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平康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政王爺簽署發布北疆士兵輪流休假令和軍隊支農令。
士兵輪流休假令規定︰所有士兵,在非戰期間,均可輪流休假,每年總計一個月,士兵可以選擇是連著休假還是分散休假。士兵在休假期間,不得違背朝廷律法,幫著維護社會治安。不過為了保證軍隊的正常秩序,士兵休假需要申請報批。府縣兵由統領或大統領負責,省兵由校尉或驃騎將根據情況決定是否批準。不然大家一窩蜂都休假了,軍營中一個人都沒有,軍隊無法應對意外情況。
軍隊支農令規定︰在非戰期間,遇到農忙,沒有休假的士兵可以在統領或大統領、校尉或驃騎將的批準下,隊正或車騎將的組織下幫助農民耕種、抗旱、收割,接受幫助的人可以選擇出錢或農閑時應招出力,軍屬還可以選擇士兵扣除相應的休假日抵消。出錢的標準不得低于當地當時短工的收入。出力的標準以人工計算。軍隊無論何時都必須保證至少三成的人留在軍營,應對意外情況。
本來何伯爵只是要求劉智升發布的,政王爺想了想,還是以他的名義發布,可以推廣到整個北疆,惠及更多百姓,也更能掩蓋何伯爵計劃的實行。政王爺本來還想上奏朝廷,建議全國推行的,可是全國基本上只有北疆還在農忙,支農令還不被人說是馬後炮嗎?另外還給某些人增加了民心,也就增加了以後的戰斗力。也就作罷。要是其他地方知道了跟著施行,那是說不來的事,能推遲一天就算一天。
兩條政令發布,北疆的人都歡欣鼓舞。不過有心人都能想到,政王爺以前施行無為之治,關注百姓,卻沒有多少切實惠及百姓的政令。政王爺的變化,都是在蒙匈入侵、何伯爵出現之後,很容易就想到這是何伯爵在幕後做推手。百姓對何伯爵的敬服更大了。
八月二十四,林鐵軍再次來到關外府。他沒能去落馬坑,當時何伯爵在學校視察工程進展,林鐵軍就在新學校看到了他。何伯爵也跟劉健說過,凡是不是北疆的人來找他,都不說何伯爵已經搬到了落馬坑,就說何伯爵正忙,要見他請在尋夢酒樓等。這次何伯爵就在關外府,劉健還可以讓人帶路。
林鐵軍這次來,除了交接礦石,主要是三件事︰識字課本、盔甲和馬匹。由于起初不重視,加上距離遠,這三件事都遠遠落到東土的後面。上次帶的錢不多了,帶回的識字課本也太少。要是南嶺自己刻版印刷,時間上跟從北疆運差不多,價錢還要多一些。沒辦法,還是只有在何伯爵手中購買。盔甲經過詳細檢查,確實質量上乘,值得大量配備。但是何伯爵不賣,產量有限,必須要鐵礦運到之後再說購買的事,肯定會比北疆、東土的都少。馬匹就怪禮王估計失誤,現在出高價,也買不到蒙匈馬。北疆沒留蒙匈馬,政王爺也不會造反,可是東土已經很明顯了。南嶺的騎兵少,以後要想爭過義王,太難了。就算以後打算分而治之,也得要實力說話。禮王的心急了,召集謀臣討論。有人說,先買回大量大華馬,訓練馬術,不然今後就是有蒙匈馬也不會騎。要買大華馬,還是北疆最便宜。到時借口買回來耕地。為了解放人力,訓練更多的士兵,農忙時確實可以耕地,但更多的時間是用于練兵。禮王采納了這個建議。
工地自然不是談公事的地方。何伯爵讓一個侍衛去帶了林鐵軍的人把礦石送到落馬坑,何伯爵本人帶著林鐵軍參觀了新學校的修建。外層教學樓都已經建第三層了,中層和內層住宿樓第二層也即將完工。建築最難的的打基礎。這樓房的基礎更是要寬得多,深得多。特別是為了解決挖出來的泥土,前期沒有放開來干。到地基完全開挖出來,才是真正的大規模建設。這幾天農忙,回去的人不多,工匠的工錢比短工高一些,就讓支農的士兵幫忙吧!回去還要在路上耽誤時間。而且,專業工匠家里的土地都不多,即使沒有人幫忙,家人也能慢慢收回來。北疆雨水少,也還有這個優點,莊稼不會在地里倒伏發芽。
何伯爵帶著林鐵軍,一邊看,一邊介紹。當听到何伯爵隨手獎勵提建議築土牆的人十兩銀子時,林鐵軍直咋舌,說何伯爵太大方了。何伯爵說,其實跟不采納建議比起來,還是大賺了。不說多的,要把所有泥土運出去,需要的人工就不止十兩。還有,泥土運到哪里去也是問題,莊稼沒有收割,不可能倒在土里。運得越遠,人工就越多。然後是運來的磚石的成本、工錢,又是一筆數目。他何惜生就是靠提建議發家的,當然不會虧待能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議的人。要提出建議獲獎,至少要有兩個條件︰一是要膽大,敢在上級面前提出來;二是要提出的建議有用。林鐵軍問還有其它條件嗎?何伯爵讓小勇他們說。小勇說︰「還要上級不暴虐,下面的人,甚至普通百姓才敢提建議;還要上級舍得獎勵,提建議的人才能拿到錢,才會有更多的人積極提建議。」小武說︰「還要各級都公正,中間的人才會向上傳達,不至于把別人的功勞攫為己有。因為普通百姓不那麼容易見到上面的人。」林鐵軍大吃一驚,才認真地關注這兩個半大的孩子。何伯爵又說︰「沒有人是完全正確的,沒有人能考慮周全,沒有人是真正的全才。要想取得更大的成績,就得綜合多人的智慧。我辦學校,教的都是一些基礎,讓他們明理,會寫會算,以後就更方便學習和思考,想出更多的辦法,提出更多更好的建議。」林鐵軍看著這個比他小近十歲的年輕伯爵,心里感到由衷地佩服。
參觀了一轉,大家到尋夢酒樓細談。一邊喝酒,一邊談事情。盔甲的事,何伯爵向對待東土的人一樣,必須五天後才計算盔甲。識字課本的事,林鐵軍表示願意做總代理。他希望能將幾樣都代理,而不是東土那樣分散。何伯爵答應了。東土分散代理是由于東土來的人多,而且義王的實力更強,派人行刺何伯爵的嫌疑也更大。何伯爵說,八十萬套馬上就可以帶走,更多的話就要等幾天,或者下次來拿。
然後是馬匹的事,林鐵軍說︰「何伯爵,這里大量使用馬匹,耕地運糧都提高了效率。我們南嶺山多,耕種也頗為不易。為了幫助百姓有更多的時間來學習讀書識字,我們希望能買一些馬回去。」
「嗯。這是好事。你打算買多少?」
「一萬匹怎麼樣?」他以為何伯爵不會答應,或者不會一下子答應。
沒想到何伯爵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行,沒問題。價格保證公道,你要得多,就算二十五兩一匹吧!」何伯爵正愁內燃機會淘汰馬匹,馬上就有人給他解決了,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林鐵軍臉紅了︰「何伯爵,說實話,我以為你不會賣那麼多給我。我這次帶了二十萬兩,計劃是一百萬套課本,包括語文和數學,字典暫時不要。你說現在有八十萬套,就要六萬多兩。你能不能再便宜點?」
「林將軍,課本的價錢不能少,代理價已經夠便宜了,走遍整個大華都不會有這樣低的價錢。馬匹的價錢也不能少,其他地方要三十兩,我是為百勝省官府和軍區代管的,我不敢再降低了。你拿多少錢,我給多少貨。這次錢不夠,下次再來。」
林鐵軍沒有辦法,就說其他事︰「何伯爵,上次我們說的蒙匈馬的事,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
「今年不可能了。今年蒙匈能夠拿出來的都換了俘虜,明年應該能搞一批。不過價錢和數量現在還不能確定。」
林鐵軍非常高興,只要有門,他能回去交差,什麼都好辦。
何伯爵說︰「林將軍,你除了代理課本的事外,還想做其他生意嗎?」
「其他生意?說實話,我對做生意不在行。你又要我幫你賣什麼?」
「為什麼總是幫我賣東西啊?你不喜歡賣東西就算了,我也要買東西的。你不在行沒關系,只要你手里有這樣的人就行了。你想,從此以後,南嶺總要經常送礦石來,馬車順帶點其他東西,不需要多出運費。就這一點,就比其他商人強。這中間的利潤嘛,大家都明白。」
「你要買什麼?」
「我是什麼生意都做。只要你們南嶺盛產的,而北疆稀缺的我都要。像綢緞啊,什麼的,具體我也不很清楚。只要你願意做,我可以找人給你列個單子。就是你實在不做,也可以介紹朋友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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