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戴偉走遠,梁優璇慢條斯理走到臥室洗手間門前,她用腳尖輕踢了一下門板,沒想到一股大力反向推回,不慎撞到梁優璇的大腳趾,她悶哼一聲蹲,而緊接著,門內傳出咆哮聲︰「丁戴偉,你能先死開一會兒嗎?」。
「呯!」梁優璇一掌拍開木門,怒吼回去︰「犯什麼病啊你!丁戴偉已經走了!你要不想洗廁所就別洗,鬧什麼脾氣啊?!」
左旭見她一手捂住腳面,剝開她的手看去,呃,腳趾撞紅了。
「我本來就有病,躁郁癥。」他的聲調降低八度,態度不冷不淡。
梁優璇習慣性揚起拳頭,腳踝卻被左旭拉向前方,她剛要發飆,左旭從洗漱台取下牙膏涂抹在腳上紅腫處。
冰涼的牙膏蓋在她的腳趾上,她翹起腳趾動了動。
「消腫治腳氣,不用感謝我。」
「我沒腳氣!」梁優璇一拳沖過去,只是沒想到,左旭會抬手擋住。
梁優璇愣怔,據她抽打左旭的三百來次的經驗來判斷,左旭根本抵擋不住她強而有力的快攻以及偷襲,難道他之前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裝柔弱?
梁優璇為證實自己的觀點,再次打出一拳。左旭這次倒是沒擋,結結實實吃了一拳,不過,梁優璇也同時滑到,因為左旭在躲閃之際拉動了她正踩在腳下的腳墊。
左旭一手扶住肋骨,一邊吃痛地眯起眼,見她坐在地上揉胳膊,幸災樂禍地說︰「自食其果,活該。」
梁優璇不能完全確定這一跤是不是巧合摔倒。不過當時的狀況是,左旭距離腳墊有一段距離,而一般人在受到攻擊的時候誰都不會傻乎乎迎上拳頭。由此證明,左旭至少受過某種專業的訓練,但是調查的所有資料中並沒提到相關信息。
「你有事瞞我。」梁優璇笑容全無,如果左旭有意隱瞞什麼,或許與案件有關。
左旭怔了怔,首先想到那一晚他對梁優璇耍流氓未遂的事。
梁優璇見他默不作聲,狐疑地挑起眉︰「雖然你掩飾得很好,但無論如何也逃不過姐銳利的法眼,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左旭不自然地左顧右盼,索性跳進浴缸,抓起刷子,埋頭干活。
梁優璇對他鬼鬼祟祟的舉動更感懷疑,她一瘸一拐步步逼近,左旭只感到一個「高大威武」的黑影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梁優璇一轉身坐到浴缸邊上,挑起他的下巴,陰森森地開口︰「你究竟想隱瞞什麼?為什麼不願配合我早點結束調查呢?」
「如果讓我說出來大家都會尷尬,給你一分鐘考慮。」梁優璇雙手叉腰,倒計時開始。
左旭就知道沒這麼容易蒙混過關,而梁優璇確實沉穩,可是一旦說出來,左旭轉頭看她正在剪指甲,會不會變成浴室碎尸案?
「事情是這樣的……」
「很好,慢慢說,別緊張。」
「……」左旭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說,「那天晚上,就是雷雨交加風馳電掣電閃雷鳴孤男寡女的那一晚……」
啪!梁優璇摔下指甲刀︰「直接講重點!」
左旭一步跨出浴缸,緩緩向臥室走去,發現屋中可以行凶的物品眾多,又向客廳走去,無意中發現梁優璇常用的彈。簧。刀夾在沙發縫里,于是,他又快步返回臥室, ,鎖上臥室門。
梁優璇一蹦一跳追來,夸張地質問道︰「怎麼個意思,你還想殺人滅口?」
「真逗,我又打不過你。」
「真的打不過麼?」
當然,喝多了另當別論。
梁優璇揪起他衣領,一把大力將他推到牆邊︰「我警告你左旭!姐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你押到警局去!」
「呃?這種事咱們自己解決就好,不需要驚動警察吧……」
「廢話,你就是看我好欺負是吧?找幾個男警員審問你!我看你還怎麼跟人家軟磨硬泡!」
「男警員……也這麼想听細節?」
梁優璇抄起桌邊的一本硬皮書,還沒打到左旭的頭,左旭已然一翻白眼歪倒裝死,算了!不能說,這妞太不冷靜了。
梁優璇猛搖晃他肩膀,厲聲喊道︰「左旭你究竟懂不懂這其中的危險性!一支槍至少可以裝五發子彈,一顆子彈一條人命,此次槍。支繳獲數量高達三十五把,再加上犯罪團伙已出售的數量,你想過會死多少人?我不是為了賺幾個錢才這麼拼命,你究竟懂不懂!」
左旭抬起眼皮︰「原來你在問那件事啊?」
「廢話,我只關心這件事,你明明受過某種訓練卻隱瞞事實,你究竟安的什麼心?」梁優璇情緒頗為激動,她一想到大量武器流向社會便感到心神不寧。
左旭見她氣得眼圈通紅,擰起眉頭,肅然地說︰「我可以告訴你,警方繳獲了全部槍。支。我只能說這麼多,別再問我第二次,也別再追問我斷定的原因。」
梁優璇頓了幾秒,眸子大驚又大喜,倏地,她摟住左旭的脖子︰「謝謝你,謝謝你願意說出真。相,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太棒了!」說著,她狂拍左旭脊背。
「咳咳……」左旭被她拍得有點想吐血。
梁優璇即刻將最新消息發給大哥,同時證明,左旭絕對清楚罪魁禍首是誰。
梁優樺在第一時間收到好消息,立刻給親生妹妹提出一個「不仁不義」的建議,既然案情已有重大突破,反正左旭是梁優璇的男朋友,此刻,是妹妹利用這一層親密關系推動案情進展的大好時機了!
梁優璇看完短信不禁滿臉黑線,她該怎麼色誘一個同性戀?月兌。光了給左旭看他都懶得看吧!
想到這,她如今也只能贏得左旭的好感,于是,她向臥室方向大吼一聲。
「左旭,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之情,我保證這一個星期絕不打你,還會對你言听計從,你叫我打誰我就打誰,決不食言!」梁優璇攥攥拳,活蹦亂跳去洗澡。
行,先打吳天啟一頓。
半夜。
左旭口渴,穿越客廳,一邊關著冰箱門一邊喝礦泉水。
然而,就在冰箱門還沒合起的時候,微弱的光源照到沙發的位置,左旭一口水全噴了,熟睡在沙發上的梁優璇她……喂,這可是客廳,她只穿一件t恤睡覺就算,至少睡覺的時候老實點啊,露出內褲情有可原,露出內衣也有可能,但是,內衣沒穿還把半個「地球儀」亮在外面不太好吧……
左旭長吁一口氣,幸好丁戴偉沒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