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日子 (四) 做鞋子

作者 ︰

果然如羅大海說的,沒過幾天羅家幾兄弟都去鎮上了。羅家吃飯的人多,勞動力和別家比起來少,地又少,他們只能趁著農閑時去鎮上做事賺些錢。

羅大海在去之前終于是把櫃子做好了,何小溪看那新櫃子喜歡的不得了。

「嘿!真的好看耶。」又把櫃子打開關上「挺好用的。」

羅大海听著何小溪的夸獎,紅著臉,眉宇間有些得意「沒,等有錢了還是鎮上的鋪子里賣的好。」

何小溪不在意「我就覺得這個好!」

說得羅大海心花怒放,說等他回來有空給何小溪房里打一套新的,何小溪開心的答應了,又想起這農家哪有什麼空啊,撇撇嘴「算了吧,哪里有空?」

還沒等羅大海說話,羅大江笑著打趣道「二嫂,這個你別擔心,二哥就是不睡覺也給你打好。是不是啊二哥?」

羅大海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會那樣,直到劉氏和羅娟羅梅憋不住笑出聲來,才發現自己被三弟繞進去了,臉憋得通紅。

何小溪覺得好笑之余,又不禁為自己擔心︰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丈夫不安全啊!

三兄弟走了之後,家里也沒怎麼安靜下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算上羅娟羅梅家里可有五個女人呢!

王氏最近和隔壁黃嬸子一起在屋後闢了一塊地,兩個人種了好些菜,每日無事都去菜園子拔草澆水。別說,那韭菜、小蔥、蘿卜還真長得脆女敕女敕,看上去誘人極了。

劉氏讓羅娟趁著農閑無事多做些繡活,這個大部分都是羅娟以後的嫁妝。每次看到羅娟繡的時候都能看到她耳根子都羞紅了。

何小溪感嘆︰有什麼好羞的?哪個女人不經歷這遭?又想想,自己好像沒做過就直接跳級了。

黃嬸子的大媳婦石頭他娘的刺繡手藝在村里可是出名的。何小溪听大家都這麼叫黃嬸子的大媳婦,也就跟著這麼叫了,把黃嬸子二媳婦就叫柱子他娘。

劉氏一有時間就把羅娟帶到黃嬸子家,讓石頭他娘指導羅娟刺繡。何小溪掰指頭算算,估計羅娟再過兩三年就得嫁人了,看看自己這個身體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晚飯過後,劉氏帶著兩個女兒在院里納鞋底,王氏今晚倒閑著幫忙帶著羅天。何小溪今日得柱子他娘送了些酸梅。

石頭他娘看著溫順些,可能跟她繡活出色有些關系。柱子他娘倒更爽利些,說是屋後樹上結的,孩子們嫌太酸不怎麼吃,拿過來給她家沒事時嚼兩口也好。

何小溪嘗了一個,酸得差點沒把眉頭皺到一塊兒,立馬舀了兩勺水喝。不想浪費這些酸梅,思來想去,只能煮酸梅湯了。

王氏劉氏和羅娟羅梅喝了直夸何小溪有主意,羅天更是捧著碗不肯放手,喝完一碗又鬧著要,劉氏哄了半天也哄不住。

何小溪又給他添了一小碗「天哥兒再喝一點就別喝了好嗎?」。

羅天沒听見何小溪的話,一口喝完又看著何小溪。

何小溪抱著羅天「天哥兒,這個不能多喝哦,喝多了肚子里覺得酸酸甜甜的,那些蟲子也喜歡甜的,到時候啊,就爬到天哥兒的肚子里去了。」

羅天看著何小溪,撇撇嘴就要嚇哭了,何小溪立刻哄道「天哥兒只喝一點兒沒事的。」

羅天眼里帶著淚花,抿著嘴「真的?」

何小溪看羅天這麼可愛,惡毒的香了羅天的臉一下「呵呵,只一點,沒事的,啊!咱們明天再喝好嗎?」。羅天點點頭。

劉氏感嘆「還是弟妹你有主意。」王氏也說是。羅娟還說以後也得這麼學著哄天哥兒。

何小溪左右無事,便用罐子裝了幾罐的酸梅湯。「娘,我去給黃嬸子家送點酸梅湯。」

王氏點頭說「也好,還是她家送的酸梅呢。」

何小溪送過去時黃嬸子說是太客氣,不過倒對酸梅湯不怎麼上心,還是石頭柱子兩個剛回來,玩的熱了,隨手捧著桌上的酸梅湯一口喝完,手一擦「什麼東西?好喝,還要。」

柱子他娘也舀了一些喝「嘿,還真是好喝。」黃嬸子她們這才都喝一點試試,都夸何小溪手巧頭腦活泛。柱子他娘還央了何小溪有空教她。何小溪答應了便回家了。

回到院子,劉氏娘幾個還在做鞋。何小溪奇怪「嫂子,怎麼還不歇著去,明兒又沒事,再做嘛。」

劉氏把針在頭發里刮幾下,說「大河在鎮上做事,費鞋,過些日子大武哥要去鎮上一趟,這些日子爭取多做幾雙鞋,有空再做一身衣裳,好歹有身替換的。」

听了劉氏的話,何小溪想,自己是不是該給羅大海也做幾雙鞋?可是自己又不會做啊。

第二日,柱子他娘來找何小溪學做酸梅湯。「也沒啥難的。對了,柱子他娘,你教我做鞋吧。」

柱子他娘想想,何小溪以前的情況確實不可能學這個,想想自己也不忙,就答應了。

從那日起,何小溪做完家里的活,就拿著繡框去找柱子他娘。何小溪學做鞋子可是下了血本,想著像她夫家這種情況也只能自己做衣裳做鞋了,愣是把十個指頭戳的不成樣兒了。

好歹她不算笨,做出來的鞋子倒像個樣子。這些材料她是問了王氏劉氏撿了些她們剩的,何小溪身上又沒錢,不能買料子學做衣服了。劉氏準備去把給羅大海幾兄弟的鞋子衣服送去給大武帶去時,何小溪拉住她,扭扭捏捏的從身後拿出兩雙鞋子「嫂子,這是我做的,剛跟著柱子他娘學,做得不好。」

看到劉氏笑著看自己,何小溪羞憤的跑回房間。

劉氏對坐在堂屋的王氏笑道「弟妹心疼二叔啊。我可不是多管閑事做多了?呵呵。」

王氏笑笑,想著等二兒子回來,得讓他們夫妻同房了。

何小溪羞得晚飯都把臉埋在飯碗里。羅梅不知,問「二嬸你咋啦?」

劉氏輕笑「你二嬸臉熱呢?」

羅娟擔心道「難道生病啦?」

羅梅也是很擔心「二嬸你不舒服嗎?」。

听到這話,何小溪更是不好意思回答。

「對啊,生病啦。」

何小溪把碗放下「我吃完了。」說完跑到廚房去了。

王氏笑著嗔罵劉氏道「你做大嫂子的也不正經。」劉氏不反駁,只是笑笑。

何小溪在廚房對著南瓜懊惱︰早知道就不做了,自己本來沒什麼意思,就覺得好歹算他名義上的妻子,人家妻子都那麼做,她也得做做樣子。沒想到她這大嫂打趣個沒完。

羅大海幾兄弟收到家里的衣鞋時,大武特意把劉氏托的話告訴羅大海「這兩雙是你媳婦做的。你別嫌棄做得不好,听你大嫂說,你媳婦可是成天兒的找柱子他娘教著做鞋,手指都戳破了。你小子有福啊!哈哈哈。」羅大海听了又喜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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