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上官雲瑤一身粉色裙裝,裊裊婷婷的從屏風後繞了過來。
只見,軒轅燁慵懶的歪坐在太師椅上,微眯著眼楮,密長的睫毛在他清美白皙的臉上投下了兩道瑰麗的陰影,越發顯得雙瞳深邃無比,甚至那原本漆黑如子夜般的眸子竟隱隱顯出一抹妖冶的紫色,帶著一種致命吸引人的誘惑,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上官雲瑤不覺心中一蕩,喉頭一陣發緊,就連身子也本能的酥軟起來。
盡管跟在他身邊已經幾年,盡管時常都能見到他,可是,每一次…每一次見到軒轅燁,她的心都無法抑制的怦然而動,甚至于自己這樣的絕色美女在他面前都被比了下去。
她,真的有些自慚形穢,可是,放眼望向他周圍,卻很難找出一個比自己品貌更加優秀的女人了,再加上軒轅燁一直對自己格外恩寵,因此,上官雲瑤頃刻間又自信了起來。
她微微仰首,瀑布般的長發高高的綰起,露出美麗白皙的脖頸,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典雅,絲毫沒有大病初愈的憔悴
「皇上…」然,一聲輕呼卻嬌弱無力,听來格外的誘人。
軒轅燁微微彎起了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上官雲瑤心中一動,巧笑嫣然,立刻很默契的將一只小手放進了他的大掌之中。
「雲兒深夜來找朕,何事?」順勢,軒轅燁將她拽入懷中,喃喃問。
氤氳的龍誕香立刻將她包裹,上官雲瑤只覺一陣眩暈,身子軟軟的靠在了他懷里,好一會兒,方回過神來,道,「臣妾听聞皇上舊疾又犯了,擔心的要命,特親自熬了些藥送過來。」
說著,嘴唇一噘,嬌嗔道,「瞧臣妾這腦子,藥還在外面呢,臣妾馬上去拿。」
「罷了,朕現在好著呢,不想喝藥。」軒轅燁卻沒有松開她,反而一雙手在她的腰間環的更緊。
「皇上…」上官雲瑤面色一紅,嬌羞的望著他,「那…夜深了,臣妾伺候皇上歇息如何?」
軒轅燁唇邊的笑意更深,從袖內取出一只白玉鐲子,輕輕的套在了她的左手腕上,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雲兒的手可真好看。」
然而,話音剛落,他腦海中有如閃電劈過一般,慕容九這個名字猛然躍了出來。
那一刻,她從昏迷中清醒,伸手撫上他的臉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厚厚的老繭和粗糙的指頭,劃在皮膚上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他依稀記得,那個女人也曾有一雙漂亮的小手。
每次,當她又開始纏著他,他便開始厭惡的皺眉瞪他之時,她都會伸出那雙小手,大膽的撫上他的眉峰,口里喃喃念叨著︰燁哥哥,你要是答應我不再皺眉,我…我就答應你,三天不來煩你。
然而,面對著她好似做出多大犧牲的樣子,他總是冷冷的拂開她的手,隱忍著沒有將她扔到幾丈之外。
如今,那些怒氣和厭惡似乎已經淡的無影無蹤,可是,她那雙小手以及那輕柔的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撫觸卻越發的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他本能的伸手撫上自己的眉頭,他真的喜歡皺眉嗎?上官雲瑤喜不自勝,自然沒有注意到軒轅燁的變化,她只瞧著那通透的白玉玲瓏剔透,越發襯的自己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便欣喜道,「多謝皇上。」
軒轅燁牟然回神,唇邊的笑意微微凝滯,連聲音也清冷了幾分,「听說朔王已經回京,雲兒有空要不要去看看你這位義父大人?」
「額…」上官雲瑤微微一頓,望上軒轅燁深邃的眸子,聲音似乎有幾分慌亂,「臣妾…竟然不知。」
軒轅燁卻無所謂的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的柔夷,「連朕都是從太後那里得知的,呵,朕的這位皇叔還是老樣子,這淡漠的性子還真是一點也沒改。不過,雲兒好歹是他收養著長大的,如今,也該過去瞧瞧才是,正好,朕上個月得到了些好東西,你一起帶過去,就算朕孝敬皇叔的見面禮了。」
「是。」雖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可是上官雲瑤還是點頭答應了,心內卻連連叫苦。
深邃的眸子微微沉了沉,軒轅燁松開了她,神色略顯疲憊,「早些歇著吧。」
「是。」上官雲瑤立刻從他懷里起來,躬身退下,此刻,她心里盡想著軒轅朔寒回京的事,也無心再期盼著伺候軒轅燁了。
……
白羽給的藥果然很棒,不到三天,慕容九的膝蓋就消腫了,雖然還依稀看到淡紫色的疤痕,但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了。
因此上,在休息了三天之後,第四天一大早,慕容九還是很盡責的趕去浣衣局做事了。
她不知道她不在的這三天,吳嬤嬤會怎麼想?是不是又該想新的法子來對付她了。
不過,讓她好奇的是,她三天沒有去做事,竟然沒有人來管她?
……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慕容九一進浣衣局,場院里的其他浣衣女們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兒,羨慕嫉妒恨的視線就像一道道強烈而刺目的光束紛紛向她射來。
她本能的一顫,伸手拂去胳膊上起的小米粒,隨後,徑直走到一大盆泡好的衣服那里,不再理她們。
反正,她們也不待見她,欺負她也就算了,那天竟然合起伙來嫁禍她。
好吧,她生氣了。
可是,她不理,卻偏偏有人不許她不理。
很快,幾個浣衣女將手里的衣服扔下,齊齊凶狠的向她走來。
「小賤人,別以為有男人撐腰,就以為沒事了。」青珞站在她身側,惡狠狠的嚷著。
慕容九眼神一寒,她都沒有找她們算賬了,她們還如此叫囂,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
然而,她還是沒有做聲,只是當做沒听見一般,繼續在洗衣板上搓著衣服。
「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另一名浣衣女小霞踹了一腳木盆,盆里的水一晃,濺了些水珠到慕容九的臉上。
慕容九這才放下了手里的衣服,只靜靜的用袖子拭去了臉上的污水。
「你們想怎麼樣?」她淡淡的瞟了眼將她團團圍住的六七個浣衣女,此刻的她完全被包裹在眾人的陰影之下。
「哼,小賤人,終于肯開口說話了?」青珞嘴一撇,嘲諷的啐了一口,突然,一伸手就抓住了慕容九的頭發,隨後用力往起一拽,「臭biao子,在我們跟前還裝清高呢,誰不知道你當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結果不成,還累的家里人跟著受罪,如今,皇上開恩,放你出來,不想你死性難改,竟然還打起了澈王爺的主意?說…你是怎麼勾—引澈王爺的?啊…就是用你這沒有半兩肉的身子嗎?」。
「誰知道呢?瘦巴巴的身子還沒有我好呢,誰知道她是用什麼狐媚的法子勾—引的澈王爺,八成呀是不知廉恥的硬爬上了人家的床,澈王爺年輕單純,上了當也是有的。」其中一名長相不錯的女子,冷冷笑道。
「就是,不然,就連吳嬤嬤都被澈王爺給整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半條命都差點沒了。」
「不要臉的小妖精……」
「狐狸精,生來就是勾男人的,沒男人你就活不了嗎?」。
……
一時間,嘲諷挖苦的話語就如同無數把利箭齊齊向慕容九射來。
為什麼總是這樣?她都已經卑微的如一粒塵埃了,為何還不放過她?
慕容九苦澀一笑,先是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痛,然而,她們無情的嘲弄和侮辱性的言語的確又傷著她了,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所以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可以做到刀槍不入了,然而,此刻……
她終于爆發了。
不止是因為頭痛,更因為她以為曾經鮮血淋灕的心結了疤之後就好了,卻不想此刻被這些女人們不但連疤帶皮的全部揭開了,甚至還不停的拿刀子往上扎著。
她,痛了……
「夠了。」一聲不算響亮的吼聲呼出,慕容九冷冷抬首,清冷的眸子犀利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
「我不想傷人,但你們若繼續如此,我敢保證你們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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