笑罵,提起地上的衣服掛在臂彎拍了拍灰層,「回去吧,起風了,有點冷,好好休息我們去拉斯維加斯,嗯!」
「好。」
安陌看著手上閃亮的戒指,笑了笑,任由絕爺攬著自己一步一步的離去,身後兩張笑臉越發燦爛,就像見證了她的感情,送上祝福一樣。
櫻蘭海灣卻陷在壓抑的氛圍中,冷決揉著發脹的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蘇煥,「蘇煥,蘇媛是什麼意思?重回戰魂堂,她以為這里是什麼地方?我不同意。」
杰西卡卷在沙發上,揉了揉本就不太整齊的頭發,眼神陰冷的盯著蘇煥,嘴角含笑,「要是你再將狼找回來咬我們一次,我們會真的很難堪,怎麼?一巴掌甩在臉上的滋味你沒嘗過嗎?」。直接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丟下一干人等踩著拖鞋上樓,「我不會讓蘇媛再次加入戰魂堂,她沒有資格。」
「我同意杰西卡的意見。」冷決顯然也不想多說,莫晨一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而是冷冷的盯著桌上的水果,冷決落下話音,他便接口,「絕爺跟安陌就快回來了,他們要結婚了,所以我不想這些事情為難他們,破壞了他們的好興致,我們都知道,那兩人結婚以後,我們就有一場硬仗要打。」
蘇煥凝眉,半響才開口,「我沒有要她回來的意思,我的意思你們沒明白,蘇媛四年前是戰魂堂資料庫的掌舵者,她是我妹妹,我不想懷疑她,可是請她回來戰魂堂,只是變相的監視而已,因為,我不信她。」
每說一個字,蘇煥都感覺是一種煎熬,蘇媛是他妹妹,他並不想懷疑她,可是蘇媛卻又是最可疑的那個人,所以他該死的想要推翻心里的想法,希望蘇媛是真的痛改前非了。
冷決和莫晨相視一眼,兩人確實沒想到這麼一層關系,了解蘇媛的人,非蘇煥莫屬,他們也知道,蘇煥能說出這些話自然不容易,兩人沒在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門口聲音傳來,眾人皆是回頭。
安陌看著凝重的氣氛,眨了眨眼楮,「這是怎麼了?你們該不會是吵架吧!」
冷決一笑,「怎麼可能,我們好著呢。」
莫晨也輕松的聳了聳肩,余光掃視到安陌手上的戒指,嘴角狠狠一抽,「安陌,你這跟絕爺去挑結婚戒指,挑了這麼一個回來?」下巴揚了揚,莫晨不解的笑道,蘇煥和冷決下意識的將目光掃向安陌的無名指,皆是一愣。
期待下一秒絕爺的手上也帶著一枚。
絕爺上前攬住安陌的肩膀,果然滿足了幾個人的好奇心,那雙漂亮的手指上,果真戴著一顆和安陌一模一樣的戒子,幾個人眼楮都瞪直了,絕爺,你玩真的!
安陌看著自己的戒指,微微一笑,「有什麼問題嗎?我覺得這個好,人家不都說,有錢人要低調的嗎?我這是在學習怎麼做個有錢人。」
眾人︰「``````」
你能在幽默一點嗎?你敢在無恥一點嗎?
冷決和莫晨找了一個理由閃人,蘇煥欲言又止,安陌也有眼色,直接說自己先回房,跟在絕爺身後進了書房,蘇煥才將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習夜絕盯著他,「按照你說的做吧,我相信你。」
「絕爺```」
「蘇煥,我相信背叛者這三個字,不會稱為你的標簽,所以我說我信你,他們幾個那里,我會說,帶回來吧。」
「謝絕爺。」
*`````````*重回戰魂堂,好像比想象中的容易一些,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蘇煥,冷決,莫晨,以前,他們在一起訓練,現在,她站在他們面前什麼也不是,他們不會再信她,他們之間隔著銀河系,跨越不過,相隔了幾億光年。
其實不熟也好,她並不認為自己回來,手里還能握著實權。
昨晚蘇煥將她送到公寓,她一個人整理,公寓面積不大,卻被布置成暖色系,整理自己的東西,想了一夜,自己來戰魂堂到底是為了什麼,她不是四年前那個固執到極致的女孩,來戰魂堂,第一是因為想要見一面新一任的堂主習夜絕,二是想要在這里找找自己的定位,到底現在是什麼人能引領這幫人物,而且如此死心塌地。
會議室靜悄悄的,誰也沒說話,莫晨和冷決是不待見她,她的哥哥蘇煥則是不想說話,杰西卡沒來,說是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舒服,不過也只是不想見到她的借口而已。
她依舊消瘦,水靈靈的大眼,高挑的身段,昨晚沒休息好的關系,臉色有些蒼白,黑眼圈有些重,會議室的門被突然打開,習夜絕緩步進來,沉穩的步伐,妖孽的臉蛋,邪魅的笑容,無一不彰顯這個男人的魅力,蘇媛先是一愣,隨即錯愕至極,習夜絕掃視一圈,將目光停在蘇媛臉上,沒有忽視她臉上的震驚和錯愕,他卻不動聲色的看著莫晨,「去買一份清水燙,外加打包麻醬送到節誒西卡辦公室給安陌。」
莫晨聞言撇了撇嘴,悠閑的站起身來,「絕爺,你要不要一起共進晚餐?」
歪著頭想了想,「買兩份吧,我跟她一起吃。」
莫晨屁顛屁顛的出去,冷決暗嘆不是自己運氣好,跑腿什麼的,比在這里好太多了。
對于背叛者,他真是緩和不起來。
蘇媛是第一次見到習夜絕,如果四年前年輕的她是被Max的帥氣陽光牽引,那麼今天,她是因為習夜絕妖孽得人神共憤的氣質折服,她遇到過優秀的男人不下百位,但是能輕易將人勾魂攝魄的,習夜絕是第一個。
蘇媛盯著他,妖孽的臉蛋,邪氣的眼楮,線條優美的下顎,倏而微笑,「習堂主。」
習夜絕目光只是淡淡一掃,隨即說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要來戰魂堂的。」
「自然是。」
冷決眯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媛,抿唇堵死自己的不滿。
習夜絕點頭,「好,你復職吧。散會。」
話畢,習夜絕匆匆離去,蘇煥和冷決也快步離開,微微抿起的嘴角勾起,撥通了大洋彼岸的電話號碼,「你在意的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