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陌在一陣刺眼的強光中醒來,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大約有三十來平米,四周全是白色,白得刺眼,掃視了房間一圈,除了自己身下的床,沒有任何家具,被子上有淡淡的菊花香味,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上,安陌心里一陣不安,昨晚上,那人是誰?那是她很熟悉的笑容,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拉開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茂密的蔓藤,纏繞間將長廊修飾成簇簇淺綠的拱形隧道,盡頭是一扇黑色的門,沒有任何修飾,門把是骷髏頭,看上去有點駭人。
心里沒來由的一窒,頭皮發悚一陣陣的傳來,這個地方處處古怪,到底是哪里?
壓下心里的不安,後怕,安陌上前直接一把拉開了黑色的沉重大門。
強烈的光線刺得眼楮二次疼痛,侵入眼簾的是碧海藍天,腳下是柔軟的細沙,上面還有熱熱的溫度,接觸腳底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淺薄的溫度,站在沙灘上,安陌迷茫的看著四周,荒蕪一片。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安陌這才轉頭看著自己身後的長廊,身後是一棟中世紀的古堡,就像電影里吸血鬼的棲息之所,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莫名的全身一寒,如墜冰窖。
一種懼意爬滿全身,這是一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很陌生很陌生,仿佛就像置身另一個世界,目光倏然掃視到不遠處的男人,他修長的身影置身椰子林之中,很霸氣,很蕭索。
海風吹得男人的風衣衣角翻卷,頭發凌亂,安陌長發飛舞,下意識的一步步走近背對自己的男人,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
背後的腳步聲越發清晰,男子緩緩轉頭,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只是那雙眼楮過于漂亮,讓安陌不禁一愣,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你是誰?」
他的眼楮霧氣環繞,一種探究的迷茫再看見她的臉時漸漸清明,隨即又沉著的忽閃,他的臉很平凡,平凡到大街上隨手一抓便是一大把,安陌很奇怪,為什麼這個人看上去很奇怪,這麼奇怪。
他唇角微勾,朝她伸出手掌,手心朝上,是個邀請的手勢,「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他的笑,猶如撒旦,讓身上的溫度一寸一寸的慢慢降低,然後漸漸邁向凍結,那是一種由皮膚開始凍結,然後刺穿骨髓的冷意。
「你到底是誰?」
被這樣的氣氛弄得神經緊張,安陌戒備的盯著他,他收回手,倏而一笑,縱身躍上一旁的礁石,以一種極為優雅瀟灑的姿勢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安陌,這樣的角度看安陌,更是襯得她的臉蛋越發精細小巧,睫毛又卷又長。
「我只是想邀請你在這里做客。」
他聲音清淡,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再向她解釋,,眸底腥紅似火,妖冶的危險。勾起的唇角,是種似笑非笑的弧度,優雅得很。即使他的長相實在過于普通,卻仍掩不住一股肆意的邪惡魅力。
安陌後退一步,潛意識的想要離開這里,遠遠的離開,看出她的想法,他一笑,笑聲低沉,帶著幾分柔意,「你逃不出去的喲。」
這男人身上的氣息,給她的感覺太過詭異,詭異得令她感到熟悉,心里猛然狠狠一撞,她微微眯起眼楮,「你是絕爺的仇人?」
他又是一笑,眸光滲出幾絲妖嬈,猶如烈焰,頃刻便會將被它吸噬的靈魂燃為灰燼。凝視著她,他輕聲,「也許。」
「你為什麼將我帶到這里?」
他扯著嘴角一笑,點頭,「我想讓你跟我呆在一起。」
安陌猛然睜大眼楮,拔腿就跑。
盯著她毫無章法的逃跑路線,他笑了,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薄唇輕啟,對著她的背影淺淺到,「跑吧,跑快一點,我還是能追到你哦。」
那個笑容黑暗到極致。
令人忍不住渾身發麻。
*``````````*美國,KWS地下室。
AK雙目憤怒的看著渾身是傷,剛剛受過鞭刑,渾身是血的女人,殘忍一笑,「怎麼?還這麼嘴硬?洪丹黎,看不出來,你還是一條比男人還男人的硬漢啊!」從屬下手上奪過鞭子,手起手落,只聞特殊定制的皮鞭,抽到女人的身上,接著是皮開肉綻的聲音。
周圍站著的幾個黑衣人不禁蹙緊了眉梢。
這條鞭子給予的疼痛,他們只是一次便記憶猶新,這個女人真是太倔了。
洪丹黎咬緊唇瓣,忍受著殘忍至極的酷刑,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話落在地上,蕩開一圈圈漣漪。
她闔上眼眸,背上的痛苦更加清晰傳進痛覺神經。
那種火辣辣的疼痛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忍受範圍,這個男人極為狠辣,每一寸都幾乎往她內髒上抽。
疼得全身痙攣。
「洪丹黎,綠蒂最後被你送到了哪里?」AK抬腳,一腳踩在她的手腕上,見她閉口不談,腳上用勁,鞋底染上嫣紅,嫌棄的撇了撇嘴,倏而惡魔般的微笑揚起,AK極為緩慢的蹲子,抬起洪丹黎的臉。
「嘖嘖,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毀掉太可惜了。」AK倍感惋惜的語氣,緩緩到,隨即一笑,「賞給兄弟們,讓他們好好來招待招待洪小姐。」
地上消瘦的身影一愣,兩眼憤恨的瞪著AK,控訴的眼神滿是怨恨。
無視她眼底的表情,AK抬腳踢開她,轉身就要離去。
洪丹黎倏然大笑,淒涼的笑聲顯得特別驚悚,「AK,找到綠蒂你會放了我嗎?」。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AK眸光一閃,聲音倏而變得冰冷,奧斯站在一邊冷冷的盯著洪丹黎,這女人不想活,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拿出來了,擺明了想死不好意思說吧。
洪丹黎重新閉上眼楮,屈伸都是一辱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
AK冷漠的盯著重新閉上眼楮的洪丹黎,拍了拍手,「洪丹黎,好樣的。」
這時,一個黑影匆匆走來,在AK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AK臉色倏然變色,烏雲密布罩住整張俊彥,手握成拳,捏得吱吱作響,二話不說轉身往外走,奧斯跟著他走出地下室,身後,緊接著傳來淒涼的尖叫。
奧斯腳步一滯,緊隨跟著AK離開。
樓上,Dana早早等在總裁室,看見AK回來,立刻迎上去,AK臉色凝重,將Dana遞上來的文件全部甩在他臉上,陰沉的冷笑布滿整張俊臉,「Dana,好助理啊,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這麼多天。」
結婚,安陌跟那個骯髒得根本洗不干淨的男人已經登記結婚?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瞞住自己還是自己的心月復。
AK一陣陣的冷笑。
Dana低著頭,無視自己臉上被文件刮出來的傷口,有點麻麻的疼痛感,卻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內,撿起地上的眼鏡重新戴上,Dana說,「少爺,不想大少盯著你,你現在最好收斂一點,對于洪丹黎的事情,大少已經很不滿了,你要是在節外生枝,以後就別想再要什麼自由,你覺得習夜絕能瞞天過海到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真的是我能查到的嗎?我查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領到結婚證二十二小時了。」
奧斯這一刻才覺得,木頭人一樣的Dana,其實很感性,也很尊敬AK,雖然是從大少身邊來的,可是忠心的對象一直是連少。
強烈的怒氣幾乎腐蝕了AK的理智,看著地上資料上那張笑得燦爛的面孔,AK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關,他的眼底露出野獸般的掠奪,這樣的情深義重,不顧一切,瘋狂的為了一個女人!
看得Dana和奧斯膽戰心驚,這是怎麼樣一種扭曲感情。
她竟然真的嫁給了習夜絕,還那麼開心的跟他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安陌,你何其殘忍,既然你不仁,休怪我無義。
他這一刻瘋了。
這是奧斯和Dana的潛意識認知,直到後來,兩人才知道,他早就對安陌侵盡骨髓的變態佔有欲,那種佔有欲已經病態到瘋狂。
AK眼底燃起一抹嗜血的狂傲,握成拳的手砸在桌上,桌上的鋼化玻璃應聲而裂,Dana和奧斯嚇了一跳,奧斯低喃,「連少```」
「奧斯,動用一切勢力,務必短期內讓安陌出現在我面前,決不允許半點差錯。」
「是。」
奧斯正要領命轉身出去,Dana蹙眉制止,「奧斯,不用去了。」
在AK和奧斯錯愕的目光中,Dana娓娓道來,「五天前,安陌消失了,現在習夜絕瘋了似的找她,一無所獲,少爺,這次的事情牽扯,恐怕很復雜。」
「你說什麼?」
AK怒目圓瞪,恨不得一巴掌甩死Dana,Dana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隨即暗然一笑,用不可置疑的目光盯著憤怒的AK,「少爺,不管我的結局是怎麼樣的,現在我還是那句話,安陌不見了,消失了。」
「不見了,消失了,那是什麼意思?」AK冷笑。「Dana,你到底瞞著多少事情?還有多少是你不曾開口稟報的?」
「少爺,是我的疏忽,因為,只要跟安陌有關的事情,你就會失去理智。」
「Dana。」AK咆哮。「給我找出安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