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飛歌 50 東征伊始

作者 ︰

第二日已經過去一半了,張湛的人馬還是沒有回來,官吏們每隔一個時辰便會過來問我陛下的情況,我心里隱隱感到害怕。

這里已經被我強行鎮壓了下來,我問過陰麗華的侍女,她經不住我的打壓說了實話,貴人去找陛下去了!

幽幽看著白蓮花欣然綻放,那微風吹在我的面上,好像吹走了什麼,心里空空的。

陰麗華說,她不是弄權人,也不懂那些利益衡量,她只是一個女人,她只知道夫君出事,她要去找他,她說她做不到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在這里靜等。

是嗎?

我是不是太理智了?

直到半夜,劉秀終于出現了,他的身上血跡斑斑,神色冷沉。他的懷里好有一個羸弱美人,雙眸緊閉,睫毛輕顫,恍若沒有了生氣一般。

劉秀看也沒看我一眼,直接抱著陰麗華走進內室,隨行御醫已經趕過來,整個行館一片忙碌,都是因為貴人生命垂危!

過了兩個時辰,血已經止住,陰麗華已無大礙,看著劉秀坐在床邊寸步不離的守著陰麗華,而那個女子始終沒有睜開雙眼,我忽然覺得這里沒我什麼事。雖然作為正宮皇後,我應該陪在這里,但,又好像太虛偽了,我在這里微弱得仿佛不存在。

走出滿是血腥味的內室,宋弘就在門外等候著,我說道︰「大司空先去休息吧,陛下沒有受傷,貴人的危險期也已度過!」

「娘娘,貴人挨的那一箭本來是要射中陛下的!」宋弘對我解釋。

「本宮知道了。」

「下官先告退。」宋弘又看了我一眼,再道︰「娘娘處事高明,貴人情深意重,陛下眼光的確很好!」

「本宮只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于一個女子而言,陰麗華是對的,于全局而言,我不認為自己的選擇不對。幽幽嘆了口氣再轉頭看向宋弘,「大司空,到底是誰想要陛下的命?」

「赤眉余黨,山體滑坡也是他們刻意破壞的,不過現在已經都處理好了。」

「恩,那就好!」

「夜深了,娘娘也早些休息吧!」

我這時才認真看宋弘,他是個如玉美男,我從來都知道。那個男子對著我璀璨一笑,忽然讓我想起了那一日他對劉黃,也是這種笑。劉黃嫁過人,她不是那種少未涉世的雲英少女,但宋弘依然是吸引了她,宋弘的確是有那個讓女子著迷的資本。

「晚安。」宋弘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我愣了愣,半晌才回道︰「你也是。」

宋弘沒有離開,他看著我認真問道︰「郭若,是你隨意取名,騙我的嗎?」。

是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他話題轉的這麼大,隨即卻笑道︰「不是,我以前叫郭若,後來才改的名字。」

「呵呵,原來如此。」這一回,宋弘也笑了,比起之前對著我的笑容,這一次明顯是要真心許多。

我也回以一笑,略作調笑道︰「這還是我幼年時候的名字,陛下都不知道,我可是沒有騙你呢!」

「呵呵,恩」宋弘點點頭思索,很是好笑的樣子,「下官知道了皇後的小秘密,一定為娘娘保密。」

「撲哧——」這也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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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說要帶我去看看他小時候住的地方,他說那個院子前的桃樹下還藏著他幼年時存下的碎銀,劉秀說要和我一起挖泥土把他的存金罐找出來。但最終我們還是沒有去成。

在白水鄉呆了兩日,劉秀接到關東急報,劉永已經正式宣戰了,陰麗華傷勢還未好,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連夜趕回洛陽。

天下局勢隨著劉盆子的投降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先零散的諸侯如今已經分化為四股勢力。劉秀建立的光武政權,以光復漢室為出師之名,南征北討,關東的劉永離洛陽最近,這個梁王會隨時影響大漢江山,劉秀要平天下,第二站非關東莫屬!

隗囂原是向更始帝劉玄稱臣,原本洛陽與隴西相隔甚遠,但劉秀拿下長安之後,隴西已經是個問題了,而隗囂的態度很中肯,暫時可以不用擔心隴西會出什麼亂子。

至于西帝公孫述……

他與劉秀同年稱帝,那時劉秀已經年過三十,而公孫述僅弱冠之齡。對于他,我知道的少之又少。早年舅父對我分析天下大局之時,對于當時年輕的成王公孫述只是一筆帶過,或許他也認為公孫述成不了大器,但一晃五年,誰又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姓王爺獨佔巴蜀一帶,成為可以與劉秀大漢政權叫囂的另一霸主?

關中平定之後,劉秀先後派出虎牙將軍蓋延和建威大將軍耿弇數度征討,建武四年,耿弇與梁帝大將齊王張步大戰于青州,極為慘烈,更有「城中溝塹皆滿,八九十里僵尸相屬」的傳言,血流成河,硝煙漫天!

已是四載春秋,歲月一晃而過,我已經是二十出頭了,強兒已經四歲整,輔兒也已三歲,看著他們兩個小小的調皮鬼,我忽然覺得自己又老了一歲。

今日是輔兒的生辰,早早的我就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宮宴,其實也沒有準備多大的鋪張,不過是把宮里的幾個孩子一起叫過來,還有許沐含和陰麗華喊過來一起熱鬧熱鬧罷了。

陰麗華如今愈見得寵,我有時候覺得那個女子臉上柔柔的,沒有攻擊力的微笑只是她的保護色,內里想的是什麼呢,無人可知!

劉英和劉義王兩個都是安靜的主,拘束得緊,不像我的兩個兒子,活蹦亂跳,一刻也坐不住,現在那幾個孩子就已經往外跑了。

看著強兒和輔兒我就有些頭疼,這兩個孩子有劉秀寵著,郭況慣著,宋弘也時不時給他們弄一些稀奇玩具,他們可是越來越調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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