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一落 第十一章 莫名極哀

作者 ︰

步步深入,莫晨的心跳不住地加速……每一步對莫晨來說都是無比艱難的。終于,在仿佛缺氧的情況下,到達了目的地。望著對莫晨來說日日夢到的深色大門,竟有一種如此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如影隨形。古老的雕花,還有那一絲絲詭異的悲涼莫名涌上心頭。莫晨僵在原地許久,機械地伸出手,去握住門把,像是抽盡了全身的力氣,深呼吸,猛地一推「 嚓」解鎖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這聲音仿佛傳到了很遠、很遠……

門開了,迎接莫晨的,卻並不是漆黑的房間和時不時吹出冷氣的陰森,也不是想象中的神秘,而是一個安靜,帶著淡淡香草氣息的房間。這一點,讓莫晨覺得有點像神秘面紗下的欺騙,更有種期待過後的失望。其實,莫晨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壓抑的感覺是不是……失望。

這是一個很清新淡雅的房間,有自己獨立的大廳和臥房,每一樣布置和裝飾都可以看出房間主人的性格,如它這般,簡單卻不失高雅。莫晨輕輕走進房間,望著這些精致的家具,想象著在這里生活的人的用心。莫晨注意到牆上掛著的畫,有素描,也有油畫。每一幅都是房間主人畫的,因為畫中的景物,是這個古堡外的風景,美麗的噴泉和平靜的湖。莫晨感嘆著,轉眼間,到了臥房,忽然莫晨的腳像是灌了鉛,無法移動。因為莫晨看到了臥房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畫像和照片,而畫像和照片里的人……帶著恬靜的笑容,仿佛懷中一顆處事不驚的心,好像凡塵世俗都感染不了她,美得並不驚艷,卻是讓人無法遺忘。最讓莫晨驚訝的是,她看到許多照片里都有爺爺的身影,那時的爺爺還很年輕,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蒼老,但卻比現在還要慈祥,那樣的笑容,是莫晨在爺爺臉上都不曾看到過的,笑容里的幸福,莫晨卻是深深體會過的,那笑,是只有在莫晨看到至親的人時,發自肺腑的笑。

莫晨就這樣定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緩緩移動腳步,向那些大大小小的畫像走去。略過一幅幅飽含幸福的畫像,不知為何,竟是那般的親切和溫暖……莫晨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感覺,說不清楚是什麼,就感覺心頭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那樣沉重。

莫晨在一副巨大的畫像面前停下,那畫用紅布包裹著。莫晨輕輕扯下紅布,畫像里依舊是那個女人和面目慈祥的爺爺,還有……女人懷里的抱著的孩子……莫晨似乎明白了什麼,腦袋里也好像抓住了一絲微妙的東西……不,不是的!莫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渾身冷汗,不停的搖頭,想擺月兌那份痛苦。「不是!不是!不是!」莫晨奪門而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如噩夢般可怕的房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莫晨像瘋了一樣,忽然蹲在地上歇斯底里,不停地捶打地面,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臉上的溫熱卻是那樣清晰。

「莫晨,你怎麼了!」不遠處傳來了唐姿冉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也往莫晨這邊移動。「莫晨!」洛亦凝急切的聲音在莫晨傍邊響起。莫晨知道,他們都在,都來的,因為自己的嘶吼,把他們都嚇住了,急忙往發聲地點趕。「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莫晨不去看他們,一個人定定看著地面上一滴一滴落下的濕潤。

「莫晨,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洛亦凝少有的焦急,看著異樣的莫晨,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而莫晨依舊不說話,把人急死了,又不知道莫晨怎麼了,也不能很好的安慰和幫助她。「你倒是說話啊,莫晨,你別這樣,我們才走開一會兒,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呢?你……」唐姿冉不禁有些氣惱,感覺就像是個局外人,永遠也走不進莫晨的世界。

「好了,別逼她了!」蘇弋看不下去了,出聲阻止了唐姿冉。拉著唐姿冉往樓上走去。

大廳頓時只剩下洛亦凝和一言不發的莫晨。時間靜靜流淌著,倆人誰也不說話,一個是繼續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個是站在世界之外,無能為力。

這時,「咚咚咚」樓梯上傳來的聲音讓洛亦凝頓時松了口氣。「爺爺,您總算來了!」洛亦凝走上前去扶爺爺。「怎麼了,姿冉和蘇弋找我,說出大事了,看把我急得。」爺爺眉頭緊皺,有些不悅。「我也不知道,莫晨什麼也不肯說,只是不停地哭。」洛亦凝也很苦惱的開口。

爺爺這時才注意到地上蹲著的莫晨,眉頭更加緊鎖。避開眾人的攙扶,慢慢走到莫晨身邊。

「小晨,你……」

「是真的吧!」莫晨打斷了爺爺的話,那樣堅決和強硬。

「你說什麼?」爺爺有種不好的預感,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但還是不願去想。

「爺爺……不,應該是,外公才對!」莫晨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紅腫的眼圈,無不體現了她的狼狽。

「這……」爺爺不敢置信地盯著她,更不想相信從她嘴里吐出的話。當然這些話也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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