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的夜藏,習夜絕還想出言譏諷,外面一聲巨大的爆破聲讓他們一驚,他將安陌壓在自己懷中,用自己的背對著身後爆炸影響到的碎屑,這個爆破系統很完善,是個專業爆破高手做的,習夜絕危險的眯起眼楮,夜藏沒那麼好運,他跟外面的那群人一樣,只是一個高智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沒有躲過爆破造成的碎屑,沖擊的力道震得他飛身摔在書桌之後的書櫃上,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安陌明顯感覺到他渾身一震,卻強迫自己不去在意,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知道他心里難受,安陌從他懷中鑽出來,伸手模著他的後背,語言帶著擔憂,「絕,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習夜絕安撫安陌的情緒,將自己心里的那種別扭強壓下去,夜藏猛然咳嗽兩聲,咳出大量的鮮血,安陌望著習夜絕的表情變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茫然的看著,最後還是微微放開習夜絕,上前將夜藏從地上扶起來。
「絕,帶著她離開。」
夜藏起身的第一句話,便是今天重復了無數次的話,習夜絕眯起眼楮,掃視了一下樓下橫七豎八的尸體,「怕是現在我想走,也來不及了。」
「哈哈……」冷銳的大笑傳進習夜絕的耳朵,緊接著是一陣緊湊的拍掌聲,安陌跟習夜絕兩人轉過頭,只見來者一身黑衣,冷硬的五官並不陌生,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安慕楓,大家以為那個早早退出戰斗圈的安慕楓。
安陌詫異之際,更多的是鄙視,她站在習夜絕旁邊,一只手挽著習夜絕,安慕楓眯起眼楮,這一幕他被刺得眼楮生疼,心髒像是被什麼狠狠敲擊,痛得難以承受,更多是恨不得自己上前將兩人分開。
安陌說,「安慕楓,真是沒想到啊,藏得最深的那人是你,在我們大家都以為你在A市的時候,你居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里部署了一切,或許比我們還要早吧!確實挺厲害的。」
安陌晃著自己的腦袋,褒貶不一,譏諷挖苦的說著每一句話,安慕楓聞言不悅的凝眉,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她有些消瘦的臉,這張臉,跟安陌的完全不同,可是他知道,那便是安陌,他以前沒認錯人,她就是那個黑夜出現的女子,她,是安陌,是悸動,是不甘,更多的是想要安陌回到自己身邊,安慕楓神色陰郁,殺意濃烈。
「安陌,我沒想到是你,如果那晚上已經認出了你的身份,今天的你,是不可能站在習夜絕身邊的,因為能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必須是我。」
「放你媽的屁。」絕爺爆粗口,妖孽的容顏帶著幾分冷冽的微笑,「你自我感覺好了點兒吧,安慕楓,當初你有足足十幾年的機會,都沒將我老婆放在眼里,那十幾年,哪怕只要你一個回頭聞言軟語,我老婆說不定早早跟你在一起,可是在你錯過了十幾年就該明白,安陌不是你的,她是我的。」
「你不過是用了苦肉計,不然你以為安陌憑什麼跟你在一起?」
安陌豎起耳朵,絕爺用苦肉計?什麼時候,在哪里?她怎麼不知道?好奇的目光掃向身邊的男人,絕爺卻臉不紅心不跳的回到,「為了她老子卑鄙又如何,我願意為了得到她不惜任何傷害自己作為條件,你做得到嗎?」。
安陌一震,這句話很對,一個男人,用苦肉計,特別是用自己受傷的苦肉計留你,你還覺得這個男人不愛你嗎?不管在她愛上習夜絕之前還是之後,這個苦肉計對她來說,唯一想要發脾氣的便是,他居然因為她傷害了自己。
安慕楓垂眸,腦子里其實是在意習夜絕的話的,他說的不錯,這十幾年時間,哪怕他一次的回眸,安陌便是他的,他錯在太過自信,以為自己能掌控安陌的感情,就算欲擒故縱好了,安陌永遠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以為,習夜絕算什麼,安陌最不喜歡的就是身份地位極高的男人,而且習夜絕這個男人長得太妖孽,他也不會是安陌的菜。
他的自信變成了自負,他錯過了十幾年的時間,讓安陌的感情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漸漸變淡,而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卻在短時間讓安陌對他死心塌地,安陌的感情向來這樣,認定了一個人,那便是一輩子,他錯過了此生最美麗的風景,可是那又如何,現在他能讓習夜絕消失在這里,他便不會放棄安陌,這是他部署這麼多年的成果,他怎麼甘心放棄。
安慕楓看相安陌,眸色堅定,帶著疑問,「安陌,你沒愛上他之前,他受到埋伏,本可以閃開,卻硬是讓子彈打中自己,一個對你耍心機的男人,值得你愛嗎?他不值得。」
「你憑什麼說他不值得?」安陌冷哼,譏諷的看著安慕楓,「他明知道自己會受傷,甚至不知道那一槍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命,鋌而走險,且是在不知道我會不會為他留下來的時候硬是去賭博,這算耍心機嗎?就算是耍心機,他傷害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我,習夜絕處處算計我,不是一年兩年,我跟他經歷過什麼,你們不知道,不知道就沒資格評價值得不值得,我寧願被他處處算計,因為他處處為我著想,而你呢?」
安陌這人特別護短,不愛習夜絕的時候,習夜絕對她再好,她看也不會看一眼,在愛上習夜絕之後,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看來,是愛她的另一種表現,她跟他的感情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她不爽。
安陌一席話,說得是讓絕爺心里喜滋滋的特別好過,絕爺挑釁的朝安慕楓露出冷笑,安慕楓雙目發紅,隱忍著的怒氣因為安陌一席話說得青筋暴跳,他冷漠的勾起嘴角,「安陌,既然你這麼愛他,那我便讓他死在你面前,我看你怎麼跟他長相廝守,解決掉他,我會讓你忘記這個名字,從心底里徹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