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罷,我真的怒了,「當我是布偶嗎?任由你們擺布!」
老君在一邊直沖我使眼色,趕緊打著圓場,「臭丫頭!怎麼跟大人說話呢!」
說完我這邊,那邊又沖著天帝呵呵一樂,「天帝,童言無忌,咱們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天帝冷冷一笑,「秦榛,這事本就由不得你,根本無須與你多費口舌,但好歹看在你爹娘份上,對你尚存有幾分憐惜。故而一再給你機會,可你卻執迷不悟、不思悔改。也罷,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來人啊!」
天帝一聲命下,幾名侍衛迅速進殿將我拿下,老君連忙上前求情,「天帝,這丫頭嘴硬,不如讓我帶她回去開解開解。」
「她向來冥頑不靈,若真听人勸,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老君,你只管拿出丹藥,其它事情不必操心!」
事已至此,我知道多說無益,憤怒早已在心中翻江倒海,可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緊緊咬住嘴唇、忍住淚水,不可讓人小瞧。
老君見我如此,心中更是不忍,卻也無計可施,緩步走到我面前,掏出一顆藥丸,顫悠悠地舉到我嘴邊,「丫頭,吃了吧,老君是不會害你的,忘了好啊,忘了就不會痛了。而且,這丹藥不但能忘情,還能駐顏,吃了定能讓你容顏更勝從前,咱在仙界找個比黑魔王強一百倍的,好不好!」
我瞪著老君,咬著嘴唇使勁搖頭。老君無奈,手指輕點我額頭,漸漸的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
「難道,非要如此嗎?」。老君沉聲質問天帝。
「別人不知,你還不知我的苦心嗎?你也曾給秦榛看過相,她命中注定是要改變仙魔兩界格局的,至于如何改變暫時不得而知,但為保仙界地位無虞,我必須要讓她與魔界斷絕一切聯系,為此我不惜代價。」天帝態度決絕。
「你雖能一時讓秦榛忘情斷愛,可三界之內,她與黑魔王的關系眾人皆知,如何能堵得住悠悠眾口!」老君繼續問道。
「我已下令,仙界之內任何人不允許向秦榛透露半個字,否則永遠剝奪仙籍。而魔界就更不用擔心了,秦榛只要忘記那段感情,依然是過去那個仙界第一女捕頭,以消滅妖魔為己任,況且如今她已掌管天庭治安,職責在此,自當在天庭好好呆著,不會有機會讓她離開天庭的。」
「眼下雖一時無虞,但命中注定的事情,早晚都逃不過。」老君提醒天帝。
「逃得一時算一時吧。」天帝說罷,默然離席而去。
「小五!」我大喝一聲,從我今兒一大早進了院子,小五就抱著掃帚在庭院中間站著,眼看快晌午了,樹葉落了他一身,竟沒知覺,就那麼傻站著。
「耳朵聾了嗎!」又是一聲怒吼,自打從妖龍山谷回來,身邊的人都變得怪怪的,連龍七也是,跟她說什麼,都是支支吾吾。我問她,難道我臉上長出帶毛的痦子了嗎?你們一個個看見我就好像見著什麼惡心的東西,統統都躲著我!
龍七笑著撓撓頭,說我多心了,她只是不想耽誤我的公務。
我說,天庭治安捕頭能有什麼屁公務啊!
她愣了一會,然後非常認真地告訴我,你不要小看了自己的崗位,每一個崗位都是集體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也許認為你的崗位並不是那麼重要,但是如果沒有你,天庭的秩序由誰來維護呢!大家如何能安居樂業呢?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工作,維持天庭治安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情啊!
我說,你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有病啊?龍七笑笑說,是啊,我有病,你有藥嗎?
就這樣,我的整個世界都顛覆了,龍七只是其中一個例子,還有師父、小五、雷神哥哥,以及其他同事和神仙,只要與我有關的一切都變得相當怪異。
比如,我經常會在街頭、商店、公園、酒會等各種公眾場合,見到一群女仙嘰嘰喳喳,聊得眉飛色舞,每個人都仿佛幾百只鴨子附身,可只要我一走近,她們就裝的像什麼都沒發生,好像那幾千只鴨子全部都飛走了。
再比如,午夜夢回時、閑的發呆時,我時常會悵然若失,總覺得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可想破腦袋就是記不起來,有的時候看見某個情景,會覺得非常熟悉,可仔細回憶,腦子卻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為此我專門去咨詢過天庭的心理學專家——太乙真人,他听了我的述說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的童子請我喝了十五杯清茶後,真人終于緩緩抬起頭,告訴我,「你也許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當時,我口里的茶水差點噴出來,「蝦米?真人,你沒開玩笑吧?我還不到八百歲,正年輕呢!」
「呃,這個,可能•••也許•••凡事都有特例嘛,也許由于你長期從事高危行業,又是這個行業中唯一的女性,所以肩上的壓力自然會很重嘛,這個體現在生理上,就會內分泌失調,生理變化呢,就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你的心理。會產生一些類似焦慮、狂躁、多疑、敏感、健忘等等的癥狀,當然啦,這也是因人而異的。具體到你這里,可能就會比別人多一些,比如說時常產生一些幻覺啦。所以呢,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是要服用對癥的丹藥,調理內分泌,但歸根結底,還是要學會放松,卸下心理包袱,輕裝上陣,我想,假以時日,一定會有所改觀的。」
我听得一陣雲山霧罩,琢磨了半晌,問道︰「可怎麼能放松呢?」
「呃••••••」太乙真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一盞茶的功夫後,望著我說︰「談個戀愛吧!」
「蝦米?!」
「其實,我有個徒弟就很不錯,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樣有模樣,要家世有家世,而且連續數百年蟬聯仙界十大杰出青年,更被《當代女仙》評為仙界鑽石王老五之榜首。當然,最為難得的是,他一直都是單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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