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夜絕瞪大眼楮,縱使他恨極了夜藏,卻從未想過要夜藏為了他而死,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安陌感受到了他的震撼,而她自己也覺得特別震撼,沒想到夜藏會因為他們而讓自己的生命變得如此輕而易舉的隕落,夜藏活得驕傲,根本不允許自己的生命受到研究以外的事情干預,可是現在,不禁親自交付自己的生命,還這麼赤、果、果的救濟了他們,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賀連凜直接揚手,一槍打過去,正中心髒。
發生的時間只是瞬間,安陌悠悠轉頭,看著安慕楓膛目結舌的驚恐和不可置信,內心沒有難過,有的只是平靜和坦然,她或許對安慕楓僅存的情感,只剩下坦然而已,以前的種種,在兩人的神色交接中,一幕幕閃過腦海。
「安陌,別將安家全部人劃分為自己的假想敵,沒那麼多安家人想害你,也別那麼自視甚高,覺得安家非你不可。」
「安陌,我是第幾個?」
「親愛的妹妹,小姨在下面等著你應酬呢,今晚有得服侍的人哦。」
「很好笑,看到安家人踫壁,覺得很活該?」
「安陌,你在找死。」
「安陌,我警告你,對我小姨客氣點。不然我殺你,跟掐死螞蟻無差。」
「安陌,你不是喜歡我嗎?曾經是否也幻想過奉獻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現在又裝什麼聖潔,怎麼?還是說你喜歡強|暴這個調調?」
「安陌,你覺得除了安氏,哪一家經紀公司敢簽你?更何況你是被安氏雪藏過的?」
「安氏給了這麼好的條件,你為什麼不答應,想要安焰在安家待下去,你還是得簽署這份合同,你以為你說放棄就能完事了?」
「夠了,不要再鬧了,安陌,道歉!」
「我小姨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等著陪葬。你就那麼恨她,恨不得她早死。安陌,你會為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你既然沒有心,有心也捂不熱,那我何必自取其辱。」
「安陌,從你開口談喜歡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不能全身而退!」
「安陌,現在李家在想方設法的找你,你覺得除了我,誰會幫你?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樣走了?」
安陌眼睜睜看著安慕楓在自己眼前倒下去,腦海中的畫面還是如老舊放映機一般,快速的回放著以前的種種,那些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原來,她喜歡安慕楓的歲月,真的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帶給她情緒的人,不是賀連昊,不是安慕楓,而是,習夜絕,喜怒哀樂,辛酸苦辣都跟他相關,他讓他嘗夠了世間疾苦,也讓她知道了什麼叫思念如炬。
就這樣吧,她覺得只能這樣,安慕楓瘋狂的思緒卻滿腦子的全是安陌,櫻花樹下跟自己表白,稚女敕的,神色嬌羞的安陌,聖誕樹下,送禮物小心翼翼的安陌,還有那一年,他拒絕掉冷冷譏諷,臉色蒼白的安陌。
「安慕楓,我打不過你,被你揍是我自己活該,現在也別在我面前在上演什麼擔心的戲碼,從現在開始,我安陌不會在你身上在Lang費一點時間,喜歡你是我傻是我笨是我眼瞎,識別不了好人壞人,我認栽,可是從今往後不會了,不沒有被虐傾向,對差點打死自己的人念念不忘。」
「安慕楓,你別逼我,我要是瘋了,你會是下一個。」
原來從安焰也許消失了的那一分鐘,他們之間也沒有以後了,自己一直以為安陌的愛如磐石,可是他卻沒看到,安陌的底線。
那句對不起始終沒有說出口,賀少將手槍放在兜里,朝安陌揮了揮手,「婚禮打個電話就好了,再見。」
夜藏的離開,葬禮很簡陋,習夜絕沒有參與,一切都是冷絕在打理,冷絕根據絕爺的意思弄得很簡潔,沒有上你繁瑣的步驟,他在回國的第一天便帶著安陌去了安媽媽的墳前,叫了一聲媽,雖然不是安陌的親媽,卻也照顧了安陌長大,所以習夜絕尊重的叫了一聲媽,心甘情願。
接著帶著安陌去了自己母親的墳前,安陌跪在他身邊,絕爺揚起好看的笑,盯著墓碑上黑白相間的照片,說道,「媽咪,我帶著我媳婦兒來看你,你說,當某一天我找到了我愛且深愛我的人,就要帶到你面前來給你看看,因為你的兒媳婦一定很優秀,媽咪,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有先見之明!」
安陌微囧,扯了扯絕爺的袖口,繼而盯著墓碑上的女人看,細致的長相,妖嬈的風情,犀利的眼神,她覺得絕爺應該長得像媽媽,因為很美,注視的好一會兒,安陌才伸手為照片上的女人擦去上面的灰塵,然後抓緊了絕爺的手,「媽咪放心,絕爺的以後,歸我,我會好好愛他,我跟媽咪發誓。」
他對安陌的話向來沒有掌控力,安陌這麼在自己媽咪墳前一表白,自己倒向一個毛頭小子一樣開始目瞪口呆,安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絕爺,魂歸來兮。」
兩人在絕爺媽咪的墳前待了一個下午,直到落日西下,夜幕降臨,習夜絕才換換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遠遠的,冷絕斜倚在車頭上,等待著那對相挽著的人下山,這一天來得遲遲過了好幾年,現在看到絕爺跟安陌這樣在一起,冷絕挺為他們高興的。
安陌在很久很久之後,才听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的主角是殿,還有殿的幾個下屬,在絕爺變成另一個身份的時候,殿的下屬便是龍姓,冷絕說,我便是龍一,當時綠蒂的計劃其實他們都明白,只是那時候絕爺的人格問題,他們只能合著演戲,當他們走了不少彎路,安陌知道後,問道龍四難道是柳姿?
冷絕點頭,這個故事冷絕說了一個下午,安陌坐了一個下午,在安陌看來,絕爺的故事跟自己有關系,然後蘇煥便是龍二,那個一嘴惡毒話語的名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