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輪在地上滾過的咕嚕聲,在這幾天里,幾乎成了我的催眠曲,如果听不到反而還睡不著了,而腳和感冒也在車上全好了。
罹殤叫我睡覺後,我就一直在睡,中途還在睡夢中還嘀咕了一句︰罹殤你的肩真硬。
接著感覺上雙腳都離地了一樣,然後就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而且也不會總是磕的感覺了,還有股很好聞的青草味撲鼻而來,讓我舒服得想變成一只小貓咪。
由于這幾天難得這麼讓人覺得好睡,也不管突來的變化是怎麼一回事,閉著眼滿足得徹底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餓醒的,眯著眼想伸個懶腰,卻發現雙手像被什麼束縛住一樣,心里串出一絲危機感,立馬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罹殤刀刻般的下顎,輕噓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我還以為被人綁架了呢,嚇死我了。
「現在才怕,你不覺得太晚了嗎?」。罹殤低下頭來,一絲笑意在他的眼中蕩開。
「我哪兒怕了,不是還有你在嗎?」。我拒絕承認被人發現事實的尷尬。
「你不怕我?」
「從我這幾天對你的了解,發現你是個很值得讓人信任的人。」
當然了,是因為每次接近你都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不然哪會讓你這麼近身啊!我在心里補充道。
「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嗯!」我從罹殤的懷里翻出來,翻出干糧袋就拿起一個餅吃了起來,難吃是難吃了些,不過大冬天的,想讓罹殤打點野味來吃可能有點難了,而且還下著雪呢,忍忍吧,等到了罹殤說的地方就可以好吃好睡了。
「罹殤,我睡了多久啊?」我一邊啃著干糧,一邊含糊的問著罹殤。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睡了這麼久?」偶滴神咧,難怪這麼難吃的餅也覺得它好香。
「嗯。」
「那我們明天就可以到你說那個什麼雪霧鎮了?」
罹殤不答我的話,可是我還記得我睡之前罹殤就說過,還有兩天就能到了,「哈哈~太好了!總算可以擺月兌這個令人憤恨的馬車了!」
「……」
冒汗…我又在自問自答了,以後可不要養成這樣的習慣,要不然別人一定會認為我神經出問題了!
我埋頭對著這個餅苦干,冬天真不好,凍得這些餅快成石頭了。
「罹殤,你家里還有什麼人呢?」半響,我還是閑不住問了一句。
「……」
我抬頭看了看罹殤,覺得罹殤這會兒周身都圍著一層悲傷,可是臉上仍然還是那種千年不變的,冷冷的,酷酷的表情。
「沒了,全死了。」他冷靜的開口說道。
口里猛嚼著餅,听到這句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完了,揭到人家的傷疤了,心里暗罵自己一句,沒事去打听人家的家事干嘛!
咽下口中的食物,歉然的開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他低下頭默默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餅,不再開口說話。
琴瞳樂啊琴瞳樂,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倒霉,說句話都可以踩到人家地雷,唉…沒救了…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沉悶起來,把手中最後一口餅嚼爛吞下肚後,雙手拍了拍,猛吼了一聲,「停車!」
這一聲似乎把罹殤都驚了一下,他側頭驚訝的看著我,「怎麼了?」
「嘿嘿…沒事,走,去透一下新鮮的空氣!」
站起來,彎著腰拉起罹殤的手就往外走,撲通一下就跳下了馬車,軟軟的雪地,立馬跳出一雙我的腳印。
「嘿!這位大哥,你趕車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會兒再走!」我拍了拍站在馬車旁的馬夫的肩膀豪氣的說道。
「好的,夫人。」車夫對我恭敬彎了彎腰,就牽著馬,拉著馬車靠到路邊去了。
夫人?說我嗎?我迷茫的把眼神看向身後的罹殤。
「我對外都是說的我們是夫妻,這樣方便我們行路。」他似乎理解我的疑問一樣,馬上為我解答。
我點了點頭,燦爛一笑,無所謂啦,反正也就一個稱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拉著罹殤的手就往旁邊一塊空雪地跑去,「走吧走吧,玩一會兒,反正明天就會到,也不差這麼點時間啦!」
「嗯…我們玩什麼呢?好像雪地上除了打雪仗就是堆雪人了,讓你打雪仗是不可能了,那我們堆雪人吧!嘻嘻~」
一時間,這片雪地里響起了一個女子清脆的笑聲,像小孩一樣的笑容,映在雪地里里更顯得單純而無暇了,而雪地旁站著一個男子挺拔的身影,看似冷清,卻又隱隱透出一股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