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御書房里只剩下東澈和皇帝,兩個人相談了很久,末了,葉陽宸顥才深深地看了一眼東澈,似嘆息般地問道︰「如果真的跟騰梟國開戰,那麼你父王……」
「屬下沒有父王!」東澈難道冷冷地打斷了皇上的話,俊臉撇開,同樣冷冷地說︰「從東澈被皇上您救起來的時候,東澈這一輩子就都是鰲陽的人,都是皇上您的人。文字首發,」
十一年前,騰逸已經死了。自此後,這個世上沒有四貝勒,而多了一個東澈,一輩子效忠于鰲陽王朝的東澈!
離開那個骯髒的家族,他從沒有後悔,從沒有遺憾,如果偏要說遺憾,那麼便只有……只有那抹怎麼也淡忘不了的倩影。只可惜,縱使知道了佳人就在身邊,他卻無法開口問她︰你是否還在等我?
這麼多年來,皇上不是沒有想要將他封臣,以他的智慧,做到丞相等最高官職那又有何不能?只是,他不想自己被騰梟國的人盯上,所以只默默地留在皇上的身邊,甘願做一個小小的護衛兼謀臣。
葉陽宸顥深深地看著東澈,幾不可聞的嘆息,但是同樣是男子,誰有誰的志氣與驕傲,當初騰慶,慶王爺如此對待年僅十六歲的騰逸,那就注定了,這一輩子,他們父子之間感情的徹底決裂。
「澈,有的事情,或許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樣……」
「屬下有事先走了!」東澈打斷了葉陽宸顥的話,臉色難看地轉身走人,出門時還直接一腳將御書房的門給踹開!
果真是霸氣的爺們!
陽光炙烤著大地,四周似乎都充滿著熱氣,讓人無端端地有些煩躁,皇宮內宮女、太監各安其職,一道高大的身影卻佇立在假山前,看起來有些孤獨。
莫心凝剛好尹瘦需要的東西帶過去,這會兒正要前去御書房,卻望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東大首領嗎?」嚴格上來說,他是她的頭兒,暗衛的頭兒,只是這個人整天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總沒法讓她感覺到頭兒應該有的範兒,瞧瞧人家皇帝老大,那個頂呱呱的酷、冷、狠……
問題是他怎麼站在那?
「東、東澈……」
東澈的身體一僵,但是那只是一瞬間,他很快的恢復正常,頭也不回,淡漠地應了聲,「嗯。」
莫心凝秀眉有些皺起,這個東澈,感覺跟平時有點不一樣,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獨,呃、她就是這麼覺得的,而且……他竟然用那麼淡漠地聲音回答她?
想起某某時候,雖然她是因為公務而去找他,但是他每次……都像練到黃金了一般,笑呵呵地看著她,然後會不斷的找話題跟她說、說、說……說到她煩!
仿佛要用這種方式來增強他的存在感,可今日怎麼就……
「你怎麼了?」平時見他在身邊喋喋不休,如今見他這模樣,她反而有些好奇,走到他的身邊,偏頭看著他,卻看到了他冷峻的側臉。
東澈煩躁地轉身,面對著她,俊臉上帶著一抹很明顯的不耐煩,「有事?」
莫心凝一愣,快速地點點頭,「沒、沒事……」心里卻因為他這樣的語氣和表情,而有些受傷。哎,何必多管閑事,人家還不領情呢,還是走吧!
「心凝!」東澈見她的臉上閃過受傷的表情,出聲一喊,她頓住了腳步。
他上前,伸手就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正經,「我們談一談。」
「啊?」莫心凝一愣,卻只是由著他拉著她走。
=====盤龍殿是皇帝的寢殿,每一處都宣示著皇權的尊貴和至高無上。金碧輝煌只是傳說之中的,當親眼看到,還是不免有些訝然,當然,也僅僅是訝然,錦慕卻出奇的不喜歡這樣的金色。
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比較喜歡像紫晶宮那樣的宮殿,雅致而不貴氣。重要的是……有秋千啊!!她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偷偷跑去那兒自己玩秋千。
雖然,她覺得這也太……幼稚了點,畢竟听姐姐說,她已經二十三歲的老姑娘了,但是……就是喜歡!
「誰讓你做這些的?」當錦慕正拿著抹布,無限次依戀地撫模著那個漂亮的花瓶的時候,後面傳來一道低吼聲,她的手一抖,然後……
「……」
花瓶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錦慕的第一感覺是︰完了,看來她也要粉身碎骨了!
「啊……」隨著她的一聲驚呼,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落入了他的懷抱,結實、溫暖。
「來人,傳太醫!」葉陽宸顥冷著一張俊顏,將她抱到了床上,看著她傻傻的樣子,感覺胸口有一股悶氣,悶得他想要殺人,「女人,疼嗎?」
「啊?」錦慕還沒有從一系列的事情之中回神,傻傻地看著葉陽宸顥,眼楮眨巴眨巴的。
他為什麼皺著眉頭,為什麼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生氣,又仿佛是……在擔心?
「呼……」葉陽宸顥未免自己親自動手將眼前的女人掐死,深呼吸一口氣,伸出手,伸向她的脖子……
「啊、疼……」錦慕痛呼一聲,在葉陽宸顥還沒有觸及她的時候,她皺眉,算是完全回神了,感覺脖子手帶著黏濕,就想要伸出去模,卻被葉陽宸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葉陽宸顥看著終于感覺到疼的女人,像她這麼怕疼,這下可有得她受的了,可是看著她似乎疼得眉頭都皺到一起了,他還是心軟了,什麼偽裝都忘記了,只知道,要安慰她。
「別模,流血了,不能動,太醫很快就來了。」這句話,仿佛是在跟她說,但是他知道,這是在跟他自己說,看著那傷口,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在揪緊。
很疼。
「你、為什麼流汗了?」錦慕看著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的皇帝一眼,弱弱地說道︰「你看,我疼都沒有流汗,你有那麼熱嗎?」
葉陽宸顥聞言,嘴角抽搐、再抽搐,狠狠地瞪了白痴的女人一眼。
錦慕被瞪了一眼,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她是他的貼身宮女,是要服侍他的,想到這里,她毫不猶豫地將替他擦汗。
葉陽宸顥感覺額頭上一涼,有些享受的微微閉上眼,突然,又猛地睜開眼,臉色鐵青地問道︰「女人,你手上這布是?」
錦慕的動作一頓,弱弱地看了葉陽宸顥陰沉的俊臉一眼,低頭,低聲弱弱地地說道︰「是、是抹布……」擦花瓶的,擦地板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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