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服完藥,忠王腳步沉沉的走了進來(冷邪王爺刁蠻妃55章節手打)。
姝凝一滯,連忙起身。
「爹……」
忠王掃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混賬東西!你竟絕食求死,將自己的父兄置于何地!」忠王滿聲質問,一張臉沉得如鍋底。姝凝不語,她哪有絕食求死,只是不想面對很多東西罷了。
見她不語,忠王反倒更為生氣,看來果真如此。這個逆女!怒海翻滾,不可遏止,姝凝垂著頭,只想知道如顏等三人的消息,還有上官鴻受傷之事。
感覺到忠王的怒氣,姝凝淡淡地道︰「爹爹誤會了,我哪有絕食求死,不過是因為睡的時間長了才忘了吃飯。」
忠王听罷冷哼一聲,卻不言語,看著她臉色依舊蒼白,他終是不忍在出言斥責。屋內陷入了死寂,姝凝只見忠王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沉思什麼,半晌只听他道︰「事已至此,你其他的不用多想,爹會為你做主,你只需安心待嫁即可。我的女兒,我斷然不會讓她受了委屈。」忠王沉聲,似在安撫她,又似在給她保證。
想到上次宸王回朝,她被關進大牢,雖則忠王不曾探視,卻也極力斡旋,否則,她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只是這一次事情沒那麼簡單,她的周圍有好幾股勢力,那些隱在暗處的人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現在還讓他嫁給宸王,忠王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姝凝沉默不語,忠王最後嘆了口氣,聲音有些滄桑無奈,她不知這份無奈來自哪里,也不知他究竟盈滿了自己什麼,只听他道︰「好好吃藥,莫要再亂來,為父只求你平安。」說罷背手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她突然很想知道,他們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
家人?想到這個詞,她覺得有些可笑,笑著笑著便笑出了聲。
起身後,姝凝去了浣衣房,問了管事,才知這回忠王是動了真格,下了狠令,誠心要懲處如顏三人。姝凝再想,也許他是警告自己安分守己吧。
走在去浣衣院的回廊上,只見洗衣的只有她們三人。成堆的衣物擺在腳下,三人不時地拭著額上的汗,冰清臉色慘白,姝凝蹙眉。三人傷還沒好就被罰來洗衣,想必傷口又裂開了。
姝凝走到管事那里,命令她將三人的衣物分派給那些閑著的人,管事飲食領了忠王的命,自是不敢有所違逆,便道︰「王爺吩咐……」
「行了,我爹要是追究,本小姐一力承擔,絕不會牽涉到你。」
「這……」
「管事嬤嬤是聰明人,我的話不屑在重復第二次。」
「是,奴婢遵命(冷邪王爺刁蠻妃55章節手打)。」
「嗯。」
冰清一抬頭,只見姝凝立在她們面前,忙站了起來,扯痛身上了傷口,她痛呼了一聲,又連忙跪下,如顏和巧玲也都跪在了姝凝面前。
她知她們是在愧疚,但此事,更多的是自己的疏忽與大意。
「起來吧。」說著將三人拉了起來。
「管事那里,我已經作了安排,你們只需安心養傷便可。」
「小姐……」冰清淚眼朦朧的欲說些什麼,姝凝止了她,不願在听什麼。
姝凝吩咐了幾句,將手中的藥遞給三人,便轉身出府,去了上官鴻的將軍府。
將軍府,這是她第一次踏入,來不及打量四周,姝凝疾步去找上官鴻。
府內的僕廝紛紛行禮,管家一听,郡主到了,立刻趕來見禮,知道姝凝是要找上官鴻,連忙將她帶到了上官鴻的臥室。
門口守著的護衛行了禮,姝凝便推門而入,徑直去了內室。只見上官鴻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想來受的傷很嚴重,否則也不會一臉昏迷了兩天。
姝凝坐在了床邊,握著他的手,心中蕩開一絲漣漪。這個男子,在這陌生的時空里給了她最大的關懷。而她只是頂著這幅皮囊,便輕松地獲得了他所有的關心,寵愛,包容。想及此,她便想到了那個人,更會想到林逸晨,看看躺著的他,姝凝覺得心中的怨懟少了很多很多。
將他的手貼在頰上,她心中只求他能快點好起來,他是因她而受傷的,她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離開將軍府,姝凝一路沉默,身後的兩個護衛靜靜的跟在身後,就像是她的影子。
回到屋內,姝凝捻著手中的花,放到鼻尖,嗅了嗅,目光落及腕間的鐲子上,姝凝淺笑。
門「嘎吱」一聲打開,如顏進來,半跪道︰「小姐。」
「嗯。」她輕嗯一聲,淺笑道︰「身上的傷還未好,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如顏臉上均是愧色。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給她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現在已是百死難贖,她只求在為她做點事,哪怕為此付出她的生命。
粉唇輕啟,姝凝道︰「侍琴的事如何了。」
「當日我隨著追魂逢,到了一家別院,才知她被那日我與小姐在林中見到的男子所救。」
姝凝听罷,唇角微揚,「她還沒死?」
「沒有。」
「那個男子的身份。」姝凝紅唇輕啟,揪下一朵畫的花瓣,放到嘴里嚼了嚼,眸中泛著淡淡的神色。那日與其說是用追魂蜂來找侍琴的下落,不如說是為了找到救她得人。看來還是有一些收獲的不是。
如顏眸中流露出幾分神采,道︰「男子為倚月樓的右護法,是平西王的第五庶子,名為史雲杰。」
姝凝聳聳肩,道︰「這個人不常听,說來听听。」
「史雲杰,今年二十三歲,母親為麟州第一舞妓,後來被平西王贖身,做了第四房夫人。史雲杰平日里看起來游手好閑,不學無術,但經我探查,發現,麟州的各大酒樓茶館,店鋪酒莊都有一個叫劉臨的幕後老板,而此人與史雲杰有著說不清的聯系,只是二人的關系,現在還未查清。」
「嗯(冷邪王爺刁蠻妃第五十五章紛繁復雜內容)。」姝凝淺笑,看來收獲頗豐。
「可知他何時到的京城?」姝凝問道。
「如顏該死,還未查出。」
「得了,起來吧。」
如顏面帶幾絲愧色,垂首。
「查出他是誰的人了嗎?」。
「還未查出……」
「傷還要緊嗎?」。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小姐有事盡管吩咐如顏即可。如顏定當萬死不辭!」
姝凝搖搖頭,道︰「你好好養傷,傷養好了,我們才能辦正事兒。」
「當日假扮巧玲的人是誰?」
「是倚月樓的人。」
姝凝听罷點了點頭,眸中泛著冷意。
「哥哥受傷是因為倚月樓?」
「是,前日將軍帶了兩支青翼衛,滅掉了倚月樓的三個堂。在打斗中身受重傷。後來……」如顏道。
「怎麼?」姝凝蹙眉。
如顏立刻道︰「將軍被降職為從三品。」
姝凝點了點頭,陷入深思,倚月樓潛伏這麼長時間,上官鴻帶了兩支青翼衛就擺平了,怎麼誰也不會輕易受挫不是,而上官鴻又怎會如此莽撞,貿然出手。此舉是在令人深思。姝凝半晌道︰「倚月樓三個堂有多少人,兩支青翼衛又是多少人?府內的青翼衛一共多少人?」
如顏眼中閃過一絲踟躕,道︰「倚月樓三個堂有上百人,兩支青翼衛一共有幾十人。」
「那青翼衛一共多少人?」姝凝直視著她問道。
如顏立刻跪了下來,道︰「奴婢以前是青翼衛中的一份子,听命與王爺和將軍,有些事不能說出,現在是小姐的貼身婢女,自那日與小姐開誠布公以後,奴婢已經決定跟隨小姐。但是以前的事有些不便說,說了就是背叛以前的主子,還請小姐恕罪。」
姝凝秀眉蹙了一下,看來果然不簡單,她雖是未說,但卻讓她知道了許多,這已是難得,自己有怎好苦苦相逼,與她于己都不好。姝凝想了想,道︰「起來吧,我只為得一方安寧而已,其他的我不在乎。」
姝凝轉了話題,道︰「可還記得上次我在宮中遇刺的事?」
「記得。」
「最後查出了什麼?」姝凝冷嘲。
如顏一滯,道︰「皇上最後將此事交給了將軍,將軍查無所獲。」
姝凝冷哼一聲,嘲道︰「也不盡然不是嗎?」。
如顏眸中一閃,道︰「的確如此。」二人對視一眼,均淺笑起來。
「後來皇上做了什麼?」
「皇上砍了錦衣衛首領等一干人,宮內的侍衛被皇上換了。」
姝凝笑的諷刺,軒轅子賢豈是一個簡單的人,皇宮內的錦衣衛都能出現差錯,可想而知他安危了,只是借著此事行的順理成章罷了,當然也許他早已察覺出來,所以設了這麼一個局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