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剛返回病房。
「璇……」左旭「含情脈脈」地朝她眨眨眼。
梁優璇打了個冷戰,下意識抓起暖壺。
左旭壯著膽子向前走三步,佇立梁優璇面前,鼓足勇氣拉起她的一只手,說︰「佛祖曰,五百年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如今我能握著你的手,證明咱們互拋媚眼上萬次,你說,這是不是上蒼安排的緣分?」
「恭喜你還沒變成金魚眼。」梁優璇迅速抽回手指,擦了又擦。
左旭不苟言笑,目不轉楮地注視她︰「愛我就要大膽說出來,不要像個女人似的扭扭捏捏。」
梁優璇打量自己平板的胸口,一記左勾拳將左旭撂倒在地。
左旭捂住眼眶,演技太差了現在!居然情不自禁講出心里話。
「璇……」
「璇你個頭,叫姐!」梁優璇一腳踏上左旭胸口。
「姐……跟你說個事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當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正是那個我一直在尋覓的……女人。」左旭其實還是具備專業素養的,在「受盡凌。辱」的情況下,他依舊可以百分百入戲。
「什麼意思?我不欠你什麼東西吧?」梁優璇迷茫中。
「你欠我情……」左旭捂住抽搐的五髒六腑,肉麻持續中。
梁優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看你是欠打!」
左旭立刻舉高第二張免抽卡,忍痛撕掉。
「250別鬧了,正經點!晚上跟我去約會。」他繃起臉,正好也演不下去了,換劇本。
「你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還叫我別鬧了?」
「我剛才收到一條可靠的信息……」左旭眯起眼,左顧右盼,神秘兮兮地附耳說︰「有關我,有關你。今晚有行動,你明白了嗎?」。
有關他倆……那一定是那樁案件了?
梁優璇進入一級警戒狀態,拉上窗簾合起房門,繼而追問︰「具體點。」
左旭謹慎搖頭︰「為了我的生命安全,你敢不敢單槍匹馬跟我去?」
「幾點。」梁優璇眼中閃過銳利的光。
「今晚十點半,但是你嘴風不嚴,接頭地點暫時保密,但是我們怎麼出去呢?」左旭故作為難。
「笨蛋,翻。牆啊!」很不湊巧,安排她住進來的護士長這幾天正在休年假。不過說起來那位護士長阿姨也挺夠懶的,直接在病歷卡上把她性別那一欄改成「男」,其他啥也沒動。或者說,就是要左旭明白一個道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坦白從寬抗拒就圈死你!
左旭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心理活動,抿唇點頭……嘿,搞定。
梁優璇看了下時間,從床墊下取出一把彈。簧。刀,而後盤腿坐在床邊把玩。
「好吧,我承認我是私家偵探,如你所說,我除了監視你更有義務保護你的安全,有姐在別擔心!」
嗖!啪!——
飛刀從她手中彈出,劃過左旭外眼角一寸的外置,瞬間扎死正在爬行中的蟑螂。
左旭見狀倒退三大步,這世道黑白顛倒了,給暴。徒配刀反而合法化了?!
精神康復中心為了避免病人夜晚發生意外,所以病房中的照明設備全年無休。而重癥患者在睡眠時,病房門前及窗外會加一道推拉型鐵門。
梁優璇脾氣是大了點,但專業操作還是可圈可點的。
逃跑計劃如下︰剪斷燈管中的電線導致短路;引來電工檢修;再開啟鐵門的同時,左旭色誘小護士,甜言蜜語使得小護士忘記鎖門。
左旭在病號服外套了件皮夾克,仰視站在板凳上搞破壞的梁優璇。
梁優璇在「工作」時神態嚴肅,不急不躁,拆卸手法熟練,左旭終于看到她專業的一面。
「你會用槍麼?」
「會。」梁優璇受過專業的野戰訓練。
「那,你槍法準麼?……」這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
「你指什麼?活動靶還是固定靶?」
左旭看了看自己,應該算是「活動靶」。
「譬如在奔跑中,白天,幾米範圍之內你有一槍斃命的把握?」
「不一定,這要看風向、速度、前方是否有障礙物等。」梁優璇睨了他一眼,含沙射影地說︰「一槍打不中沒關系,子彈多的是。」
「……」左旭裹了裹皮夾克,她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蠻力加暴。力。
「茲啦!」……火光迸出……一片漆黑。
梁優璇跳回地面,撢了撢手,按計行事,各自躺回床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