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爵爺是什麼人?不光是一等男爵,還是百勝省特員!于鵬能夠處理嗎?書生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何爵爺不一定買他于鵬的面子。[]于鵬告訴眾位書生,此事他還得同巡撫張大人商議,另外,何爵爺不在家,葫蘆峽的修築正在關頭上,至少要等到他回家再說。過年不久了,何爵爺肯定會回家過年的。請各位耐心等待。
何惜生已經知道了家里的事,不過他沒有立刻回家。水仙這幾天也只在院里教識字,不到門外來了。事情已經出現了,他回家也沒有用,就讓水仙冷靜休息幾天也好。何況他現在確實不好離開。閘門的安裝很順利,不過不能掉以輕心,意外往往就在一瞬間,而意外是何惜生最不想看到的。出事不一定會死亡,就是受傷也不好。既要耽誤時間,還可能有人說他的不是。這徭役可是他提議組織的。他知道水仙。水仙雖說只是農家婦女,也有足夠的堅強,這點小事不會讓水仙消沉多久。水仙現在確實太閑了。梁氏承擔了大部分家務,家務也僅限于主房,外面的那些侍衛家屬和梁氏的兩個女兒打掃得干干淨淨。水仙喜歡教人識字,是好事,既打發了時間,又能給人帶來好處。不過,粉筆就得盡快生產,對教學起到一定的作用,本來計劃是明年進行的,時間太緊了,事情太多了。
何惜生自己沒那麼多空時間,打發一個侍衛回家,安排制作粉筆。粉筆機是怎麼樣的,何惜生沒見過。即使見過,也不可能制造。不說沒有電、柴油等動力源,就連機械加工也太困難。就暫時用竹筒。將調好的石灰膏裝入小竹筒,再烘烤竹筒使其加速固化干燥,不然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使用。干燥後剝開竹筒,再晾一段時間就可以使用了。黑板和黑板擦的制作簡單,但是需要木匠和漆。木匠現在大都被征召在武庫令。何惜生雖然能命令他們制作,不過不是為了軍事或政事,何惜生覺得還是回家以後聯系一下再說。
男爵府運進了一些石灰,有的人認為是要粉刷牆壁迎接過年,有些人可就坐不住了,何爵爺又有動作了!男爵府再買回一些竹筒,奇怪的是,一般人買竹子都是專買大的,男爵府專買小的,竹尖啊,粗竹枝啊,一般人除了做柴燒還能做什麼?很多人都不要錢,本來也不值錢,再听說是男爵府要用,還不跟你說了,你要給錢嗎?我不賣了!我不信你會強買強賣!一轉身就送到男爵府門口,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大家都說,何爵爺是大好人,何爵爺要做什麼我不管,我相信何爵爺又有對百姓有利的新發明了。
一天,兩天,男爵府還是沒出新東西。有好事者到利民店去問,回答說不知道。侍衛的親朋好友在外面踫到家屬,問也說不知道。人們的好奇心被勾起了,可人家不說你有什麼辦法。
臘月二十一,緊趕慢趕,所有的閘門都安裝完了,水庫堤壩的主體工程完了。何惜生告訴大家,今年的徭役結束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叫大家收拾好準備回家。當晚,何惜生聚齊侍衛和幾個工頭,要求他們第二天分散負責沿途的安全,而他自己,要先回太平關,盡量把工頭的補助找巡撫張大人落實好,大家回家過個好年。幾個工頭感激流涕,連忙說何爵爺費心了,安全一定看好,保證一路不出任何事。
臘月二十二一大早,何惜生先行離開了葫蘆峽,回到太平關還不到午時。何惜生先到巡撫衙門,找張志祥支領了幾個工頭的補助,說虎跳峽的徭役已經有一個月,應該結束;挖煤的和燒石灰的也請張志祥通知收拾好東西收工。然後到了西門軍營劉智升處,申請領自己和侍衛的俸祿及沒在軍營的生活補助。劉智升笑罵他把錢看得太緊,跟小女人差不多。何惜生說這是公私分明,又問武庫令征召的工匠該怎麼安排,要說都遠遠超過一個月了。劉智升又罵他,還不是怕影響他的計劃,隨便找些事讓工匠干著,以免到時要人找不到人;既然暫時不要人了,就解散吧,明年需要再征召。何惜生就說下午他去通知,順便找幾個人。
何惜生剛出軍營,就看到軍營大門的一邊圍了一群人。走過去一看,竟然有人自賣自身!而且這個人面熟,想了一下就想起了就是那個仿做羽毛筆賣不喊廣告的人。一般被賣的以女人和小孩居多,一經交易,生死就完全交給了主人。何惜生覺得奇怪,就向兵營門口的士兵打听。
原來,這人叫李志毅,先祖曾是太祖皇帝稱帝以前的侍衛長,一次太祖皇帝遇到敵人埋伏,他拼死保護。當救援的人趕到時,他已失去了一條腿,後來就離職回鄉了。太祖登基以後,曾封賞甚多。可惜歷代習武,不會經營,三百年下來,逐漸敗落。三十年前,蒙匈入侵時,朝廷大軍還沒到之前,其祖父也不是軍隊中人,組織人馬抵抗侵略。一次偷人敵人軍營打算實施斬首行動被發現,寡不敵眾,在殺敵幾百人後壯烈犧牲。其父親八年前人稱北疆第一高手,一次大連山下路過,看見群狼傷人,立刻上前救人。群狼被殺光了,他還只是受些小傷,累了坐下休息時沒注意坐在了一條毒蛇身上,被毒蛇咬了一口。他憑著深厚的功力勉強壓制了毒性,回到家五年都沒治好,反倒把家底拖累一空,最後自斷經脈而亡。當時李志毅十八歲。然後其母因五年衣不解帶服侍,勞累過度,同時悲痛欲絕,病倒再也沒起過床。李志毅為治療母親,三年逐漸變賣了所有家產,還借貸了許多。現在,母親離開人世,卻連安埋費都借不到了。李志毅屬獨子,征兵自然不會征他,以前他有母親拖累,也不會參加自願兵。現在他到軍營報名參加自願兵,要求軍營給五兩銀子,安埋母親,再還一些催的急的賬。可是軍營現在不是招收自願兵的時間,也不可能入伍就給你五兩銀子啊,普通自願兵一年的軍餉才二兩多。李志毅沒法了,只好自賣自身。
何惜生了解到這里,走過去,說︰「你叫李志毅是吧?還認識我嗎?」「何爵爺,你願意買我嗎?」李志毅抬起頭。「我不會買人……」「何爵爺,你不買我就算了,請不要打擾我。我已經沒有做羽毛筆了。」「李志毅,听說你要當兵?」「可是他們不要我,不願意給我錢。」「李志毅,我是百勝省特員。現在我宣布,你被特招入伍。」何惜生模出十兩銀子,「這些錢你拿去,先把令慈安葬了!安葬之後來找我,做我的侍衛。」李志毅一怔,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拿起銀子就起身離開了。何惜生也就回去了。
李志毅剛轉過街頭,有人攔住他︰「李志毅是吧?我主人買你了。」「對不起,我已經賣了。」「誰買的?」「何爵爺!請不要攔住我,我還得回家!」李志毅說完就離開了,隱約听見「他媽的,這個何惜生壞了我的事!」
李志毅買了東西,請了人回家,就布置靈堂,準備安葬母親。又來人了,兩個陌生人,還提了紙錢蠟燭等物。「李壯士,听說何爵爺給了你十兩,我給你二十兩!把你媽埋了跟我走吧!」「對不起,我已經賣了!」「我知道,我多給你錢啊,你可以把何爵爺的錢還他呀!」「不行!請你們離開!不要妨礙我!」來人只好離開了。
何惜生回到男爵府,水仙他們正在吃飯。如果不是李志毅的事情耽誤,完全能趕上一起吃飯,所幸還不太晚。水仙見何惜生回來了,放下筷子,就撲到何惜生懷里,眼楮就濕了。梁鐵匠和梁氏剛想打招呼,只好裝著沒看見。梁氏離座拿了碗筷酒杯,放在桌上。
「好啦!好啦!我才幾天沒回來,仙兒就想餓死我啊?」何惜生拍拍水仙的肩。水仙忙去拿碗筷,梁氏說已經拿了。大家打了招呼,就都坐下吃飯。
吃過飯,梁氏收拾碗筷,水仙靠著何惜生,梁鐵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想出去。何惜生叫住他︰「師父,你現在怎麼樣?」梁鐵匠不做聲。「怎麼跟我都不好說了?」「惜生啊,水仙教他們識字,你師娘要做家務,我一天到晚閑得慌。你叫他們做什麼粉筆,我去幫忙,他們都不肯。我什麼也不懂!我,我就是鐵錘拿慣了。我想去打鐵,你師娘又不同意,說是怕人說閑話。」梁鐵匠頭也不敢抬。
「師父,各人走自己的路,不要在乎別人說什麼。只是,恐怕你出去打鐵,沒人會收你;你自己開店,也沒人會照顧你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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