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飄零 第十章 水音流仙

作者 ︰

通過我的女乃娘柳晴月的訴說,我這才知道……

花府的第七個夫人,是曾名動天下的音樂大家水音流仙水紫音。

還記得柳姨說︰

「水紫音是曾經最著名的音樂世家水家唯一的小姐,而且是傳說中的天才少女,傳說她的音樂天賦極高,即便是隨意撥指也會成為流傳的名曲。

而且水紫音十歲便在御前獻藝,僅憑她初現的美貌與超凡月兌俗的技藝一曲藝驚四座,讓听者深深陷入曲的意境,甚至連當時演奏的亭中那滿亭的蓮花都反季節的競相開放,引得無數蝴蝶圍繞!于是親得皇上御口稱贊為「天仙入凡塵」,自此水紫音的「仙子」之名廣為世人所知。

而水紫音雖然只是一個獻藝的琴師,但卻和那些賣藝的戲子是完全不一樣的。應該說,就是水家那也完全不是一個靠賣弄琴藝的家族。水紫音的地位其實是十分超然的,她是一個能獲得人尊敬的大家,而不是街頭賣藝之輩。這不僅是因為她是世家小姐的身份,更是因為她的音樂從來不是拿來賣的。

水紫音的一首曲子那是千金也無價,她有著水家音樂大家一樣淡泊名利、樂善好施的高潔品質,王公貴族若是想求她一曲,那也得看她認為那個王公貴族值不值得听她彈奏曲子,而且還會收取較高的費用!同樣的若是有她認可的人,便是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她也樂意隨意坐下為其彈奏!並且水紫音常常辦善堂、開義齋,救助那些無家可歸的窮人和孤兒。

因此水紫音也許在王公貴族們眼中是個不識時務的高傲的音樂家,但她在民間甚至武林人士的眼中那就是心地善良的仙子!

至于她這個「水音流仙」的稱號的由來,也不僅僅是皇帝給她的贊美或者是民間的稱贊,也是因為水家那獨有的像流水般自然動听和流暢的音樂演奏方式,被稱為水音流派的緣故。

而因為水紫音不僅是琴技高超,她的容貌那也是極美的,不然皇帝當時也不會說她是「天仙」了。因此,水紫音曾經是當年很多男人爭著要娶的夢中情人。

但是水紫音曾當眾說她不嫁有婦之夫!這就難倒了許多的人。

而至于為什麼水紫音又成為了花府的七夫人,這也流傳著一段故事。

說是花稟業與水紫音本來就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並且兩人都很喜歡對方,都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並且兩人也曾稟告了雙方長輩,約好了只要等水紫音成年之後,兩人就成婚。

只是後來在水紫音十四歲那年,水紫音的父親去世了,水紫音作為水家唯一的後人,他父親唯一的女兒,她必須為父守孝三年!

可是花稟業本就比水紫音年紀大了近六歲,這時花稟業都已經快二十歲了。一般來說男子在這個年紀早就成親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並且越是地位等級越高的家族,一般男子成親或安排通房丫頭的時間越早。而花稟業為了水紫音不僅不要府里安排的同房丫頭,也沒有先娶其他的女人,而是一直等著水紫音。

本來花家的長者對此都頗不滿意,然後又加上水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水紫音又不能馬上嫁過來了,這就表示又要耽誤花稟業的婚事了。而剛好這時正到適嫁之齡的寶笙公主又表露出了對花稟業的愛慕之情,于是花府的長輩就向皇上請了一道賜婚的聖旨,讓花稟業與寶笙公主結了親。

而水紫音也確實遵守了自己的諾言,不僅為父守了三年的孝,而且之後也堅決不答應給花稟業做小。而是一個人傷心遠走,開始了她水音流仙的音樂之旅。

之後水紫音走過了許許多多的地方,並且還在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足以傳世的名曲,只是她在一個地方的茶樓里演出過一曲之後,在那個地方呆不到三天,她就會離開,再到別的地方去。

不過她的她的音樂倒也因此廣泛流傳。這個時期也是水紫音的音樂最鼎盛的時期,也是水音流仙聲名大噪,傳遍五國的時期。

但是後來有一段時間,水紫音莫名的完全停止了她的演奏。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再演奏,為什麼不再譜曲寫詞。

直到後來,她再次與花稟業的重逢。水紫音與花稟業終究是舊情難忘,最後在她十九歲那年嫁給了花稟業,成為了花府的第七個夫人。

之後水紫音那是嫁作人婦了,也不見她再有作品傳出,民間關于她的消息也少了。

然後就是她在成為花府七夫人之後的不久,她在一次去廟里進香的途中被賊人所殺害的消息。

一代音樂名家就此香消玉殞,雖然引起過無數人嘆惋,但這麼個有才情的奇女子始終是沒了!」

柳姨在說水紫音的時候口氣也很是贊賞,而且也明顯對于她的死十分扼腕。

從這些我就可以看出來了,水紫音其實應該真的是個很善良溫暖的的人吧,不然也不會總是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和孤兒!而且她還有才情、有美貌、有個性。

這……就是我的娘親?我不僅對這個人物產生無限溫暖的向往,但同時也有一絲深深的遺憾。

因為我真的好想見見我的娘親,那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子!

我想看看她的風采,想听听她的曲子,想和她說說話……總之就是想接觸她。只是這個願望似乎也只能成為一個願望,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不過,既然水紫音這樣的人進了花府,怎麼就沒有任何提過她呢?

「柳姨,那為什麼府上只說有六個夫人,而完全沒有提到水紫音呢?」我不知覺的就問出了口。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好像說是水紫音死後,老爺傷心過度,不能自已,所以下令不準再提到這個名字。」柳姨簡單的講了一下。

難道爹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每日掩面見人和討厭見到我的嗎?

我一時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

「小姐,你怎麼對這些這麼感興趣?」柳姨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被女乃娘柳晴月的話說得一愣,然後又低著頭想了半天。這過程中柳姨出奇的安靜,也很耐心,我這才吞吞吐吐的把我知道了其實六夫人並不是我娘親,而水紫音可能才是我真正的娘親的事說了出來。

奇怪的是柳姨听了這個消息也並不是十分的驚訝,反而皺著眉頭問我是從那里听到的這個消息。于是我也小心翼翼的把我在梅林那段的經歷說給了柳姨听。

柳姨听完我說得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小姐,這些事情先就不要再讓旁的人知道了,行嗎?」。

我迷惑不解的點了點頭,又看著柳姨希望她能給我一個解釋,可柳姨卻只是略帶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最後竟是嘆了口氣,轉身回屋子里去了,只留下我和錦兒面面相覷。這讓我一時不知其意,但我想著柳姨畢竟是我的女乃娘,是現在我最親近的人之一,她是不會害我的,于是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她,我應該按照她的話去做。

只是好像這次我又是再給柳姨添麻煩,而且我仍然沒有半點用處。這真是一個隨時會讓我氣餒的事情。

「好了小姐,你別擔心了,我想娘親她會有辦法的,而且錦兒也一定會幫小姐你的!」錦兒似乎看出了我的氣餒,連忙抓住我的手出聲安慰我。

我也回握住她的手,並輕輕拍了幾下,想表明「我很好,你不要擔心我」的意思。

錦兒這才點來點頭,然後笑了,說︰「原來那個凶巴巴的壞女人不是小姐的娘啊!這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嘛,小姐這麼好的人怎麼會讓那個女人這樣對待小姐?原來小姐根本不是她的女兒,怪不得那女人能對小姐下手這麼狠!我說,那女人說不定就是對小姐原先的娘親太嫉妒了,所以才對小姐這樣的!」

「行了錦兒,你就先別亂說了。」我淡淡的打斷了錦兒對那個女人不斷的抱怨。

「怎麼,小姐生氣了?」錦兒說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得罪了我一般。

錦兒的這副模樣實在是讓我看得好笑!但我又看不得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于是我說︰「行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現在再談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畢竟我不還是有一個好像人很好的娘親嗎?」。

「哎呀小姐,你太大度了一些吧!」

「我這其實並不是大度,只是在發現我遇到了挫折後居然還有著更好的選擇,這個發現足以讓我驚喜,于是我就沒有精力和其他的想法去責怪那些挫折當時給我帶來的疼痛了。」

「小姐好像說的很深奧啊!真是的,明明那些基本的東西都是娘親教的,而且我們也沒有讀過什麼書的,怎麼小姐卻總是能說出這麼有文化的話來呢?是不是老天太偏心了!」錦兒抱怨著。

我听她這麼說其實心里早就偷笑起來了,我的確是和錦兒在一起的,也沒有讀過什麼書。但這是在現實中的事情,在夢中我卻是讀了很多各種各樣的書籍的,學到了很多。只是柳姨好像對學問這一事並不精通,而且也沒有要求。所以我一直找不到驗證我所學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也就不敢拿出來說,就怕那真的只是夢境,是虛假的。

因為我希望那個夢是真實的,那個在很夢中溫柔的人也是真實的。

水音流仙,水紫音……會是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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