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水泮 第二十章 再相逢

作者 ︰

第二日,沐宛初悠悠清醒,微微扭動身子,一夜緊繃,此時全身疲憊,直比不睡還累。她猛地翻身,正對上軒轅凌躺著注視自己。她嬉笑道︰「王爺沒有公務?」軒轅凌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陰沉著臉不作聲。

沐宛初模不著頭腦,自己跳下床,開口就想喊丫頭進來服侍,不料被軒轅凌一把拉住。他惱怒地瞪著她,厲聲道︰「你做什麼!」她滿臉茫然加無辜地回視著他,委屈道︰「叫人來伺候你起……」她忽瞟到他脖間泛紫的印痕,忍不住撲哧笑出來,指著那個方向︰「你不會真……真的……嘿嘿……」

軒轅凌甩開她的手臂,冷哼一聲。沐宛初干咳幾聲,強忍住笑,了然地點點頭,像在說一切包在我身上。這會子她可不想火上澆油。她匆匆打理好自己,到外廳吩咐一圈,笑盈盈地接過丫頭們備好的洗漱用品退回臥房。

從起床到早膳及之後,一軒的丫頭小廝們都低頭默默走路辦事,軒轅凌只當看不見,心下卻是舒暢幾分。沐宛初看看一切妥帖,忙讓紫瑛給自己綰一個丫鬟髻,雲鬢上隨意簪兩三朵絹碎珠花,挑了件紫瑛平日的淺紫色衣服,並特意背上自己的小挎包。再出現在軒轅陵面前的就是一位俏生生的小丫鬟。她故意在軒轅陵面前晃晃,學著平時的丫頭,「王爺——」

軒轅凌從書縫中睥睨了會兒,用鼻子恩哼一聲。沐宛初渾不在意,自己起身在他面前旋一圈,嘻嘻笑道︰「怎樣,這樣出門是不是極穩妥?」軒轅凌不屑,仍舊專心讀自己的文卷。她朝他做個鬼臉微哼一聲,「好吧,就將一軒先暫借與你。」說罷,蹦蹦跳跳地出了門。軒轅凌移開書卷,抬起頭,望著那抹精靈似的背影,有些恍惚……

街市上,還是那家包子鋪,只不是上次的大叔當值,而是一位大嬸。沐宛初輕快跑過去,還未開口,老人家搶先朝街遠處喊道︰「是姑娘來了啊!老頭子!老頭子——」

老頭笑呵呵地快步過來,朝沐宛初連連作揖,「姑娘的那支金鈿子可是救了老夫一家啊!」原來當日沐宛初帶小兒吃包子,發現沒帶錢,便隨手摘下頭上的金鈿首飾扔過去,恰巧當時老漢正在為娶兒媳的彩頭發愁!

沐宛初笑著連說恭喜,「我今天是問問大叔,小可否來過?」

老漢搖搖頭,「自你們離開後,那孩子再沒來過了……」說著又連連嘆氣,隨意道,「這年頭,窮苦人活一天是一天,誰能確保一定有明天……」

沐宛初與老夫婦道別,捉模著那天晚上的院子,「我應該先詢問下項先生的!」想起項雲,她心中一暖,是不是應該謝謝他救她呢?或許,他只當那是軒轅凌交給他的一項任務……忽听得背後一聲低低的叫聲「姐姐……」她驀然轉身,正是小欣喜地笑臉,她也由衷地笑了。

此時的小已退去初見時的襤褸衣衫,身著一件整潔的淺藍長衫,襯托著少年老成又略顯羞赧的臉。沐宛初輕哼︰「好小子,幾天不見倒是越發英武!」素手一身便要捏他的臉蛋。小不好意思笑笑避開她,抬頭看一眼身旁的男子。

男子溫潤如玉笑看著她點點頭,沐宛初也抿抿嘴笑起來,挑挑眉似是詢問,卻並沒有問話。「謝謝你照顧小。」又彎下腰向小擠眉弄眼,輕點他的額頭,「我是白擔心你了!」小想了片刻,低低道︰「當日上官清先生自稱是你哥哥……」

男子笑著,神色卻復雜得多。「宛兒,」又過了很久才道,「你還好吧?」

沐宛初直起身,笑著點點頭。上官清嘴角微微抽動,最終也化為一個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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