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上百的人來試過開保險櫃,沒有一個人成功。這一招,無形中又為何伯爵增添了無數的聲望。有些企圖將來作案的人也沒了心思。只有一個人模索好久打開了蓋板,找到了鎖孔,就再也沒有辦法了。侍衛看到後,對他說,如果他願意,可以到落馬坑加工廠去工作,因為他雖然沒能打開保險櫃,但肯動腦筋,肯嘗試,手也比較靈巧。
這幾天,太平關所有錢莊就面臨了一個擠兌風潮。所有的東家都在家里吹胡子瞪眼,拍桌子摔碗,大罵何伯爵做人沒有分寸,斷人財路。有的錢莊的錢已經放出去,沒有足夠的現銀,被逼得不像樣,差點鬧出糾紛。錢莊東家都來關外府找姚順德,要求合伙。
可是何伯爵早就發話,不希望再增加股東,姚順德也知道何伯爵以後的大事,根本不在乎得罪人,不過只是含蓄地說,合伙必須要何伯爵開口,把皮球踢給何伯爵。那些東家問何伯爵在哪里,可是大家都說不知道。東家就再三請姚順德幫忙。姚順德被逼得不行,就給他們出了個主意,從希望銀行貸款把那些人的錢開清,雖然要損失一些利息,但比鬧到官府好。東家們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不然,鬧到官府,自己還是要出錢,另外還要增加打官司的錢。他們知道,他們的錢莊只有準備關門了。
周蘭山的錢莊倒不存在資金不足的問題,他收到的存款沒有放出去,但是現在擠兌,表面上看他還要少損失一筆利息,可是這無疑在在打他的耳光,心里自然不甘心。有政王爺在太平關坐鎮,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也找到姚順德,要求合作。[]在听說了姚順德拒絕合作的時候,他差點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姚順德的身邊有好幾個侍衛,街上不時有捕快巡邏。如果打起來,周蘭山帶來的人討不了好,一旦驚動官府,他就吃不了兜著。周蘭山還是隱隱地威脅了姚順德。可是姚順德就像听不懂一樣,反正就是不答應,往何伯爵身上推。
八月初十,關外府希望銀行停業一天,甚至尋夢的掌櫃,歐陽天元手下精通計算的人,以及新招的人員,都到了太平關伯爵府希望銀行分行。大家都知道,何伯爵銀行開業第一天的生意會好得不得了。姚順德早就有準備,前兩天不放貸,只收存款。開業也不在櫃台里,直接就在伯爵府的院子里,擺上一長串桌子。四十人同時辦公,每個業務員背後一個大竹筐,辦好一個,就把錢扔進筐里。新招的人員,業務熟的,可以單獨開展;不太熟的,兩個人合作,或者干脆給人打下手,用心學。何伯爵也有準備,因為太平關不比關外府,他有仇家在這里,還有許多心懷叵測的人。他修書一封,希望劉智升能夠派人維持秩序,保護銀行的安全。劉智升的兩個兒子都在何伯爵手里,當然不會拒絕,不光派出自己的侍衛,還從軍營里拉出一百人來,一個個全副武裝,哪個敢輕舉妄動!
這一天,太平關希望銀行共收到存款五萬多兩,其中大部分是商家財主的。銀子放在家里,不會生兒子,放在其他錢莊利息太低。如果不是為了準備快要來到的玻璃品的拍賣,還會有更多的銀子存進來。大門外還有很多人到夜晚也沒能把錢存進銀行。人太多了,太平關十多萬人,就算八口之家,也有兩萬戶;就算有一半的人存款,也有一萬戶。一戶人一筆業務。銀行允許存單掛失,要求出具戶籍或良民證,與其他錢莊、當鋪完全不一樣,雖然增添了一些麻煩,但看得出何伯爵做事的嚴謹態度,而且更能保證存款人的資金安全。一個營業員數錢,查看戶籍或良民證,填寫存單,備案,充其量一天做兩百來筆,四十人一天最多只能做八千筆。事實上,這天做了還不到七千筆。
八月十一,太平關銀行再收存款一萬多兩。兩天加起來已經超過七萬兩。
太平關這幾天住著好些外地大客商,有的是平時就在這里往返做生意的,有的是初次來到太平關尋找商機的,有的完全是被何伯爵的玻璃廣告吸引過來的,他們也一同見證了希望銀行的強勢崛起。他們中的一些人,前不久在關外府去過,知道銀行的一些情況,可有的人近期沒沒去過關外府,甚至是多年沒來過太平關。他們紛紛打听銀行的情況,交流各自的體會。
他們都是有高明眼光的商人,很快就弄清了銀行的好處。不過,從周蘭山的失敗來看,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開辦銀行的。首先,要有巨大的聲望,別人都相信你。不然,收不到存款,或者沒有人來貸款。其次,還要有一定的勢力,其他人不敢來找麻煩。北疆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政王爺在這里,而其他沒有什麼有權有勢的人。而政王爺的公正、權勢,保證了官府的清廉守矩。再次,還要有開發的眼光。如果沒有人開發拓展,尋常百姓的小額貸款太少了,大量的資金積壓,利息損失就是一大筆。最後,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八月十二,太平關分行開始放貸。當天就放出差不多一萬兩的貸款,這在其他錢莊是不可想象的。原來,這些人的貸款都跟其他的錢莊、當鋪有關。希望銀行的貸款利息低于其他錢莊,小額貸款不需要抵押也有別于當鋪,這些人就來貸款把其他錢莊的貸款還了,把當鋪里抵押的東西贖回來。
八月十二,希望銀行的關外府總行、太平關分行都貼出告示︰推行銀票。銀票由銀行開具,可以代替金銀,不記名,不掛失,跟金銀自由兌換,不出任何手續費,當然也沒有利息。凡是在何伯爵所屬的產業消費,都可以使用銀票。比如說,你在太平關用現銀兌換銀票,可以到關外府的尋夢酒樓、茶樓、客棧,以及落馬坑的封地使用,就可以免除攜帶大量銀錢的繁重,一個人可以輕松地攜帶大量錢財,外人還不容易發現。即使你到了關外府,不想在何伯爵所屬的產業消費,也可以到關外府銀行換成現銀。當然,即使不屬于何伯爵的產業,只要對方願意,還是可以用銀票交易。另外,即使不消費,放在家中,也比金銀好存放得多。
銀票印刷精美,上面有幾種顏色的花紋圖案,以及標記代表的銀兩面額,另外還有希望銀行的印章,數字編碼。銀票的面額,最低一兩,然後有二兩、五兩、十兩,都是一、二、五,最高萬兩。可是,除了落馬坑印刷廠的那幾個人和何伯爵,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印刷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仿造。簡直比造假銀都困難。不說它能代表真金白銀,就是觀賞收藏都有很大價值。
八月十三,關外府所有店鋪都貼出可以使用銀票消費的告示。太平關的丁記鐵匠鋪,現在已改名為何伯爵鐵器太平關總經銷,歐陽天元的木器店,現在已改名何伯爵木器太平關總經銷,也都貼出同樣的告示。就連飄香樓,也貼出了這樣的告示。然後,其他一些商家也有的貼出了相同的告示。
銀票的誕生,再一次讓大商人們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每一個人都看到了使用銀票帶來的方便,卻沒有幾個人能想明白何伯爵為什麼這樣做。銀票的印刷,很明顯不是便宜的事。印刷的精美程度,使用的墨色,太平關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楚。相信除了何伯爵的人,整個大華也沒有人說得清楚。無論怎樣大的批量印刷,成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何伯爵推行使用,除了能給別人帶來方便之外,好像給他自己不能帶來任何好處,而且還有兩個壞處︰增大銀行工作人員兌換銀票和金銀的工作量;支出用于印刷的消費。何伯爵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更多的百姓。但是,除了全民教育,其他都能看到對自己的好處。這件事,看起來,不僅對何伯爵沒有好處,就是對普通百姓也沒有好處,因為最低面額一兩,有多少百姓平時能使用到呢?何伯爵一向是為了多數百姓,根本不在乎大商人的利益的。就是銀行,也讓太平關的錢莊、當鋪關門。這個問題,姚順德也問過何伯爵。何伯爵沒有正面解釋,只是說,暫時是看不到好處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有大商人到銀行咨詢,銀行還會在其他地方開設分行嗎?銀行的人回答,就在近期兩個月內,北疆的每個府都會陸續開辦,但其他地方就暫時不在何伯爵的計劃之內。這簡直就是給政王爺臉上貼金。大商人又問,外地人可以存款貸款嗎?回答是︰存款不限,有戶籍或良民證更能保證安全,沒有就認存單不認人,也就不存在掛失;貸款只要有足夠的抵押,也可以貸款,但對外地人不提供小額無抵押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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