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飛歌 23 柔情暫暖

作者 ︰

建武二年,劉秀封了我為後,皇長子劉強為太子,我月復中亦有一個新生命,劉秀大喜,廣赦天下。耿純率三十萬大軍從河北真定出發返回洛陽,真定亂黨一事至此畫上句號。

劉秀又封我的親弟郭況為綿蠻侯。郭況恭謙下士,賓客輻湊,頗得聲譽。

建武二年春,關中的戰事已經展開,赤眉大軍擁立傀儡小皇帝劉盆子建立了建世政權,擁兵三十萬眾,進逼關中,更始遣諸將與赤眉大軍交戰,均大敗而歸,死傷甚重,三輔震動!不久,更始請降,獲封為長沙王,後為赤眉縊殺。劉秀聞綠林、赤眉兩大起義軍發生了火並,也派鄧禹西入關中,以觀時變。

同年,劉秀亦有收復關東之心,此時做大關東的是為梁孝王八世孫劉永,而近在東方睢陽的劉永是對其威脅最大的藩王,劉永所在的睢陽距洛陽近在咫尺,時刻威脅著京師洛陽的安全。

從 城千秋台登基,再到盤踞洛陽,這一仗已經勢在必行。天下未定,群雄征戰,中原霸主,誰主沉浮!

從心底,我是希望劉秀能一統天下的。真定已經選擇了他,郭家也選擇了他,我亦然!對于草莽出身的赤眉軍,劉秀很清楚他們不會投降,所以他毅然選擇舉兵攻打,這些都是實打實的硬仗!

建武二年春夏之交,大將軍鄧禹首次攻下長安,關中首戰大捷!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劉秀快步就往長秋宮趕來,「通兒,鄧禹這家伙好樣的,總算是拿下了長安!」

我亦笑,其實他是個好皇帝,勤政愛民,愛戴三軍。除了我們恭王府,他其實也沒有殺過其他與他共事的人了,想了想還是有些做不到完全放下。

「恭喜陛下了!」

他走到我面前,摟我的腰吻我的唇,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你今日在做什麼?」

听到這個我還是來了興致,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了我的寶貝塞到他手里,「你看!」

劉秀狐疑的打開那方檀木盒,詫異的看我,「你今日就做了這個?」

「恩!」取下木盒中的一顆珍珠,放在手中揉搓,我慢慢坐下,「把這些珍珠和玉飾聚在一起,然後一天放一顆在身上,這樣生出來的孩兒就會如珠如玉!」

他听得詫然,好半天才笑話我道︰「該不會是你想聚寶,自己想出的新鮮主意吧!」

「才不是呢!我以前……」話就在喉間哽住,以前舅母還有嬸母一起閑談的時候,大家最喜歡說一些養生養顏的偏方,全是奢華之道,說起來都讓人咋舌。微微斂下心思,和劉秀相處其實很自在,他也沒有拿帝王架子壓過我,還是別說一些讓兩個人都尷尬的話了。

轉了轉心思,朝他嗔道︰「以前你不在,我懷強兒的時候也是做這些的,你看他現在不也珠圓玉潤嗎?」。

「呵呵,是,是!」劉秀把檀木盒放在幾案上,笑著應了兩聲,他眼光又瞥見了我旁邊的繡籃,順手提了起來。

「通兒,你……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那人瞬時就感動得語無倫次,攬過我的肩膀柔情四溢。

我順了他的目光看過去,哦,是我最近裁好的蜀錦,專門用來縫作褻衣的。那身尺寸也的確是他的,現在看他這個樣子……

拿過繡籃,「恩,我本來打算要你站直了身子為你裁量的,但你最近太忙,回來的時候又很快就睡著了,我也只有趁你睡的時候給你量尺寸,可能尺寸會有一點大。」

「通兒,你真的不用……」那人很柔情,「我是男子,膚質沒有你細女敕,不用穿這麼柔軟的布料的!」

放下褻衣,放下手中的珍珠,我又道︰「這蜀錦雖軟,但你也知道,嬰兒肌膚嬌女敕受不得這種新料子的打磨,若是生出的是男兒,穿我的總是不好。所以我打算給你裁兩套,等你穿得更軟了我再拿過來重新裁量,給我的孩兒穿!」

「所以,我就是給他磨料子的?」劉秀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看著他的樣子,我咯咯笑了起來,看他吃癟,被他吻紅臉,听他說著戰事,偶爾給他出出主意,好像日子又過回了從前。

劉秀攬過我的腰,「等關中暫時穩定,朕就準備收回關東了!」

「恩,劉永這個人不像劉玄,要吃下關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也想了想,很早以前我听過劉永這人,他在沛國的威望極高,更始帝立,劉永就被冊封為梁王。如今短短兩年他就已經據國起兵,招攬沛人周建等豪杰為其將帥,攻下齊陰、山陰、沛、楚、淮陽、汝南等二十八城。

劉秀若有所思,「長安一帶現在尚不穩,若我貿然帶兵攻打劉永,我擔心隴西的隗囂竊取先機,搶佔長安!」

「所以,你打算與劉永和談?」這不是個什麼好方法,人家劉永已經自立為皇了,他是不會再如以前一樣向人稱臣的。

劉秀搖了搖頭,眼中盡是睿智,「明面上是和談,但我也知道他不會允。等到年末朕會親自去一趟沛國,看看劉永的這趟水究竟有多深!」

「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亦贊同。

劉秀點了點我的鼻尖,調笑道︰「你從前足不出戶,怎麼有這個本事知天下的?」

「麻煩你下次下手輕點!」捂住鼻子,這人力道總是讓人很煩,「我天生有這個本事,哪像你,要上戰場才臨時抱佛腳的看兵書!」

我的下巴又被人捏了過去,劉秀的指月復在我唇上摩挲,聲音溫柔復溫柔,「朕吻了你無數次,怎麼就沒把你的嘴巴磨軟呢?」

轟——臉又紅了。

新綠漸漸爬上初春的枝頭,帶起一片盎然春意,窗外桃花芬芳,一如我心,暖暖如溪流。

我已經是他的皇後,他的正妻了!我與劉秀總歸是要過一輩子的,他不止是我的夫君,更是我孩子的父皇,我難道要永遠和他這麼對著干嗎?

或許正如況兒所說,放下然後再努力,我一樣可以獲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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