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里很暗,這里流著一條小溪水,嘩嘩流淌的溪水沖洗著每塊石頭,光滑明亮。這里的光線有一絲暗,也許不僅如此。
溪水旁躺著一個年輕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隱約泛著點白光。旁邊似乎還坐著一活物,其形狀酷似一尊石雕,只是隱約忽現。
那女子微微一動,石雕也微微一動,在一旁的溪水似乎也為之一動。那女子的睫毛顫動著,緩緩睜開眼,外面的一切都是在暗夜里。那石雕鋪了撲翅膀,原來那是一只雄鷹,存在于如此微小之地,倒是件奇事。這只鷹的體型有些大,它的翅膀輕輕地扶著女子的肩膀。
那白衣姑娘張了張口,什麼話也沒有出來,那鷹輕輕地拍了拍她後背。不知從何處叼來一只壺,壺里的水順勢流入姑娘的嘴里,姑娘咳了聲。
白衣姑娘恢復生機,立刻坐了起來。骨碌碌的雙眼直向周圍望,直到看見鷹才稍微緩和。聲音微弱的說︰「翔,我還活著嗎?」。鷹快速的點點頭。白衣姑娘笑了笑,又道︰「到這里後連飛都不可以了。」鷹捂住了她的嘴。「我沒事了,真的。」白衣姑娘說完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還跳了跳。鷹連忙止住了她。
白衣女子停了下來,說道︰「翔瑞,恢復人身吧!這里不適合,若是被發現了,他們又要趕你回去了。」鷹搖了搖頭。白衣姑娘又說︰「我現在已經有力氣了,可以找了。」白衣姑娘執意要求,鷹也拗不過,只好變成頑僕的樣子。
白衣姑娘正是縴雪,她那天從萬丈懸崖上跳了下來,翔瑞早就在崖下的雲層下做好準備,與其說是不小心不如說是找個機會。萬丈懸崖確實深不可測,四面環山,白雲環繞,沒有絲毫出路,這是一死地,卻又是另一片天地。縴雪自從南宮秋雨那兒看見了月光奇景之後就打算來這觀察,卻不知那夜會發生那件變故,急沖沖的就給摔了下來,摔就摔吧,還穿過一層結界硬生生的給弄暈了。
縴雪不知怎麼站不住了,又跌了下來。「看來還沒有緩過來。」又坐了下來,「我暈了幾天了?」縴雪拔了根草雙手擺弄著。翔瑞也坐下來,道︰「兩天。」縴雪道︰「兩天,時間還真夠長的。」說完搖搖頭。
崖底很涼,縴雪雙手不斷地抱著身子,顫抖著。翔瑞點了一堆火,映著火光,縴雪白潤潤的皮膚更加水靈靈的。縴雪不斷地打量著四周,手模著一個涼涼的東西,心里毛毛的,一看一個人影映入眼簾。「陸天羽,他怎麼在這里?」翔瑞憋了一眼︰「他和你一天掉下來的。」
縴雪仔細的看了看,道︰「他怎麼會掉下來,他來了,該怎麼辦呢?」輕輕敲了敲頭。俏眉微蹙,陸天羽微微動了一下。「他快醒了,不要讓他看見你。」翔瑞點點頭,消失了。
縴雪探了探陸天羽的鼻息,掐了他的人中,點了胸前幾處大穴。「還有氣。」不住的笑了笑,心想︰「這小子還挺可愛的還陪我跳崖。」看看懸崖,又想︰「你還真是有情有義的,這麼高都往下跳。平時不見你小子的膽子有多大,關鍵的時候還真是不賴。」想想,嘴角不住的上揚。
陸天羽眉頭皺了皺,眼楮忽忽就睜開了,一股腦的坐了起來。睜大眼楮看著縴雪,突然傻傻的笑了起來︰「縴雪,真好,死了也能看見你。」縴雪一個菠蘿敲了過去,「疼不疼?」「疼。」陸天羽應聲道。
縴雪調皮似的笑了笑︰「那你就沒死。」陸天羽模了模頭,喜道︰「真的,我沒死,我沒死。」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縴雪的手邊蹦邊跳,一邊還說著︰「真的沒有死,這麼高的懸崖都摔不死我,看來我真的是福大命大。」縴雪格格的笑著,陪著他一起樂。
過了多久,陸天羽才稍微停下來,安靜了。看了看周圍,道︰「這是哪里?為什麼我們還活著?」縴雪暗想︰「這時候才想起來,編個什麼理由騙騙他呢?」
縴雪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道︰「我也是剛剛醒來,我們能活著完全是個意外。也許是落下來的時候被一些伸出來的樹枝接住了然後穩穩的掉下來的。」縴雪說完擺擺手。陸天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看來連上天都眷顧我們。」
縴雪看他傻傻的笑著,一時感覺有些怪異,卻不知怎麼。周圍一片漆黑,完全不知身陷何地,只听得見溪水不斷沖擊。熊熊的火光也只能遍及能看見的地方,其他的依舊是漆黑。這就如處身于空白空間,只能感覺自己身邊之物,絲毫不見。
縴雪拿了一根火把站了起來,對陸天羽說道︰「我們走吧!」陸天羽很配合的站了起來,也拿了根火把。火光將周圍的一切照的明了了,向前走幾步,忽見一個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透著一股陰深,怪異。陸天羽搶在前面,道︰「縴雪,讓我開路吧!」縴雪看了看陸天羽,道︰「你知道洞里有什麼嘛?」陸天羽搖搖頭。「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逞能。」陸天羽道︰「你也不知道,我是男人,難道還要女人來做危險的事嗎?」。
縴雪站在洞口靜靜的看著陸天羽,撲哧一笑。
「你笑什麼?」陸天羽問道。縴雪眨眨眼,道︰「你听說一個成語嗎?」。陸天羽道︰「什麼成語?」縴雪表情認真起來,道︰「自作聰明。」陸天羽道︰「你是在說我嗎?前面有什麼危險我都會保護你的。」縴雪輕輕地敲了他一下,道︰「你真的很笨。」露天羽道︰「我就是笨但是絕對不會讓你身陷危險的。」縴雪手里冒出一根銀針,輕巧快速的插在陸天羽的玉泉穴上。
「好痛。」陸天羽柔柔手,「縴雪,你這是干什麼?」銀針掉在地上立刻失了影子。縴雪道︰「對不起,天羽現在的你保護不了我,等到你可以保護我的時候,就讓你走我前面,現在就讓我保護你吧,好不好?」
陸天羽見縴雪很執著,說的又是事實,自己的能力確實不夠,也不好執意而為之。道︰「好吧!但是你不要走的太遠。」縴雪莞爾一笑,道︰「就在你前面。」縴雪伸出手牽著陸天羽,陸天羽的臉一紅。縴雪轉過身去,早就沒看見他紅紅的臉龐,陸天羽的心依舊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一進洞就是條走也走不完的深深的隧道,兩邊的岩壁上還殘留著昔日的水漬,長滿了黑漆漆的苔蘚。火光所到之處,黑蘚萎縮似的避開。時常傳出水滴聲,還有些奇怪的響動。洞里存在著無數的岔道,一個接著一個仿佛就是狐狸的萬窟洞。
縴雪和陸天羽不知走到哪里,來來回回的穿梭,這似乎就是一座巨型迷宮,有著無數的進口卻沒有出口。洞里沒有陽光、食物,甚至是水。火把早已燃盡,依舊沒有出路。這已經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走了多久,縴雪和陸天羽的體力都不支了,軟軟的坐在濕地上。
「我們已經沒有火苗了。」縴雪說道。陸天羽的氣息也微弱了,只是點頭。黑暗中沒有了縴雪的美貌,沒有陸天羽的英俊,只听得見沉重的氣息。
「你後悔跳下來嗎?」。縴雪依舊溫柔的問道。「不,我不後悔。」陸天羽聲音雖不大,語氣卻異常的堅韌。縴雪道︰「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你為什麼不後悔?」陸天羽干笑了兩聲,道︰「能和仙女死在一起,我陸天羽不知是修了幾世的福氣,哈哈哈哈。」
「不要笑,那樣會死得更快。」縴雪道。陸天羽停止了笑,卻依舊滿不在乎的說︰「我們快死了,笑笑不是更加開心嗎?做個笑死鬼,哈哈。」縴雪道︰「原來死也不是那麼痛苦的。」
兩人停止了說話,洞里變得異常的安靜。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縴雪道︰「陸天羽,你還活著嗎?」。陸天羽沒有回答,「喂,陸天羽,不要嚇我。」縴雪急忙的胡亂在周圍模著,卻始終沒有模到陸天羽,或者是任何阻擋的物體。縴雪猛地站了起來,大聲的叫道︰「陸天羽,你在哪里?快回答我。」依舊沒有任何回答,縴雪急忙的在周圍走著,只有回音在洞里回響「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縴雪走了很久,渾渾噩噩的。然後頹廢的坐在地上,心想︰「陸天羽到底去哪里了?他全身絲毫力氣都沒有,會去哪里呢?這里這麼大,他又找不到出路。他會丟下我一個人嗎?」。這些問題不斷地出現在縴雪的腦子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出現。
慢慢的縴雪又站了起來,揮了揮手。眼神立馬恢復了色彩,道︰「我什麼時候又有力氣了,難道是翔瑞。」縴雪馬上召喚他,心形項鏈並沒有發出粉色的閃光。她拿著吊墜仔細大看了看,「怎麼回事,翔瑞竟然喚不出來。難道是地形的問題,可是。」縴雪想了想放下吊墜,繼續向前走去。
今天是怎麼了,這里究竟是哪里?竟然走不出去。一陣風從通道中拂面而過,「是風。」縴雪眼里出現一絲生機。既然有風那就一定有源頭,風吹來的地方一定就有出口。順著走就一定可以找到。
來這里這麼久了,什麼都沒找到,一種沮喪感不知不覺之間就在縴雪的心間扎根。
不知道太陽升起又落下,不知道朝陽如何洗禮世界,這里的一切皆是模糊與隱約不清。越過一道圓圓的山門,又向前略進一步。一滴水悄悄的落了下來,滑入縴雪的衣領,涼悠悠的。
這里是哪里,這既是縴雪的疑問也是完全的不解。來這里不知道多久了,肚子沒有餓,不知疲倦的,默默向前。又一滴水悄無聲息的滑落,縴雪微微一震。這里有水,既然有水,是從哪里來的呢?既然有水,那就一定有出路。
縴雪想了想,可依舊高興不起來。微微抬頭,一塊乳白的石頭落于光禿禿的岩壁上,周圍泛著一層模模糊糊的光。前面似乎閃出一絲光亮,難道前面會是出口,她打量著前方,一個拐彎。過了一會,又有一絲光閃亮起來。
前面的光一閃一閃的難道有人,縴雪停了下來。誰會在這里,這里地處懸崖下端,陰暗潮濕,不容易被人發覺,如果要從外面進來,確實相當的不容易,那麼會是誰在這里呢?
很安靜,周圍仿佛陷入了凝固狀態。水滴滑落的聲音都絲毫沒有,很奇怪,縴雪心忐忑不安。腳步又在悄無聲息中前進,靠著岩壁,一縮一縮的向前進。那光在暗與明之間閃爍不定,仿佛女人陰晴萬態的心情。
水滴不知又滴下了幾次,時間在慢慢的流逝,縴雪輕輕地靠近,微微的探出頭。什麼都沒有依舊是黑暗的一片,又縮回了頭,那光仿佛開玩笑般的又來了。縴雪又伸頭查看,如此來回幾次,始終不見任何終影。
這是什麼?難道是鬼火。在縴雪的世界里本來不存在任何奇怪的東西,可是這確實在常理之外。縴雪畏畏縮縮的既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既有好奇又有害怕。
可畏懼始終戰勝不了好奇,撞了撞膽子,踏著步子,一步,兩步,三步……光亮始終不顯,依舊是一片黑暗。縴雪清了清神,也失望了,原來什麼都沒有。原來還以為有人埋伏在這里呢。等到內心漸漸恢復平靜之後,周圍又陷入一種恐懼,依舊是無邊的黑夜。
縴雪模著塊石頭,準備坐下來。雖然不累可是依舊找不到出路,理智,聰明早就不知道被拋到那邊的西涼河了。
「哎喲!」不知從何處發出了一絲響動,陌生甜美的聲音。「是誰?」縴雪站了起來。什麼聲音都沒有,縴雪站著好一陣子,什麼響動都消失了。到底是什麼東西呀!又過了好一陣。
站累了,又坐下了。「哎喲!」又是剛才的聲音。縴雪完全清醒了,警惕的站了起來。打望四周,依舊什麼聲音都沒有。突然周圍變得異常黑暗。
「她是誰呀?」一個肉肉的聲音微微的波動著空氣。「誰知道呢?」這次是一個粗野的漢子聲音。「難道是我們的午餐。」這次是一位尖細的男聲。
縴雪愣愣的站在黑暗里,靜靜的听他們說,一動不動,周圍不知道還存在些什麼。危險,陷阱,還是另一處的黑暗。
「我們好久都沒遇到新的伙伴了,會不會是主人送過來的吧!」這次是另一個聲音。「我可沒有主人。」又是那蠻橫的聲音。「她到底來干什麼的?我的頭好痛喲,她到底干了什麼?」依舊是甜美的聲音。「她是餓得頭昏眼花了,咬了你一口。」這是另一種聲音。「你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看見她了。」甜美的聲音。「難道她是一只獅子,那倒是和我一樣了。」蠻橫的。甜美道︰「她若是獅子首先吃的就是你。」有一懶懶的聲音道︰「你們怎麼這麼吵,就不能讓我安靜的睡會覺嗎?」。蠻橫道︰「老頭子,要是你睡了今天的新鮮事又錯過了。」那懶懶道︰「老家伙,你們的新鮮事不就是那幾件嗎?」。甜美道︰「來了一個怪物,活的。」那懶懶驚訝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除了你們幾個老東西,我什麼都沒聞到。」另一種聲音道︰「你個老東西,那是你之前就沒有了嗅覺。」懶懶道︰「我都已經忘了。」又一渾厚的聲音道︰「老家伙們,咱們看都沒看,誰知道呢。」
甜美道︰「你們扯些什麼,我們這些老東西把我引到這里來的。」蠻橫道︰「是你,哦,不是你,是懶老頭,要不是那老頭把我帶進來,我沒帶你,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甜美道︰「不是你就是那個胡老頭。」懶懶道︰「殺老頭,我可沒帶你來,我都不知道是誰?不對,是尖嘴狐狸那壞家伙。」另一種聲音道︰「懶老頭,我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不是你。」渾厚道︰「你們全部都是壞人,把我帶來的。」一聲古老的聲音道︰「我知道你沒怎麼進來的。」「是怎麼樣的?」五種聲音齊聲問道。「哈哈哈哈,肯定是變成小鳥飛進來的。」「切。」五種聲音同時道。
「是變成雄鷹。」「不對,是河水。」「你們都錯了,是風,把我們卷進來的。」「你亂說,風怎麼會進來,你來這里這麼久看見風了嗎?」。「那你說是什麼?」「是水,我們這兒天天都有水。」
「放屁。」「是主人。」「那是你自己的主人,怎麼可能。」「那你說是什麼?」
六個聲音喋喋不休的討論著,縴雪站著,不敢動,突然腰間一緊。不知是什麼東西纏了上來,緊緊地,死死地。眼前一黑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眼楮前一陣光明晃晃的,緩緩地,縴雪慢慢睜開了眼。眼前事一片漫無邊際的草原,縴雪踏在上面,腳底一陣暖暖的感覺。
草原上特別明亮,遠遠地望過去,一切都盡收眼底。草原的一邊放著一群只白羊羔,一群駿馬,還有幾個牧牛郎。唱著明亮的牧羊歌,雖然不知道唱的是什麼,可感覺那麼美麗,豪爽。
縴雪一身白衣在一瞬間變成了草原人的衣服,古典。一身五顏六色的衣服加上美麗漂亮的頭飾,臉頰兩團紅暈。帶著江南女子柔美,甜膩,乖巧。
草原上開著一片不知名的小野花,白白的。雖無玫瑰般的華貴,沒有和花瓣的雍容,卻清新動人。縴雪慢慢的走了過去,蹲在白花的邊前,輕輕地撫模著花兒。「是誰將你們播撒在這荒涼的草原里,你又那麼頑強的生長,活出自己的燦爛。」雙手拂過,一陣淡淡的微香散發了出來。「真是美麗。」
一個飛鏢飛了過來,縴雪迅速的閃開了,花朵被一片片的削落下來。花瓣落了下來,飄散在空中,隨著飛鏢的的沖力,花瓣上下的波動著。紛飛的花瓣打亂了縴雪的注意力,「原來美麗只可以存在一瞬間。」
「是誰?」後面站著凌雲峰,「雪,你怎麼在這里?」「我在這里?」縴雪疑惑的問著自己,凌雲峰怎麼怎麼在這里,為我們不是普通的朋友嗎?怎麼會叫我雪。
「雪,你怎麼了。」凌雲峰繼續問著。縴雪道︰「不知道。你怎麼在這里?」凌雲峰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縴雪,道︰「雪,你今天怎麼了。」縴雪看著不對,道︰「我,」縴雪遠遠地看見了遠處的另一個自己,連忙避開凌雲峰的視野,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凌雲峰低著頭,慢慢的走著。
「峰,峰。」那個縴雪快速的跑了過來,像一陣風似的,跑到凌雲峰的面前。縴雪身上的穿著完全與那個「縴雪」完全相同。凌雲峰一陣疑惑,道︰「雪,你不是剛剛才走嗎?」。「縴雪」道︰「我剛剛從蒙古包過來,向你就在這里,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果然在這里。」「剛才?」凌雲峰重復著。「縴雪」道︰「是呀!」凌雲峰道︰「你剛才不是在和我說話嗎,怎麼在蒙古包里。」「縴雪」想了想,圍著凌雲峰轉了一圈,道︰「你傻了吧!」格格的輕笑著,「要不要,我這個名滿天下的神醫看看。」凌雲峰完全處于呆滯狀態。
縴雪利用輕功躲在馬群中,看見那個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腳上覺得似乎有一種力量,引領著自己走向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也不知道,是走的,還是瞬間移動,仿佛就在那一瞬間,突然出現在「縴雪」的面前。
時空開始扭曲,畫出了一道道的漩渦,吞噬者周圍的一切,仿佛大地都處于一種扭曲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